直到車子聽到莉姐的居住的別墅區門口,我的手機仍舊安靜如初,沒人給我回電話,不過,這是在意料之中。
“哎。電視臺怎麼還不給你回電話啊。你那個問題孫先生不是還沒解決麼。”
我看了一眼計價器,掏出錢遞給司機,看着他:“你說呢,他爲什麼不給我回電話。”
司機接過錢,嘴裡含糊的應着:“這我哪懂啊,那孫先生不是明白人麼。一會兒能給你撥回來吧。”
我輕輕的笑了一聲,看着他:“孫先生在別的地方是不是明白人我不知道,但是他連我的問題都回答不出,卻坐在那裡給股民講解股票,我就呵呵了。”
“呵呵?”出租車司機怔了怔:“呵呵什麼意思。”
我擡腳下車:“我想。從我打的這通電話裡。你就能明白一二了,他既然不懂股票。又如何能分析股票盈虧?”
出租車司機一臉懵懂的看着我:“可是,他不是會算嗎。”
我笑了笑,看着出租車司機:“你記着,世間陰陽平衡,有人歡喜就有人憂,這是相輔相生的,如果他真的能把瞬息萬變的股市玩弄在股掌之間,那天下且不說大亂,就是他,現在也不會在電臺後面跟聽衆分享家居風水了。”
“你的意思……”出租車司機挑眉:“這個是算不出來的?”
我牽起嘴角:“此等天機,就算是看出一二,也不能輕易泄露半句,否則,破壞平衡,天譴難逃。”
說完,我轉身便走,很多人都憧憬着一夜致富,但是真正能一夜致富的人則少之又少,陰陽師也是人,也得深入的瞭解某一個行當,纔可根據實事推測出此行當日後是沉是浮,而個人的運勢若是跟此行當掛鉤,則需要雙向瞭解,如此,纔敢開口道出一二,否則,隨意的誇誇其談,頗有迷惑衆生之感,並且有十足的斂財之嫌。
“哎,你……你在跟我說兩句啊,我看你很懂的樣子啊。”
我沒有回頭,很多話是隻能意會不可言傳的,我也不可能說的太過深入,只是這個孫有機絕非善類,他對股票大概只是皮毛中的皮毛,但是卻敢在電臺發聲,首先應該是跟電臺都打好招呼了,不然那個一開始接電話的也不會問我是什麼問題,應該是隻是接個人運勢類的,專業問題孫有機不懂,所以電臺也是清楚的。
不過最搞笑的是孫有機居然說他已經看破天機,自然要爲民請命,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天機豈是說看就能看破的,萬物生生不息,你能保證你踏遍了每一寸土地了嗎,真是越想越氣,自吹自擂的我都要吐了!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程白澤提醒我小心他,而且孫有機能混成現在這個高度,肯定也是有些本事的,還主攻的是東南亞的邪術,我們不是同道,以我現在來看,我未必能有他本事大,但要不服是肯定的了,尤其我看着他胡說八道,真是一萬分不爽,越牛比的陰陽師是越低調的,誰會像他那樣!
“氣到了?”討有央亡。
別墅一幢幢離得不近,我跟着宗寶一邊往莉姐說的樓號那走,一邊給自己氣的呵斥帶喘的,宗寶大概是看我太過異常了,所以也忍不住的出口問道。
我悶哼哼的應了一聲,不願多說。
“道不同,不相爲謀。”
宗寶淡淡的又撇出一句:“道分正邪,正者,替天行道,解惑爲民,積陰後人,邪者,行走陰陽,只爲自身,錢財名利,不問來路,不分對錯,只求一世富貴,更有甚者,死後難保全身,但錢財迷心,七情六慾,有入道者亦正亦邪,只求無功無過,但有時功過難抵,該還的總該去還。”
我挑了挑眉:“宗寶,你有時候說話特別像文化人你知道不,我有點沒聽明白,亦正亦邪什麼意思?”
宗寶一副懶得看我的樣子:“看程白澤。”
我急了:“程白澤那不算吧,他那時候不是爲了……”說着,我的聲音也小了下來:“好,我承認,他學的很多東西都是邪術,但是我已經讓他發誓不會做壞事的,而且,他跟那個孫先生有本質的區別好吧……”
“打住。”宗寶看向我:“當我沒提程白澤的名字。”
我撇撇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他學的時候也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啊,他師父不是好人的,還教我差點把別人弄死了呢,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就問你一句,要是邪道的跟正道的打起來,或者是鬥法,你說誰能贏,老天爺是不是也得站在正道這邊兒。”
走到莉姐的別墅前,宗寶停住腳步,看着我:“輸贏全憑看個人道行。”
我明白了,上前摁了摁莉姐的門鈴,嘴裡唸叨着:“難怪有些人那麼沉迷於邪道,反正也不是現世報,舒服一時是一時被。”
“別胡說八道,你身上的可是正仙。”
我吐出一口氣看向宗寶:“我當然知道,只是我現如今命格已經清晰,你們又都跟我說彆着急,但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生怕自己力有未逮出了差錯,你說,你說,我能不着急嗎。”
正說着,門裡面傳來莉姐的聲音等等,馬上開門,宗寶直接又扔出了一句:“急也沒用,一步登天的,摔的也慘。”
我斜了一眼,咬牙切齒道:“我謝謝你,讓我大徹大悟,再難得路我馬嬌龍都肯定一步一個臺階的走踏實了,省的----摔死。”
大門隨即打開,莉姐披頭散髮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嬌龍……”
我瞬間就嚇了一跳,這哪裡是莉姐啊,記憶裡,她的樣子還停留在去年夏天,滿滿的都是是豔豔動人,但這張臉現如今卻青白無色,在加上頭髮在肩上亂作一團,怎麼就跟個女鬼似得就出來了!
“莉姐,你這……”
莉姐的手扶着自己的脖子,看着我還在大口的喘着氣:“快進來,你快進來,我感覺自己要憋死了……”
一走進大門,莉姐就直奔沙發,整個人好似攤在哪裡一般:“嬌龍啊,我聽我們家一個阿姨說你很厲害,你給莉姐看看吧,要不然,莉姐真的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坐到她的對面,先是仔細的看了看她的臉,沒多說話,而是伸出手直接掐住她的手腕,氣不明顯,不是有東西上身,隨後手指向上游走,直接掀開莉姐睡衣的袖子,胳膊內側有一道淺粉淤痕,我皺皺眉:“莉姐,這個東西在你身上多久了。”
莉姐大口的喘着粗氣:“很長時間了,我去醫院看過說沒事兒我也就沒太在意了,這是什麼啊。”
我沒應聲,主要是我現在自己也確定不了,伸出手,直接又分了分莉姐額前的頭髮,隱約的能看見一條黑色的線,這就奇怪了,黑色的線表明有髒東西,但是身上卻沒有髒東西的氣,這什麼情況。
“嬌龍,我到底怎麼了啊,我真的很難受啊……”
我擡眼打量了一圈屋子,很大,跟我住的那個雪梅姨家的別墅差不多大,“莉姐,這房子是你自己買的嗎。”
莉姐怔了一下,但隨即點頭:“恩,我自己買的。”
我看向她:“我能四處的看一圈嗎,看看這屋子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可以。”莉姐說着,又補了一句:“但是這房子買的時候之前沒有住過人的。”
我點點頭:“我知道,我就是看一圈,你要是難受先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下來。”
“沒事兒的,你隨便看……”莉姐撫着自己的胸口:“我就是覺得氣卡在嗓子這兒,太難受了。”
“先等我五分鐘,等我確定一下你這是虛病還是實病,就給你解決問題。”說着,我擡腳直接上樓,宗寶跟在我的身後,說實話,這個時候我倒是覺得宗寶跟着我倒是挺好的,我心裡多少有點兒底。
樓上的房門一間間的打開,我摁開燈後在各個角落角落裡都看了一圈,主要是爲了看氣,如果有髒東西進門,知道陰陽師入戶,是跟人一樣喜歡躲在角落的,而且就算他已經跑了,原地也會留有黑氣,這樣,我最起碼可以斷定莉姐額頭上黑線的原因了,直到看到一個客房,我也沒看出有什麼問題,宗寶在我的身後開口:“沒東西。”
我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伸出手,直接拉開了眼前的一個大衣櫃,裡面空蕩蕩的沒有幾什麼衣服,我身後在櫃子底部摸了一下,然後放到鼻子下聞了聞,有股淡淡的死耗子味兒,回頭看了宗寶一眼:“讓你帶的香呢。”
宗寶把香遞給了我,沒在多說什麼,我抽出三根兒後拿出打火機,‘咔噠’一聲,火苗躍起,剛要點起香頭,面前忽的出現了一張灰蹌蹌的小孩兒臉,我被嚇得一晃,火機隨即落地,那孩子‘倏地’一下直接就從櫃子裡的角落隱去不見了。
心臟‘砰砰砰’的跳着,我去,這行也太他娘了考驗心裡極限了,你玩兒躲貓貓你告訴我一聲不行啊,這給我嚇得……
宗寶走到我身後:“怎麼了?”
我搖搖頭,一手撫着胸口,一手指了指大衣櫃底下的板子:“你自己看。”
宗寶順着我的手指看去,不由得出口:“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