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一切都明瞭了,我想起來了,除了這個黑沫子是戴上鐲子後纔會吐得,之前卓景剛回來的時候,我的胸口也是會疼,但是當時我以爲這個疼只是因爲我忘不掉。但是程白澤哪次都好像知道不是嗎,就算不是像香港那次他人會出現,但只要我跟卓景發生什麼,他也好像都知道,我一直都以爲他是算的,原來是蠱的原因啊。
那他爲什麼沒告訴我,其實我沒破利索?
“齊大哥,用什麼骨灰能破。”
我當然要破,我可以理解程白澤當時給我下蠱的苦衷,但我非常討厭被人偷窺心意的感覺,而且這感覺很怪,尤其是想着程白澤的那張臉。他明明什麼都知道的!爲什麼要裝不知道!?
齊天佑臉色有些爲難的看向我:“這個得試,骨灰看上去就是兩個字,但是範圍就很大了,你弟弟是小孩兒嗎,要是小孩兒的骨灰不行。那就得試試大人,還有男人女人,命格偏硬還是偏陰,還有動物……不過,倒是有個簡單的方法。”
“什麼方法。”
齊天佑看着我,指了指他自己:“你把我當成你喜歡的那個男人,再吐一口出來,根據你吐出來的東西,我就可以確定是什麼骨灰了。”
這個難度係數真不是一般的大,我看這個他那肥肉橫生的臉直接搖頭:“齊大哥,我這個真做不到。”
齊天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那就沒辦法了,要不這樣把,你把豆豆貼身攜帶,它已經吃了你的血,會自動幫你尋氣味解蠱的。如果你遇見一個人,豆豆是從你的身上掉下來了,那這個人是男是女,還是命格如何,你就多關注一下,我會去火葬場給你尋合適的骨灰給你破的。”
我看着齊天佑一時間說不出話:“真的嗎,齊大哥,你要把豆豆送我?”
齊天佑點點頭:“是的,記得不要讓它見光,沒事兒的時候就放到盒子裡就好了,但是你要上飛機,就必須把它貼身放着,檢查不出來的,我想,讓你在這兒長住也是不可能的,與其我在這兒給你試。不如你把豆豆帶走,這樣就算是你一直沒有碰到合適人的骨灰,你也可以等到自己吐黑沫子的時候讓豆豆直接去尋的,我覺得這是最簡單的方法了。”
說着。他撓了撓自己的頭:“只是你這個後期還加了邪術護咒,咒門之類的我不會解,但應該沒事兒,你除了胸口疼也沒別的反應,咒門應該是早就破了的,只找骨灰就行了的。”
“真的謝謝你了齊大哥。”我真是恨不得感恩戴德了,本來來的時候就什麼都沒帶,結果要走的還拿走人家一個蠱蟲,這多不好意思啊!
“別客氣,只是嬌龍,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齊大哥你跟我還客氣什麼,儘管問啊。”
“給你下蠱的,究竟是什麼人,連心蠱,一直是我們用來綁定自己的愛人,謹防她變心的,你還說你知道,但是你愛的卻是別人,這個,我真是猜不透。”
我徹底懵了,連心蠱居然是綁定自己的愛人的?
張了張嘴:“齊大哥,是這樣的,也許你知道的連心蠱是爲了綁定自己的愛人,但是當時我的情況很特殊,我弟弟那個時候重病,家裡人讓我給我弟弟捐顆腎的,情況很危急,其實我跟我家裡人關係不是很好,那時候很委屈,說實話,不想捐腎,但是也不想看我弟弟去世,所以我就答應了,然後我這個朋友就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給我種了這個蠱,之後的檢查結果就是我腎上長了個瘤……”
我說的很長,那段時間的確是我最迷茫的時候,我捫心自問,我真的沒到那種可以自願的爲家人捨身成仁的高度,但是小寶太可憐了,尤其是他那個視頻戳我心窩子了,所以我才同意捐腎的,老實講,我甚至在內心深處很希望檢查結果是不匹配的,這樣,我感覺自己的良心也可以救贖,但是程白澤給我下了個蠱,這間接的減輕了我很多的心理壓力。
雖然這事兒在別的角度看,是爲了逃避責任,齷齪的,無恥的,但是程白澤說的話我現在還記着,他說我是他的朋友,他只是想保護他的朋友。
我承認我那個時候像個提線木偶般毫無自己的思維,也沒辦法有自己的思維,就連小姑都出來勸我了還能讓我怎麼樣,我感覺壓根兒就不是選擇,我必須要去做,否則這輩子都會在譴責中生活。
不過還好,還好最後的結果是卓景聯繫到了腎源,否則,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日子要怎麼過,矛盾的一度都分不清對與錯,我不捐是錯的,捐也是錯的,真是如今回想起來,我還是覺得黑暗的一塌糊塗。
齊大哥聽完我的講述後久久沒有應聲,他點了下頭:“傷人的蠱蟲好養,但是救人的蠱蟲卻是難之又難,就連齊某,也只不過有那一個寶寶而已,普通的蠱蟲中,其見效快,又傷害小的,的確是非連心蠱莫屬了,因爲放蠱人可以跟你承受同樣的疼痛,借而減輕蠱蟲對中蠱人身體的危害,只是,你能確定這個程白澤給你下蠱時是對你沒什麼想法嗎?”
我有些無奈的看向他:“齊大哥,你覺得正常男人會對我有想法嗎,而且,你也說了,這個蠱是爲了幫助我忘掉一個人,在當時來講,我的確是想忘掉一個人的,我很早就知道自己不適合結婚了。”
“可是你既然跟程白澤的關係如此之好,他爲什麼沒有告訴你,你的蠱並沒有破完?”
我搖搖頭,垂下眼,這個也是我不解的地方,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騙我。宏序叨劃。
“不瞞你說齊大哥,我一直堅信那個蠱早就已經破了的,因爲我知道程白澤會跟我一起承受疼痛,所以我感覺那樣對他也不公平。”
“哎!”
齊天佑卻嘆了一口氣:“算了,把小姝介紹給那個小子的事兒還是緩緩吧,雖然你也有苦衷,但是他這麼幫你,我總覺得不對,無親無故,何用做到這個地步啊。”
齊天佑說完,若有所思的又看了看我:“你確定他對你只是朋友?”
“我確定。”
我點頭:“齊大哥,我雖然不清楚程白澤爲什麼不跟我蠱沒破乾淨的事兒,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他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齊天佑不在多說什麼:“那你就早點休息吧,小姝的事兒你就先不用跟他說了,找機會,我親自去會會那個小子吧,別像他師父似得,道行高,但是一肚子壞水兒可就麻煩了。”
我有些着急,:“齊大哥,程白澤絕對不是壞人的!這點我可以發誓!”
齊天佑走到門口,回頭看了我一眼:“嬌龍啊,有一件事,也許從來都沒有人跟你說過,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太多,你是天生陰陽,也許常人眼裡,你不正常,抑或者是帶着偏見長大,但是你知道嗎,你可是唐僧肉啊。”
他的話給我說的雲裡霧裡的,我撐着地站起來,看向他:“齊大哥,我怎麼就成了唐僧肉了?”
他吐出一口氣,看着我醞釀了一下情緒繼續出口:“,要知道,我們這一行當,沒有絕對的好人的,能讓你看出一身正氣的,那就算是不藏着掖着的了,也就是不會對你造成傷害,因爲吃你的肉反噬也承受不起,但是旁門左道,卻是很需要你的,只要讓你在全須全尾兒,沒破陰陽的情況下殞命,再吃了你的肉,嚼了你的骨,那你的這身本事,就算是可以爲自己所用了。”
我睜大眼:“怎麼可能,齊大哥,這話,從來都沒有人對我說過啊……”
齊天佑點了點頭:“因爲旁門左道還是少的,況且,你是天生陰陽,日後真成了氣候,想取你的性命,誰是你的對手?難啊,用道法殺你,可是難上加難的事情,但要是從別的方面入手,我可就不敢保證了,姓白的,不,姓程的那小子,聽說他師父就是將自己師父的骨血給磨碎生吃了的,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謠傳,但是他從來不怕我們所忌諱的反噬,要知道,一個陰陽師已經無所顧忌是件很恐怖的事情,他師父的名號那是赫赫響亮,但是我們心裡也都跟着忌諱,不敢靠近。”
“只是我這些年打聽了一下,這個程白澤倒是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兒,見過他的也都他人還不錯,跟他師父大不相同,如果他真是像你所講,是個好人,那我就算是傾盡家財也要跟他交個朋友,他在我們這行當裡,絕對是年少有爲的,但要是他搞旁的,還是躲遠點吧……”
“不可能的。”我還是搖頭,看着齊天佑:“齊大哥,先別說你的這個說法我是第一次聽,但程白澤絕對是個好人的。”
“我的說法你肯定是第一次聽了,因爲你認識的南先生,包括大部分的陰陽師都不會做這種事的,我再強調一遍,反噬承受不起,只有旁門左道之人會有這個心,我問你,程白澤是一身正氣嗎。”
我沒應聲,腦子裡想起他滅了鳳霞的樣子,“他……”
“算了,小姝的事兒還是先放下吧,我還是找機會先去會會程白澤再說吧,不過,嬌龍啊,我當你是我的小兄弟,所以話我也跟你說的明明白白,你自己要多長點心,寧願錯失個好友,也不可與猛虎爲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