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垂下眼,默默的轉身:“還說什麼,我說不過你。”
“嬌龍。”
他走上來扯住我的胳膊,語氣瞬間就輕了起來:“我不是想跟你辯論,你並沒有錯,我欣賞的也是你這份難得的心。唯利是圖的陰陽師遍地都是,只要你能給錢他什麼缺德事兒都能給你做,我只是就事論事,這件事上,我真的沒錯,我跟你發過誓,我不會做壞事的,你相信我。”
我垂着眼睛,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程白澤,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怕你有事而已。我只是不希望你做這些事傷害到你自己,就這麼簡單。”
“嬌龍……”
我輕輕的推開他:“你說的也許是對的,借壽路。你借的是發生意外人的壽路,這樣的人就算是救活了,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壽路借出去了,他也可以早點上路,不用在陽間遭這些罪,有的時候,活着,未必是件幸福的事情,我一直都太過婦人之仁,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吧。”
“嬌龍,我們對陰陽師的理解不同,但我不想你跟我一樣,你不用想我做的對不對,你只要知道我不是做壞事就可以了。”
我什麼都不想說,感覺自己被程白澤上了一課,完全把我的腦子給打亂了。很多事的正邪觀點都起了衝突,尤其是他說的那個大先生刺激到我了,我好像的確是給自己關到框框裡了,這讓我在急需成長的時候空間變得很狹小,很多事情我都不讓自己去做……翻手爲陽覆手爲陰,我真的成不了大先生嗎。
“嬌龍!”
走到門口,程白澤追上來:“我也許話說重了……”
我擡手打斷他的話,腦子裡突然浮現了姥姥的臉還有她曾給人看事兒的畫面,她笑呵呵的看着我。嬌龍啊,我們這一身本事是要救人的,老仙兒得道也是要救人的啊。
“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麼了?”
我轉過臉看向程白澤:“我想明白了,我並沒有錯,借壽路這種事兒就是讓陰陽失衡的,我不會做的。”
“嬌龍,我並沒有說你錯……”
“你先聽我說,我是要做個大先生,但是我這身本事是爲了救人性命而不是害人性命的,如你所說,你借的那人壽命他的確是意外,但是他陽壽未盡,也許會變成植物人遭幾年罪,但你別忘了,人的命格是會變的,上蒼憐憫,你怎麼知道他的結果就是非死不可的?他活着,哪怕他躺在病牀上,這就是承載着他家人的一份希望啊,你怎麼知道他就醒不過來呢,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會有別的福報呢,爲什麼要把他的壽路借走,爲什麼要斬斷他的後路呢?”
我擡眼看着程白澤:“你的事主本就陽壽已盡時候到了,但是你卻讓該活的人走了,該走的人活了,這筆賬到時會算在誰的頭上,我承認我這人事兒媽,但我認爲的大先生,是站的越高,越要有是非觀念,否則,懷揣一顆滿是功名利祿的心,又怎麼能對的起這一身本事,這也有違我做大先生的初衷啊。”
程白澤靜靜的看着我,幕地,忽然笑了:“得,我又被你洗腦了行嗎,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個人什麼事兒都得掰扯出個一二三才算是滿意,是不是後面還要說您老人家懷揣着天下蒼生啊,嬌龍同學,我服了成嗎,我真的服了。”
我抿了抿嘴角看着他:“我不是說非得掰扯明白,而是我真的覺得你這事兒不對,這種事做多了真的對你不好的,我們都是陰陽師,你還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我不希望……”
程白澤擡起手衝向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行嗎,我一開始就把話說重了,我就應該掌嘴,不應該說你是做慈善的,你是佛心啊,所以我這兒肯定跟你有衝突了,得,你說吧,怎麼罰我都行還不成嗎。”
我嘆口氣:“你能不哄我嗎,我就想問你句實話,你是不是衝三十萬才接的這活兒,這事兒的嚴重性你心裡肯定都清楚着吧。”
程白澤不着我,半晌纔有些無奈的張嘴:“嬌龍,我身後還有我師父的一大家子人,我也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
這我就明白了,其實不是誰對誰錯的事兒,讓一個陰陽師去做昧良心的事兒還不是敗給了現實,我張了張嘴:“你早這麼說不就得了,有苦衷我又不是不理解。”
程白澤車笑了笑:“你理解?你來的時候臉就臭的要命,還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架勢,我還能指望你理解嗎,我跟你保證行嗎,以後不接這種活兒了,不管是你對還是我對,我都不接了成嗎。”
“你不是哄我的。”
程白澤眨了眨了自己的眼睛:“我也怕自己短命啊,我怎麼着也得死你後面去啊,放你自己一個人在這世上我也放心不下你說是吧。”
我皺皺眉:“這話我怎麼聽的怪怪的。”
程白澤笑了,身體微微的前傾看着我:“你記着,我發過毒誓的,我哪裡敢做壞事啊,其實我去醫院急診的時候,找的意外那位也是跟我事主年齡相當的,年輕人的陽壽我不會動的,不過我總覺得你對我有偏見,好像,很怕我會做壞事似得,總想不斷地提醒我,跟你那個夢有關吧。”
我清了一下嗓子,“誰說的,我提醒你只是因爲咱們都是陰陽師,還有我也怕自己的朋友走錯路,反正你心裡有數就行,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程白澤撇了撇嘴,更像是在賣萌,伸手彈了我腦門一下:“還說我,你自己別走錯路就行,說別人一套一套的,到自己那就迷糊上了。”
我噝了一聲,揉着額頭看他:“我怎麼迷糊了,好了,我回去了,你趕緊睡吧,記着啊,以後千萬不能做這事兒了!”說完,我直接回頭:”你浴巾掉了!”
程白澤大驚,低頭扯住浴巾圍住自己的下半身看向我:“哎,馬嬌龍你都不知道要害羞的啊!”
我卻忍不住的想笑,打開門轉頭又看了他一眼:“我害羞什麼,我又不是沒有。”
“哎,你……你跟我的能一樣嗎!你也好意思,掉了你還看半天!!”
“誰看半天了,誰讓你彈我腦門來着,切。”
我假裝不屑的掃了他下面一眼,雖然我壓根兒就啥也沒看到,但還是想故意逗逗他:“嘖嘖,好像跟身高很不成正比啊,那健身練的上半身還挺唬人的,下半身還有待提高哈。”
程白澤滿臉通紅:“你再說一遍,誰說不成正比的,有本事你讓我看看你的!”
我抿着嘴角偷笑,:“算了吧,我怕刺激到你,晚安。”
“哎,你給我站住,馬嬌龍你不是一般過分啊你……”
‘砰’!的一聲,我把門直接關上了,轉身的時候我的笑就褪了下去,雖然後面輕鬆了很多,我也故意跟程白澤開玩笑,但對他給人買壽路這事兒總覺得不舒服,輕輕的吐出一口氣,走回家的時候我一直再想,也許我真的有些較真了,程白澤跟我本就不是同道的陰陽師,我能要求自己,我幹嘛還要去要求別人,況且他後面說的也很清楚,借的也是發生意外老人家的壽路啊。
想起了程白澤給我發的毒誓,心裡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身爲朋友程白澤已經做了太多了,也許他師父本來就沒有給他定那麼多規矩,但是我卻把我自己身上的條條框框硬按到他身上,一件事,正面也許看是錯的,但是背後看卻又是對的,我沒錯,但其實程白澤好像也沒錯,只是我們的觀念不同罷了,正如我反感他的觀念凌駕於我,我又有什麼資格把觀念凌駕與他呢,人生本來就是矛盾的啊。
我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很麻煩的朋友,總是逼的程白澤一次次的跟我說他錯了,其實他說的也對,陰陽師本就是個難以拿捏輕重的職業,甚至很多時候,你無法去評斷一個陰陽師做出的決定是對是錯,就好似程白澤讓鳳霞魂飛湮滅那回,我覺得他出手重了,但是卻沒法去判定對錯。
我們兩個就像矛跟盾,在專業領域上,觀點總是碰撞的,其實說白了,我只是怕,就像程白澤說的,我是不是對他有偏見,是不是因爲前世的那個夢,這句話好似直接杵我心窩子裡去了,我沒敢承認,但這是事實,也許夢醒的時間還太短,我必須要時刻提醒自己,我不是前世的白景麒,他也不是那個想讓我捏成渣兒的王八蛋。
睡覺前我長吐出一口氣:“馬嬌龍,這一世的程白澤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他不會做壞事的,他出道的年頭要比你長,你就不要在窮操心了……”
……
因爲心事重,一夜睡的都不怎麼好,早上的時候姥爺還是不搭理我,程白澤來吃早飯的時候姥爺居然追着他不停的問,小白啊,你真的心裡有人兒了啊,啥人兒啊,能趕得上嬌龍嗎,弄得程白澤也挺無奈的在那應付着。
我就納悶了,明明是程白澤說的他喜歡上別人了,怎麼姥爺還跟我較上勁了呢!
“姥爺您放心,我會一直把嬌龍當成我妹妹的,不管我將來跟誰結婚,都是一樣的孝順您的。”
姥爺卻是一副食不知味的模樣:“可是我就想讓你當我的孫女婿兒啊,你當我孫女婿兒我也就放心了,我一直都覺得咱們應該是一家人的啊。”
我坐到餐桌旁看了姥爺一眼:“姥爺,程白澤跟我們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的。”
姥爺哼了一聲,“勝似還不是不是,你當你姥爺真的老糊塗了啊,哪能白讓人付出啊,小白這恩情咱老馬家咋回報啊!“
“姥爺,我不圖回報的,嬌龍說的對,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的。“程白澤在旁邊接茬兒,我滿是感動的看了他一眼,無聲的做了個口型:“謝謝。”
姥爺則直接放下手裡的筷子:“得了,我不吃了,吃不下,哎,不省心啊。”
我微微的皺眉,看着姥爺回屋時還有些微瘸的腿:“姥爺你腿是不是還不舒服,我領你去醫院看看吧。”
“我去什麼醫院,我這是被你氣的!”姥爺悶聲回了一句,就走到陽臺看臘梅去了。
我輕輕的嘆口氣,程白澤卻在旁邊碰了碰我,低聲道:“沒事兒的,過一段時間姥爺應該就想開了,他只是怕你以後沒着落,找個時間我會跟他好好聊聊的。”
點了一下頭:“謝謝你啊。”
“要是真謝我就不要讓老人再跟着你操心,那你現在什麼打算,店鋪位置找好了嗎,需不需要用錢。”
我看着他搖搖頭:“我手裡有幾十萬的,我覺得開店夠了,而且入駐家居城的話我想先付一年的費用應該可以接受,我不想租門店,宣傳是比支出,入駐家居城的話在客流方面不用擔心,一會兒我開車回安東取些東西,把老仙兒的排位請回來,我還有個事主要去見,得走兩天,回來在去各個家居城轉轉,看看費用。”
程白澤點了一下頭:“行,你這不是稀裡糊塗的我也就放心了。”
我抿着嘴笑了笑:“小瞧我了不是,這事兒可馬虎不得。“
程白澤卻清了一下嗓子看了看吃完飯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宗寶跟李小師,然後垂下臉,小聲的張口:“嬌龍,有件事,我要很嚴肅的告訴你。”
我怔了一下,吃着東西,漫不經心的看着他:“什麼事兒啊。”
“長度是九到十八之間,半徑是……”
“等等。”我打斷他的話:“什麼玩意長度啊。”
他面不改色的看着我:“你說呢。”
‘噗’!
我嘴裡的一口飯直接就噴出來了,耳根子登時就臊的通紅,錘了他一拳:一臉忌諱的瞄了瞄身後:“你有病啊你,說什麼玩意兒呢!”
李小師直接望過來:“嬌龍,你跟我師父聊什麼呢,聊得臉通紅。”
“關你屁事!”我白了他一眼,滿臉無語的看着程白澤壓低聲音:“你是不是閒的淡疼了你。”
程白澤眉頭一挑:“你昨晚的話對身爲男人的我來講是種侮辱,我必須得爲自己證明清白。”
我本來提了一口氣,但是見他這樣倒是忽然覺得挺可愛的,無奈的笑了笑:“我錯了行嗎,我壓根兒就沒看,你覺得我真看見了什麼還能那麼面不改色的嗎,我就是逗你的,咱能不較真兒行嗎!”
程白澤蹙了蹙眉,:“真沒看?”
“我發誓。”我忍不住的想笑的看着他:“大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怎麼量的。”
程白澤的臉居然也紅了紅,隨即起身:“小師,去工作室!”
“哎!好嘞!”李小師應了一聲走到我身邊不禁有些疑惑:“嬌龍你笑啥呢。”
“問什麼問!”程白澤呵斥了一聲,弄得李小師莫名其妙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我搖搖頭,本能的低頭看了看自己,,“嘖嘖,十八……嚇唬誰呢在那兒。”擡起臉,宗寶的死魚眼嚇了我一跳:“要死你啊。”
宗寶反倒往我的身前湊了湊:“嬌龍,你也在意這個?”
我無語:“滾!!”
……
上午開車回了安東老家,取完東西后我順便去了店鋪看看我爸媽,怎麼說都算是搬走,回來了也不能不露面,店裡沒什麼顧客,無語的是服務員全被換成了四十多歲的婦女,我爸沒在,說是去工廠看貨了,我媽對我倒是挺熱情,扯着我的手給一羣婦女介紹我的大名,一副我衣錦還鄉光宗耀祖的模樣,嘴裡還直說着,這店是我給我爸的,我要在市裡打理分店,平常我忙的要命,經常要去香港,一般人想見我都見不着。
那些婦女對我媽的話無比追捧,再加上我之前就在安東出名,所以這一個個給我誇得恨不得用口水給我洗了澡,摟着抱着我各種照相,就差上嘴親我了,就在我合計着差不多準備脫身的時候,我大姑挎着個小包就過來了,說實話,一眼我都沒認出她來,這麼說吧,自從小寶死後,大姑就變得邋遢了不少,尤其是跟大姑夫在鬧了點家庭矛盾後,更加的不修邊幅,實打實的怨婦形象。
但是我這折騰了一圈,大姑這簡直可以用‘煥然一新’來形容了,大金項鍊也戴上了,小貂也穿上了,髮型也做了新的了,最重要的是,還化了個妝,賊濃,如果說要我說出一個感覺的話,那就是四個字‘老妖婆子。’
“呦,這不是喬喬嗎,這大忙人有時間抽空回來看看家裡人了。”大姑說話的口氣沒變,只是走到我的身前,特意將手裡的包放到了前臺。
我媽哼了一聲,看樣子跟她還是不合,悶呼呼的扯了扯我的手:“喬喬啊,媽還沒問你呢,你跟那個小景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前段時間啊,他卯着勁兒的要找你啊,你都……”宏農宏扛。
“哎呀,有什麼誤會啊,惠娟啊,這事兒就別說了,喬喬是忙人,能回來看一眼那都是抽空,就別說這些讓她煩心的事兒了你說對吧。”
說着,大姑還拉了拉我的手,那口紅重的都沾牙上了:“喬喬啊,你的事兒大姑都知道,哎呀,咱們還是一家人的,你心裡還是有你妹妹的,知道你妹妹的東西碰不得,這個好啊,大姑念你好了啊,趕明個我跟我親家說,有安琪就得有你的,知道不!”
“大姐,你啥意思啊,這玩意兒是讓的嗎,小景來的時候找喬喬你不是都看見了嗎,是找喬喬,不是找安琪!”我媽在旁邊強調。
大姑揚了揚自己的下巴:“是,他是來找喬喬了的,但是安琪都跟我說了,小景病的時候那是安琪照顧着的,人家我親家母后來發話了,說讓喬喬去,喬喬不沒去嗎,我念得就是喬喬沒去這情分,惠娟兒,你就別跟我這犟了,沒看見我這兒包嗎,俺家安琪給我帶回來的,說是我親家母送我的!名牌兒!”
說着,不顧我媽發綠的臉特意把拍了拍包:“哎,你們看看,這包咋樣,純皮的,老貴了啊!咱們這邊都買不着,人特意在國外給我買的知道不!”
周圍的服務員都聽的雲裡霧裡的,但是一見大姑這樣都開始猛勁兒的誇上她的包:“哎呀,這包樣式咱們這兒都沒有啊!哎呀,這拉鎖都這麼高檔啊!”
“林姐,這包啥牌兒啊,我真沒見過,這皮子這麼好呢!!”
大姑一臉的得意,指了指包上的一個小H“這牌子你們肯定不知道,這是本田!”
我真是哭笑不得,啥玩意兒?本田?!這包的設計師要是聽見這話都得吐出一口老血。
“本田?本田不是車麼!我兒子好像說過是車吧。”旁邊一個婦女不解,但隨即就話鋒一轉:“唉呀媽呀,這還產包呢!車貴啊!包肯定貴啊!”
大姑更是得意:“那是當然了,你們看見這標沒,連大志都說本田是好車!那這包還能差嗎!俺家安琪都說了是親家母從國外帶回來的,差不了!俺家那位不就是嫌棄我以前不打扮麼,看看我現在,有包有貂,看他還敢不敢跟我嘚瑟!我這出去差哪兒啊,就一般跟我同齡的那都沒我年輕!”
“是,林姐,你這老洋氣了!”
“可不,這一片兒就數你穿的洋氣!你家我姐夫那現在是被狐狸精迷了,那狐狸精哪有你好看啊!!”
大姑被捧的更得意了,還特意拍了拍我的肩膀:“喬喬,你這回可算是有點當大的樣兒了,大姑高興啊,你要是喜歡這包,大姑趕明個也給你買!”
我算是明白了,難怪小妮待不下去,就這環境兒,要我我也瘋了。
“俺家喬喬可不用,俺家喬喬自己能賺!”
我媽明顯被壓了一頭卻有些不甘心的繼續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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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撇了撇嘴:“惠娟兒,你看,你又一家人說兩家話了,咱們倆得和諧,有安琪的還能少了你這個舅媽的啊,不是都給你帶衣服了嗎,喬喬,你沒事兒也勸勸你媽,別老跟我撂臉子,咱們還不是爲了林家,你爸爸,還有你跟安琪,你說是不。”
我扯了扯嘴角:“媽,大姑,你們先忙,我先回去了。”
“喬喬,這就走啊,吃頓飯再走啊。”
“哎呀,讓孩子去忙,喬喬啊,好好發展事業啊,你跟你小妹兒得互相照應啊,以後啊,差不了你的!”
大姑笑的一臉褶子的出來送我,包還特意在手裡拎着,我打開車門,轉過臉看了看她,順帶着瞄了一眼她那包:“大姑,你那個包真挺貴的,但是真不叫本田,您千萬別跟您親家母說這話啊。”
“啊?”大姑臉色僵了一下:“這標我問過你爸,你爸說就是本田。”
我掙扎了一下,都是親戚,真不想看她笑話:“這個包是奢侈品,的確是挺貴的,您得愛護好了,但是名呢,跟本田沒一點關係,這個叫愛馬仕。”
說着就要啓動車子,我媽在旁邊捂嘴偷笑:“唉呀媽呀,這要是讓小景他媽知道了不得笑話死。”
“不是,啥仕?!我咋沒聽過你說的這個這個牌子呢!”
我無奈,算了,無藥可救了,啓動了車子,看了她一眼:“啥也不是,您就當本田叫着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