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書友書籍的伊甸園打賞加更4/5)
作爲青雀部落的第一木匠外加編織匠,跛的手藝以及領悟能力自然是沒得說的。
頭盔編織起來相對於安全帽而言,雖然要複雜的多,但有韓成在一旁使用語言進行指導,經過了兩天多的摸索之後,青雀部落的第一個擁有一定防禦能力的頭盔,還是在跛的手中出現了。
這種頭盔遮蔽的地方更多,不在如同安全帽那樣,只將頭頂這一片護住,而是連動後腦勺這些地方都給一起護住了。
畢竟這頭盔是跟上戰場的人預備的,而在戰場上,什麼地方遭受到攻擊都不用奇怪,不像挖礦那樣,只要防住高空墜物就好了。
再一次經歷了用青銅錘擊打腦袋這樣的事情之後,被確認了擁有不小防禦能力的改進版藤條頭盔,開始進行批量生產。
看着跛他們編織出來的一些盔甲,韓成忽然升起了等到閒暇的時候,就讓黑娃、二師兄他們看看嘗試着鑄造出來一些青銅頭盔的想法。
帶上這樣的頭盔,不僅僅可以用來抵禦敵人的攻擊,在找不到鍋之類的東西進行做飯的時候,把頭盔從頭上取下來,用幾塊石頭在周圍一支,裡面添上水就可以用來煮食物吃了。
而且還不用放油……
就是用青銅鑄造出來的頭盔,有些過於沉重了,帶着不僅僅可能會將頭頂磨禿,而且還會讓人不適應,需要長時間的磨合……
這事情不着急去做,依照眼前的局勢來看,單純的藤甲、藤盔就已經足夠了。
關於部落裡的裝備,或者是兵種的問題,還有一個更爲重要的需要韓成考慮。
這個就是藤盾隊。
有了藤甲和頭盔、部落裡的人都將之裝備上之後,以大師兄爲首的藤盾隊,可就顯得有些雞肋了。
畢竟不用依靠大師兄他們的防守,穿上了這些裝備的長戈隊、弓箭隊這些,也能硬抗一些來自於敵人的攻擊。
同樣,穿着藤甲,帶上藤盔的大師兄他們,手裡再拎着一面大大的藤盾,也一樣顯得多餘。
畢竟藤盾這東西相對而言要顯得笨重不少,而且主要是作爲防禦的它們,在進攻方面可是遠遠比不上青銅戈、弓箭、投石索這些東西。
韓成坐在這裡越想越是覺得藤盾隊現在過於雞肋了。
這樣琢磨了好一陣兒之後,剛好大師兄從外面走進來。
韓成見到大師兄進來之後,就喊住他和他說關於藤盾的事情。
雖然韓成說的比較委婉,但是弄明白了韓成的意思之後,大師兄還是沉默了下來。
畢竟藤盾這種武器,他已經使用了好幾年了,對它早已經是喜歡上了。
這時候聽到韓成說出藤盾的尷尬境地,以及韓成表達出來的、將藤盾隊廢除,編入到其它的兵種中的想法之後,大師兄要是不沉默纔是怪事。
事實上,在藤甲這些東西出現之後,對於藤盾的尷尬處地大師兄也知道一些,要比韓成考慮的還要早。
只是因爲他使用這武器早已經使用順手,不想更換了,所以就一直沒有說。
但是一顆心卻終究是在那裡懸着,擔心神子或者是巫他們,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後,對藤盾隊進行改組。
這樣的擔心直到今天終於成爲了現實……
看着神情顯得黯淡,站在那裡不知道說些什麼話好的大師兄,韓成心裡也是不好受。
這有些《士兵突擊》中鋼七連被整編,全連的人或者是退伍,或者是被一批批的被編入到其餘連隊的意味。
作爲當初坐在電視機旁哭紅了眼睛的人,韓成當然能夠體會到大師兄此刻的心情。
“這事情等等再說,我現在也只不過是有了一個想法,這事情並不確定。
而且馬上就要秋收了,就算是想要進行改動,也需要秋收之後纔可以,還需要好長的時間。
這麼長的時間,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也不是沒有可能……”
韓成出聲安慰大師兄說道。
“嗯。”
大師兄顯得有些沉悶的點點頭,然後離開了,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沉重。
看着大師兄離開時的樣子,韓成心裡也變得沉重起來了。
甚至於都有些後悔對大師兄說這些事情了……
時間在穀穗一日日變得飽滿、變得謙遜的低垂下頭之中悄然流逝。
外出修建青銅高速的人全都被收回來了,望着大片、大片低垂下去頭的穀子,滿心的期待。
打穀場裡,有人手裡拿着銅杴在清理上面長出的一些雜草。
有人牽着驢子或者是鹿,拉着石磙在打穀場上一圈圈的轉着。
磙框的後面綁着一叢用帶葉子的細樹枝紮成的‘栳子’,上面扣着幾銅杴有些溼潤的土,用來增加重量……
木匠室這裡也停止了編織頭盔,跛以及其餘的幾個人開始在這裡修繕鐮刀、獨輪車等這些東西。
還有一些人砍下一根根小拇指頭粗細的竹竿,將之密密的紮在一起,弄好形狀之後,在點起的火堆上進行炙烤,將竹葉子去掉,並幫助其塑形。
而後五個一組的落在一起,用一個沉重的大石板壓住。
過上幾天再拿出來之後,這些竹掃帚的上部不僅變得細密,而且變得扁平,一把非常適合用來‘打掠’、將揚過的穀子變得更加乾淨的竹掃帚也就成功的製造了出來。
部落的蔭涼地裡,諸多的男人們蹲在那裡,從瓦盆裡撩起一些水淋到細密平滑的磨刀石上,然後雙手捏着鐮刀,在磨刀石上來回的磨擦。
磨擦上一陣兒之後,還會停下來用手指輕輕的試試刀鋒……
部落裡的女人們,這幾天就在開始忙碌着準備食物了,準備做出一場豐盛的開鐮宴。
畢竟秋收一旦開始,整個部落都要變得忙碌起來,到時間可就沒有功夫也沒有精力來做這些食物了。
部落裡的鹿、驢子這裡東西,最近在吃草料的時候,都能得到一些豆渣……
田野裡,韓成、巫,以及部落裡經常侍弄莊稼的幾個人一起在穀子地裡尋梭,察看着最早種下的那一批穀子。
不時還會揪下幾個穀子穗放在手裡搓揉,把穀粒送入口中,用牙齒去咬,以此來判斷穀子的的成熟情況。
這是一個很考驗人的事情。
穀子從種下到收穫,需要經歷好幾個月。
幾個月裡,最爲重要的就是這最後幾天,因爲這是穀子‘長仁’的關鍵時候。
這個時候,如果收割的早了,同一畝地,就要減產不少,而且到時間舂出來的穀粒也不夠飽滿圓潤。
但是也不能收割太晚,收割的太晚的話,一旦天公不作美,那許多的糧食可就收不起來了。
“可以了,這頭茬的穀子明天就能收割了,收割的時候還是從西頭開始收割。”
綜合了幾個人的意見,再結合着自己的感受,韓成終於點頭,明確了收割穀子的時間。
之所以會從西往東收割,是因爲西頭的地勢比較高,地裡的墒不如東面的地,所以這邊的莊稼要早成熟一兩天。
在這樣的決定作出並傳出之後,整個青雀部落一下子就變得熱鬧了起來。
已經做了幾天準備的人,開始將各種食物進行淘洗、而後下鍋,飯食的香味,混着着衆人喜悅的情緒,在整個部落裡蔓延……
第二天天矇矇亮,昨日吃了開鐮宴、又好好的睡了一覺的人,就已經起牀,拎着鐮刀等工具,相互談笑着離開了部落,朝着成熟的莊稼地而去……
“開鐮!”
韓成割下第一把穀子,將其高高的舉起,朝着衆人呼喊了一聲之後,握着鐮刀站在地頭做好準備的衆人,紛紛彎下腰去,一手握着成熟的穀子,另外一隻手中的鐮刀朝着穀子的根部伸去,然後迅速的往回一拉,一把穀子就此被割了下來。
晨風吹過,諸多的穀子隨風涌起一片金黃的波浪,穀穗、谷葉之間相互碰撞發出的沙沙聲和鐮刀割斷穀子時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奏出了一片美妙的樂章……
人多力量大,到了下午時分,好大一片地的穀子就已經被收割完畢了。
於是一部分男人,開始停止收割穀子,回到部落套上了驢車,牽着雙輪驢子一路轆轆的碾過石板路,而後順着清理出來的地頭駛進地裡。
驢車和之前所見時又有所不同,不再是光板車的樣子,而是在驢車前後事先留下的孔洞裡,各自放上了一個‘田’字形的‘羊角子’。
說是田字形,其實也不太準確,田字形的兩邊邊框上下都有往外出。
下面出頭是好往驢車上留出的孔洞裡放,上面出頭是爲了多擋住一些裝在上面的莊稼。
之所以將這個工具稱之爲‘羊角子’,是因爲將這兩個往外傾斜的工具,一前一後的插在驢車上之後,從側面看去,很像羊頭頂上長着的那兩根倒‘八’形狀的角。
有了這兩個工具一前一後的橫着將驢車給堵起來,驢車之上才能多多的裝上莊稼。
不然的話單單只是一個光板的驢車,裝不了多少東西,就已經裝不下了。
“先裝兩頭!”
驢車進入收割後的穀子地之後,就有人抱着地上收割過的穀子往驢車上裝,不過卻被韓成給止住了。
這種雙輪的驢車裝起來可是有着很多的講究的,不能再像獨輪車那樣裝的隨意。
首先就是驢車空間有限,如果不好好裝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沒怎麼裝,一車就已經滿了。
這樣的一車所能拉的莊稼,兩車都抵不上人家一車。
這方面注意到,一層層的排列上去之後,還有不少地方需要注意。
那就是儘量的將車裝平衡。
前面裝的太多,驢車以及車上大量莊稼的重量就都會壓在驢子身上,驢子承受不住。
但也不能爲了減輕驢子的負重而一味的往車子後半部分裝,這樣做最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是,遇到上坡的時候,驢車會弔起來。
如果驢車後面裝的東西足夠多、而坡度又足夠大的話,連帶着前面拉車的驢子都能一起被吊起來。
除此之外,驢車的左右兩側在裝的時候,也要儘可能的做到平衡。
因爲若是一面裝的凹下去,另外一面裝的凸出來,遇到不平穩的路的時候,容易翻車。
而且凸出來的那一部分,很有可能到不了打穀場,就會徹底的崩塌,這樣一來,就需要重新裝車,那麻煩可就大了!
往車上裝莊稼,在韓成那裡被稱爲‘盤車’,單單一個‘盤’字,就能知道這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事情,而是一個農家人必備的技能。
對於這些事情,韓成一點都不陌生,因爲在他兒時的時候,一到夏天放‘麥假’,就會跟着家裡的大人一起到地裡跟着收麥、裝車。
有很多時候,爲了一車多拉回去一些麥子,在將麥子裝了到和‘羊角子’平齊的時候,就會讓他到車上去踩車,同時負責將大人用木叉扣上來的麥子一層層的在上面擺開。
那時候韓成沒少因此而挨訓,不過挨的訓多了,慢慢的也就能夠將車裝好了。
在今天,韓成決定將他兒時沒少挨訓而學會的技能,傳授出去。
在向那些等會兒了需要裝車的人說出了這樣的話之後,拿着木叉剷起一堆帶杆穀子的韓成,走到驢車邊上,手上稍微用力,原本平端着的木叉,在空中轉了半圈,扣在驢車上。
這樣扣着裝車的方法,不僅僅取木叉的時候好取,不會將裝到車上的穀子帶掉,而且還非常密,穀子不鬆散,裝的多。
這第一叉韓成扣在了驢車前面、木車幫和‘羊角子’中間的那個三十多釐米的空檔裡。
穀穗朝內,谷杆朝外,並有大約一半的長度,突出在車的外面,凌空存在。
穀穗朝內,一方面是因爲如果穀穗往下掉子的話,就會掉在車上不會浪費。
另外一方面就是,沉重的穀穗在內,能夠讓谷杆儘可能多的突出車身,這樣的話能夠多裝穀子。
這一木叉扣好之後,韓成又拿着木叉,連續鏟了幾木叉穀子,將驢車前後左右四個車幫與‘羊角子’之間的空檔裝好,裝到大約和車幫平齊之後方纔住手。
而後又將剷起的穀子往車身中間裝。
驢車車幫不高,大約也就二十釐米那樣,沒有往上面裝幾木叉,車身裡面的穀子就已經和車幫平齊了。
韓成見此,就不再繼續往這裡裝穀子了,而起剷起穀子開始在驢車的一側,從前往後,如同最開始那樣,穀穗朝裡的往車上扣。
扣上去之後,谷杆同樣有大約一半的長度超出車身。
這一次,大約往上裝了二三十釐米的高度。
一側裝好之後,再去裝另外一側。
兩側都裝好之後,再開始裝最中間留出來的那個空檔。
裝的時候同樣從前往後,不過最前面的那一木叉穀子,需要穀穗朝上的半斜着靠在‘羊角子’子上。
將中間從前往後的裝上一輪之後,就接着重複之前的動作……
在裝車的過程裡,距離車子近的穀子裝完之後,需要人牽着驢子往前走,和穀子堆之間的距離拉近之後,停下繼續往上裝車,這樣不僅快,而且裝車的人也沒有那樣累。
就這樣一連裝了兩層之後,韓成才讓跟在周圍的那些人,拿着木叉,兩個一組的去按照他剛纔的方法去裝車。
兩個人一個在驢車的左面,一個在驢車的右面,再找一個未成年人站在前面,牽着驢子頭上的繮繩,讓它不要亂動,裝車三人組也就成了。
當時站在那裡看韓成裝車的時候,衆人也不覺得多難,用木叉剷起穀子往上面扣也就成了。
但真的輪到自己動手裝車的時候,就會發現各種問題都出來了。
不是這裡裝多了,就是那裡裝少,還有的一木叉扣錯,將穀穗裝成朝外了……
韓成則充當起來技術指導,告訴他們該怎麼進行修整補救,同時還拿着木叉進行做示範。
這樣一邊教,一邊裝車,等到所有的驢車都裝的和‘羊角子’平齊之後,韓成將這些人叫來,繼續看他做示範,超過‘羊角子’之後,往上裝的方法,和之前有所不同……
“這最後一層,不要裝兩邊,一定要裝最頂層,從前往後裝,一木叉壓着一木叉,這樣的話,能夠壓着茬,在車往前走的時候,莊稼不容易掉!”
韓成一邊裝着車,一邊開口給衆人做交代,講解重點。
將最後一木叉裝好之後,韓成沒有讓人牽着驢車走。
這是時候車上裝的莊稼已經遠遠的超出了車幫,需要用繩子‘剎’住,不然的話走不了多遠,這些好不容易纔裝上去的莊稼便會被顛掉。
韓成拿起早就備好的、足足有小孩子手臂粗細的‘剎繩’,一端拴在一側車轅的根部,剩下的繩子散開,從裝滿莊稼的車頂甩過去。
驢車的車身下面,在車輪前面和車輪後都分別留出了一個長約五釐米、厚兩釐米、寬三釐米的木栓。
韓成俯下身去,將甩過來的剎繩拌在木栓上。
“你拉着這頭,待會兒我一用力,你就也用力!”
韓成把繩子長的那頭遞給站在一邊學習如何使用這種新工具裝車的大師兄,同時出聲交代道。
見大師兄明白他的意思之後,就雙手握着這段從車頂繞過來的繩子,用力的往下拉。
谷杆鬆散不夠瓷實,隨着韓成的用力,繩子頓時就壓着谷杆往下陷入了不少。
大師兄也按照韓成的交代適時的用力拉,於是,這些多餘出來的繩子,就被大師兄給拉走了。
韓成又拉着繩子使勁往下拉了四五次,見基本上已經不會再有繩子多餘出來、這一道的穀子已經被繩子牢牢的勒緊之後,便住了手。
“你拉住不要鬆手,我讓你鬆你再鬆。”
韓成將餘下的剎繩再次從車頂丟到車子的另外一側之後,對大師兄說道。
見大師兄點頭示意明白之後,這才然後車子的另外一面,同樣是俯下身子將繩子掛在木栓上,然後用力拉緊,這纔出聲讓大師兄鬆手,並讓大師兄過來。
韓成將手裡的長繩子交給大師兄之後,自己如同剛纔那樣,繼續拉着繩子往下使勁的拉。
隨着他的用力,驢車也一左一右的微微搖晃着。
剩下的事情都是如法炮製,只需要將最後的繩頭綁好,不讓它散開鬆勁,那這個車也算是徹底的剎好了。
因爲這些穀子裝的時候,都是一茬壓着一茬的,因此上,雖然只是幾道繩子,但只要繩子不開,整輛車上的穀子就都不散落。
韓成做了示範之後,這才讓周圍看的那些人,學着他剛纔的樣子,兩人一組的進行剎車,而他,則在周圍轉着進行指導。
許多事情都是這樣,看着別人做的時候都覺得很簡單,很容易,但真的到了自己動手做的時候就比較困難了。
就比如這看起來極爲簡單的用繩子剎車。
縱然青雀部落的不少人在他們偉大的神子的影響下,都比較精通捆綁法,但在這個過程裡也不算太過於順利,不少人都或多或少的出了一些差子。
這樣過了好一陣兒之後,這二十三輛第一次拉穀子的驢車纔算是被徹底的裝好。
裝好車的衆人左右看看,不用的過多的比較,就能看出自己等人裝的車,和神子裝出的車有多大的區別。
不過雖然是如此,這些人還是非常的高興,因爲這一驢車裝的得超過兩米高!
之前神子之說,一驢車能裝五輛獨輪車裝的莊稼,當時自己等人就已經是吃驚的不成了。
現在看來,這一驢車拉的何止是五獨輪車裝的啊!最少的一車裝的也比六輛獨輪車裝的的多啊!
原來,神子之前說的都是在謙虛!
巫,還有其餘參與收割莊稼的人,如今都在看着這二十三輛被裝的如同小山一樣的驢車,一個個眼睛放光。
上午的時候,衆人一起動手收割的穀子,按照以往的估計,足夠這些負責運送的人,用獨輪車運上一下午,還不敢有絲毫停頓才能運送的完,而現在,這纔不過是一趟,直接就裝了一小半!
雖然早就知道這些驢車能裝,但衆人卻也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能裝!
這……這真的是神蹟啊!
此時此刻,看着此情此景,巫忽然就又有了將這如同神蹟一般的事情,告訴從來都不搭理他的天神的衝動。
不過他也明白現在是秋收的重要時刻,因此上只得是生生的忍住了。
“走了!”
韓成牽着最前面那輛由他親自裝車的那一輛驢車,吆喝一聲,牽着驢子還有拉車的鹿,在地裡掉了一個頭之後率先朝着大路走去。
有了驢車,今天讓他重新找到了兒時在地裡收麥裝車的感覺,因此上整個人雖然被累出了一身汗,精神卻還是非常的亢奮。
回不去的故鄉,回不去的童年,總是那樣的令人難忘,讓人笑着或者是紅着眼眶去回憶,去懷念……
“哈!”
土地和石板之間有個不算太大的坡,拉着空車往上面去自然沒有什麼問題,但現在拉着滿滿一車的莊稼,可就不那麼輕鬆了。
距離這個坡還有二三十米的時候,站在車轅一側的韓成就吆喝了一嗓子,同時伸手在拉車的驢子身上拍打了一巴掌,讓驢子加快速度。
然後一人一驢一隻鹿就開始小跑了起來,攜帶着衝勁,拉着車一路衝上了土坡來到了石板路上,一點的磕都沒有打,這讓韓成很是滿意。
後面牽着驢車的人,也都是有樣學樣,臨近土坡的時候就開始提前加速,同樣沒有花費多少力氣的就上了土坡,來到了石板路上,一路轆轆的往早已經清理出來的打穀場裡走去。
“一二、三!一二、三!”
來到打穀場,將車子牽到之前預定的地方,解開捆綁穀子的剎繩。
有人想要爬到驢車上將上面的莊稼用木叉往下面挑,韓成將其喊住。
讓一個跟車的未成年人站在車前攏着驢子,不讓它走,然後和兩個成年人一起,將柄插在莊稼車裡面的木叉抽出,來到車子的側面。
把手中的木叉朝着斜上方舉起,插在車上的莊稼上。
然後喊着簡單的號子,三人握着木叉的柄一起用力,三兩下就將車上的這些莊稼給推了下去。
這可比爬到車上,一木叉一木叉的往下面挑要快的太多……
今年青雀部落的秋收,這二十三輛雙輪驢車成爲了最爲引人矚目的風景線。
裝車纔開始接觸的時候覺得挺複雜的,但多裝上幾次之後,慢慢也能夠掌握的住了。
在韓成帶着這些人,一邊做示範、一邊手把手教學的情況下,大約用了一天多的時間,這一批專門負責裝車、運送莊稼的人,都已經學會了這個技能。
雖然大多都還達不到韓成的這種程度,但也已經可以用了……
打穀場上,最先被收割運送而來的那些穀子,被攤開晾曬在那裡,已經幹了。
有被安排了打場任務的人,牽着鹿拉着石磙開始在上面一圈圈的轉着。
因爲部落裡成年的驢子基本上都用來拉着驢車往外拉莊稼了,所以打場這件需要不斷轉圈圈的事情,還是要落在這些鹿身上。
因爲這二十多輛驢車的緣故,今年莊稼的運送不僅僅快,而且還不需要那麼多的人手。
於是這些節省下來的人手,就被投入到了穀子的收割之中,從而促進了整個秋收速度的提升。
鹽山那裡的穀子也成熟了,韓成派出一部分人到鹽山那裡進行收割。
鹽山那裡的小院落也已經被建造好了,不大,只有十幾間房子以及周遭的圍牆,看起來有點類似四合院。
距離青雀主部落過近,註定了它的規模不會太大。
不過那裡的田地,今年開春之後卻是被開闢出來了不少,有兩百多畝之多。
這些糧食來回拉着過於麻煩,所以收割之後就近在那裡處理,到時間只需要將弄好的穀子給運送回來就成了。
隨着一車車的莊稼被運送到打穀場裡、新打出來的穀子曬乾之後往糧倉裡面運送,整個青雀部落都沉浸在一片的喜氣洋洋之中。
不過這一片喜悅之中並不包括大師兄這個青雀部落的首領。
面對這樣的收穫,也不能說大師兄不喜悅,只是他的這種歡喜之中,總是夾雜着一些其它東西。
尤其是在獨處的時候,一個人坐在那裡顯得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樣子。
在一天的忙碌過後的清閒時候,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將他常用的那面藤盾找出來。
或者是坐在那裡往裡面填充一些樹條,進行休整,或者是站起身來將藤盾擋在身前舞動幾下,看起來頗爲的孤寂與沉悶。
整個部落現在都處在豐收的忙碌與喜悅之中,衆人很少有人察覺到大師兄的狀態不太對。
不過這些人中並不包括韓成。
自從那日和大師兄簡單的談論了一下藤盾以及藤盾隊的未來之後,韓成就察覺到了大師兄的情緒不對,並一直留意着大師兄的行爲。
見到大師兄的這副樣子,韓成心裡也變得有些沉默中和不是滋味起來。
人活在世上,總是要面對許多的事情,面對一個個的抉擇。
有的抉擇很容易就能做出來,比如簡單的吃飯穿衣甚至是先邁哪條腿這樣早已經習以爲常的事情。
但有的抉擇卻不是那樣好做出來的,取捨之間總是充滿了各種夾雜着傷感的不捨……
夜空明月高懸,傾瀉下一地皎潔的月光。
忙碌的一天的青雀部落隨着夜色的加深變得越發安靜起來,只有負責巡夜的人,拿着武器在內外牆上靜悄悄的走着。
順着一陣陣兒的夜風,送來一陣兒成熟穀子的清香……
“砰~砰~砰……”
內院之內響起有些不算大的聲音,勞累了一天的人們,這時候都已經沉沉的睡去,基本上沒有人注意到這顯得有些突兀的聲響。
躺在房間的炕上,想着如何處理藤盾以及藤盾隊而沒有絲毫頭緒的韓成,愣了一下之後,悄悄的起身來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