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流失,傷及筋骨的我,休養了足足半年之久,這半年來我什麼也做不了,除了偶爾出來散散心,就是呆在木屋裡靜養。
也許是因爲天氣太美了,也許是我被春季到來陶醉了,不知名的鳥兒從四面八方飛來,唱起了動聽美妙旋律的嘰嘰喳喳聲。
春季是活力四射的季節,冰雪在春光中悄然消融,天空像重新清洗過一樣,湛藍得令人心怡,雲彩不再是一片瀰漫,而是一朵一朵地點綴在碧空上。
這裡的雲彩流動速度很快,快到讓我有些難以適應,頭頂上翻滾可見移動的雲彩,跟我腦海裡呈現真正的天空不同,速度快到讓人抓狂地步。
我慵懶地躺在椅子上,羨慕的目光看向鬼域入口那邊,探險鬼域的隊伍越來越壯大,加入的人也越來越多,連火龍也參與進去探險鬼域迷宮。
金冥他們暗地裡進行探險鬼域,最終變成光明正大探險鬼域,我不知道他怎麼說服四大部落首領的,可不管怎麼說都好,都是一件好事。
“你又在畫畫了?”
“嗯……”
我在屋外瓜棚架裡畫畫,畫裡的內容無非是記憶裡女人的面孔,我怕自己時間久了會遺忘她們的面孔,每天閒着沒事畫畫打發日子。
水柔兒無聲無息出現我身後,我並沒有遮掩,落落大方給她看我畫的畫,經過半年來的畫畫,還有水柔兒這段時間相處指點,我的畫技進展了不少。
“不錯!”
水柔兒把藥放到一邊,拿起我的畫板,眯起眼笑着我畫的女人畫像,比起以前確實進展飛速,至少不會像以前一樣畫得寒酸。
儘管我畫得不是栩栩如生,可姚漫妮天生麗質的俏麗容顏,再怎麼差也差不到哪裡去,一嗔一怒的個性臨摹的有神有樣。
這些日子裡,我畫得最好的,當屬姚漫妮的雙眼,她雙眼給我記憶太多了,有哭的,有笑的,有嗔的,有怒的,有怨的……
至於林奕歆,我感嘆唏噓不知道如何是好?當初是我先招惹她的,或許是她同是喪失雙親緣故,給予我同病相憐的憐愛……
“這幅畫,給我怎麼樣?”
說實在的,水柔兒還真想看看畫裡的真人,但是水柔兒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金冥帶回來的消息,讓她產生末日的危機感。
八卦陣迷宮變化越來越快,金冥以前多年準備的迷宮圖,在我們遇險出來後,全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包括迷宮外圍全都變了。
迷宮內什麼情況我不知道,金冥他們一點也沒有對我說,矇在鼓裡的我點點頭,直接把今天早上畫的畫送給水柔兒
。
水柔兒得到我點頭默許,心中大喜小心翼翼收起畫板,那如獲至寶的樣子,讓我搖頭無語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對了,金冥他們最近怎麼天天往迷宮裡跑?”
水柔兒幫我換腿上藥的時候,我想到了什麼把心中疑問說出來,最近這一個月金冥他們天天跑鬼域迷宮,我忍不住好奇起來。
太頻繁了吧?特別是金冥,幾乎一個月的時間裡,都能見到他去迷宮的身影,好像都串通好了似的,整整一個多月沒人過來跟我提及迷宮之事。
“哦,可能是發現什麼新出路了,別胡思亂想了,好好養好傷,還有一個多星期,你就能正常走路了……”
我的疑問水柔兒愕了會停頓了一下,緊接着含糊其辭回覆我的疑問,似乎怕我繼續追問下去,把話題轉移到我傷的問題上。
水柔兒的話我聽得出來有些像敷衍,可她不說我也無法知道,還有一個星期纔可以正常走路,我頭疼不已地揉着頭,這回算是拼大了!
“對了,不二,你恨你的媽媽嗎?”
水柔兒幫我換完藥並沒有離去,而是居高臨下俯視着我,那敏銳的目光看得我一陣心慌意亂,有些不安想要逃避似的。
我沒有回答水柔兒,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問題,恨還是不恨?我已經不再去糾結了,可水柔兒又翻起這個問題,讓我很難適應。
“不二,不管你心裡怎麼想的,我相信每一個父母,都不會無緣無故拋棄自己孩子的,肯定是有什麼迫不得已苦衷……”
水柔兒輕撫着我的頭,輕輕整理着我凌亂遮耳的長髮,一言一語說着我痛心疾首的話,我很想反駁水柔兒的話,可又無力也沒有任何詞語反駁。
她說的話,我不是沒有想過,多少個日夜裡,我曾經反覆想過這個問題,可始終沒有辦法說服我自己,現在水柔兒哪壺不開提哪壺,很是讓我無語不知道怎麼回答。
“不瞞你說,我也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可你是幸運的,至少能夠想起以前的事,而我卻什麼也記不起來……”
“你?!”
水柔兒說着我震驚不已的話,我詫異轉過頭看向水柔兒,怎麼看她也不像有過孩子的人,可當我發現水柔兒哭泣的樣子,情不自禁選擇相信她的話!
水柔兒輕抹着眼角淚痕,說着她隱藏心裡已久的話,也許是找到了共同話題,也許是同病相憐的原因,水柔兒把藏於心裡已久的話全說出來。
我靜靜地聽着水柔兒的故事,儘管是很簡短,可她能夠在無數個年頭熬過來,我不得不佩服她的毅力,換成是我自己,恐怕早就瘋了!
當水柔兒說出心裡願望,我整個人驚呆了,她沒有把自己逼瘋唯一活下來的目地,就是能夠希望有一天離開這裡,去完成她未盡職的責任!
“不二,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現在跟你說這些,可能不懂或許不理解,可當那一天你爲人父親的時候,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水柔兒輕拍我的肩膀,說着我震驚不已的話,直到我轉過頭看向她的時候,水柔兒拿着畫板和藥離去了,留下陰霾着臉色的我。
“真的是這樣嗎?”
我帶着茫然神色呆呆望着天空,水柔兒的話深深震撼了我,她說得有沒有道理我不知道,只是我沒想到她居然經歷過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