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劍自動回到輕顏手中,一股暖流傳來,不斷修復着她受傷的身體。
血煞門的三位丹藥師跳上擂臺,爲首的人直接掰開她的嘴,塞了一顆丹藥進去。
然後她就被放到擔架上,被兩位血手堂弟子擡回了血煞門營地。
“你稍微堅持下!”
輕顏木然的擡起頭,眼前一片模糊,是誰在說話,她也辨別不出來。
在珍貴丹藥和赤血劍殺戮反饋的雙重治療下,輕顏的糟糕的身體狀況暫時穩定了下來。
再加上血煞門幾位經驗豐富醫師的搶救,她的傷勢也逐漸好轉。
被打出了一個大窟窿的肚子裡,肉芽開始拼命生長,將傷口堵住。
迷迷糊糊中,葉輕顏好像聽到了聶利羣跟其他人的談話:
“副門主大人,陳若顏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了,並且還有好轉的跡象!”
“後天她能夠上擂臺嗎?”
“這……有些困難!”
“儘量醫治吧!”
“……”
她再醒來時,已經是晚上。
“若顏姑娘,你醒了!”照顧她的一位女僕驚喜的問道。
輕顏沒有說話,睜開眼睛,眼神木然的望着帳篷頂。
“我去跟陳堂主彙報一下!”
女僕離開之後,陳剛很快又進了帳篷:“醒了就好,好好休息吧!”
陳剛的話好像將她拉回了現實,她渙散的眼神有了些聚焦,她轉過頭看着陳堂主,不過還是沒有說話。
陳剛低聲說道:“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繼續休息吧!我讓僕人不要來打攪你,不過她們會守在門口,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直接叫人就好!”
說完之後,他也就離開了。
“劍靈大人,陳將軍怎麼會來南域?”
陳浩隨口回道:“當然是被人帶過來的,他又不能自己走!”
他不怎麼想談論這個話題。
“到底是誰做的?”
輕顏的話,說的很輕,輕飄飄的,好像塵埃,一吹就飛半天的那種。
“不知道。”
這種無意義的對話,陳浩不想接。
“嗯……我也不知道。”
“幫我再恢復一下傷勢吧!”輕顏低聲說道,“後天,我想上擂臺。”
“都傷成這樣,還上什麼擂臺?安安心心的躺在牀上不舒服嗎?”陳浩沒好氣的說道,“你都成這樣子了,還要上擂臺?還有……你存在赤血劍內的能量,都消耗完了,爲了救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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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顏一臉的懷疑:“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劍靈大人,你不要騙我,你會覺得我心裡沒數?那麼多破天境後期、巔峰武者的血氣,還不足以治好我?用了那麼久的赤血劍,我大概能猜出來殺戮反饋的比例……”
“我承認,的確還剩了點!”陳浩連忙改口,“不過我這是爲了你好啊!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上擂臺!而且反正血煞門的那些丹藥師都會想方設法的治好你,既然能報銷,爲什麼要自己負擔呢?對吧?”
他以爲,輕顏現在的狀態會很好糊弄呢!
“都打到現在了,我不能放棄!”輕顏低聲說道,“頭名的獎勵拿不到,我也想拿個第二名呀!雖然拿第二名很丟人,但我已經沒辦法了……還請劍靈大人在這關鍵的時候,不要開玩笑。”
“好吧,我不開玩笑了,不過還是再等等吧,如果血煞門的人不頂用,我就負責治好你!”
“嗯!”
輕顏沒有再說話,只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就算她閉上了眼睛,陳浩還是知道,她並沒有睡。
正如陳浩說的那樣,血煞門的丹藥師們手段高超,在接下來的一天多時間裡,他們不惜耗費了許多珍貴藥材、丹藥,終於讓輕顏身上的傷勢恢復得差不多了!
在第六場比賽將要進行的那天,聶利羣親自來見葉輕顏:“怎麼樣,能上擂臺嗎?”
“可以!”輕顏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
就算傷勢恢復得差不多了,她身子還是有些虛。
“儘量拿一個好成績!”
“我會的,我也想要獎勵!”輕顏很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
聶利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嗯,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整個血煞門,不,整個觀看過輕顏與戴燁比武的武者們幾乎都知道輕顏在擂臺上發揮失常的事情了!
按理說,葉輕顏不會敗得那麼徹底,起碼還有贏的希望,雙方綜合實力可能五五開。
他們也大概將輕顏發揮失常的原因猜到了七七八八。
畢竟在擂臺上,輕顏太過失態了。
但聶利羣很明智的沒提上一次,輕顏對戰戴燁的事情。
聶利羣認真的說道:“我希望你能理智一點,武者不管面對什麼困難,經歷什麼挫折苦難,都不能失去作爲武者的理智,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我知道!”
聶利羣搖了搖頭,他看得出來,對方好像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換做其他人,他肯定要好好的教他做人的道理。
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在女僕的服侍下,輕顏梳妝打扮,她木然的坐在銅境前,盯着銅境裡的自己,輕輕的摸了摸左眼下的血紅色的淚滴狀紅點,沒有凹凸感。
她扣了扣,那個淚滴就像印在了她的皮膚上,怎麼也扣不掉。
可她還是不甘心,指甲直接在臉上剜下一小塊肉來。
“若顏姑娘?”女僕擔憂的喊了一聲。
“沒事,只是看着不習慣!”輕顏看着依然印在肉中的印子說道。
“嗯!”
換好衣服後,輕顏提着赤血劍出了帳篷,陳剛就站在帳篷門口。
站在帳篷門口的,還有其他許多血煞門先天境、破天境弟子。
“走吧!”
“嗯!”
踏上擂臺上,巨大的擂臺上,只有輕顏孤零零的一個人。
擂臺周圍,來看她比武的人,又多了一些,人口攢動,密密麻麻,接近萬人。
她站得筆直,如同雕塑,沒有生氣。
她臉上沒有表情,沒有生氣,就像戴着一張面具。
她就那麼站在擂臺上,擂臺下的武者都覺得,她好像站在另一個世界。
任誰都看得出來,上一次與戴燁比武后,給她帶來的影響。
以前她站在擂臺上,至少像一個活人,有時候還能笑一笑。
而她在臺上每一次露出笑容,都會讓一些武者們感到不虛此行。
距離比武的時間還差一刻鐘,輕顏來得有些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