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大家一起拍手起鬨。
來到場地中心的賀新此時直起腰來,忙擡手向下壓道:“別別別,我說各位,千萬別搞錯對象,我們的壽星在那邊呢。”
說着,手指向呆立在那裡的程好,同時招招手道:“好好,快過來吹蠟燭!”
其實當他的身影從小門裡一出來的時候,程好的目光就已經死死的盯着他,驚喜、委屈、羞惱各種情愫交織在一起。
而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眼淚唰地從眼眶裡溢出來。
“哎,你別哭啊!”原本滿臉笑容的賀新見狀不由尷尬道。
“是啊,好好,賀新特地趕過來給你這麼大的驚喜,你應該高興纔是,哭什麼呀!”跟她最要好的哈妹趕緊跑過來,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笑着安慰道。
說着,還牽着她的手走過去,道:“來,先許個願!”
“對對對,許願,先許願,再吹蠟燭!”賀新也忙跟着道。
程好看了看眼前這個笑呵呵的男人,再看看周圍那一張張充滿祝福和笑容的臉,她淚中帶笑,閉上眼睛,雙手緊扣,默默的許了個願,然後深吸一口氣,鼓着腮幫子吹滅了插在蛋糕上的那二十二根小蠟燭。
“噢——”
大家齊聲喝彩鼓掌,隨即燈光亮起。
程好這才注意到小餐廳裡原本的桌椅都已撤走,兩邊擺着鋪着白色餐布的長桌,擺滿了各類美食、酒和飲料。
“你這是早就預謀好的?”賀新幫她切蛋糕的時候,程好小聲問道。
賀新傻笑道:“嘿嘿,那當然,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哼!”
程好傲嬌的冷哼一聲,一扭頭,馬尾上的幾根髮絲擦過賀新的臉,這貨嗅了嗅,依舊是那股熟悉的味道。
這時他突然想起《藍宇》中胡君每每抱着他,聞着他頭髮的味道,總是會說一句臺詞:還是那個洗髮水的味道。
噫!想到這兒他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甩甩頭,努力把這突然冒出來的古怪想法趕出大腦。
“咦,賀新,你冷啊?”這時走過來的哈妹看着他,一臉奇怪地問道。
“啊……沒有,來吃蛋糕。”
這貨趕緊否認,順手叉起一大塊蛋糕放到盤子裡遞給她道。
“哇,這麼大,我哪兒吃得了啊,切一小塊就行。”哈妹趕緊道。
說着瞄了一眼正在送蛋糕給導演的程好,小聲道:“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好好心裡一定感動壞了,我告訴你啊,早上好好還對我發脾氣來着,我估摸着肯定是因爲今天是她的生日,卻要孤孤單單的,心裡不開心。”
“是嘛?”
賀新也回過頭來,看女朋友把切好的一塊塊蛋糕先給導演,然後是奶茶,製片人,胡兵,張巖等等。
很明顯就是按劇組的地位順序來的,她做事總是那麼得體有條理,哪像他呀,隨手就把蛋糕拿給了哈妹。
“哎,你昨天在現場見着劉得華了嗎?”哈妹又好奇地問道。
“當然見着了,我還跟華哥聊了一會兒。”賀新笑道。
“啊,聊了什麼?快點跟我說說。”哈妹眼睛亮晶晶,急切地問道。
“就是華哥說他看過我的電影,還說我演的很好,拿影帝的機會很大。哦,這是頒獎典禮前他跟我說的,後來典禮結束後,華哥還特地過來恭喜我。怎麼說呢,華哥雖然是天王,但真的一點架子都沒有。”賀新回憶起兩次和劉得華的交集,不由感嘆道。
說起來劉得華也算是他上輩子年輕時的偶像,昨天在現場第一次跟劉得華見面,就覺得對方非常年輕非常帥,依舊像個年輕小夥子一樣,一點都看不出已經是四十歲的人了。
“那當然了,我們華仔一直是最勤奮最謙虛的藝人。”哈妹一副與我榮哉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是劉得華的小迷妹。
接着又緊張地問:“你問華仔要簽名了嗎?”
“簽名?”
賀新搖搖頭,他壓根就沒想到這事。
“哎呀,都怪我,怎麼就沒想到你和華仔都是金馬獎的影帝提名,在現場一定能碰見他的,要不然我肯定會求好好給你打電話說一聲,讓華仔給我籤個名,最好是簽名照,後面還幫我寫句話啥的。”哈妹一臉沮喪道。
“你們在聊什麼呢?”程好端着兩個酒杯走過來。
“啊啊啊,好好,賀新剛纔跟我說他和華仔聊天的事,你說我怎麼沒想到呢,要不然就讓他帶張華仔的簽名照了。”
“沒事,以後有的是機會。”程好瞟了賀新一眼,順手把手中一小半杯白色透明的酒遞給他,接着繼續對哈妹道:“人家現在可是金馬影帝了,說不定將來還能跟天王合作呢!”
旁邊的賀新接過酒杯正在聞味呢,聽到程好這話,不由苦笑道:“好好,你也笑話我。”
“哼,我哪敢呀?很多人都要過來恭喜你了。”程好哼道。
而那邊的吳宗德和奶茶他們正端着酒杯笑盈盈地朝他們走過來。
當然除了祝福程好生日快樂,免不了對賀新這位新科金馬影帝大大恭賀一番。
然後兩人又一一回敬,一圈下來,同樣作爲焦點的賀新喝的都有些暈乎乎的,找了角落喘口氣的同時,纔有機會跟程好說幾句話。
“你是不是還怪我呀?”
“你說呢,說好了得獎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結果我等了一個晚上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程好嘟着嘴道。
“呃,這個是我不對。”
賀新歉意的撓撓後腦勺,趕緊解釋道:“當時真的是沒騰出空來,拿到最佳新人後,我得先去接受採訪,回到會場又正趕上最佳男主角的頒獎。你應該知道原本軍哥的呼聲是最高的,結果我得了獎,軍哥心裡肯定不高興,嚇得我都不敢表露出太高興的樣子。而且在回去的車上,軍哥一言不發,我和關導演也都不敢說話。”
“還有,回到酒店後,我還得去安慰一下小帥導演,畢竟《十七歲的單車》五項提名,就我得了個最佳新人。忙完後就已經凌晨一點多了,這兒都兩點多了,我琢磨着你肯定睡了,就沒敢打電話給你。”
“哼,那個時候我根本還沒睡,就是在等你電話。那早上你怎麼不打啊?”程好雖然還在哼,但語氣明顯緩和多了。
賀新則忙叫屈道:“喲,姐姐!我今天一大早七點就登機,到臺北轉機,然後直接就飛過來了。想着反正一會兒就見到你了,索性就不打了。”
兩人雖然躲在角落裡,但還是有人時不時地過來敬酒祝賀,賀新端着酒杯抿了一口酒,砸吧着嘴,笑道:“這就是清酒吧,我都喝了好幾杯了,現在才喝出點味來。剛開始我還以爲是白酒兌水呢,而且還是兌了很多水的那種。”
“你少喝點,這酒後勁大着呢,我是看你喝不慣紅酒,纔給你拿的這酒。”程好看他咧着嘴傻笑,有些擔心的提醒道。
這貨去笑呵呵地有點大舌頭道:“紅酒倒也不是喝不慣……主要吧,你看咱們中國的白酒、黃酒,只要咪一口,就能喝出個好差來。而紅酒,你甭管十幾塊的,還是幾百上千的,喝到嘴裡都是一個味,我這不,怕糟蹋好東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