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伐一脈的衆位女弟子們,臉紅耳赤。
她們沒想到,那個平時氣勢凌人、冷若冰霜的李師姐,會叫得這麼……
騷。
此刻,李詩凌已經如爛泥般癱倒在地,只會用聲聲不堪入耳的膩音嘶喊着:
“方浩……停……你給我停……下來……你們……快阻止他……”
但她的那些同脈師姐妹們,哪敢上前?
若方浩給她們來一下,是不是也會和李詩凌一樣?
在衆目睽睽之下變成這副樣子,讓她們以後怎麼見人?
想到這,她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通通如木雞般呆着原地。
“方浩,你搞什麼?”
王執事忍不住開口了。
方浩一臉天真地回答:“我在幫李師妹補充道力啊。”
“誰被補充道力時是她這樣子的啊?”
王執事沒好氣地說道。
不過,以她的修爲,卻是明明白白地感受得到,方浩那是純正的恢復道技,並就沒摻雜什麼不正經的東西。
李詩凌的身體狀態,也是好得不得了。
若是沒有發出那羞人的叫喚的話。
“可能是李師妹剛纔用道技用岔了,現在虛不受補。
補多幾次,就會適應的了。”
方浩一本正經地說着,話音剛落,又是一道青芒丟了出去。
我信你個鬼!
聽見李詩凌再度膩叫,王執事在心裡嘀咕着。
不過,她不好阻止。
方纔她的沉默,就表明立場了。
置身事外。
她再怎麼饞攻伐一脈手裡的那後天道,也不能把吃相搞得太難看。
況且,方浩是在幫李詩凌“恢復補給”,可不是私下鬥毆。
她沒有阻止的理由。
於是,大家就這麼傻愣愣地看着,直到李詩凌的眼淚、鼻涕、口水都嘩嘩地流。
“我……我磕頭……我認錯……放過我……放過我……”
她終於醒悟過來了。
“唔,正好我有些累了。”
方浩微笑着住手了。
李詩凌咬着牙,狼狽地撐起身子,狠狠地瞪了方浩一眼。
“李師妹,道歉要有誠意,正主在那頭呢。”
方浩指了指站在後頭,發着呆的姜墨漓。
並做了一個丟青芒的手勢。
李詩凌立時被嚇得臉色發白,但雙腿發軟,根本站不起來。
在方浩目光的注視下,她只能咬咬牙,匍匐着朝姜墨漓的方向爬行幾步,然後重重將額頭磕在地上:
“姜師妹,剛纔師姐我……我是鬼迷了心竅,纔會對你做出那等傻事!
你大人有大量,原……原諒我……這次……”
“啊!狐……呃,李師姐,你……你別這樣……”
姜墨漓這才清醒過來,看到李詩凌這副“慘狀”,她倒也不生氣了,還想上前將她扶起。
方浩攔住了她。
“你們的李師姐用道技整得有些走火入魔了,你們還不來人把她攙扶回去?”
方浩大聲喊道。
今天就先到這吧。
這個下馬威也夠了。
攻伐一脈這纔過來兩人,將全身骨頭彷彿被抽走的李詩凌扶了起來。
接着一衆人眨眼間就走得乾乾淨淨。
這回丟人丟大發了!
王執事看了看方浩,沒說什麼,也轉身離開了。
“譁!方師兄!你太厲害了!”
補給一脈這時,才轟然歡呼起來!
近些年來,她們和攻伐一脈摩擦不斷,但都是吃虧的多。
畢竟真動起手來,她們可是被吊打的那種。
但今天,那個只會窩在峰裡修煉的“怪胎”,卻幫她們狠狠地出了一口氣。
爽!
方浩卻沒有和師姐師妹們多聊,拉起姜墨漓就走。
要不是李詩凌太囂張,對自己這新鮮出爐的小師妹動手,他也不太想出這個頭。
如今對面教訓也吃了,自己也該偃旗息鼓了。
低調,纔是王道。
“知道剛纔自己錯在哪裡嗎?”
回去的路上,方浩淡淡地說道。
姜墨漓本來是一臉崇拜地看着自己師兄偉岸的背影,被方浩這麼一說,小嘴不由地撇了一撇,有些委屈地開口:
“知道,我不該說那番話,去刺激那位狐臭師姐,然後暴露了師兄你的底牌……”
方浩不由莞爾。
他轉過身,看着姜墨漓,認真地說道: wωω ¤ttkan ¤¢o
“不,你說的那番話,並沒有錯。
你錯在站位及說話的方式。”
姜墨漓有些懵:“站位?方式?”
“對。”方浩微笑地引導着姜墨漓的思路,“你想想,當時你做了什麼?”
“呃,我是走出了五步,然後……”
姜墨漓回憶着方纔自己所做的動作。
“就是這裡了。”
方浩輕輕點頭,接着說道。
“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話會刺激到李詩凌,爲什麼還要讓自己這麼突出?”
“呃?那……那我應該怎麼站?”
“你應該往後退,站在衆位同脈師姐們的身後。
而且不要直接出聲,得用移位音,讓對方分辨不出你的具體位置,這種道技我晚些教給你。
記住,讓別人不痛快的同時,更要學會隱藏自己。
你藏得越深,就可以罵得越爽,明白嗎?”
方浩循循善誘。
姜墨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師兄的思路,還真是清奇。
不過,好像說得也很有道理。
“呃,那個,我害師兄你出手了,是不是暴露了你的底牌?”
想到這,姜墨漓頗有些惴惴不安。
“這沒有啥,我一直都在給同脈的師姐師妹們施展恢復道技,這並不是我要隱瞞的事。
而且補給一脈近些年受欺壓也蠻厲害的,我正想着怎麼幫她們,你這一鬧其實也給了我名正言順的出手機會。
所以,這點你不必介意。”
方浩風輕雲淡地開口。
“真的嗎?那太好了!”
聽說自己並未拖累方浩,姜墨漓打心底地高興。
“還有呀,師兄,既然恢復補給這麼重要,爲什麼我聽師姐她們說,現在和其他峰的同門組隊任務不容易呀?”
姜墨漓又提出一個疑問。
“唉,這和近數十年來,整個修道界的風氣導向有關。”
方浩有些無奈地說道。
原來,最近這數十年,一些境界高絕的修道強者,提出修道者的三大心訣。
狠,勇,拼。
狠,既是對敵人狠,也要對自己狠。
勇,一往無前,敢於直面一切艱難險阻。
拼,則是拼盡全力,將自己的潛力壓榨到極限。
一些修道者貫徹此三大心訣的英勇事蹟,開始廣爲流傳。
漸漸地,大家開始以做到這三點爲榮。
很多的戰法戰術,也因此發生了改變。
轉修殺伐之法的思想,開始在原本以回覆補給爲主的木源修道者中擴散開來。
殺伐一脈,逐漸繁榮興盛起來。
而以保全隊友生命爲主的補給一脈,開始漸漸和這等風氣格格不入了。
“怎麼能這樣?”
聽方浩解釋一番後,姜墨漓氣得鼓起小腮幫。
“好勇鬥狠,確實能取得一些成績,但和背後的損失一比,卻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不過墨漓,這事以後你心知就好,切勿說出來。”
方浩一臉嚴肅地叮囑道。
姜墨漓自然拼命地點頭。
不一會,他們就回到方浩居住的小竹屋前。
門口,師尊那婀娜的身影正立在門前,背過身等着他們。
“師尊!”
兩人走近,恭敬地行禮。
清風吹過,掀起柳翩躚翠綠的仙裙裙裾,呈現一種別樣的柔美。
“我說,今天疊翠峰的風兒甚是喧囂啊。”
柳翩躚依舊沒有回頭,淡淡地說道。
兩人一愣。
“不過這風,似乎在哭泣的樣子。”
方浩腦子一抽,接道。
姜墨漓歪着頭,冒出許多小問號。
“呼!”
疾風掠過,柳翩躚的身影已在方浩身前。
後者的左耳被一把揪住。
“風哭不哭我不知道,但你哭定了!”
這美女師尊,怒容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