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敘被高巧巧這一聲呵斥氣得頂心。
什麼心胸狹窄,什麼看不出來……人家都來搶與我相戀六年的女朋友了,難不成我還不能反擊?
君子以直報怨,君子報仇不隔夜,這纔是王道。
難不成,人家都要第三者插足了,我還要裝紳士風度,去他孃的!
偏偏那鄧家明道:“巧巧,你也別生氣。伯母說得對,我是要發紅包,大家高興高興。”說着就伸手進手提包去掏手機。
“巧巧,巧巧也是你能叫的。”黃敘怒髮衝冠,心中一股邪火拱起來,就要拍案而起。
可就在這個瞬間,他冷靜下來。如今自己和高巧巧的關係已經出現了裂痕,她又是一個被家裡人嬌慣長大的。若是自己今天和她對嘴,只怕這場戀情中的裂縫會變得更大,豈不是給了鄧家明可乘之機?
本打算在麻將上教訓教訓姓鄧的,看來,今天這事還沒完。不過,得講究方法。這個法子不但要讓鄧家明出個大洋相,還得讓巧巧對他不齒。
就在這個時候,黃敘突然發現自己一直大張着的那個次元有什麼地方不對。只見,裡面突然颳起了一道小風,將一片黑色的東西吹過來。定睛看去,驚得差一點紅了臉。
原來,那片黑色竟然是先前在衛生間裡不小心收納進去的蕾絲內褲。
因爲實驗次元空間的時候收進去的東西實在太多,心中慌亂,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黃敘也沒有清理乾淨。再加上那地方實在太古怪,只五十平方大小,四周都是滾滾霧氣,時不時吹過來一陣風,竟將巧巧的內褲吹到角落裡去了。
黃敘心叫一聲好險:如果這條內褲被自己帶回家去,巧巧發現東西不在,說不好要懷疑到我頭上。到那個時候,我黃敘成什麼人了,又如何向她解釋?不行,得把東西放回去……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他心中有了個主意。
心念一動,一道毫光閃過。光線帶着粉底盒,塞到鄧家明手中。
當然,這到毫光只有黃敘一人能夠看到。
“這是什麼?”鄧家明舉着那個粉底盒,一呆,忙扔到一邊:“伯母,你等等,我找一找手機。”
一個未婚男人包裡放着化裝盒,確實叫人理解不能。
屋中其他三人都楞住了,眼神詭異,着聲不得。
鄧家明在包裡摸了摸,順利地找着自己的手機,剛拿出來,正要點開。幾乎同時,一條黑色的內褲掛在手機上面。
不用問,自然是黃敘的得意之作。
因爲是憑空出現,動作也快,在高巧巧一家人看來,乃是鄧家明在取手機的時候順手將內褲帶了出來。
“這是……什麼?”鄧家明徹底蒙逼了,用左手將內褲扯了下來,湊在客廳吊燈下端詳。
高巧巧如何看不出這是自己的內褲,剛換下來洗完,就順手晾在衛生間裡。當時也考慮到到今天晚上家中會有客人,忘記收回自己房間。
也不知道這隱私被多少人看到,更叫她沒有想到的,這東西竟然被鄧家明被偷走了。
想到這裡,高巧巧又羞又氣,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這好象是女孩子的內褲,鄧經理,真沒想到你有這樣的嗜好,厲害,佩服!”黃敘朝鄧家明豎起了拇指。
“我我我,這……這不是我的!”鄧家明大叫起來。
“廢話,當然不是你的,難道你一個男人還穿這玩意兒。”黃敘板着臉:“鄧經理,人都有自己的癖好。你的取向和常人不同,這一點我尊重你。可是,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來巧巧這裡,是不是該注意些。這也是對巧巧和伯父、伯母起碼的尊重不是?”
“不是我的!”黃敘每說一聲,鄧家明就高喊一聲。他也意識到不好,大冷天的額頭上全是淋漓的汗水,只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隙好鑽進去。
高母突然抽了一口冷氣,看着女兒:“巧巧,家明……不,鄧經理這條內褲看起來眼熟,好象是你的。”
高巧巧那張羞得通紅的臉轉瞬變得煞白,緊咬着牙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黃敘聽高母親口中的“家明”變成了“鄧經理”,心中大樂。就將頭轉向高巧巧,道:“巧巧,鄧經理年輕有爲,我自然是比不上他的。如果他是個正常人,我沒有什麼話好說。可是,如今他一個大男人卻在包裡放着女人的內褲,這算什麼事兒?不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的幸福毀在這個變態的手裡啊!”
鄧家明急得不住叫:“巧巧,事情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高巧巧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住來,看着朝自己走來的鄧家明,只不住後退,身體畏懼地請顫着,只不住搖頭,顯然已是心中畏懼。
“小癟三,二流子,偷巧巧的內……草你瑪,打死你這個私娃子!”突然間,一直在旁邊看電視形同隱形的高父突然跳起來,一巴掌抽到鄧家明的臉上。
“啪!”耳光響亮。
黃敘禁忍不住心中一顫,據他所知,高父以前可是在西部高原當了一輩子工程師的。別看他平日裡在高母跟前蔫頭巴腦,可在以前卻是個能夠和少民喝酒、打架、稱兄道弟的血性漢子。這一巴掌下去,也不知道多大力氣,鄧家明細皮嫩肉,經受得住嗎?
果然,在高父這一記用盡全身力氣的耳光下,鄧家明被抽得轉了半圈。頓時,眼睛也歪了,口也斜了,口鼻中有血涌出來。
鄧家明:“伯父……”
還沒有等他說完話,又是一記耳光抽過來。
正在這個時候,高巧巧一把抓住父親的手,尖叫:“別打了!”
“放開,我要打死這個混蛋東西!”高父像是換了一個人,如同一頭憤怒的獅子:“報警,打110!”
“別打了!”高巧巧又是一聲大叫,這一聲如此尖銳,直震得窗戶玻璃都在輕輕顫動。
高父愕然地看着女兒:“巧巧,這頭畜生連你的內褲都偷,這種人就該送進派出所,不不不,直接抓進瘋人院去關起來。”
黃敘:“對對對,這種變態就該送去精神病院!”
鄧家明還在叫:“巧巧,你聽我解釋!”
“滾,滾,滾!”高巧巧徹底崩潰了,抓去桌上的一張麻將牌就扔了出去,直接打在鄧家明的頭上。
鄧家明聽說高父要報警,心中大懼。他年輕有爲,前途大好。如果被人當成流氓和小偷抓起來,留了案底,以後還有拿家公司敢用自己。有害怕再留下去,說不定真要高父給打死了。
就捂了腦袋,狼狽地逃出了高家。
高母大叫:“誒,誒,輸的錢怎麼說?鄧經理,你可不能賴帳。”
“住口,看看你,看看你給巧巧挑的什麼對象,純粹是流氓。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着要收錢。”高父血紅着臉指着高母罵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將來要託付終身的人也不要有多大出息,只要人品好就行”
高母以前在丈夫面前一副潑辣模樣,此被他一通喝罵,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訥訥道:“我怎麼看得出鄧家明是這麼個人,我又不是火眼金睛……”
“伯父,你也不要責怪伯母。鄧家明看起來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伯母也是被他給騙了。”黃敘心中大快,心中知道鄧家明已經退出了競爭者的行列,對自己和巧巧的關係已經造不成威脅了。
他裝出一副誠摯的表情:“伯父說得對。這人關鍵是要人品好,沒有錢,可以掙。但品性壞了,卻是無藥可救,也要害了巧巧……”
正在這個時候,樓下傳來鄧家明發動汽車的聲音,然後“咣”一下。聽聲音,好象是倒車的時候別倒了樓下的垃圾筒。
接着,就有守門大娘的怒罵:“死娃娃你開的什麼車,趕着去投胎?三隻腳還站不穩,喪門星!”
黃敘撲哧一聲笑起來:“這個流氓也……啊!”
“當”一聲。原來,高巧巧又將一張麻將牌投來,正好打在他旁邊的牆上。
高巧巧歇斯底里地叫道:“你也滾!”
黃敘愕然:“巧巧,你怎麼打起我來?”
“滾,滾,滾!”
黃敘暗叫一聲不好,C市女子如同盆地裡的朝天椒一樣潑辣剛強。
現在高巧巧的隱私被人看到,正火冒三仗,一旦惹上了她,你不死也得脫一層皮。畢竟和她交往了六年,巧巧的性格黃敘再清楚不過。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當機立斷,一個箭步就跳出房門,朝樓下跑去:“巧巧,你冷靜,我改天再來找你!”
下樓之後,想起剛纔的一幕,黃敘禁不住哼了起來:“咱們老百姓,今兒個真高興!”
守門的大娘看到黃敘,喊道:“小黃,你又來了,什麼事情這麼高興?”這些年,黃敘到這裡也不知道多少次。
黃敘這人性格寬厚,和高家所住小區的人也混得熟了,大家都很喜歡他。
“杜阿姨,沒什麼,沒什麼,就是剛纔打跑了一個流氓。”黃敘哈哈地笑着。
“你說剛纔開車那個?”見黃敘點頭,守門大媽一副八卦模樣,問道:“他是不是正在追求巧巧,哼,什麼東西,每次過來都亂停車,說他又不聽。原來這種人是流氓,打得好!小黃,你放心好了,以後他如果敢再出現,我絕對不放他進院子。”
黃敘大喜:“是是是,這種流氓是絕對不能放進來的。”
守門大媽壓低聲音:“小黃,你說他是個流氓,他究竟是怎麼對巧巧耍流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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