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夕被告知的是龐雅芬被袁牟仁欺騙,纔會帶她去見袁牟仁,她很快接受了這個解釋。至於母親的喪禮,她其實希望沈一凡回來後再辦,因爲她母親已經沒多少親戚朋友了,她也不準備讓她爸林建明參加,沒有沈一凡的支持,她覺得自己辦不下來,可惜沈一凡歸來還早,讓龐雅芬一直躺在太平間的冰櫃並不合適。
和雅子聊了一會之後,雅子進病房讓林夢夕接了電話,雖然她身體還很虛弱,但不讓她親耳聽一聽沈一凡的聲音,她會以爲其他人都是在騙她,沈一凡其實已經被殺害。
一聽到沈一凡的聲音,林夢夕哭了出來,隨後她哽咽着說道:“一凡,我沒有媽媽了……”
聽着林夢夕的哭聲,沈一凡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的痛,他緩了好一會兒,才穩住自己的情緒,溫柔地說:“你還有我,我會一輩子陪着你的。”
“嗯,那你要早點回來,我好想你。”林夢夕的語氣無助得像個孩子,沈一凡不得不好好安慰了她一番,掛完電話後,他覺得自己的魂都被抽走了一半。
電話那一頭,依依不捨掛斷電話的林夢夕很是委屈,跟雅子訴苦道:“雅子姐,到底是我重要還是他的任務重要?爲什麼在我這麼無助的時候他還要離開我?”
雅子把林夢夕摟入懷,輕聲撫慰,她實在說不出口,沈一凡去執行任務是爲了救這個傻丫頭啊。
……
……
平復了心情後的沈一凡給沈婉瑩打了個電話。
其實他內心很糾結,不知該怎麼面對沈婉瑩,但他既然都和雅子她們聯繫了,不跟沈婉瑩聯繫反而會讓對方傷心。
沈婉瑩在電話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他注意安全,儘量早點回來,可沈一凡總覺得她有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
他現在沒心思管這方面的事,一切等回去再說。兩個女人都越來越需要他,如何平衡她們之間的關係,可能剷除七煞教總部還困難。
跟葉婧柔她們都聯繫了一下後,他和白烏鴉在密林待了一天,日子過得還算舒適。
夜裡的時候,污妖王又去魯康的營地看了看,對方應該是在收集七煞教的情報,而不是在密謀怎麼對付他。昨晚他展現出的能力來看,魯康應該清楚,與其消耗極大的代價跟他作對,還不如按他的要求做,損失小很多。當毒梟並不是靠好勇鬥狠行,得有頭腦。
離開魯康營地後,污妖王去了阿花的那個村子,他得去看看魯康的手下有沒有拿那些村民出氣。
第二天,沈一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看到阿花的那條小河邊。
這邊的環境不錯,他又去小河邊洗漱,然後抓了幾條魚,準備烤着吃。
正在那烤魚的時候,河對面有了動靜,似乎有人在過來,爲防蹤跡泄露,沈一凡趕緊滅了火,並把煙霧都驅散,躲到了樹叢後面。
來人原來是阿花,她又來挑水,不過她顯然不像之前那麼快樂。
打好水後,她呆呆的站在河邊,一動不動。
過了好久,阿武也過來了,肩挑着柴,身還揹着那支ak,他勸阿花道:“回去吧,他不會再來了,今天我再去趟城裡,打聽打聽他的消息。”
沈一凡清楚,阿武口的“他”是自己,難道阿花這情竇初開的少女愛自己了?不可能吧,兩人見面也沒多少時間啊?難道自己的魅力已經大到這種程度,這麼短時間能俘獲一位少女的心?可惜他女人實在太多,不想再招惹更多的情債,想到這,他按耐住了想現身的心思,依然好好的藏着。
阿花似乎真的對沈一凡動了情,帶着哭腔問阿武:“小明是不是真的去找魯康了啊?他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他一個人想和一支軍隊對抗嗎?”
“唉!反正我聽說他在薩瓦那邊大鬧了一場,打死了很多薩瓦的手下,還挾持着薩瓦去找魯康。至於他現在怎麼樣,還不清楚,但如果他被殺,魯康應該會讓手下帶他的屍體遊街示衆的,畢竟他狠狠挑釁了魯康的權威。”阿武略帶悲痛的說道。
“哥,你說他到底是什麼人?會是華夏派來的軍人嗎?”阿花繼續問道。
“我覺得不像啊,如果真的是華夏派人來抓魯康,不可能只派一個人。你別多想了,沒有消息反而說明他還活着,我會再去薩瓦基地附近問問的,看薩瓦回來沒有。”
兄妹倆說着說着,阿武把阿花勸了回去,沈一凡在河對面聽着,心裡很不是滋味,是該假裝死了讓阿花死心,還是現身告訴她自己還活着呢?到底哪種方法才能不傷到她?
……
……
之後幾天,沈一凡不敢再停留在小河那邊,而是去了遠處駐紮,他利用白烏鴉去縣城探聽消息,有時候也讓它去看看阿花家裡的情況。
魯康在賣力的尋找七煞教的蹤跡,他甚至在整個金三角重金懸賞徵求各種毒物的線索,這讓沈一凡徹底放下了心。把本地人全都調動起來,肯定自己一個人沒頭蒼蠅般亂找來得好,如果魯康都找不到七煞教的線索,那七煞教很可能不在金三角,他應該去其他可能的位置找找了。
夜裡的時候,污妖王在這邊森林的最深處搜尋七煞教的蹤跡,這些地方普通人很少會去,是個盲點,不過他沒找到任何可疑的線索。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阿武腦子非常好使,他通過這幾天魯康集團的異常表現,判斷出沈一凡沒出事,而且制服了魯康,否則一個大毒梟不會無緣無故去找什麼毒蛇、毒蜈蚣一類的玩意,結合沈一凡展現出來的恐怖戰鬥力和他曾去找魯康的事實,得出這結論其實理所應當。
也不知那兄妹倆爲了什麼,總之白烏鴉聽到阿武對阿花說,他會去薩瓦的基地,想辦法找到“小明”。
白烏鴉把這消息告訴沈一凡後,沈一凡猶豫了一下,決定出面阻止,如果阿武被毒販們打死,阿花很快會落入心懷不軌之人手。不是所有人的事他都會管,但事情發生在他眼前,他不伸一下手心裡實在不好受。
於是當阿武獨自在山間小路步行去縣城時,沈一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雖然沈一凡蒙着面,但阿武很輕鬆的從衣服和全身裝備認出了他,阿武激動地說:“你真的沒事啊,太好了,阿花終於能安心了。”
沈一凡很無奈,自己真被那丫頭惦記了啊!他嚴肅的對阿武說:“魯康那邊我已經交代過了,他不會把手下的死怪罪到你們頭,你們繼續以前的生活吧,不用害怕。”
“魯康最近在懸賞各種毒物的線索是跟你有關吧?你到底是來這邊幹什麼的?”阿武不解地問。
沈一凡不耐煩地說道:“這事你別打聽了,總之我完成任務後會回去,你們當從沒見過我。”
“你不能把阿花帶回去嗎?她又勤勞又懂事,絕不會給你添麻煩!”阿武再次逼問沈一凡。
沈一凡一臉黑線,這阿花長得這麼白阿嫩水靈,還怕嫁不出去嗎?幹嘛非賴我?他無奈地說:“我要去完成的任務很危險,帶她會害死她。”
“那你完成任務後再來帶她走不行了?”阿武不放棄。
臥槽,誰說這種落後山區的人好騙的?這傢伙怎麼猴還精?說好的山裡人單純樸素呢?
沈一凡簡直要吐血,想了一會兒,又找到藉口說:“我已經有老婆了,怎麼能帶她回去呢,我老婆會打死我的。”
“可阿花也是你老婆啊,有錢人不都有很多老婆嗎?她當小的也沒事,她不在乎這個。”阿武很嚴肅的說道。
“什,什麼?她什麼時候成我老婆了?我怎麼不知道?你這話不要亂說啊!碰瓷也不是你們這個碰法!”沈一凡一下激動起來。
阿武一臉鎮定,頭頭是道的說:“首先那天阿花被你看光了,你應該娶她。然後你拿出了一大筆錢當聘禮,阿花點頭同意,於是我收了下來,她還送你定情信物,你同樣收下了,按照我們的習俗,你們倆已經正式成爲夫妻。”
沈一凡突然覺得心口很痛,忍不住捂着胸口,皺着眉頭,話都說不出來。
仔細回想一下,他說的好像是真的!可那錢我是當做補償給的啊?那算個雞毛的聘禮啊?還有那定情信物,難道是那根紅頭繩?這也太兒戲了吧?收下根紅頭繩代表兩人結婚了?這是哪門子的習俗?肯定是這傢伙編出來的,爲了坑我!
他用懷疑的眼光看着阿武,但阿武巋然不爲所動,直視着沈一凡,認真地說:“阿花已經是你的妻子,你要是不願意帶她走,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我們也沒辦法,但她還是會盡到一個妻子的職責,在你沒死之前,她不會再嫁的。”
“等,等等。”沈一凡摸了摸自己身,把貼身帶着的那根紅頭繩找了出來,然後說:“那我把這退了行不行?反正我們倆還沒發生過什麼,不耽誤她再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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