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卓龍終於認命,遇到沈一凡這種不講理的瘋子,先保住命纔是最重要的,只要對方沒實質性證據,翻不了案。 他現在唯一後悔的是,應該在剛知道沈一凡闖進來時,向公安局那邊的朋友求救,讓警方來抓沈一凡,沈一凡今天肯定是違規執法,有足夠證據的話完全可以把他的飯碗砸了。但他那時候想的是假裝不知道沈一凡身份,先弄死或弄殘他,叫了警察過來沒法下狠手了。
現在沒辦法,他只能把自己知道的細節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沈一凡問明瞭那個逼着虞嫣賣阿淫的黃老三住在哪,也知道了事件真相,和虞嫣告訴她媽媽的基本差不多。
另外,蔡卓龍也承認公安局裡有他的同夥,他報了幾個名字,但都是級別不高的,沈一凡估計他有所隱瞞,正要繼續逼問時,大樓下面警笛聲大作,公安局的人來了。
蔡卓龍這時深深鬆了口氣,救星來了,他終於能逃脫沈一凡的魔爪,沈一凡對此卻嗤之以鼻,以爲警察來了能治得了我?太天真了吧?他繼續說道:“你最好老實點,光靠你說的這些人能顛倒黑白了?你當我三歲小孩?”
蔡卓龍現在只想着拖時間,死活不鬆口,他相信在警察面前沈一凡絕不敢爲所欲爲,而沈一凡和污妖王早察覺這辦公室裡沒有監控,於是冷笑了一下,對着蔡卓龍兩阿腿之間是一槍,打得他關鍵部位血肉橫飛,慘叫一聲後直接痛暈過去。
隨後,沈一凡用蔡卓龍的衣服把槍的指紋擦乾淨,又把槍放到了蔡卓龍的左手裡握住,造成是他自己開槍的假象,他知道警方如果細緻調查的話,肯定能查出真相,但公安局沒權力審問他,只要他死不承認,他們拿他沒辦法,而這件案子交給戰忽局辦理的話,他們有絕對的主導權,到時可以給蔡卓龍按無數的罪名,而自己則能洗得乾乾淨淨。
迅速做完這些後,他找了張椅子,翹着二郎腿得意的坐着,等警察過來。
很快,一批幹練的警察闖入了蔡卓龍辦公室,他們有的舉着槍,有的舉着防彈盾,高喊着讓沈一凡投降,因爲他們得到的情報是有持槍傷人的暴徒挾持了蔡卓龍。
沈一凡舉着雙手說道:“我是國安局的,這件案子由我們國安局接手,不需要你們幫忙,你們先回去吧。”
那幫警察都傻了眼,我們是來抓你的,誰來幫你忙?
此時有一位領導模樣的人在後面下達指令:“先把嫌疑人控制住,把人質救走。”
幾名警察於是迅速移動過來,而他們的槍還是瞄準着沈一凡。
沈一凡估摸着這批警察這麼快趕來救蔡卓龍,帶隊的肯定和蔡卓龍是一夥的,他纔不願意再被警察抓進去,到時他們辯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又得被白揍一頓,說不定對方還想弄死自己,於是他猛地起身往前一躥,在警察們還沒反應過來時輕鬆奪下了一名警察手的槍,還把那警察制住,躲在他身後,用槍抵着他腦袋,同時在那大叫:“老子是國安局的,你們聽不懂嗎?!這件案子是我辦的,你們都給我撤回去!”
“冷靜,冷靜,你不要衝動。”那位領導在那發話,但並沒有指揮手下撤退,現場的突發狀況打亂了他的佈署,他也有點蒙。
對方越說要冷靜,沈一凡越表現得很激動,他用那警察擋着自己,警惕有人對他開黑槍,同時繼續大喊:“你們別想栽贓陷害我!我是來查案的,結果蔡卓龍私藏槍械,還意圖謀殺我,最後爲了不被抓,他還開槍自殘!你們敢抓我,我要把這事鬧大,鬧到你們所有人烏紗帽不保!老子是國安局總部的,你們有什麼資格抓我?!都給我退後!退後!”
警察被持槍歹徒挾持是大事件,但他們來得匆忙,根本沒有帶狙擊手,而想要不傷及同僚正面擊沈一凡非常困難,那領導爲尋找解救下屬的機會,安撫沈一凡道:“你別激動,有什麼條件可以慢慢談,先讓我們把傷者帶回去搶救,他要是死了,你的案子也辦不了,不是嗎?”
“不行,我現在不相信你們,你們敢前我開槍!公安局裡面有蔡卓龍的同夥,他剛纔已經把名單告訴了我,我沒空跟你囉嗦,你先報一下自己的名字和職務。”沈一凡裝着緊張兮兮的說。
那領導眼閃過一絲寒光,沒想到這個年輕人能搞出這麼大動靜來,到底是誰在給他撐腰?明明他連提審手續都辦不下來,也是說他的行動並沒有得到他領導的認可,結果現在他搞出這麼一場戲,反倒讓警方很難辦,連同虞嫣的案子恐怕都遮不住了。
他現在考慮的,還是將影響減到最小,最好能控制住沈一凡,再不濟也要跟他談判,看看他到底想怎麼樣,於是他真誠的說:“我叫韓瑞東,是東華市公安局臨江分局副局長,請你相信我一定會秉公處理這事。”
“你一個副局長身先士卒,是真的很關心蔡卓龍啊,不過可惜了,你級別太低,沒資格跟我談判,老子可是正廳級,你算老幾?快去叫你領導來!”沈一凡囂張地說。
參與行動的警察現在有點摸不着頭腦,這個年輕人是正廳級幹部?他不會是在妄想吧?難道這傢伙是個瘋子?不過他的戰鬥力太恐怖了,想要強行把他拿下,犧牲不會少。
韓瑞東被沈一凡一番話嗆得老臉通紅,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年輕鄙視級別太低,他在臨江區這邊也算是能呼風喚雨了,什麼時候被這麼侮辱過,可是他也不能下令強攻,這麼不顧屬下的安危,以後誰還願意爲他賣命?
他勸沈一凡道:“你別急,我馬去請示級領導,你有什麼要求可以跟我說,我會盡量滿足你。”
“你少廢話,讓你的人放下槍,退出去,否則我徹底把這事鬧大,讓級領導看看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壞人不抓,整天想着對付自己人。”沈一凡毫不留情的斥責着。
韓瑞東猶豫了一會,沒讓手下撤退,而是自己退出房間去打電話,沈一凡見狀,挾持着那名警察後退。其他警察見機往前移動,卻被沈一凡罵了回去,他們看沈一凡激動萬分的樣子,生怕他不小心扣動扳機,將他們戰友爆頭,因此不敢冒險向前。
沈一凡走到窗口,迅速打開窗戶,然後對着下面大喊:“警察殺人啦!警察殺人啦!蔡卓龍是間諜,出賣國家利益,警察裡有內鬼,跟蔡卓龍勾結,現在又要殺人滅口!快去報警啊!黑警察要殺人啦!”
他現在的位置在二十幾樓,但是他氣十足,聲音洪亮,喊得樓底下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這時候還不到晚八點,宏開集團大樓又在一條大馬路的邊,東華市作爲華夏最繁華的城市,路人流車流絡繹不絕,聽到大樓頂有人在喊警察殺人,很多車子和行人都停了下來,圍過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韓瑞東本打算將事件影響力控制在最小範圍內,聽到沈一凡在那瘋了一樣大叫大嚷,差點沒氣到吐血,他連忙掛了電話衝進辦公室內,喊着:“別叫了,別叫了,我們撤。”說完,他示意其他警察放下手槍,撤出辦公室。
沈一凡其實是擔心對方栽贓陷害他,所以他要把事情鬧大,鬧得越大越好,讓越高層的人關注到,對方越不敢動手腳,所以他沒有停,繼續在那大喊,把髒水往蔡卓龍和警察身潑。
韓瑞東氣急敗壞地說:“你要真是國安局的不應該這麼鬧事!”
沈一凡哪會被對方的激將法套住,他反過來將韓瑞東:“你要是過來當我人質,我讓你們先送蔡卓龍去醫院。”
韓瑞東一下沒了話說,對方的精神不太正常,讓自己陷入隨時會丟命的險境,誰願意啊?他的境界還沒高到捨己救人的地步。他只能儘量剋制住情緒,繼續問道:“你到底有什麼要求?”
“很簡單,你們全都退出去,把門關好,沒有我的同意不準進來,讓我有時間打幾個電話行。”沈一凡平靜地說道。
對方的要求並不算高,韓瑞東如果連這都不願意滿足,只會惹人懷疑。他已經跟領導彙報過現場的情況,知道今天的事是瞞不住了,而且對方的身份是真實的,對方的後臺是一個他都沒資格瞭解的神秘部門,因此今天只能認栽。他現在要做的,還是跟相關人員通好氣,看怎麼把他們的損失降到最低,必要時可以丟車保帥。
等到警察全都退出辦公室後,沈一凡讓那個作爲人質的警察坐在地別動,自己開始打電話。
第一個電話打給洪浩青,洪浩青對他是無話可說,他都已經向領導請示,要插手虞嫣的案子,這沈一凡怎麼等不及,先去鬧事了呢,當然他也清楚,要是走正規程序的話,拿走辦案權不知得多久,恐怕那小姑娘受不了折磨,會死在看守所。他沒法責備沈一凡,只能告訴他會馬向領導彙報,派人去接他,他知道沈一凡不相信公安局的人。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