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喪屍入城了!”
“快跑!!”
接連不斷有人驚叫着從貧民窟內往外逃竄,一時慌亂大作,哭叫聲和呼救聲此起彼伏,充斥在了整個垃圾場內外上空。
“發生什麼事了?”
陳晉南迅速攔下一跟着人羣往外逃跑出來的熟人。
“老陳?!你沒事了?”那人先是一驚,然後立馬焦急道:“快跑吧老陳,後邊兒有喪屍啊,咱快逃到城防邊去。”
“怎麼會有喪屍呢?”
明明他們每個人在入城的時候,都會經過儀器的精密檢測的啊!
“快走啊,喪屍追上來了!”
“啊!!”
一聲慘叫。
莫塵擡頭看去,頓時便看見了那平民所說的喪屍此時正趴在了一年輕男子的身上。
像是在吃着什麼美味的大餐一般撕咬咀嚼,一節又一節的腸子伴隨着飛濺的鮮血被扯出,那極端血腥的畫面刺激着看着這一幕的每一個人的眼球。
陳小紫嚇得渾身顫抖,但手中攥緊的小半隻烤鴨卻依舊沒有丟下,因爲她之前都已經想好了,要讓她的母親也嘗一嘗這絕美的味道。
可是現在。
“再不跑來不及了!”
幾名認出了陳晉南的人,此刻也在拉着陳晉南的胳膊想要將其往外拖拽。
可是陳晉南卻立即掙脫了出去,撒開腿迎着正面衝來的逃難人羣,毅然決然地衝入到了貧民窟內。
“爸爸!”陳小紫在後面看着自己爸爸的身影拼命呼喊,她想要追上前去,卻是被莫塵給攔住在了原地。
“我爸爸他!”
“你先跑,我去找他。”莫塵看向陳小紫道。
陳小紫那亮晶晶的一雙大眼充滿着水霧,強忍着哭意,直直的盯着莫塵。
“你能..幫我把爸爸媽媽,都給帶回來嗎?”
“我儘量吧。”
...
“孩她媽!”
“孩她媽!”
“小芮!!”
近乎一片漆黑且髒亂的垃圾堆附近,陳晉南沿着那堆歪斜着並排在一起的土木屋,不斷瘋喊着自己老婆的名字。
“小芮!”
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就這樣愣愣地站在了原地,看向前方。
“小芮?”
迎面向他走來的,是穿着一件薄薄白色長裙的女子。
他記得,那是他從垃圾堆裡翻出來的,當時因爲這裙子僅僅只是裙襬的地方裂開了一角,幾乎有着八九成新,因此,在他送給林小芮的時候,林小芮別提有多開心了。
那一天,林小芮的笑容,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可是現在。
“嘶————!”
穿着那身沾滿了血跡的白色連衣裙,林小芮跌跌撞撞地朝着陳晉南走了過來。
“小芮,是你嗎?你..怎麼出來了?”陳晉南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柔和。
“鎮子裡..好像出現喪屍了,我們快跑吧,莫塵都說了,他會保我們一家三口的安全,帶着我們去S市的。”
陳晉南微笑着,慢慢朝着林小芮靠近。
“莫塵他是龐大校的人,就是那個爲了我們這些流民四處奔走,想要賦予給我們人權的那個大善人,我之前有向你提到過的。”
話音剛落,兩人都雙手也已經緊握在了一起。
“求求你,跟我,一起走好嗎?”陳晉南的淚水抑制不住的涌現了出來。
“嘶————!”
咔!
血紅的牙齒撕咬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快讓開!”莫塵的聲音也於此刻響起。
“不要!”
砰!
手起拳落。
附着了部分靈氣的一拳猛然擊打在了林小芮那緊咬着陳晉南脖子不放的面門處。
血液和腦漿一塊噴射而出。
莫塵的這一擊,可以說是幾乎使出了他自己現如今所能達到的全力。
所導致的結果也是,在C級覺醒者的全力一擊之下,普通喪屍的頭顱,自然無法抵禦這一拳的衝擊。
碎裂開來的頭顱掉落在了地上,讓陳晉南發出了絕望的哭吼。
“我們現在得趕緊離開這裡。”莫塵瞥了眼地上的屍體。
“爲什麼?”
然而陳晉南卻是一改之前恭敬無比的態度,在地上跪着轉過頭來,質問着莫塵。
“你不是說,她身上的病毒,都被解除了嗎,爲什麼還會變成像現在這個樣子?”
“我也不太清楚。”
莫塵搖了搖頭。
他自己也覺得奇怪。
明明之前就已經用靈氣把林小芮身體裡的毒素給清楚掉了,可爲什麼,這女人還是會屍變呢?
他很確信,在他離開之時,躺在牀上昏睡的林小芮身體裡絕對是沒有任何病毒殘留的,並且照陳晉南自己來說,林小芮昨夜也通過了城防處的極其檢測,並沒有攜帶病毒。
那..
他思考着,不由將目光又放到了頭部已經稀爛的林小芮屍體上。
除了肩膀上的那咬痕以外,全身上下也沒有別的什麼地方受過明顯的傷勢了。
難道說真的是自己沒有將毒素給清理乾淨?
就在他思索的這片刻。
“嘶———!”
又是幾隻喪屍從四面八方圍攏了過來,莫塵挑了下眉,隨即立刻將陳晉南拉起,強行將其帶離了垃圾場附近。
...
“不好了,貧民窟裡出狀況了!”
一名在高塔上打光,並用望遠鏡負責盯梢的士兵此刻衝進了彭斌所在的營帳,結果卻只看到了正躺在牀上處於昏迷狀態的彭斌,以及周遭負責照顧彭斌的幾名士兵。
“出什麼狀況了?”一彭斌的親信問。
“好..好像有人屍化,引起了暴亂,現在貧民窟裡的人都在朝我們城防處跑來!”
“什麼?!”
帳篷裡的士兵聞言全都慌了神。
“爲什麼好端端的,會出現有人被感染的情況?這也太奇怪了。”
“現在可怎麼辦啊?”
“艹!偏偏在這時候,彭長官還暈倒過去了。”那親信錘了下桌子,滿臉焦躁。
“還愣着幹什麼,快去把人都叫起來,抄傢伙準備幹喪屍啊!”他瞪了來報信的那士兵一眼。
“是,是!”那士兵立馬轉頭衝出去叫人去了。
沒過一陣。
“我..特麼..”躺在牀上的彭斌悠悠轉醒了過來,捂住了自己的腦袋,一臉迷迷糊糊的樣子。
“我剛纔..睡了多久?”他看向牀邊的幾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