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章 特種兵的優待(一)
步槍實彈射擊完畢,緊接着進入了手槍訓練階段。在步槍訓練時,很多戰友肩槍跑步都跑怕了,甚至有的拇指都變了形,而且,趴在地上練習射擊的滋味兒不是好滋味兒,不少新兵——尤其是劉冰的下身被堅硬的地面擠壓的疼了好幾天,爲此,手槍訓練是新兵們渴望已久的,他們私下裡就想了:看看以後練手槍時,部隊裡還有什麼整人的練法!
交了步槍,領了手槍,新兵們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擦槍的時候,劉冰拿出相機瘋狂地給大家拍了一大堆照片,大家普遍認爲照的實在是帥呆了,酷斃了,簡直無法比擬了。
訓練場上,在扎着手槍跑了幾圈兒後,候永東給新兵做訓練動員。“同志們,盼望已久的手槍現在都已經紮在了腰間,我不知道大家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還是那句話,武器是咱們的第二生命,而手槍,是國家和軍隊對特種兵的優待,不是所有的軍人都能配備手槍,在全軍所有的解放軍序列裡,能夠配備手槍的,只有特種兵和指揮員,大家可以算一算,全軍二百多萬部隊,能夠有機會配備手槍的有多少人?有多少支部隊?”
班長的反問讓大家感到詫異,新兵對解放軍的編制和配備,特種兵的數量,都瞭解甚少,很難回答班長的疑問。“沒有多少部隊,也沒有多少士兵享受這種優待,我們是特種兵裡面的特種兵,肩負着比普通特種兵要艱苦數倍的警衛任務,手槍,是我們重要的值勤武器,如果你們當中有人有機會當了幹部,甚至進了特衛隊,那麼,你肩上的責任就更重了。要知道,我們所保衛的,是能夠決定國家命運的人物,是國家的特級保密場所。在古代,被稱爲御林軍,在現代被稱爲中央特衛或者說是中南海保鏢,因此,我希望我們都能把我們基本的技能練好,練精,爲今後的軍旅生涯打下良好的基礎!”
啪啪,候永東說完,做了一個利索的掏槍動作,掏槍之快,讓大家覺得吃驚,新兵們根本沒看清他是怎樣從繫好的槍套裡面把槍掏出來的。“今天上午我們要練的,就是這個掏槍動作!”
“班長,一上午都練這一個動作呀?”王天來疑惑地問。
候永點了點頭。
戰友們都覺得太沒勁了,就這一個動作,練一上午?那不純粹是浪費時間嗎?但是領導這樣安排,肯定有領導的理由,大家也只有跟着班長講的動作要領體會起來。“掏槍的分解動作是,先將右手移握槍套底部,拇指根部迅速向上,挑開槍套扣,然後迅速移握手槍握把,將手置於胸前——”
一遍一遍的體會和練習,新兵們也基本上掌握了動作要領,但是邵錫卻倒黴了,他是左撇子,槍套紮在身體右側,用右手掏槍很不方便。因此,怎麼練也不如別人快,而且每次都是別人掏出半天來了,他還在用右手挑開槍套扣。“邵錫,怎麼回事兒,速度這麼慢!”班長訓斥道。
“報告班長,我用右手掏槍不得勁兒,我是左撇子!”邵錫不好意思地彙報道。
“什麼左撇子,明明是昨天晚上跑馬跑的,沒勁兒了!”劉冰就喜歡在隊伍裡亂嘀咕。邵錫一聽這話,腦子氣的都要炸了,也不管什麼隊列紀律了,一下子邁到劉冰面前。“你他媽的說什麼?”
“我說你昨天晚上跑馬了,你的牀單上畫了一大片地圖,怎麼着?”劉冰還不服氣。
“你媽的,我讓你嘴巴不乾淨!”邵錫擡起左腳,一個正蹬,把劉冰蹬倒在地。說實話,邵錫也不是小小心眼兒的人,但是他對‘跑馬’這兩個字,感覺特別反感。其實,這也並不是什麼貶義詞,是男人的正常生理反應,也就是通常所謂的‘遺精’,在部隊裡被稱爲‘跑馬’。邵錫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也許,他雖然平時有些大大咧咧,**不羈,但對生理方面還是比較羞澀的,他不喜歡聽這兩個字,更不喜歡別人把這兩個字用在自己身上!他甚至覺得,‘跑馬’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邵錫,你幹什麼?反了你了是吧?”候永東沒想到邵錫會突然出手,衝他大吼道。
劉冰從地上捂着肚子爬起來,狠狠地瞪着邵錫。
“你們倆給我過來!”候永東怒氣衝衝地一揮手,把他們叫到了牆角處,讓他們蹲下反省。“班長,我不服,我也沒說什麼,就跟他開了一個玩笑,他就動手,這可是你看見的!”劉冰覺得委屈,咬着牙,恨不得把邵錫吃了。
候永東怒視着邵錫,邵錫不敢觸他的眼神。“邵錫,這件事就是你的不對了,劉冰只不過跟你開了個玩笑,都是大男人,你幹嘛這麼較真兒,這又不是罵你,你用的着出手打人嗎?”班長的嗓門兒逐漸提高。
“班長,這雖然不是罵人,但這是對我的侮辱!我最恨別人侮辱我!”邵錫爭辯着,心裡此起彼伏,剛纔的火氣還沒有消下去,在胸膛裡面激盪着。
“邵錫,我告訴你,如果不是在部隊,老子早一刀捅了你了,還沒人敢這樣打過我!”劉冰攥着拳頭瞪着邵錫。說實話,邵錫有些納悶兒,不知道他剛纔爲什麼沒還手,按照他的個性,別人打他,他是不可能不還手的。
“劉冰,你也給我閉嘴,一個巴掌拍不響,讓我說,你的嘴也太貧了點兒,在隊列裡你瞎嘰喳什麼?今天的事兒,咱們還沒完,公然在訓練場合打架,現在先各打五十大板,給我圍着操場跑一百圈兒,衣服溼透了爲止,我要的效果是,無論內衣還是外衣,全給我用汗水洗一遍!中午回去,每人再寫份五千字的深刻檢查,就你們這性質,要是在老中隊,我非得給你們申請處分!”說完後班長又狠狠地下達口令道:“聽我口令,起立,向右轉,跑步走!”
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圈兒,身上的汗水開始象小河決口,瘋狂地流淌着,邵錫和劉冰雖然並排着跑,步伐也相當整齊,但誰都不理誰。這樣持續跑了大約得有四十多分鐘,感覺內衣已經緊貼了衣服,粘粘乎乎的,跑步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剛纔的火氣也隨着這步伐漸漸淡化了,是啊,不值得,真不值得!都是一個班裡不錯的戰友,都是一條戰線上的兄弟,幹什麼非得這樣呢?邵錫在心裡責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