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贏勾？”
看着小蝦米嚴肅認真的表情，張敬不覺得他是在開玩笑，也沒有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畢竟小蝦米在預知未來這方面，的確是遠超自己的。
他在西域之地，都能提前預知到甘田鎮會發生大災難，並且及時趕來。
自己在嶺南，卻絲毫沒有察覺。
“難道是將臣？”張敬問道。
四大殭屍先祖中，最弱的應該是旱魃。
最強的，則是將臣或者贏勾。
二者究竟誰更厲害，也不好說。
雖然贏勾號稱是不死不滅，魂魄永存，但張敬覺得它未必就比將臣更強。
但小蝦米依然搖頭，表示大劫代表的不是將臣。
這下張敬猜不出了。
總不能是僵約中的女媧或者瑤池聖母什麼的吧？
就算《僵約》劇情真的會發生，女媧和瑤池都會接連重返人間，展開她們的滅世計劃，但那也至少是幾十年之後的事情了，距離現在還早得很。
小蝦米就算有着預知未來的本事，也不可能預知到幾十年後的事情。
他現在指的是誰？
“是犼！”小蝦米說道。
“犼？”張敬愣了下，隨即笑着搖頭道：“看來這次你的預知出錯了。有件事忘了告訴尊者，殭屍四大始祖之一的旱魃，已經在幾年前被我和一位道友聯手徹底斬殺。四大殭屍先祖不可能再齊聚，犼也就不可能再出現。”
本來以爲小蝦米聽到旱魃已經被斬殺的消息，會愕然。
但小蝦米聞言後，卻是露出了果然如此，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轉動手裡的佛珠，說道：“原來旱魃已死。如此一來，贏勾的所作所爲，就說得通了。”
“什麼意思？”張敬皺眉。
小蝦米眼中有着金色佛光在閃耀，放佛能夠看穿過去和未來，緩緩道：“張道長不是好奇贏勾爲何會需要如此多的魂魄之力嗎？這不是它自己再修煉什麼邪惡的術法，或者有什麼陰謀。而是因爲旱魃已死，犼的魂魄缺失了一塊，贏勾想要幫犼重新復活，就需要大量的魂魄之力！”
張敬眼神一凜，不敢置信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旱魃即便魂飛魄散，犼也有辦法彌補缺失的這一部分？這不可能！”
魂飛魄散之人，是不可能再重新復活的。
即便是打破了天地桎梏的天師境，也沒辦法打破這一規則。
甚至就連陰神若是受到了極大損傷，天師境也沒辦法復原。
就像是毛小方一樣，陰神受創，修爲跌落，就不可能再彌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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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喇嘛教的尊者轉世，像小蝦米這般，也並不是魂飛魄散之後。他們不過是用某種特殊的秘法，重生再修而已。
“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可是我的確‘看’見了犼復活，再次降臨人世間的樣子。”小蝦米嘆了口氣，憂心忡忡。
張敬沉默不語。
雖然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但這件事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如果犼真的能復活，改如何應對？
未知的對手纔是最恐怖的。
對於犼的實力，手段，他現在都完全不清楚，自然談不上有信心能夠戰勝。以現在自己天師境第二階段的修爲，神霄雷法第二層的造詣，也不敢說有多大的把握。
“可有什麼能提前預防或者阻止的辦法？”張敬問道。
小蝦米搖頭道：“雖然我在預知中，看見了犼復活的畫面。但是，那是一片詭異的空間，隔絕一切，無法判斷其位置。”
“現在只能等毛道長出關後，我看看是否能夠通過他身上的因果關係，找到贏勾的位置。”
贏勾不但是一個禍害，而且現在是犼手下的第一大將。
如果能夠將贏勾也徹底斬殺……
甚至不用將其斬殺，只需要再次將它封印起來，不讓它再滿天下去收集魂魄力量，犼也休想再復活。
“只能如此了。”張敬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
……
……
毛小方的傷勢很重，閉關修養至少也得十天半個月。
趁着這個時間，張敬沒有一直在甘田鎮等待，而是準備先去京城一趟，查看千鶴道長的死因。
事實證明，張敬的猜測沒有錯。
贏勾的確在京城附近出現過，並且帶走了足足六名鍊師境修爲以上的高手，千鶴道長只是其中之一。
短時間內，想要替千鶴道長報仇已經是不可能了。
不過，除此之外，張敬到也算是收到了一個算是好消息的意外消息。
因爲當年津門召開的道門大會上，張敬力挫東洋諸多高手，幾乎是一己之力扭轉戰局，抗下了整個北方道門的顏面。
所以張敬在北方道門名聲響亮，張敬在抵達了京城後，迅速被認出身份，當即有不少人奔走相告。
而後沒過多久，閆避塵便上門拜訪了。
閆避塵最近出現在京城，目的和張敬一樣。
作爲北方道門領袖之一，當今整個道門泰山北斗級別的人物，京城前段時間發生多起慘案，多名道門高手莫名被殺，他當然要來一探究竟。
不過現如今的閆避塵，卻是和當年張敬在津門見到他時，大不相同了。
當年的閆避塵，雖然已經掌控了一部分的陰陽本源規則，但修爲依然停留在法師境極限，想要打破天地桎梏，徹底邁出那一步也很困難，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如今僅十餘年過去，張敬再次見到他，這位頗有仙風道骨的道門高人，竟然已經徹底邁出了那一步，已然是天師境！
“閆道長，恭喜啊！”
張敬笑呵呵地拱手道。
看到閆避塵突破，張敬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這位北方道門領袖人物，是真正的德行兼備，衆人拜服。當初津門道門交流大會上，他爲了華夏道門，也是拼盡了全力，願意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現在他能夠打破天地桎梏，自然是令人欣喜。
而且。
如果真的如同小蝦米所預知的那般，大劫將之，多一位天師境高手，就是多一位強有力的幫手。
到了張敬現在的修爲和實力，也只有天師境以上的高手，能夠稱之爲幫手了。
法師境極限，都差很多，幫不上什麼忙。
“同喜同喜。”閆避塵也拱了拱手，隨即捋了捋自己長長的白色鬍鬚，感慨道：“果真不出所料。連我一個老頭子，在這十年的時間內，都能打破天地桎梏，張道長你肯定不在話下。”
當初在津門大會上，張敬雖然力挽狂瀾，斬殺東洋邪神，但修爲也還並沒有跨入天師境。是南下江南時，在蘭若寺才突破的。
兩人敘舊了一會兒，纔開始聊前段時間京城發生的變動。
閆避塵雖然突破了天師境，但對於殭屍四大先祖，以及犼的事情卻還並不知曉，所以即便他追查到了這件事的幕後兇手，是修爲通天的邪魔所爲，卻並沒有多少線索。
當張敬告訴了他之後，他才恍然大悟。
“既然如此，我也隨張道長你去一趟甘田鎮。不管是否真的大劫將至，贏勾、後卿、將臣不除去，我心也難安！”閆避塵聽完後，當即沉聲說道。
張敬自是答應。
於是在京城停留了一天後，第二日兩人便一起動身，朝着甘田鎮飛去。
“對了，我記得張道長你和天師府應該是很熟悉的吧？”
在路上時，閆避塵忽然開口問道。
張敬點點頭，笑着道：“很熟悉。說起來，我還算是半個天師府的弟子呢。”
“哦？還有這個淵源？”閆避塵很驚訝，好奇地問道：“張道長你是茅山派，爲何會算是半個天師府弟子？”
張敬直言不諱，沒有隱瞞，說道：“我母親是天師府弟子。”
“原來是這樣。”閆避塵點點頭，說道：“那張道長你可知道，天師府常月真人，在不久前，也打破了天地桎梏，跨入天師境？”
“常月真人也突破了？”
張敬眉毛一挑，這個消息他還真不知道。
說起來，其實張敬覺得王常月在這之前是最有可能突破天師境的，機會比閆避塵還要更大一些。
因爲當年天師府發生變故，老天師去世，張敬前往天師府，在與後卿交手時，王常月受到的觸動頗大，本來就跨出半隻腳的他，對於天地規則的領悟也隨之加深。
可惜之後的幾年，王常月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但根據張敬幾次打聽到的消息，王常月並沒有順利跨入最後半步。
“是啊。大約在半年前吧，我曾有事去過江右一次，正好碰見了常月真人突破，還一起喝了酒。”閆避塵說道。
聽到消息，張敬就更加高興了。
天師府，自老天師之後，總算又有天師境的高手坐鎮了。
不過張敬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
過去百年的時間，道門中幾乎都沒有人打破天地桎梏。
最近幾年，卻接連有人突破。
難不成，真的是大劫將至的徵兆？
大劫將至，龍蛇起陸！
~
（嗯，應該這個月就會完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