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雷秀識趣的離去,被一拳打翻在地的阿海卻還意猶未盡,顧不得自身的疼痛,捂着胸口對毛小方和張敬解釋道:“師傅,張道長,你們不要誤會她,他可是個好女孩!”
毛小方瞪了自己這個徒弟一眼,冷聲道:“她是好女孩,那你就是個大傻子!”
張敬笑着搖了搖頭,拍了拍阿海的肩膀,道:“加油!”
“嗯,我一定會加油的!”阿海認真地回答。
還是個癡情的種子。
不過談戀愛這種事,只是癡情是沒用的,得需要高手來教。
毛小方在道法、修煉方面是沒什麼問題的,可以做兩個徒弟的指明燈。但是在泡妞這方面,估計就很欠缺了。
想到這裡,張敬就不由得很羨慕自己將來的徒弟。
要是將來有誰能夠成爲自己的徒弟,那該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當今世上,道門高手還是不缺乏的。
但是像自己這般既是高手,卻又擅長於泡妞的師傅,哪裡去找?
萬中無一啊!
絕對不會像文才秋生、家樂、阿海、阿初這樣,爲自己下半身發愁!
“別愣着了!把三元背上,回伏羲堂!”
毛小方對兩個徒弟吩咐道。
回到伏羲堂,就是給週三元療傷,驅除蛇毒。
這些事情毛小方很擅長,不需要張敬幫忙,張敬就沒再打攪,回了客棧。
…… wWW_ ttкan_ ¢ o
……
又是幾日過去。
黑玫瑰和小蝦米這對飛賊組合,這些日子在劫富濟貧的同時,自己也好吃好喝了幾天。
但是由於黑玫瑰此人喜歡做好人,更喜歡充大方,花起錢來大手大腳的,沒有任何節制,手裡就算有再多的錢也不夠她浪的。
在甘田鎮幾位爲富不仁的富豪家裡偷來的不義之財,沒幾天就被他們花光,幾乎沒什麼剩餘的了。
還好小蝦米知道自己這位大姐大是什麼性格,多留了個心眼,自己藏了點私房錢。
要不然兩人又將要過上吃了上頓沒下頓,填不飽肚子,甚至要去搶豬食來吃的地步。
晚上。
兩人穿着夜行衣在鎮上穿梭,想找下手的目標。
但走了一圈,卻一無所獲。
“玫瑰姐,咱們還是別在這裡呆了,離開甘田鎮吧。”
小蝦米看着自己兜裡的錢也所剩無幾,苦着臉建議道。
“離開?”黑玫瑰瞥了一眼,不滿地道:“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爲什麼來甘田鎮啊?正事都還沒做呢,走什麼走!”
小蝦米無奈道:“我知道,咱們來甘田鎮是要做大買賣!可是,你這個消息也是道聽途說,聽來的,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這麼久,也沒有軍隊出現過,就鎮上那幾個保安隊的成員來來晃晃的,可能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吧!”
“不會啦!”黑玫瑰壓低聲音,自信十足地道:“那兩個逃犯,是受了我一飯之恩,才肯告訴我這個大秘密的!他不會騙我的。”
“是哦。一頓飯,好大的恩情哦……”小蝦米擺手,都不想多做爭辯了。
不過就在兩人一邊聊着天,一邊當做散步的時候。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頗爲整齊的踏步聲音。
人數不少,而且還都是皮鞋叩擊在地面上,聲音清脆,在這安靜的夜晚格外明朗。
“有人!”
黑玫瑰和小蝦米兩人作爲頂尖飛賊,反應自然靈敏,聽見聲音當即就警覺起來,很快拉着手潛入了旁邊房屋角落的陰暗位置,隱藏身形。
兩人也沒想太多,還以爲是保安隊的人呢。
但是不一會兒,腳步聲由遠及近,這羣人也顯露出真實面目,頓時讓兩人先是一驚,而後面面相覷,眼神中有着驚喜。
因爲。
這羣人穿着的制服,和保安隊的士兵截然不同,而是正軌的部隊穿的軍服。
腰間、肩上扛着的槍,也絕對不是保安隊的那種破槍可以比的。
終於有軍隊來甘田鎮了!
也就是說,他們得到的消息,多半是準確的!
在甘田鎮,有大買賣!
這兩人也是膽大,看着一羣扛着真槍實彈的正規軍隊,也不怕出事,直接尾隨在部隊後面,看着他們去什麼地方,幹什麼事情。
結果,只見這羣軍隊進入鎮後,先去了鎮上最大的酒樓合興樓。
也不顧現在是晚上歇業時間,直接把酒樓們給砸開,把老闆給叫了起來。
一名凶神惡煞的副官走上前,大聲嚷嚷道:“我是關中軍第二十三路軍的徐副官!我旁邊這位,是咱們的陳軍長!現在,你這間酒樓被我們徵用了,趕緊開火,給我們兄弟們做點好吃的,填飽肚子!”
合興樓老闆衣衫不整的被吵醒,也不敢有情緒,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各位軍爺還請見諒啊,咱們飯店早就關門了,你們要吃飯,不明天等我們開門後再來好不好?到時候我一定把各位軍爺招待好!”
“等明天?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徐副官當即拔出槍,拿槍指着老闆的腦袋,罵道:“老子們趕了一天的路,一整天沒吃飯,都快餓死了,你讓我們等明天?等外國人打過來,要殺你們的時候,你問問看,他們能不能明天再殺你啊!”
老闆顫抖着身子,解釋道:“不是啊,軍爺。你看現在半夜三更的,廚子也都回家了,咱們酒樓廚房也沒什麼可以吃的。現在想買菜,也買不到啊!實在是沒辦法給招待各位軍爺了。”
“砰!”
這位副官沒了耐心,直接對着空中扣了一槍,威脅道:“老子管你那麼多!廚子回家了,那就馬上給我叫過來,沒東西了那就馬上去給我們找!反正,要是半個時辰之內,我的胸弟們吃不上喝不上,那我就送你去見閻王!知道了嗎?”
“是是是!”合興樓老闆嚇得雙腿發軟,哪還敢拒絕,當即點頭答應下來。
他算是看出來了。
這羣士兵跟鎮上的保安隊不一樣,是一羣**,要是惹得他們不開心,是真的會殺人的。
所以還是順着他們的意思來吧,別惹他們不高興了。
保全性命最重要。
合興樓老闆趕緊吩咐人行動起來。
而剛纔在凶神惡煞的徐副官,則是轉過頭又滿面笑容的去跟那位梳着大背頭、頗爲斯文的陳軍長彙報情況去了。
陳軍長對於自己副官的所作所爲沒有任何意見,反而還點了點頭,說了兩句誇獎的話。
看起來,這位陳軍長樣貌和善的樣子,但卻是和徐副官一個德行。
也是。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有什麼樣的長官,纔會有什麼樣的下屬。
要是這位軍長是個嚴於律己之人,那在他手下做事的副官,又豈敢這樣的飛揚跋扈,作威作福。
副官這麼做,很顯然都是他當軍長的預設了的。
陳軍長打量了一圈酒樓,眼珠子轉了轉,很快又吩咐道:“馬上派人去這鎮上的祠堂一趟,把甘田鎮的族譜給我拿過來!”
一個鎮的族譜,自然是不會輕易給人的。
但這羣士兵,卻不是講道理的人。
徐副官當即立正敬禮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說罷,就轉身叫了十來個士兵,由他親自帶隊去祠堂取族譜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軍長拿甘田鎮的族譜幹什麼,他們來這裡是有大事情要做的。
但長官既然叫他做,他只管去做就是了。
他相信軍長一定有他的深意。
而躲在一旁暗中的黑玫瑰和小蝦米,作爲飛賊的他們嗎,看着這一幕都恨得牙癢癢,低低的咒罵一聲:“這羣混蛋真可惡!”
於是乎。
本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甘田鎮,又開始了雞飛狗跳。
……
……
第二天。
好不容易把體內蛇毒驅除乾淨,把傷勢養好的週三元,正像舔狗一樣的陪同着上司宋子隆上班。
結果剛到警察局,就看見十幾名老頭子在等着他們了。
這羣老頭子可不是普通人,都是甘田鎮輩分極高的,叔叔輩、爺爺輩的存在,而且還都是鄉紳。
“咦,怎麼回事,怎麼人這麼齊啊?分豬肉嗎?”週三元嘻嘻哈哈的走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他,還有心思開玩笑:“豬呢?藏起來了嗎?”
“混賬!”其中一個拄着柺杖的老人罵了一句,問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週三元被罵,心裡不爽,不服氣地懟道:“什麼時候了?鎮上的飛賊,在我們保安隊的日夜巡落下,已經很久沒有再出來作案了!禍害村民的蛇妖,也在我週三元大無畏、捨己爲人的精神下,將其引出來,讓毛師傅、張道長合力除掉!二大爺,你來告訴我,這是什麼時候?”
週三元這貨也是臉皮厚。
當初因爲他的瞎搞,差點耽誤了張敬和毛小方捉蛇妖的計劃,他自己也差點葬身蛇口。
結果回到鎮上後,事情從他嘴裡傳出來,他就搖身一變,變成了捉蛇妖的大英雄。
說什麼能捉住蛇妖,他的功勞最大。
雖然蛇妖是張敬和毛小方合力殺死,但要是沒有他捨己爲人的犧牲精神,把自己拿來當誘餌,引誘蛇妖現身。
就算張敬和毛小方再厲害,也殺不死蛇妖!
關鍵是他這套說辭,張敬和伏羲堂都沒有興趣專門去拆穿他。
於是乎,這段時間來,週三元憑藉他的不要臉和口才,還真的成了甘田鎮上的英雄,引得不少人崇拜他。
走在路上,朝着他拋媚眼的大姑娘都多了起來。
聽到週三元這麼說,老者也明顯有點不好意思再指責週三元了。
不管怎麼說,在捉蛇妖這件事上,週三元還是解救了甘田鎮的居民嘛!
於是老者歎了口氣,說道:“最近咱們甘田鎮流年不利啊!剛平息了飛賊和蛇妖事件,現在又來了個更大的禍害啊!現在,咱們族譜都被搶走了!三元,宋隊長,你們保安隊,可要替咱們做主啊!”
“搶族譜?”宋子隆皺了皺眉,走上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二大爺。”
“你們聽我說啊,是這樣的。”二大爺重重敲了敲乖張,歎氣道:“昨天晚上,咱們鎮上無緣無故來了一羣什麼關中軍的軍人,二話不說,硬要搶走咱們的族譜。旺財叔看守祠堂,不肯讓他們把族譜帶出祠堂,都被他們打得暈死過去了!宋隊長,你可一定要想辦法,將我們甘田鎮的族譜拿回來啊!”
“是啊,是啊!”
“這件事就拜託宋隊長你了!”
“咱們甘田鎮的族譜,可不能丟啊!”
二大爺說完後,其他一羣老頭也紛紛附和起來。
宋子隆連忙安慰衆人,說自己一定會幫忙把族譜拿回來,而後才帶着週三元,一起去找人去了。
打聽清楚了軍隊昨晚休息的地點,兩人直接來到了合興樓。
發現平時門庭若市的合興樓,今天卻是門可羅雀,一個客人都沒有。
甚至有人經過,都要繞着走,趕緊跑開。
彷彿酒樓內有什麼猛獸一般。
宋子隆皺着眉頭走進去,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
只見合興樓內,橫七豎八的躺着各種士兵。
這些士兵不是死了躺下,而是大多酒氣沖天,吵着嚷着,是喝醉了就地躺下。
桌子上,也是擺滿了的殘羹剩飯,狼狽不堪。
這羣士兵,哪還有什麼軍隊的樣子。
完全就是土匪嘛!
不,簡直比土匪進村還過分!
簡直就是鬼子進村!
酒樓的老闆本來躲在櫃檯後面,嚇得心驚膽戰的,也不敢說話。
昨晚上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看見宋子隆到來,頓時老淚縱橫,差點沒直接哭出聲,趕緊跑上前說道:“宋隊長,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宋子隆點頭,堅定地道:“放心,王老闆,我一定會讓他們給你個說法的。”
酒樓老闆早就被嚇破了膽,連忙擺手道:“宋隊長,我可不敢要求這位軍大爺給說法,我求他們能夠早點離開我這合興樓,我就感恩戴德了。他們的飯錢酒錢,我也不敢要,就當我爲抗戰出一份力……”
宋子隆歎了口氣,也沒辦法說什麼,只好先答應下來。
隨即,他沉着臉和週三元一起上樓,找陳軍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