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堅自然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麼德行,但是他基本不會加以管束,也能說明他的態度了。
剛纔石少堅對錢老闆女兒瑪莉身上使的小手段,以他的感知能力也不可能沒有任何察覺。
對此,他也僅僅只是悄悄的低聲訓斥了一句:“這種時候,你給我開什麼玩笑!就算要亂來,也給我走遠點!”
石堅聞言也沒有被戳破壞事的羞愧,只是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
那就走遠點搞好咯……
……
……
離開西餐廳,張敬沒有跟着九叔一起直接回義莊。
而是先去了一趟衙門,找到了保安隊隊長阿威,讓他暗中派人幫忙盯住石少堅。
石少堅色膽包天,看見漂亮女人就想玩,但也總得分時間。
白天他肯定是沒機會的,要等到晚上才行。
張敬沒興趣暗中跟蹤他一整天,所以就拜託常威幫忙了。
對於此事,常威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拍着胸膛答應下來,保證一定辦得妥妥的,讓張敬放一萬個心。
畢竟,他現在想學道之心還沒死呢。
就在張敬吩咐好,準備離去之時,常威雙手插在他圓鼓鼓肚子的腰帶上,來回渡着步子,一副有話要跟張敬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樣子。
“行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別猶猶豫豫得像個女人。”張敬搖頭說道。
雖然當初剛認識的時候,張敬對於這個保安隊隊長很不感冒,在這貨差點把自己坑死在山洞裡面時,張敬甚至一度想要找個機會把這貨給殺了報仇。
但是在後來相處中,張敬發現這個傢伙雖然可惡,但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優點,還是有不少可取之處的。
“我……我想問問我表妹的情況。我聽說她好像在探親回來的路上,發生了意外……”常威猶豫了半響,開口問道。
當初的常威喜歡任婷婷,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就差直接上門提親了。
可惜被後來的張敬截胡了。
張敬表現出來宛若神明一般的非凡手段,讓常威不敢找麻煩;再加上表妹任婷婷也喜歡張敬,兩人是兩情相悅。
常威也就徹底死心了,放棄了念想。
但是他對於任婷婷的關心卻是沒有減少,大概是將男女之情都轉移到了表兄表妹的親情上面吧。
所以這次聽到任婷婷沒有安全回到任家鎮,路上出現了意外,常威心中一直都是擔憂着。只是沒有機會,也沒膽子去質問張敬。
張敬臉上的表情一滯,半響後才鄭重其事地道:“是發生了意外……不過,三年之內,婷婷肯定會回來!”
“那就好。能回來就好。”常威聞言鬆了口氣,笑着道:“任家的生意有老管家看着,平時我也會盡量幫忙照料,不會出什麼亂子。”
“嗯。”張敬點了點頭,難得的對常威說了聲謝。
“嘿嘿,應該的。我是表哥,婷婷是表妹,你是妹夫嘛……”
……
……
回到義莊,張敬修煉了一天之後。
等到天黑,就準備出門了。
看見張敬出門,文才和秋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鬼鬼祟祟的忽然就蹦躂出來,攔在了張敬前面,一副偷偷摸摸地樣子。
秋生低聲問道:“師弟,你準備去幹嘛?是不是去辦石少堅那小子,行俠仗義?”
秋生腦瓜靈活,今天白天在西餐廳發現了石少堅偷偷摸摸剪下瑪莉的一縷頭髮後,就一直在偷偷琢磨這件事,想着石少堅究竟想幹嘛。
本來就算張敬不去,他都準備主動去了。
現在看見張敬要去,立即就跟了上來。
“要是去行俠仗義的話,把我們也帶上。這種事情,我們也當仁不讓啊!”秋生義正言辭地說道。
“我看你不是想行俠仗義,是想英雄救美吧!”張敬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
“額……都一樣,都一樣。”秋生嘿嘿笑着道。
“算了,一起去吧。”
張敬擺了擺手,也沒拒絕兩人。
反正今天晚上,他就沒想着要讓石少堅能活下來。
所以帶着文才和秋生一起去,也不怕他們闖禍。
很快,一行三人來到鎮上。
“對了,我忽然想到個問題。咱們不知道石少堅這小子在哪裡啊?他要幹壞事,咱們怎麼找到他?”秋生懊惱地說道。
“對啊,對啊。這可怎麼辦纔好!”文才也附和道。
張敬搖了搖頭,道:“我早就讓人暗中跟蹤他了。”
也不知道電影裡面,這兩個傢伙怎麼把石少堅給坑了的,完全靠運氣吧!
時間很湊巧。
張敬找到常威時,常威的手下正好來給他彙報,說是石少堅一個人,往任家鎮西邊的山林走去。
張敬三人得到消息,連忙快步追上去,沒出幾裡地,就追上了石少堅。
只見石少堅似乎對這片地方頗爲熟悉,直接找到了一個兩米多高,宛若天然案臺的大石塊,身體一躍便翻越上去。
“這裡總夠遠了吧?”
此地是荒山野嶺,白天都沒人,到了晚上就更不可能有人經過了。
他在這裡做法,不可能有人發現他。
當然,這附近的山林倒是有不少野狗。
前不久,他纔在這裡將任家鎮上的潑皮馬三解決,並且把他的屍體餵了野狗。
所以他纔沒有隨便找地方施法,而是翻身上了這個兩米高的石塊,纔開始作法。
在這個大石塊上做法,野狗也沒辦法上來打擾他。
石少堅四處環視了一眼,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始行動起來。
“咔嚓!”
做的第一件事,他就將自己外面穿的黃馬褂一把給扯下,露出裡面畫早已經滿各種神秘符籙的白色內衣,又將包裹打開,在大石頭上擺放好瓶瓶罐罐的東西。
最後拿出在西餐廳從瑪莉身上剪下的一縷長髮,用一張符籙包裹住,便開始作法。
“這兔崽子究竟是在搞什麼鬼啊?”
不遠處的樹林中,秋生和文才看着石少堅一連串猛如虎的動作,卻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因爲石少堅將瑪莉的長髮和符籙包裹在一起引燃後,施展了一套詭異手訣後,便盤膝而坐,一動不動了。
“開法眼試試看。”張敬說道。
兩人聞言,趕緊拿出柚子葉往眼睛上一貼、
像柚子葉這種輕便的道具,是吃飯的傢伙,當然得隨身帶着。
兩人開眼之後,很快就發現了端倪。
只見石少堅雖然盤膝而坐在大石塊上,但是隨着他的一套法訣下來,他身上的符籙開始發出淡淡銀色的光芒,一股詭異的波動散開。
不一會兒,便有一道淡淡的虛影從石少堅身上脫離而出,宛若鬼魂般飄飄乎朝着任家鎮的方向晃盪而去。
“這……這是靈魂出竅?他想幹嘛?”秋生瞪大眼睛問道。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去找你的瑪莉小姐去了!”張敬說道。
“那還等什麼,咱們出發吧!去阻止這兔崽子!”
秋生蹭的一下站起來,着急地道。
張敬看了他一眼,好笑道:“你不是想英雄救美嗎?那就自己追上去好了。”
“啊?我自己追上去?師弟你不去嗎?”秋生愣住了。
石少堅這個兔崽子雖然很壞,但實力卻還是很強的,這一點秋生早就見識過了。
要是張敬師弟不去,秋生覺得自己一個人,恐怕不是英雄救美,而是去送菜!
現在的秋生,倒是沒有原來那麼狂妄自大,有點自知之明瞭。
“我要是去了,你還有英雄救美的機會嗎?而且,我還得留下來,‘照顧’石少堅的軀殼,讓他靈魂歸來的時候,給他個驚喜!”
張敬笑眯眯地說道。
對於石堅父子,如果不是因爲要利用他們來刷經驗值,張敬早就想解決這作惡多端的兩人了。
現在時機到了,張敬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石少堅既然色膽包天,利用這種堪稱邪修的手段去搞良家婦女,那就別怪張敬心狠手辣,讓他魂飛魄散!
此人性格可以說比他父親石堅更惡劣,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是不除掉,等他將來修爲越高,實力越強,受他殘害的無辜之人也就會越多!
張敬這麼做,完全是替天行道了。
至於爲什麼不直接出手讓石少堅魂飛魄散,那是因爲張敬留着他石少堅的魂魄還有用,還準備讓他回去找他父親石堅求救!
只有他回去找石堅求救,張敬接下來才能刷功德值啊……
“文才,你去麼?”
秋生見張敬似乎意已決,不打算跟着他去阻止石少堅姦淫擄掠,於是把注意打到了文才身上,想拉着文才一起去。
多個人,多分力量,還能壯膽嘛。
可惜文才對那瑪莉小姐似乎沒看對眼,不怎麼感興趣,所以也不想去英雄救美。
他倒是饒有興致的盯着石少堅的軀體,嘿嘿笑道:“我還是和張敬師弟一起留下來,‘照顧’石少堅的軀殼吧。我對他的身體比較感興趣……”
對石少堅的身體感興趣?
這話說的,讓張敬和秋生都有點起雞皮疙瘩,怪異地看了文才一眼。
“都不去啊……”秋生又着急,又有些擔憂,不過最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隨即眼神一亮,冷哼道:“你們不去就算了,我正好一個人去英雄救美,最後抱得美人歸!”
說完,他便朝着任家鎮的方向追了去。
秋生離去,張敬和文才也走出了小樹林,跳上了大石塊。
“嘿嘿……”
文才看着石少堅的軀殼,臉上露出不可名狀的笑容,在他臉上捏過來,掐過去的。
時而捏一下鼻子,時而掐一下臉頰,時而又扯一下耳朵,嘀咕道:“讓你爲非作歹,讓你爸扇我耳光,讓你欺負我……現在落在我手裡,還不了手吧?”
文才是真的膽子小,幾乎很少跟人動手。
所以現在即便石少堅擺在他面前,他也不知道該怎麼下重手。
看他這些動作,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調戲心愛之人呢!
張敬查看了一下旁邊擺着的諸多瓶瓶罐罐和符籙後,轉過頭,頓時看得一陣惡寒。
文才這傢伙,該不會是什麼時候,變成了‘強人鎖男’,喜歡迎男而上了吧?
他這樣子,都快要和石少堅‘男舍男分’了!
張敬趕緊阻止了他,說道:“夠了,文才師兄!他現在靈魂出竅,你這樣折騰他,他是沒有知覺的!你就別這樣羞辱他了。”
文才戀戀不捨的放開石少堅的小白臉,說道:“不是師弟你說的嗎,咱們要好好‘照顧’這小子。”
張敬無語道:“那你也別這樣照顧啊!”
“這樣好像的確有點不好哦……”文才訕訕地笑了笑,心中默默地感慨,張敬師弟可真是正人君子,人前人後都一個樣啊,不喜歡趁人之危。
於是問道:“那咱們把這小子的軀體拖走,藏起來?”
張敬擺了擺手,道:“藏起來幹嘛?多麻煩。這附近有野狗,直接拿去喂野狗好了!”
“????”
文才當場石化愣住。
原來,張敬師弟所說的‘照顧’,是這個意思?
直接拿去喂野狗?
張敬師弟這是想直接殺了石少堅這兔崽子啊?
“這……這不好吧?”
文才有點害怕了。
雖然他很恨石堅父子。
當初在廣州城的時候,石堅闖上門來,可是當衆一巴掌將他扇飛。
但是即便這樣,他也沒想過殺人。
文才和秋生兩人,雖然不靠譜愛闖禍,但其實心底都是善良的。
張敬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不好的。對付這種人,沒必要心慈手軟。你還不知道吧,這次他和他父親兩人來任家鎮,目的就是爲了報仇而來!我們不殺他,他就會找機會殺我們!”
“真的嗎?”文才猶豫道。
“當然是真的。要不是這次我及時回到了任家鎮,這父子二人早就從中作梗,讓你和秋生被鬼差抓回地府償命了!而且,他們現在還留在任家鎮不肯走,你覺的是什麼原因?難道僅僅只是因爲想和我們搶生意嗎?肯定還是在找機會,伺機而動,想對付我們!”
張敬冷聲說道。
文才聞言,雖然心中依然猶豫不定,感到害怕。
但總算還是咬牙,下定了決心,和張敬一起拖着石少堅的軀殼,往樹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