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米念英跟着要去任家鎮玩一陣子,蔗姑自然也是不想再回她山上的道觀,也要去任家鎮了。
現在她和九叔的關係都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她都已經相公相公的叫了,哪裡還需要顧忌什麼啊。
從今以後,她都打算住在義莊,要光明正大的和九叔比翼雙飛!
所以當衆人路經蔗姑的道觀時,蔗姑沒有留下,只是回道觀將自己的一些比較重要的物品收拾了一下,就跟着一起繼續前往任家鎮了。
“師妹,你的道觀這樣荒廢了,不好吧?”九叔說道。
“沒什麼不好的。”蔗姑自己倒是一點也不在乎,隨即又挽着九叔的手臂,甜蜜蜜地笑着道:“如果相公你願意以後就陪着我住在道觀裡面,倒也可以不用荒廢它。”
九叔無奈道:“我住在道觀了,那我的義莊怎麼辦?”
蔗姑說道:“義莊交給文才秋生,還有張敬啊!”說着蔗姑還回過頭,看着三人問道:“義莊交給你們,有問題沒有問題啊?”
文才和秋生聞言,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立即回答:“沒有任何問題!師傅你想和師姑留在道觀的話,絕對不用擔心我們!”
雖然他們修爲不行,但是兩人可是早就想自己當家試試看了。
別的不說,就金錢這一塊,要是他們以後自己當家,每次賺了錢可就不用上交,可以自己留下,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了!
有九叔在,每次賺了錢,絕大部分都充公了,能留給他們幾個銅板當零花錢就不錯。
而且現在義莊有張敬師弟在,以張敬師弟的法力,他們現在也很有安全感,不用擔心有什麼危險解決不了。
“嗯?”
九叔眼神不善地瞪了兩個徒弟一眼。
這兩個臭小子,竟然還想撇開自己,還想自立門戶了!真是不像話!
被九叔一瞪,文才和秋生趕緊收斂,紛紛撓頭訕訕地笑了笑,不敢再妄想了。
“師妹……你還是跟着我去任家鎮吧。”九叔無可奈何,只能勉強答應。
嗯,表面上看上去至少是這樣的。
至於內心究竟怎麼想的,就無人知道了。
秋生嘀咕着對張敬說道:“別看我師父很不情願的樣子,但其實他這就是故意裝出來的。師姑以後住在義莊,師傅肯定很高興!”
張敬好笑道:“爲什麼這麼說?師叔看上去是很無奈的吧?”
秋生拍了拍張敬肩膀,搖頭道:“那是你還不夠了解我師父。以我對師傅多年來的瞭解,他的眼神,說出了他的心!師傅他,早就愛上師姑啦!”
張敬頗爲無語。
不過關於九叔對蔗姑的感情,他還真是有點看不透。
雖然蔗姑和九叔的性格截然不同,九叔向來不苟言笑,爲人古板,但蔗姑卻大大咧咧,不拘一格。可不知道爲什麼,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卻莫名感覺很搭。
“以後咱們義莊,可就熱鬧咯……”秋生看着完全黏在九叔身上的蔗姑,以及又跑過去和米念英說說笑笑的文才,頗爲感慨地說道。
以前這麼多年,義莊就只有他和文才,以及九叔。
秋生還經常不住在義莊,會回他姑媽家裡住,。再加上義莊本來就是用來暫時停放屍體的,平時也沒有人願意來義莊,所以義莊是比較冷清的。
張敬來了之後,義莊就熱鬧了不少。
現在蔗姑又要長期入住義莊。
要是文才能夠加把力,把米念英追到手,那米念英也會入住義莊。
再加上經常來義莊的任婷婷,義莊的人氣一下就充足了許多。
張敬也看了眼文才和米念英,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文才師兄和念英,他們兩人怎麼忽然就走到了一起?前兩天我看的時候兩人似乎還沒有什麼苗頭啊。”
秋生聞言有些氣餒,遺憾地道:“還不是在對付魔嬰的那天晚上,魔嬰朝着念英衝過去,文才見狀奮不顧身的幫念英抵擋了一次,受傷不輕。念英就對文才刮目相看了。”
張江點了點頭,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是英雄救美啊!
雖然英雄救美這一招很老套,但不得不說也的確很管用,是最能引起美女好感的。
要不然,文才和秋生兩人都追求米念英的話,秋生的贏面應該會更大才對。
畢竟不管是外貌還是能力,秋生都要比文才更強。
除非,張敬傳授一些文才獨門泡妞技巧還差不多……
……
……
一行人趕路,自然不如張敬一個人時候的趕路速度。
從平安縣返回任家鎮,得花兩天的時間。
夕陽西下,天色漸黑。
中間這一天的晚上,一行人自然也沒必要連夜趕路,準備找個地方歇息一晚上。
“師傅,前面那座存在是叫劉家村吧?我記得我和文才還跟着你來這裡替村民驅過邪。村裡的村長人很不錯,我們可以去他們家裡借宿一晚上。”秋生指着不遠處隱隱可見的一座村莊說道。
這裡雖然距離任家鎮還有半日的路程,但是這裡其實已經屬於九叔的‘管轄’範圍。所以當此地附近的村莊,遇到靈異事件的時候,都會派人不辭辛苦的去任家鎮,請九叔前來幫忙。
九叔看了一眼遠處的村莊,也有印象,於是點頭道:“那咱們今晚就借住在劉家村吧。”
說完,衆人就朝着劉家村走過去。
只是這時候,忽然從後方傳來了一陣驢叫聲,但偏偏還伴隨着一陣‘駕駕駕駕’的拍打聲。
張敬此時正好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於是率先轉過身看了一眼,而後頓時就愣住了。
很奇特的一副畫面。
只見一隻比較瘦小,有點營養不良的毛驢,背上騎着一名穿着花衣服的嬌小可愛少女,然後少女手裡持着一柄巨大的大寶劍,拍打着毛驢的屁股,一副狂奔着騎馬的架勢,大喊道:“駕,駕,駕!”
朝着張敬等人狂奔而來。
看着這一人、一驢、一劍的怪異組合,張敬都不由得愣住了。
這是什麼鬼啊!
把毛驢當做馬來騎也就算了,可是這樣一名可愛的少女,爲什麼要拿着這樣一把巨大的劍?
這把劍雖然沒有四目道長最大號的大寶劍那般,猶如門板一樣。
但是至少也比正常的劍寬了兩倍以上!
所以看着這少女,張敬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四目道長。
這少女,這風格,難不成是四目道長的私生女?
毛驢的速度雖然慢,但是總比張敬一行人走路的速度快,於是很快就追了上來。
“籲!”
少女追上來後,很快就讓毛驢停下,而後翻身下來。
似乎騎驢比較累,少女狂奔了好長一段時間,所以小臉蛋兒有些紅潤,似乎很累的樣子,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張敬,開口道:“請問……”
但是開口說了兩個字後,不知道爲什麼又不肯繼續說下去了,又閉上了嘴巴。
只是小臉蛋兒又變紅了幾分。
張敬看的好笑,心想難道這少女如此害羞,跟陌生人說話都不好意思?
“姑娘你想問什麼?”張敬好笑道。
“閣下……額……”花衣服少女咬了咬嘴脣,最終還是憋不住,繼續開口問道:“請問閣下,知道附近哪裡有茅廁嗎?”
“……”
張敬嘴角抽了抽。
本來還以爲對方是準備要問路什麼的,但是聽到花衣服少女問出來的問題,頓時話都被堵了回去。
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這是什麼樣的騷操作啊?差點閃了我的腰!
在這個時代,到處都是荒郊野外的,你茅廁幹什麼?如果內急了,直接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悄悄解決不就行了!
“你也不知道哪裡有茅廁嗎?”少女很失望,然後又看向九叔秋生等人,雖然害羞,但還是繼續問道:“請問,你們知道哪裡有茅廁嗎?”
秋生就直接很多了,指着前方的一片小樹林,說道:“你要是內急,直接去那邊小樹林解決不就行了。找什麼茅廁啊。”
“小樹林?”花衣服少女連忙擺了擺手,紅着臉搖頭道:“我纔不要。”
張敬回過神來,大致有些明白了。
自己這該不會遇到了傳說中離家出走的千金大小姐吧?
平時都是裹着錦衣玉食的生活,嬌生慣養習慣了,所以都接受不了在荒郊野外的解決內急,必須得找到茅廁才行。
張敬忽然又有些想到了任婷婷。
如果是婷婷,估計也不會願意在荒郊野外的解決內急吧?
想到那副畫面,張敬不由得有些想笑,指着前方那隱隱可見的劉家村,對花衣服少女說道:“前面有一座村莊,如果你一定要找茅廁的話,那裡應該有。”
花衣服少女聞言頓時眼神一亮,水靈靈的大眼睛中浮現出一抹感激,手持巨劍對張敬抱拳道:“謝謝閣下!”
說完,少女就趕緊翻身上馬……
不對,翻身上驢,用巨劍的劍身抽打着驢屁股,催促道:“駕,駕,駕……”朝着不遠處的劉家村,狂奔而去了。
看着這一幕,九叔等人也不由得搖頭。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偷偷跑出來了,這不是瞎胡鬧嘛。
剛纔她臉色潮紅,應該不是趕路趕累了,應該是內急逼的吧?
不一會兒,衆人很快也跟在後面,趕到了劉家村。
只是抵達劉家村之後,衆人卻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勁。
劉家村也算是方圓十幾裡內,一個比較大的村莊了,九叔他們曾經來過一次,當時記得村莊內人口很旺盛,人數衆多。
但是這次走過來,整個村子卻安靜無比,走進村子後,一個人影也沒有見到!
“咦,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村子裡所有人都休息睡覺了嗎?”秋生和文才走在前面,四處張望打探着情況。
張敬皺了皺眉頭,說道:“不對。現在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怎麼可能所有人都回家休息了?這些房子內,基本都是空的,沒有人。”
聽到張敬這麼說,所有人都神色一凜。
房子空了,裡面沒有住人?
難不成陳家村遭遇了什麼大難?
衆人當即跑到附近的房子敲了敲門,從窗戶往裡面查看了一眼。
發現的確如同張敬所說,房子都是空的,裡面沒有住人!
整座劉家村,在這一刻鴉雀無聲,氣氛無比詭異,猶如一座鬼村!
不過還好的是,劉家村雖然沒有人,但是也沒有看見有任何的屍體,沒有看見死人。而且這些房屋雖然沒有住人,但是房門都鎖着,房屋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這是怎麼回事?”九叔皺着眉頭,百思不其解。
劉家村的狀況看上去很詭異,不怎麼妙。但是村莊內又感應不到陰氣、邪氣,不像是邪祟出來作怪害人。
和騰騰鎮截然不同。
可沒有特殊的原因,不可能整座村莊都空下來,人都走了。
忽然,前方再次傳來一陣喧譁聲,其中有一道聲音正是剛纔問茅廁的花衣服少女。
張敬等人趕緊聞聲趕了過去,查看情況。
此時的花衣服少女似乎終於解決了自己的內急,所以臉色也不漲紅了,一副輕鬆的樣子,都有閒情逸致去撫摸自己毛驢的腦袋了,似乎是是在誇獎它剛纔奔跑辛苦了。
而少女的對面,是兩個穿着粗布大衣,手持大刀,滿臉凶神惡煞的大漢。
兩名大漢打量了少女一眼,都嘿嘿笑了起來,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說道:“整座村子的人,知道我們兄弟二人今天可能來,全部都跑去藏起來了。本以爲我們兄弟二人這次要白跑一趟,空手而歸了。沒想到,竟然撞見了這麼漂亮可愛的一個小姑娘!不錯,不錯……”
少女腦回路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只要是普通人,看見這兩名大漢的打扮,肯定一下就能猜到兩人的行業了。
必然就是傳說中專門打家劫舍的強盜!
一般小女生看見強盜,還對自己說這種話,肯定早就嚇得花容失色,六神無主了。但偏偏這名小姑娘對此似乎一點感覺也沒有,反而喜滋滋地看着兩人,反問道:“你們這是在誇獎我長得漂亮嗎?真是謝謝你們了呢。”
“……”
兩名大漢的內心,估計和剛纔的張敬差不多,都是被這少女的回答弄得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們這是在誇獎你?
我看你這小姑娘是在侮辱我們!
這是幹嘛?簡直就是在侮辱我們兄弟二人的職業形象啊!
於是本來還頗爲高興,嬉皮笑臉的兩名大漢,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
其中一名臉上有着刀疤的大漢,冷聲喝問道:“說,你身上帶了多少兩銀子!”
花衣服少女似乎還是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老實回答道:“我身上帶了多少銀子呀……好像帶了四十幾兩吧。不過我身上還帶了兩錠金元寶。”
聞言。
剛擺出兇狠模樣的刀疤臉大漢,再次臉上表情凝固了。
估計這是他們有史以來,最奇怪的一次搶劫經歷。
他們這些年來,搶劫過很多次,也不是沒有遇到過貪生怕死,爲了活命乖乖配合之輩。
但是,像花衣服少女這樣不但配合,還主動告訴他們自己除了銀子之外,還有金元寶,還真是頭一次。
另外一名滿臉絡腮鬍的大漢冷笑着問道:“那你的銀子和金子,放在哪裡?”
這下少女聞言終於有些警覺了,捂住自己的荷包,問道:“我的錢當然是在我包裡啊。你們要幹嘛?先說好,我雖然有錢,但是我不借給別人!”
“借?”兩名大漢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極其開心與囂張,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笑了好半響後,才紛紛用大刀指着少女,威脅道:“難道你還沒看出來,我們兩位大爺,是強盜!需要找你借錢嗎?”
“不需要借錢那就好!”少女嘟了嘟嘴巴,然後摸了摸毛驢的腦袋,嘀咕道:“是強盜怎麼了?強盜就可以笑這麼大聲了?”
嘀咕完,少女就翻身上驢,用巨劍輕輕拍了拍毛驢的屁股,準備繼續趕路了。
兩名大漢強盜面面向覦半響,等少女騎着驢子開始走了,才反應過來,趕緊衝上前去攔截住去路,大喝道:“小丫頭,我看你是在跟我們兄弟二人,裝傻充愣是吧?知道我們是強盜,難道還不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
少女看了看已經快要徹底落下山頭的夕陽,不耐煩地說道:“我聽人說過,強盜就是專門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壞人。不過我現在着急着趕路,就不行俠仗義啦!所以,你們趕緊讓開吧,天快黑了,我得走了。”
“行俠仗義?”兩名大漢聞言微微一驚,這少女難不成是個高手?
不過他們仔細觀察了一會兒,覺得這少女怎麼看,也不不像是高手的樣子,估計這是在詐他們呢吧?
他們爲非作歹這麼多年,也算是綠林悍匪了,怎麼能就這麼輕易被一個小姑娘給嚇住?
他們不想再跟這少女磨蹭哆嗦了。
於是再次用刀指着少女,面露兇光,下了最後通牒道:“以爲拿把劍就能嚇唬得了誰嗎?還拿這麼大把劍,你揮得動嗎?馬上給我滾下來,將身上的全部錢財都交出來,然後乖乖跟大爺們回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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