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氏138年,1月5日。
汪滕飛緩慢地走在櫻花林中,雖然他體內有神農細胞,新陳代謝和恢復能力異於常人。
但之前的傷害確實太嚴重了,他現在能夠下牀走路,已經不知道要驚掉多少醫學教授的下巴了。
伊莎貝拉依舊穿着十三區所特有的服飾,自然是已經換了一套與昨天不同的款式。
看着眼前這個金髮碧眼的美女,穿着如此有東方韻味的服飾,汪滕飛不禁笑了出來。
“你在笑什麼?”伊莎貝拉有些不解地問到。
汪滕飛可不敢告訴這位女王陛下實情,只能搪塞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你這個女王陛下不管王國的事物,而在這裡陪着我走櫻花林,有些詫異罷了。”
伊莎貝拉用手指親親捲了卷自己的髮梢,說到:“王國裡的事情煩得要死,能夠有機會這樣出來散心也是不錯的。”
說到這裡,汪滕飛才意識到,眼前的這位已經是女王陛下了,她所管理的國家是當今世界上第二大的獨裁國家。即使是聰慧如伊莎貝拉,也是有些吃力的。
“政務倒是沒所謂,關鍵是那些大臣們都長得太湊了,我實在是受不了。”
“......”
汪滕飛忽然覺得自己爲這位女王陛下考慮這麼多有些多餘,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嘲地乾笑了一聲。
“對了,”伊莎貝拉在一顆櫻花樹下停下了腳步,對着身旁的汪滕飛繼續說到,“你剛纔還沒有說完,你參加完北島戰役後怎麼樣了,難道沒有回去找趙家小姐麼?”
汪滕飛搖搖頭,就在不久前,自己提出自己在屋子裡憋着實在難受,想要到外面走一走。
於是乎,伊莎貝拉女王陛下便不辭勞苦地陪他走了一趟。
只可惜,一向以吐槽別人爲樂的汪滕飛,竟然在和伊莎貝拉行走的過程中,被對方將自己的過往挖了出來。
並且還將自己在十三區與趙雲舒相遇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給了這位女王陛下。
當汪滕飛講到北島戰爭時,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被套話了,於是打算轉移話題。
很可惜,他失敗了。
看着伊莎貝拉那真摯的眼神,汪滕飛也只能嘆了口氣,繼續說到:“當我們結束那場與約瑟夫的戰鬥後,我回到了那個小鎮。只可惜,她已經不在那裡了。我問了駐紮在那裡的帝國士兵,他們說在我走後不久,便有軍方的高層到那裡,將她接走了。
那時候恰逢北島戰役關鍵階段,我在得知是帝國軍方的人後,想着她應該不會有危險,便又回到了北島戰場上。
現在看來,應該是趙家的人找到了她,而後把她接走了吧。”
“那後來你就沒有再見過她嗎?”
伊莎貝拉的話似乎讓汪滕飛回憶起了一段不堪回憶的過去。
在沉默了一陣子後,他點燃了一根菸,說到:“在北島戰爭結束後,我確實遇到了她。我們徹夜聊天,聊着雙方的夢想以及願望。她也不斷地開導着我,告訴我人生應該充滿自由和夢想,不應該爲已經發生的事情太過於傷心。
那時候,我只是詫異於她心態竟然如此成熟。如今回想,她也是因爲自己的緣故,纔不得不看的很開。”
“自己的緣故?”
伊莎貝拉有些不解。
汪滕飛又點燃一根菸,說到:“第二天的早上,當我醒來時,她已經走了,並且在桌面留下了一封信。她在信中說,她得了一種絕症,本想着來十三區找能夠醫治她的人,只可惜,到最後,似乎也無法醫治。她不想讓我看到她走時的樣子,所以纔會來找我。並且她還在信中說了,要求我一定要快樂的活下去。帶着她的生命一同活下去。
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回到了海軍一部,直到張奮將我趕了出來。”
伊莎貝拉看着汪滕飛的眼神,淡淡地說到:“或許,她真的是那個改變你的人。只是我很奇怪,你與趙家公子是摯友,又去過重都趙家,就沒有問過這件事情嗎?”
“樂天所言和我所知的一樣,雲舒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是趙家的遺傳病,他們的奶奶也是因爲這個病走的。這個病趙家從很早便開始研究,但是傾盡趙家全力也無法醫治。雲舒在離開我以後,回到了趙家,並且在趙家走的。至於趙家那邊,既然樂天已經告訴我了,我又何必再次去揭開這傷心的過往呢。”
伊莎貝拉忽然間說到:“你有沒有想過,你在趙家看見的那個叫做趙夢茹的女娃爲什麼會和趙雲舒長的那麼像?”
“我問過樂天,說他們的母親思女心切,後來在孤兒院看到了夢茹,發覺她與雲舒長的很像,就給帶回家了,並且認作了自己的女兒。這個世界百億人口,有一兩個人長得相似也不見得是多麼稀奇的事情。”
聽到這裡,伊莎貝拉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默默地思考了一番後,摘下了一朵櫻花,戴在頭上,對着汪滕飛問到:“你說我這樣好看嗎?”
汪滕飛點點頭,直白地說到:“很漂亮。”
“那有陳璐或者楚蕁好看嗎?”
汪滕飛顯然是思考了一番,而後回答到:“你們各自有各自不同的地方,所以很難評定。”
伊莎貝拉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而後有些生氣地說到:“你這個榆木腦袋,不和你說這個了。話說,你對下一步有什麼想法?”
“下一步?”汪滕飛不明白爲什麼話題會轉換地這麼快。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經過天宇都一役,玄教理派和他們所控制的變革者已經元氣大傷。加上帝國皇帝向全世界宣稱要消滅所有變革者的同夥,這股被你們稱爲那邊的勢力已經暴露在陽光之下,他們將會失去所有地屏障,變成這個世界的敵人,那麼你還有什麼要做的事情麼?”
汪滕飛一歪頭,回答到:“其實吧,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和什麼那邊對抗。只是因爲他們總是逼着我,所以才迫不得已這麼做的。至於下一步,我想應該是回到白氏武館,繼續做一個廚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