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
你這也太不仗義了吧?
你這算哪門子的上古神獸?
我真是日了狗了!
不救我就算了,還惹來你一肚子話。
你這樣長吁短嘆的埋怨我,真的好嗎?
就算你力不從心,就算你發揮不出來,可你起碼錶個態啊,總會讓我舒服一點吧?
唉!看來,今天我註定要成爲麒麟的盤中餐了。
再看向麒麟。
這貨目露兇光,那張嘴張得那叫一個大!
而且,它正緩緩往下低頭,眼瞅着就要咬下來了……
任何等待都是漫長的。
等死更甚。
我做不到直面麒麟尖利的獠牙,更做不到眼瞅着這獠牙在我脖子上扎個血窟窿……
於是,我閉上了眼。
雙手卻不甘心地又擎了上去,用盡全身力氣去推它。
只是我這樣一個弱小的人類,加之還餓了好幾天了,哪裡能推得動它?
這無異於蚍蜉撼樹!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如期而至,反倒是聽到了“嗖”的一聲破空之聲。
像是有什麼東西飛過來了。
這是什麼情況?
誰來了?
誰救了我?
可我的身體並沒有感到輕鬆半分,仍然被麒麟壓得死死的。
我還能感受到它的鼻息,還能嗅到它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道。
還是睜開眼看看吧!
起碼做個明白鬼。
這一看,我感覺我的一顆心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裡。
麒麟還張着大嘴在我面前。
只是它的樣子有些古怪,頭朝上仰着,但我能看得出來,它是一直向下用力的。
這是玩呢?
難道你還有什麼信仰?進食前先禱告一番?
我使勁揉搓了下眼,再仔細一看。
這才發現,麒麟那兩顆尖利的獠牙上,不知什麼時候居然纏上了一圈黑色的繩子。
不對,這好像不是繩子。
是這根繩子緊緊勒住了麒麟的腦袋,使它下不了嘴。
我有些明白了。
我順着這聲音看過去。
繩子的那頭正被李迪攥着。
唉!
這丫頭,你怎麼還不趁機跑呢?
在這兒可是要命的啊!
很明顯,是李迪用她的軟鞭套住了麒麟的牙。
她正死死地拽着鞭子,眉頭緊鎖。
看來,她已用盡了全力。
這麒麟也是個死腦筋。
它往後退一步,這軟鞭自然就脫落了。
可它卻偏偏沒這麼幹。
難道它是怕我跑了?還是腦子不夠用?
如此,就形成了一個詭異又搞笑的場面。
麒麟壓着我,李迪拽着它,我幹瞅着。
我們三個就這樣乾耗着。
可這也不是個辦法啊。
李迪之所以能拖住它,完全是由於它先前跟五爪金龍大戰一場,又被我斬了一劍,力量消耗太大。
但是麒麟畢竟是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神獸,李迪能支撐多久?
她力竭支撐不下去了,我倆就徹底嗝屁了。
“別管我,你趕緊走。”想到這,我焦急地衝李迪大喊。
這姑娘真得很執拗:“咱們一塊來的,當然要一塊回去,我不能丟下你不管!”
這話讓我心頭一熱。
不過現在真的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這節骨眼上,能活一個是一個,捨身忘已不是什麼好法子。
“你一根鞭子能拖住它多久?趕緊走!我命大,死不了!”
李迪真的犯了倔,銀牙緊咬,用力抻着鞭子,就是不鬆手,也不再說話。
對於她的倔脾氣,我以前也領教過。
當初在我掉進九幽之門,她就用鞭子纏住我的脖子,差點給我勒死。
只是當時還有個跟閻君旗鼓相當的計道人,今天的情形跟那天完全不一樣。
今日註定凶多吉少了。
怎麼辦?
麒麟不停地喘着粗氣,口水不停地滴落在我臉上。
一張嘴又跟鐵鍋似的……
嗯?
如果我現在有一包炸藥,點燃後塞進它嘴裡,是不是就能解脫了?
炸藥是沒有的,符咒倒是有不少,不知道它怕不怕這玩意。
管它呢,先試試。
我把手伸進兜裡一陣摸索。
符咒呢?
我準備的那些符咒哪去了?
難道丟了?
我心中一涼,手指卻碰到了一塊圓滾滾、硬梆梆的東西。
什麼玩意兒?
我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是惑心!
是當年草婆婆送給我和撲克牌臉的惑心。
這玩意連鬼都能迷惑,何況你這隻太陰之體的麒麟。
我顧不上什麼了,掏出惑心,擡起胳膊,直接塞進了麒麟的喉嚨深處。
這下塞的,那叫一個深,你想吐都吐不出來。
哈哈!
麒麟完全沒想到我垂死還能做出如此舉動。
待我將手抽出來時,它條件反射般地一合嘴,咕咚一下把惑心嚥了下去。
成了。
“長生,你幹什麼?”李迪一直注意着場間。
她看到我的這動作,嚇得聲音都扭曲起來。
只是,她這一開口,先前運起的氣便泄了出來,力道自然不如以前大了,額頭上驟然滾出大顆汗珠,一張臉灰突突的,看上去狼狽至極。
“惑心,你爸也有!”
我衝她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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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迷惑萬物的惑心?”李迪又問我一遍,似是在確認,帶着哭腔。
其實我心裡也在直打鼓。
這惑心到底能不能迷惑住麒麟,我實在沒底。
真希望它如草婆婆說的那樣。
這惑心果然沒讓我失望。
麒麟在吞下惑心的那一刻,它就僵直了身體,一動不動,目光呆滯,呼吸都弱了下來……
難道惑心就是讓種了惑的人或物變成傻子?
這也太扯了吧?
萬一變傻了的麒麟只記得殺我呢?
“吼……”
麒麟又是一聲狂吼。
接着,它往後退了兩步,腦袋一甩,將李迪的軟鞭甩落,又朝着我撲來!
我擦!
看來被我不幸猜中了!
完了完了……
去他孃的狗屁惑心。
麒麟這次撲地很有目的性,它兩隻前爪直接摁住我的兩個肩膀。
然後是腦袋,一下子湊到我面前!
它滿是鮮血的腦袋看上去是那麼恐怖。
這是要動嘴了!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等死……
等了十幾秒,並沒有利刃刺穿皮膚、肌肉的痛感。
反倒是一個軟綿綿溼漉漉的什麼玩意,在我臉上摩擦起來……
臥槽,這又咋了?
我悄悄掙開了眼,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