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唵、嘛、呢、叭、咪、吽.......”
“唵、斡、資、囉、啞、彌、哩、達、昆、吒、唎、曷......”
北方天王像,馬頭觀音像,聖觀音像等金光燦燦的金像張口,發出陣陣梵音,如同九天之外傳來的陣陣神音,又如高居天外的神明誦經。
“好,不差,你們修持多年的經文,除了沒有辦法引動心中那股精神,但卻是不枉唸了大半生的佛,正佛,邪佛也好。”
李燁把目光落在那一尊或正,或邪的金像中,眼中流露出滿意的神色。
“入我教,得大自在。”老僧誦唸,勸告着李燁。
淨世之光源源不斷淨化彌散的黑氣怨念,似有冥冥中的加持般,不論觀音像,還是北方天王像都變得越發神聖,卻越發龐大。
擎天立地。
大到讓人要擡頭仰望,看着那不斷變得的金身。
呼。
聖觀音像伸出那大且恰到好處的手臂,如同泰山壓頂之勢,帶着陣陣恐怖的威壓,向李燁鎮壓而去。
金光流氤的蓮花從天而降,散發令人暖洋洋的光芒,度化了世人的罪孽般,讓人露出寬慰的臉色。
玉瓶落......幾乎同時出手,盡是一副要降服世間大魔頭般,那威勢驚人。
在場的衆人就仿若遇到了神蹟,虔誠跪拜在地上,不斷叩頭,臉上既有虔誠的神色,亦有驚恐。
“看來你們都忘了,你們用我的東西來降我,是不是有點過了?”
李燁開口說道。
人變得神聖莊嚴,身體驀然從天上飛起,越飛越大,半點都沒有畏懼,漆黑如墨的怨念從他的身上流出,抵抗那紋路清晰的手臂,蓮花,玉瓶等物。
滋滋作響。
看似沒有抵抗的黑霧卻極富韌性,擋下了。
“何必頑抗?”
老僧慈眉善目的說。
李燁冷笑,身形變化,一手插入胸膛,卻無視血肉般,抽出一把耀光閃爍的刀,讓人無法直視,仿是那不是世間之物。
“頑抗?好笑,你們這些老傢伙,論起精神意志的運用,拍馬都趕不上我,以爲淨化我的怨念就可以與我抗衡,小瞧了我吧。”
話音一落。
他擡手就斬,憑空出現一道道鋒利無比的刀散發恐怖的壓力,讓老僧們根本就動彈不得。
“你是最堅定的人,不適合活下去。”
沒有給半點機會,李燁騰空的一隻手向下一伸,拽緊,拉扯,仿是拉扯了什麼。
盤膝坐在地上的一老僧臉色變得猙獰,凡是遭受了毀滅性的攻擊,冷汗在他蒼老的額頭直流,頭頂太陽穴出現了光熙熙的影像。
它像是個人。
呼。
一股吸力自李燁口中飛出,把老僧的魂吸出來。
“叭、咪、吽.......”
其他的老僧想快速誦唸佛經,只是他們有心無力,誦唸的經文不快反慢,淨化的怨念讓觀音像變大,威力更強,但卻一時半會突破不了那黑怨的邊界。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着熟悉的老僧死在他們的面前。
聖觀音像破碎,化作一道洪流,源源不斷被李燁吸入口中,仿是滋潤了他的身體,讓他的身體越發龐大。
同時也讓他的刀上威壓變得越發恐怖,彷彿不是世間的刀。
老僧們的臉色大變,這一刻,他們曉得自己似乎做選擇錯了。
正欲脫離這個意志世界。
可他們想脫離,但李燁就不會這麼容易讓他們離開。
黑霧中的刀消失了。
但李燁又是提刀一劃,仿是劃出了新天地般,那神聖的淨化之光被斬斷,一道不寬卻極爲明顯的黑線把淨光世界一分爲二。
那黑線正好把北方天王像,馬頭觀音像斬斷半截,看似從不同方向,卻極爲一致。
從頭頂正中央,自上而下,把金身等量的分出兩半。
“你.......怎麼可能?”老僧發出一聲恐懼。
斬斷的一截一如前面的聖觀音像般,化作洪流,被李燁吞入腹中。
他又是抖手,那遭受了重大打擊的老僧們被憑空出現的刀插入他們的心臟。
老僧的眼眶露出驚恐,人的意志就被壓制住,可看,可想,但就是不能控制他的身體。
“繼續吧。”
說着,李燁就盤踞在半空,刀飛離在上空,散發出一股奇異的氣息不斷滲透在天地,仿是刻下某種無法言語的文字,似刀又似圖案,也似不明的字。
“唵、嘛、呢、叭、咪、吽......”
老僧依舊在誦唸着經文,驅動着殘了一半的金身散發着光曦,淨化空氣的黑怨。
從李燁身上散發出的黑霧更是好似在配合着金身的攻擊,以比剛纔更快的速度在被度化,但度化的豐碩果實卻不被金身吸收。
那黑怨經過誦經聲的洗禮,一番重新回爐之後,被李燁吸納回來。
下方衆人看着上空的詭異變化,久久不能語。
他們根本就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似真實,又似虛幻。
坐在白狼皮的察罕特穆爾看着那掌控了老僧的李燁,目光神色複雜,把之前設想的一個個方案都壓在心底深處。
陡然,仿是天地傳來一陣飽腹感,就如同人在用餐過後那種滿足了身體果腹慾望。
衆人有些神色恍然,眼角有一陣迷幻不真實。
他們人就重新脫了某種虛幻。
場地上的天色變暗了許多,剛纔的一切都仿是幻覺,什麼金身觀音像,什麼會飛的人......全都是假的。
只是眼前的一側頭死亡的老僧,以及氣息萎靡的老僧們,又似乎證明了之前的一幕並不全是假的。
“我們輸了,佚名說得對,你根本不是我們能夠度化的人。”
老僧們掙扎起身,兩兩露出了一陣苦笑。
這一次,他們輸慘了。
“輸了就有輸的準備,我們任憑你的處置。”
來也匆匆,回也匆匆。
“跟我來。”
李燁沒有在現場停留,也沒說什麼狠話,帶着那幾個重傷老僧離開。
好在在場的衆人也沒有不長眼的人,仍舊沉淪在那奇異的場景記憶中不可自拔。
“哈哈。
我們繼續,我一個狼狽不堪從中原逃回來的老人,不求什麼,只求一塊存身之地,當然如今草原都有主了,我也不想做個惡人。
我會繼續西去,只是西去之路,所需糧草,水源,甲具,武器......甚多,而且那地方仍需要大量士卒和奴隸打下來,所以我就厚着臉,跟大家求求援。
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察罕特穆爾很和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