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之下,一片凌亂的戰場,暴戾的行徑。
族長死了之後,當傷亡達到了某種程度,人數衆多的部族也放棄了抵抗,足足近四萬多人的俘虜。
一戰之後,裹挾的騎兵也損失慘重,足足近兩千人的傷亡。
但是於李燁等人來說,目的達到了。
大批的甲具雖是簡陋了點,也比不上虞朝的正規兵,但是相比不滿甲的其他部族騎兵,他們的甲具,武器配備好太多了。
寧靜和煦的陽光,暗藏卻是人性的污垢。
李燁站在遠處,渾身浴血而站在羊舌景走來,槍尖的血還從槍桿滑落,滴在青蔥的草尖。
“王爺,若是你看不過他們的舉動,我可以制止他們。”
他略微遲疑的說。
李燁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啾了眼羊舌景。
“以部族人那中野蠻,無禮的認知,這次是他們拿刀口舔血換來戰利品時刻。
你這次強制喝止了他們,反而不利於我們控制他們,這些人很清楚在接下來的戰爭中隨時可能送命,而且他們也是一次性的作用,有今朝沒明天。
就讓你們盡情瘋狂,臨死前的享受,能不能最終活下去就看他們自己了。”
羊舌景不說話。
作爲駐西軍方一員,他們這些人之所以能屢戰屢勝,那是他們清楚敵人的性格,特點,習俗,而部族人卻對他們不甚清楚,只知殺戮。
夜深。
篝火連營,不時響起的哭泣,羊舌景正在從俘虜中補充兵力,威脅,利誘,永遠是最好的辦法。
老套,但勝在實用。
而保證順利的是李燁等人強絕於衆人的無敵力量,暫時抑制了矛盾。
月紗之下,李燁靜立在草原上,擡頭,瞭望遠方,有時候,他望着天上,不知道天上那顆星星是他遙遠的記憶之地。
.......
入夜,昏暗的天色,藉助皎潔的月光,大約可以視物百米,百米開外就成了不同模糊程度的黑影了。
散開的遊騎。
遠處是成片的營帳,拆卸方便。
“聽說了嗎?”
“什麼?”
“後軍左營那些傢伙,聽說吃了大虧,這些天,折損了零零碎碎折損四千人,姆麻牧首都被擒到中軍,讓朧月大人拿去斬首示衆。”
“你說的就是神出鬼沒的鬼騎,聽說是虞朝人統領那些部族叛徒,他們不知道我們在爲部族人謀未來,竟然還捅我們的腰子,該死。”
“對了,他們會不會來到我們這一帶。”
“應該不會,兩天前,他們還在百里開外,而且他們人數少,一直都是在偷襲,我們這裡不到人多,分分鐘可以滅了他們。”
“應該是不敢來。”
罵罵嚷嚷,兩人越行越遠,而交流也少了,神情變得凝重。
作爲遊騎老兵之二,他們知道越是遠離營帳範圍,他們就越危險,如今是戰時,危險隨時會出現,尤其是在腹背受敵的時候。
一前一後,小心翼翼朝兩邊觀察。
就算看似安全,盡收眼裡的草原地帶,他們也不曾忘記老兵最重要的品質。
謹慎。
小心無大錯,活着最重要。
只是這個世界有着高強武力存在,沒有實力,再謹慎也沒用,當危險來臨時,發現就已經預示着來不及了。
模糊的黑影一閃而過,像是人影,由於太遠看不太清。
眨眼間就出現在了兩個遊騎的視野裡,猶若縮地成寸,當遊騎確認身份時,銀亮閃爍,兩人的頭顱就高拋,掉落在地上。
不一會,三人匯聚。
氣息平凡,但就是這三個氣息平凡的人在短短的時間內把後方醫療營帳外的遊騎全殲,不驚動人的情況下。
李燁站在原地瞭望着遠處的營寨,篝火連片,映襯着不同的人影。
“這裡就是聯軍的醫療營地,看起來防備並不怎麼樣?”
他打量着遠方的營地,壓低嗓音說道。
“武王,部族聯軍也不會想到我們會這麼大膽,前線又處於僵持,一般情況下,前線也很難不驚動人突破聯軍陣地,鬆懈可以理解,畢竟部族的軍紀不嚴明。
依我們的瞭解,醫療營地應該會有兩到三個圖騰勇士駐守,甚至可能會因傷亡而酌情增加,所有算起來,我們將會面臨完好的,受傷的加起來將近可能達十個的圖騰勇士。”
同樣是壓低的嗓音。
“至少兩萬人的精壯,這可不是那些老弱病殘皆有的部族,羊舌將軍率領的僕從軍今晚恐怕要全軍覆沒。”
“這不就是我們強迫,裹挾僕從軍的目的。”
......
一人一語,漸漸,身後的沉悶聲響起,越來越接近。
裹着獸皮的馬蹄在草地上疾馳,造成的響聲比起不裹時小很多,不然早就被人發現了。
黑壓壓一片,但是藉着夜色這股軍勢在接近這個聯軍的重要駐點。
“行動吧!”
李燁一聲令下。
五年孕一擊的聖尊攻擊,他的天奴空間還有三人,但這三次機會,他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施展。
手中刀仿是感受了他的熱血般,無聲輕顫,如同在期待一場酣暢淋漓的鮮血殺戮。
刀,主兵兇危者。
他深吸一口氣,朝前邁開一步,人刀相合,化作鋒利的刀芒飆射出去。
光暈流轉,劍指一掐,劍光閃爍,人影若隱若現。
各施手段衝刺,而羊舌景率領的僕從軍已經闖入了圖騰勇士的預警,掩瞞是掩瞞不了,那麼就無須隱瞞,直接殺進去。
“敵襲。”
一聲怒吼,驚醒了營寨內的守備力量,由於事出突兀,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騷亂。
“錚......”
刀光浮影,剎那間連斬十數刀,銳利的刀光勢如破竹,在人羣中翻江倒海,屍骨紛飛。
赤白雨水,真氣成針似雨,自四面八方而來,不管是穿甲,還是沒有穿甲,這些部族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後果就是個死。
草葉飛舞起來,宛若是一把鋒利的劍,勁力對李燁來說,算是柔弱,但這個柔弱那只是相對於李燁而言,對於跑出來的部族人。
這是大殺器。
成片的收割着。
自李燁殺入營寨後,他就四處打量着,看看那些地方是守卒們第一反應要防守。
這些地方極有可能就是負傷圖騰勇士在療。
大鵬展翅,猛虎撲擊......很快,營地內的守護這也從營帳內衝了出來,或拳或掌,當空而炸。
“叮。”
槍尖浮現刺在了拳手圖騰的鋼鐵拳頭,槍尖一晃,已然把人崩飛到一旁。
四方一震而勁氣狂散,那股股威勢覆蓋了小半區域,爆發了連串的氣機,而羊舌景也放開手腳,赤龍舞動於一心,聲勢浩大。
仿是靠近羊舌景等人的戰鬥,那都是被無情鎮壓。
爆體而亡,鮮血成片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