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宮殿。
高貴,奢華,威壓於一身的皇后在這個時候卻沒有平日裡的淡定,那用上等胭脂的點綴的臉龐,帶有一絲雍容華貴,一絲惆悵。
她端起茶杯半懸空中,隨後放下。
“娘娘。”
一聲熟悉的叫喊讓她的多了點擔心。
快步走來的是一個侍奉她很久的老嬤嬤,帶着她本家侄子到來。
“啊咲,你來了。”
鄭咲,出身北燕三郡的門閥世家-鄭家,與皇后同爲一族。
北燕鄭家也被譽爲虞朝的八大門閥之一,不止是他們在朝堂的勢力強悍,同時也是他們在武道方面的成就極爲卓越,每一家的祖上都曾出現過武聖。
武道的巔峰存在,留給世家的底蘊足以讓他們傲視虞朝諸多世家。
不說武聖畢生使用的聖兵,就算是那一門可修煉至武聖的功法,單是這一項就讓中小世家垂涎三尺。
“小侄見過姑母。”鄭咲行禮。
“不用多禮了,找到小容了嗎?”皇后有些着急的問。
鄭咲點了點頭,“姑母,小容嬤嬤死了,我們在城外找到了許醫令一家的新墳,也開墳驗過,是許醫令一家,不過少了他的小孫女。
我也帶了家裡安插在懸鏡司的捕頭,從他在現場留下的痕跡分析到,容嬤嬤一行人應該與許醫令遭遇上了,並有過一番交手。
另外根據痕跡深淺,在容嬤嬤她們之後,還有兩撥人有過較量,俱是宗師。
暫時的推測,應該是有個高手意外經過,救下了許醫令的小孫女。”
皇后聽到了自家侄子的話,心中擔憂也放低了點,可一想到可能還有活口以及未知的兩波人,始終不能讓她的心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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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口茶水,平復了下心情。
這才發現鄭咲還在站着。
“快去拿個坐凳。”
待鄭咲坐下來,她卻想到了一種可能。
“啊咲,你覺得有可能是李燁那個兔崽子三兄弟派的人動手?”
鄭咲不敢打包票。
“姑母不用急,這個可能性不排除,但目前我派的探子並沒有關於這方面的回稟,而且這些年,李燁從未有過這方面的表態。
依我的估計,他應該還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誰。
當然,我們不能放鬆警惕,以龍首山那位對他的看重,恐怕他也會追查當年的事,這個我們不得不防。”
皇后憂心忡忡,恨恨的說。
“誰能想到,一個被衆人忽視的皇子竟能有奇遇,甚至連真意的掌握了,一旦他要競爭皇位,有他那兩個哥哥幫助,只怕我的陵兒不就沒有機會了。”
念及十歲大的幼兒,她的擔憂更甚。
“姑母,你暫且放心,一國之君處理事務之繁重,你數遍諸國曆代君主,有那一個君主在武道上有傑出的成就,就算是他有心想坐,只怕猴祖也不會同意。”
鄭咲說道。
皇后想了想,也是認同點了點頭,知道自己是亂了分寸。
“雖是這麼說,但就算他不爭搶皇位,難保他那兩個哥哥不動心思,誰能想到只一夜時間,太子這個心腹大患倒了,可還沒來得及高興。
頤妃那個小賤人都母憑子貴,這些年始終未能奉爲妃,這一下就如意了,她那三個兒子更是成爲了大患,而且一旦李燁那兔崽子知道我當年.......”
她心裡那個叫氣啊,氣得她有些胡言亂語了,眉頭緊鎖。
“你說怎麼辦?”頓了頓,她開口問道。
是啊!
該怎麼辦?
鄭咲在得知關於李燁的情況時,也不斷在心中問自己,該怎麼辦?
想過很多辦法,始終覺得有些不妥。
可由於皇后當年的行爲,李燁與他們鄭家肯定是尿不到一塊。
朋友做不成,反而是敵人。
偏偏這個敵人有着龍首山的庇護,事情做得一個不好,泄露點蛛絲馬跡,稍有不慎就會牽連到李家。
他李家雖有聖兵在震懾虞朝內外勢力,可終究是不如活的武聖。
“此事必須從長計議,至少短期,乃至在虞京都不得針對李燁,想必這段時間,猴祖必會在關注他,我們就算做點小動作也會讓猴祖發現。”
皇后也知曉這點。
“是啊,虞京是不能下手,可在虞京外就有機會。”
她那白皙的手臂在脖子上做了個手勢,割喉手勢以示她的殺心。
鄭咲沒有立刻答覆。
或許鄭家與皇后在某一方面有默契,但他作爲鄭家男丁,始終是以鄭家的利益爲目標,多少與皇后有點差異。
皇后再次端起茶杯,遮住了鄭咲的視野,眼眸閃爍。
她是善妒,也做了不少糊塗事,但不代表她笨。
自她嫁入皇宮,李家與她就多了幾分生疏,這是無法避免,她也很清楚。
咕咕。
茶水入肚。
......
皇宮外。
百廢待興的街道,滿是白色紙錢在地上,不時過往了一戶戶送出城外的喪事隊伍。
虞京城仍舊在哭泣。
“多年沒有來了虞京城,想不到,李源仍在位,虞京就上演了這般殘酷的皇室鬥爭。”
玉笛客帶着花萬一和許美馨坐在街道上一酒棧靠窗的雅閣,俯視着下方。
至於爲何沒有柳平,那是因爲玉笛客看不上他,隨意就打發了。
“不殘忍的話,許老先生一家也不會因此喪命,殿下,這個殿下是那個?有那等實力應該不是無名之輩,爲何爲從來沒有聽說過?”
花萬一想起了李燁那高明的實力。
話一說完,他就想起了許美馨就在身旁,知道說錯話了,看着楚楚可憐且強忍淚水的許美馨,他有點手忙腳亂。
作爲一個大齡未婚男,安慰小孩子,他真是不擅長。
“美馨,你,你,你別啊!”
他不說還好,一說,許美馨就真的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
就在這時。
樓梯上來一個青衫人,三步並作兩步,連忙來到了玉笛客的桌前行禮。
“先坐下來,查到什麼沒有?”玉笛客開口問。
青衫人坐在玉笛客的對面,看了眼對面哭泣的許美馨。
“你要記住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爲了報仇,你的心必須變得堅定,哭就是一個很懦弱的行爲,你不想報仇了嗎?”
玉笛客看人老道,一句話就讓許美馨的淚收了起來。
“說吧。”他朝着青衫人說道。
青衫人點了點頭,說道。
“事情確認過了,你們要打探消息的人是虞皇的第十七子,在五年前中了寒毒,根據我們的推測,這寒毒應該就是許醫令下的毒。
但這五年來,他並沒有在臘冬山枯呆,具體的五年經歷,還有待查證。
可在他再一次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他就以絕世之姿,上了龍首山,獲得了猴祖的承認。
他叫李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