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和老闆之間的賭非常的簡單,那就是……”蕭明深吸了口氣,吊足了衆人的胃口,這才一口氣把剩下的話說出來:“那就是我今天在這裡和任何人,以任何方式進行賭戰,三戰全勝,那麼就算是我勝,要是輸了,自然就是我輸!”
這話口氣夠大。金豪門裡到處都是防止作弊的特殊裝置,所以雖然這裡術法者不少,甚至偶爾有自由身的超自然生靈的出現,但是沒有哪一個敢說自己可以和任何對手,以任何方式賭戰,能三戰全勝的。
要是規定了某個項目,能做到的人大有人在。畢竟不能作弊的情況下,苦練某一種技術也是可以的。但是完全沒有任何指定的賭戰,那可就不一樣了。
比如就賭身邊侍女的小內內是什麼顏色,在不使用特殊能力的情況下,鬼知道那侍女穿什麼顏色,大家全憑運氣的。誰又能說自己運氣通天?
所以蕭明這話一說,那光頭漢子笑了:“小子,看來你很狂啊!”
“一般般而已!”蕭明也在笑,看向那光頭漢子眼神,全然沒有半分的懼意。
這個光頭漢子看起來粗豪無比,但真把他當成莽撞之人的話,那會倒大黴的。如此澎湃的靈氣,這光頭漢子,不但是個術法者,而且還是個中高手。而且從對方的靈氣特性來看,這個光頭漢子走的路線,可是讓人大感意外啊。
兩人相對而笑,各自心裡都在計算着對方的實力。
“你這麼一說,我到有幾分興趣了。小子,報上名來,讓我知道,今天我打敗的狂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光頭漢子來到一張桌前,把坐在桌上那個中年男子給推開,非常霸道的一拍桌子道。
那個被推開的中年男子本來要發火,但是一見是光頭漢子推開的他,立刻沒有了脾氣,又回頭看了蕭明這邊,沙家大少爺在那裡一站,他更是不敢惹,只好低着頭灰溜溜的跑了。
來到這個貴賓廳的人的確是極富極貴的存在,但是這些人裡面也是分等級的。很顯然,光頭漢子和沙家大少都是貴人中的貴人。
“我叫蕭明,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不知道這位大哥是?”蕭明完全不怕自己當外人似的,就走到那桌前。自己就這麼坐下了,臨坐之前,還給沙寶寶一個眼神。
那沙寶寶福至心靈,居然懂了蕭明這一眼神的意思。獻殷勤的拉開蕭明左側的椅子,非常紳士的對易真示意。易真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落沙家大少爺的面子,於是什麼也沒說的坐下了。
這可把沙寶寶給高興壞了。他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線,然後徑直跑到蕭明的右邊坐下。還不忘記給蕭明一個“兄弟多謝”的眼神。
那光頭漢子看着這一切,心頭也有些疑惑蕭明和這兩人之間的關係。
蕭明之名,他不是沒聽說過。雖然蕭明本身算是一個無名小卒,可是他背後的家族卻是一個龐然大物,再加上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想不知道蕭明這個人也不行。但是蕭明又是怎麼和易真還有沙寶寶搭上線的呢?
如果說蕭明認識易真是通過此時站在蕭明背後,作托塔天王模樣的米羅的關係的話。那麼沙寶寶又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看這兩人似乎都以蕭明爲中心呢?以沙寶寶的身份地位,怎麼會甘於當配角?
光頭漢子心頭思索了許久,卻始終不得要領,對於蕭明又高看了幾分。他自認爲換自己在蕭明的位置上,怕是也做不到比他更好了。
“我?我也是一個無名小卒,朋友們給個面子叫光頭彪,不給面子的……嘿嘿!”光頭漢子咧嘴一笑。
不給面子的都給你喂式神了吧。
蕭明心頭暗想,臉上卻堆起笑容來:“原來是彪哥,久仰,久仰!”
“哦?久仰?你什麼時候仰過?”光頭彪冷眼看着蕭明,看樣子想來個先聲奪人。
“就在剛纔仰過嘛。正所謂,一日之期,如有三秋。那麼這一分之期,應該算夠久了吧!”蕭明忽悠人不帶臉紅的,再瞎扯淡的話他也能說得如此的理直氣壯。那句客套話被光頭彪當面戳破,而他卻可以生生的把這話給說圓了,還說得如此的高調。
“哈哈哈,佩服,佩服。小子,你很有意思!”光頭彪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此時這張桌子的情況已經吸引來了貴賓廳不少的人了。他們也都聽到了蕭明剛纔的話,此時見有名的蠻子光頭彪和對方對上,也都圍了過來,準備看一場好戲。
到底是光頭彪碾壓無敵輕狂之輩,還是黑馬橫空,斬光頭彪於馬下,出所有人意料之外?
“彪哥,請出題吧。小子一來晚輩,二來挑戰者,這第一局,就當是給彪哥拜個山頭了!”蕭明手指過桌面上的紙牌,色子,麻將,牌九等等賭具,示意題目由光頭彪來出。
“哈,既然在金豪開賭,那們這第一把,我們就玩個傳統的就是了。來猜個大小吧!”光頭彪指着桌子上的色子道。
“那麼是由彪哥搖色子,還是我們請荷官來?”蕭明道。
“當然是荷官。我們兩個連桌子都不能碰,一切全憑氣運,如何?”光頭彪揮手對一邊站着的荷官示意。
“甚好!就聽彪哥的!”蕭明點頭答應。
那貴賓廳的色子盅是完全隔音的,完全的電子振動隨機模式,除非是金豪的人想作弊,不然其他人想做手腳是不可能的。而貴賓廳裡的都是客人對賭,與金豪沒有直接的關係,反正誰贏了都會抽百分之十的紅利,金豪自然不會在這方面作弊。不但他們不會作弊,還佈置了多種手段,不讓客人們作弊。
完全隔音的色盅就是其中之一,想玩什麼聽聲辮數,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是想通過靈氣加持感官,又或者運用式神。那不好意思,整個貴賓廳會馬上警鐘大作,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所以在金豪的貴賓廳,一直都有一句話,那就是一切全憑氣運。除非你可以預知未來,不然誰也不敢言不敗。
荷官開動了機器,那色子盅先是傳來微微的電機震動的聲音,然後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下去,那特殊設計過的真空色盅在完全啓動之後,所有的聲音都將會被隔離的。
很快,色盅停了下來。
“彪哥先請!”蕭明微笑示意。
“大!”光頭彪也沒有猶豫,直接開口。
色盅裡有六顆色子,總數只要小於十八,都是小,大於十八自然就算大了。這沒什麼好猜的,反正大家都聽不到,感覺不到。以機率來說,反而是先說那人佔便宜的。
“那麼我就是小了!”蕭明渾然不在意的選擇了另一方。
色盅打開,六顆色子。兩個兩點,兩個一點,一個五點,一個三點。十四點,小!
“哈,嚇我一跳,看來我贏了!”蕭明誇張的拍着胸口,一副後怕的樣子。
光頭彪並不在意,第一場完全就是試水而已,可以說就是玩玩而已。真正的比試,在後面兩局。
“無關人都給老子起開!”光頭彪站了起來,雙手合於胸前,做了一個蓮花開花一樣的動作。那荷官一看,臉色一變,然後接下了耳邊的通訊按鈕,也沒聽到他說些什麼,不到一分鐘,就有一個穿戴就像是電影裡那種英國貴族的大管家模樣的男子,帶着十幾個身穿黑西裝的保鏢模樣的人出現了,他們請出了貴賓廳中的一部分客人。
那些客人如果配合到還好說,但如果是反抗,保鏢們也不動手,而是直接拿出一個牌子,金色的,嬰兒巴掌大小,在那客人眼前一晃,那客人立刻就老實起來,轉身就走。
“米羅,你陪着沙少出去等着!”易真當然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按規矩,不是這一界的人,是不能在場的。而米羅和沙寶寶都不是。
米羅一愣,看了一眼蕭明,見他也點頭,於是不再計較,走到了沙寶寶的身後。那沙寶寶本來還不願意,但是一想起家裡人和自己說過的某些事情,又回憶了一下剛纔那些保鏢們請客人時出示的金色牌子的樣子,臉色微微一笑,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沒有把心裡的話說出來,而是對蕭明說:“蕭兄弟,你可要保護好真真啊!”
“沒問題,深情兄放心吧!”蕭明哈哈一笑。心頭卻是腹誹:“老闆還需要我的保護?以她的實力不欺負別人已經不錯了!”
很快,貴賓廳裡就只剩下七八個人了。本來還有些熱鬧的貴賓廳一下子冷清了下來。不光如此,一股不屬於人類的氣息,正在貴賓廳之中擴散。受到這種氣息的刺激,一直在蕭明懷中呼呼大睡的巧兒一下子醒了過來,雙眸之中閃過一絲幽藍。
“既然小蕭兄弟你也是道上的人,那我們就用道上的方式賭一把。我光頭彪在這裡再搶一局,如果還是輸了,就把最後一次機會讓給其他同道!”光頭彪拉開自己領口的領帶,從上面取下一個玉石打造的領帶夾。
跟着他手指在上面一搓,一陣清煙寥寥升起,一個乾瘦的人影出現在那清煙之中。待清煙散去,那人影完全顯露,卻是一個長着胡狼頭的,身高兩米的,一副埃及金字塔壁畫之中的神人打扮。
“哇,彪哥出手就是不凡,居然是死神守衛!佩服!”蕭明打個呼嘯,半吃驚,半佩服的讚道。
“讓你的式神也出場吧。我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敢來這裡吹大氣。你今天要是勝了,我光頭彪認你這個朋友,你要是敗了,你就永遠的留在這裡吧!”光頭彪目光幽幽森然,聲音變得無比的冷厲。
術法世界,比現實世界更加的崇拜叢林法則。你要有本事,隨便你囂張。但是若沒有本事的話,最好就有多低調,就多低調。如果又沒本事,又高調,那等於在腦門上貼着“請幹掉我”的牌子。
要來真的了!還能留在現場的,全都是術法者,他們都是各自後退幾步,留出足夠的場地來。等着看一場將要發生的大戲。
而蕭明,卻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