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術法公會的疑惑

唵,娑嚩,婆嚩,戍,度憾。唵,嚩日囉,吻,唵薩嚩怛他,孽多餉悉多。薩嚩薩怛嚩,南,薩嚩悉馱藥,三鉢捻,耽怛他櫱多室者,地底,瑟吒。耽唵,嚩日囒,惹裡,嚩日囉,滿馱。唵,嚩日囉,滿馱怛囉,吒,由結。唵,嚩日囉,吠奢惡。唵,嚩日囉,母瑟知。唵,嚩日囉,三麼耶薩怛鑁, 唵,嚩日囉,三麼耶斛素囉多娑怛鑁。

那魯巴手捏外獅子印,口唸金剛薩埵法身咒,空性見明,破一切災厄,幻境,絕一切傷害加身。

在真言手印的加持之下,那魯巴化身第六金剛,神威如獄,九尾狐的上面道狐火無風自滅,九尾狐自身也露出極爲難受的表情來。

“小小妖孽,居然敢對本佛爺動手,今日佛爺就滅了你的真身,擒了你的元神,放在那魂燈之上,嘗百世之苦,以證佛道!”那魯巴口稱佛,手做佛,身印佛,卻沒有半點所謂的佛家慈悲,理直氣壯的要殺人奪魂。

九尾狐慘哼一聲,雪白的九條尾巴激盪飛舞,組成一個又一個玄奧的符號,一個巨大的幽青火球在她身後聚集。

那魯巴見狀,冷笑一聲,口中金剛薩埵法身咒念得更急,他不相信在外獅子印之下,還有什麼幻術可以起效。

狐火其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火焰,而是幻術的一種,或者稱之爲靈魂火,只對靈魂起到傷害作用,本身不會燃燒任何有實體的物質。外獅子印就是專門破幻術的真言手印,那魯巴雖然沒有修得圓滿,但是在他看來,對付小小的九尾狐卻是完全足夠了。

佛經念得越急,九尾狐的臉色就越白,身後的九條尾巴飛舞的就越快,但是那巨大的幽青火球卻一直明明暗暗,不但沒有繼續變大,反而變得非常的不穩定,隨時都要熄滅一般。

對峙了兩分鐘之後,九尾狐慘叫一聲,巨大的幽青火球一下子爆炸開來,橫掃周圍的一切,任何有生命的東西被這道火光找中,都會靈魂震動,一些草木蟲螻之輩,當場魂滅身死,就算有免於一死之者,也壽命大大損傷。

那魯巴沒想到九尾狐會來這麼一個狠招,雖然有外獅子印的保護,但是並不是大圓滿的外獅子印依然有破綻,靈魂受到震盪,受了一點輕傷。

九尾狐在慘叫聲中變回狐狸原形,吱吱叫了三聲,狼狽的向遠方逃竄而去。

那魯巴此時卻是忘記了他本來要去C市的任務,一心想抓住那九尾滅身奪魂。雖然他只是受了無關緊要的輕傷,但是卻覺得丟了天大的面子,堂堂護法金剛居然被一頭小狐妖所傷,定要滅了那妖孽,不然無法果證佛心。

念頭到處,那魯巴提起金剛法仗就追殺而去。

等到一人一狐去了許久,那地面四下殘存的幽青狐火慢慢的跳動着聚集了起來,幾個呼吸的功夫,又變成風情萬種,俏皮可愛的九尾狐女。

“只有傻力氣的大和尚,真以爲你的真言手印是萬能的?學會九大手印,並且大圓滿再來囂張吧!”九尾狐對着那魯巴遠去的方向做個鬼臉。

“失去一個分身,靈魂受傷,臉色如此蒼白的你,也有資格說那個白癡和尚?”一個調侃的聲音響起,九尾狐身子微微一顫。

蕭明叼着香菸出現在街角。

“難怪那個和尚那麼容易上當,原來是你出手了?”九尾狐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不,如果我出手,那就只能和那個白癡和尚分個生死了。一切都是你的功勞。他太過自傲,忘記了九尾狐的看家本領了。不過,也不要小看他,他也是故意被引起的。剛纔的狐火爆已經暴露了他的氣息,C市術法界的人已經知道他的存在了。他若不走,只會惹來更大的麻煩!”蕭明一邊說,一邊上前,到了離九尾狐還有三步的位置,停了下來。

“那你這是幹什麼?來證明你很厲害嗎?”九尾狐不服氣的看着蕭明。

“我?我只是擔心某個笨蛋狐狸強撐罷了。你借了別人的身體,不要折騰的這麼厲害!”蕭明打量着九尾狐那熟悉又陌生的模樣。

“哼!”九尾狐冷哼的偏過頭。

“拿着!”蕭明丟給九尾狐一個精緻的小玉瓶。

九尾狐接過一看,然後猛得擡起頭:“這是你的……血!”

玉瓶裡,有着金紅色的液體,不多,但是有奇異的香氣還有充盈的能量。

“你損失了一個分身,靈魂受傷,總要補回來吧。難道你打算又沉睡幾十年來慢慢修補?”蕭明一臉無所謂的道。

“可是,可是,這血對你,對你……”九尾狐似乎有些感動,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往事,咬着嘴脣。

“你爲了我的計劃,冒險在這裡擋住那魯巴,我舍一點血有什麼關係?你不會真以爲我也變笨了,不知道你的目的嗎?再說了,你借我朋友的身體,這樣亂來對她也不好的!”蕭明嘴裡說得毒舌,但是眸中卻全是溫柔的笑容。

九尾狐又是冷哼一聲,打開玉瓶一口氣把裡面的鮮血喝了,然後擦擦嘴:“就是,這是我應得的,纔不感謝你呢!”

“好好好,不用感謝我。我知道,你是來殺我的嘛,只不過不想假他人之手,是吧!”蕭明伸手拍了拍九尾狐的頭,在那雪白的狐耳上輕輕一彈。

“呀!”九尾狐輕呼一聲,卻沒有反抗,反而忿忿的道:“叫你不要拍我頭,都打笨了!”

“打不打都一樣,你就沒聰明過。好了,我走了,你也快回去把身體還給人家吧,從小就亂來,長不大的笨蛋!”蕭明用調侃的語氣說道。

“不要你管!最討厭的就是你了。什麼都是你對,我錯!”九尾狐大喊一聲,轉身就跑。

“喂,耶宓,玩夠了,我給你找個身體吧。這樣下去對你對她都不好!”蕭明對着九尾狐的背影喊道。

“不要你管,不要你管!”九尾狐渾身一震,眼淚忍不住的滑下,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變了樣子。一路跑遠了,這才又停了下來,蹲在地上趴着膝蓋器哭。

“他還記得我的名字,他還記得我的名字!”

淡淡的新月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憂傷,悄悄的從雲層之中探出身子,努力的把殘缺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

白耳聳動,九尾飛揚。

九尾狐耶宓哭得,像是一個孩子。

另一頭,巧兒迎上蕭明。

“老頭兒,你爲什麼不留下她?”

“留下她?留下來幹什麼?對着我喊打喊殺啊?”蕭明苦笑道。

“她打不過我,我幫你打她!”巧兒雖然聰明,不過很顯然和蕭明一脈相承,情商無下限。

“算了吧,那傢伙就是個麻煩,就這樣吧!”蕭明其實並不記得自己和耶宓的所有過去了,他失去了一部分記憶。能記得只有耶宓想要殺自己,但是自己卻把她當成家人。並且她是自己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曾經動過心的女人。

這樣一個複雜的關係,實在是讓人糾結得很。

還好蕭明不是那種情癡,覺得麻煩也就不去想這事情就是了。

“老頭兒,那個和尚很厲害。如果他發現了我們的陷阱怎麼辦?”巧兒見蕭明不想提耶宓的事情,又換了一個話題。

“無所謂他能不能看破,他們那一系都這德性,自以爲是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他就算看出了是陷阱,也會認爲自己無所不破的。真正高明的陷阱不是陰謀,而是陽謀。對付這樣的笨蛋,陽謀纔是最合適的!”蕭明拉起巧兒的小手,往家裡走去。

“到時候,我幫老頭兒殺了他!”巧兒握着拳頭,殺氣騰騰的道。

蕭明不說話,只是笑了笑,伸手撥亂了巧兒的頭髮。

半小時之後,那魯巴和耶宓交手的戰場。

三個穿着灰色長袍的人出現在那裡。

“密宗真言手印,九尾妖狐。奇怪,這兩個不搭調的傢伙怎麼會打到一起?”其中一個有些胖胖的男子道。

“密宗的人,我討厭密宗的人,戰爭時期沒見他們出手,戰爭之後,又跳出來奪權,最噁心的就是這樣的傢伙!”三人中唯一的女子忿忿的說道。

“辛梓,慎言!”三人之中年紀最大的中年男子說道。他臉帶苦色,就像是永遠都有化不開的苦澀一般。

叫辛梓的女子不滿的撇撇嘴,但是卻沒不敢反駁,只好悶悶的站在原地踢打着地面。

中年男子也不生氣,仔細的搜索着附近的殘留氣息,最終肯定的指着那魯巴的離去的方向道:“九尾狐受傷逃跑,密宗之人追殺而上。奇怪了,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兩人應該是在這裡突然遭遇的,以九尾狐一族的謹慎,他們怎麼可能暴露身份和密宗之人交手?”

“言師,難道不是密宗的人追殺九尾狐到此的嗎?”胖胖的男子疑惑的問道。

中年男子搖搖頭:“是突然之間的遭遇戰,恩,甚至有可能是九尾狐在這裡進行的埋伏戰。這裡的狐香之濃,九尾狐在這裡最少三個小時了,但是兩人交手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鐘,離開了也不過一個小時而已。所以……”

中年男子的推斷非常的準確,胖胖的男子和辛梓都通過他的描述想象中當時的情況來。

“九尾狐居然會埋伏密宗之人?這也太奇怪了。等等,這裡是去C市的必經之路,九尾狐在這裡埋伏,難道是要阻止密宗之人進入C市?難道九尾狐是C市裡誰的式神?”胖胖的男子疑惑的道。

中年男子搖搖頭:“這就不得而知了。不管怎樣,立刻調查清楚密宗之人要來C市是爲了什麼,辛梓,你去青城派一趟,告訴青雲道長這裡發現的情況。九斤,你去分會調查一下,C市登記在案的術法者,誰與九尾有關係!”

“是,言師!”兩人應諾,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難道,又是一場華夏內部之爭要開始了嗎?密宗,密宗,你們到底想幹什麼?”中年男子目光像中可以透過黑暗,遠遠的向一個方向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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