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溫奇的一個女朋友,她說我勾引溫奇,要找我談談……然後,她說我是豬,要我離開溫奇,我就跟她吵起來了,葆四,我真的就是推了她一下,她就摔倒了,然後……就流血了……”
龐旁說到這些頂着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就又哭了起來,“我怕死了,我也不知道她怎麼了,就傻了似得站在那裡,她就說她肚子疼,她說救救她……然後。她就打電話,喊溫奇救救她,說孩子,孩子什麼的……”
“大胖你……”
小六要說話,我則擡起手,看着龐旁,“讓她繼續,後來呢。”
龐旁吸了吸鼻子,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地,“後來就去了最近的醫院,醫生說她孩子沒了……溫奇就來了,上來就給了我一個耳光,說他很看重這個孩子……”
我咬了咬牙,:“然後你就給我打電話了是嗎。”
龐旁點頭,伸手擦着自己的淚,“嗯。”
“那你這臉是怎麼回事兒……”
一耳光給打這麼慘?!
“我看你一直沒回來,就又去醫院了,我想跟那個女的解釋,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懷孕了,她妹妹還有一些朋友就衝出來了,給我打了……她們說要給這個女的出氣,說我殺了人家的孩子,本來她是要跟溫奇結婚的,被我給毀了,這個孩子很重要的……”
龐旁頂着倆核桃看着我,“葆四,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找溫奇去!!”
小六急眼了,轉身就要走,我轉頭直接怒喝,“回來!!”
“四姐,你能忍啊!!”
小六瞪着眼看我,“你看大胖兒這樣,你能忍我不能……”
“你懂個屁!”
我扯着龐旁讓她起來,“那女的在哪個醫院。”
龐旁哭的一抽一抽的看我,“她在中山維利婦嬰醫院了,葆四,你要去找她嗎,找她要說什麼,我不是想殺死她孩子的,我沒想過這些,如果我知道,我知道溫奇要做爸爸了,我也不會……”
“你先別給自己扣這些帽子!”
我逼着自己冷靜,“胖兒,我問你,你之前認識她嗎。”
龐旁搖頭,“不認識,她說她要跟溫奇結婚,要剷除溫奇身邊所有的女人,她從溫奇手機裡找到我號碼的。”
“那你們動手後……”
“就推了她一下。”
龐旁帶着哭腔強調,“我沒使勁兒的,我沒怎麼打過架,她還來勢洶洶的,咖啡店很多人,我嫌這種事丟人,又怎麼會硬打,只是她說的話太讓我生氣了,她罵我,說我勾引溫奇,說我不知好歹,說我是……”
“我不想聽這些,我就問你,誰叫的救護車。”
龐旁還是搖頭,“等不及救護車,她給溫奇打着電話就去醫院了,她說疼,一直在叫,在哭,我……”
我冷着臉聽着來龍去脈,這事兒有貓膩,撕逼我理解,但是這都有孩子了出來嘚瑟什麼啊!
“四姐,你還想什麼啊,找溫奇去要說法啊,這孽不是都他造的嗎,是他跟大胖玩曖昧,看這給大胖打什麼樣了!是人嗎!”
我白了小六一眼,“你急什麼,就這麼去找溫奇那你佔什麼理!”
一聽到我說理字,龐旁又有些激動,“葆四,溫奇會怪我一輩子的吧,他會害我讓他當不成爸爸的吧……”
屁。
我早就看出他沒那命。
“先去醫院。”
扔下幾個字我就要出門,回頭看了一眼龐旁和小六,“走啊!”
小六反應過來就跟了上來,反而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龐旁有些猶豫,不知道是被打怕了還是怎麼樣,“葆四,我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她,她不會原諒我的……”
“你先別想這些,我總得鬧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我有些着急,“你要不要我幫忙,你要說不需要,那這事兒我不管了。”
“葆四,你別不管我啊,我……”
“那就走!”
一天還不夠鬧心的了!
出門前我還特意找到一條自己的圍巾給龐旁遮臉,老實講,看她這樣我比誰都心疼,尤其是手,當時可能是被人按到地上打了,手都被踩得青紫大片,我一握她都疼,但又生氣,怎麼無端就會把人孩子弄掉了呢,這事兒也太噁心人了。
開她的車去醫院,坐進去後我看了龐旁一眼,:“溫奇還在醫院嗎。”
“我不知道。”
龐旁被我包裹的就露出一雙腫眼,“之前在的,後來我再去的時候就沒看到他了,他要是在的話,我或許還不能……”
“大胖兒!”
小六開着車打斷龐旁的話,“你還想念着那溫奇好啊,他給你一巴掌還不夠啊!你爲什麼會攤上這種事,還不是因爲他作風不正!”
龐旁不敢在言語,整個人都沒有主意的樣子,傷痕累累的坐在那裡,除了擦淚就剩擦淚。
我心抽抽着,:“那女的是做什麼的。”
不會是那咖啡店的服務員吧。
“是溫奇那貿易公司的助理,挺漂亮的,學歷好像也很高,她說她是正牌女友。”
我心裡哼哼,正牌,都是正一兩個月就被人翻牌的!
二十多分鐘的路,我這腦子就沒停過,越品越覺得這事兒不對,細節這東西,我還是覺得經不起推敲。
就想先去會會這個女的,要是孩子真被龐旁弄掉了,那我無話可說,這種事,人家也是受害者,我撐死了也就找溫奇討個說法,龐旁被揍成這樣只能認栽。
但要是跟我玩兒別的,我沒個完!
車子到醫院後我就開問龐旁樓層還有病房號,她說完後還挺緊張的,“葆四,不知道她妹妹什麼的還在不在,你別因爲我吃虧了。”
我沒說話,擡腳就走進住院部的大廳進電梯去病房,我吃虧,明打誰怕誰啊!
小六拿着手機在後面跟着也一直沒吭聲,直到電梯門打開,我踩着高跟鞋盯着那病房門號一溜向裡,路過的護士看着我都有些疑惑,也不知道是被我找茬兒的架勢還是龐旁那包裹的模樣給弄緊張了,擦身而過時直接開口詢問,“請問你們是看望病患的嗎。”
我腳步未停,聽着小六在後面解釋,“我們是來看一個朋友,怎麼醫院現在看朋友都得做記錄嗎。”
“葆四……”
一直走到最裡面的單間,龐旁膽虛的在後面扯住我的衣服,“你要怎麼說,她會原諒我的嗎……”
我沒吭聲,提了口氣,擰開了病房的門。
裝修不錯,一看就是高檔單間,挺寬敞的,幾步進去,一眼就看到了病牀上一個背對着我躺着的女人身影,在她身邊單人沙發上側身還坐着正在削蘋果的年輕女孩子,見有陌生人進來,那女孩隨即一臉警惕的看向我。“你找誰?!”
我站着沒動,直覺這年歲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有些眼熟,沒等我想起她是誰就聽她對我身後跟上來的龐旁冷哼了一聲,“賤貨!你還敢來!姐,那賤貨又來了!”
“我不是……”
龐旁還急着道歉,“我真的不是……”
“別說你不是故意的!”
那女孩子橫眉立眼的瞪着龐旁,“你就是殺人兇手!我真是打的輕了!你把我姐姐的前途都毀了!還找人來了,找誰來你都洗脫不了你是殺人兇手的事實!滾出去!!還有你,你也跟着她一起給我滾……”
她話沒說完,看着我眼底明顯疑惑,“是你?”
認識我?
我直看着她,猛地看到了病牀下放着的一個化妝箱,思維這纔是通暢起來,就說眼熟嗎,原來是當初給我大嫂化妝的那個化妝師!
“呵!我就說賤人只會和賤人做朋友嗎,這胖子害得我姐孩子沒了,姐,你起來看看啊,這胖子找人來當說客求你原諒了,找的還是我給你提過的!那個吹毛求疵事逼小姑子!!”
我冷着臉看眼前這個女孩,我事兒,早知道我就應該更事兒一點,化的那什麼玩意兒!
躺在那裡的女人終於動了一下,撐着胳膊轉臉看了過來,“你們給我滾,我死都不會原諒你……”
我看清這個女人的臉後又愣了,呵,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她那小尖下巴還真是一眼就讓我追憶起了青春,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薛,薛認?”
樊麗撐着胳膊坐起來看我,嘴裡也是一記冷笑,“想不到在這裡會碰到你啊,你居然是那個賤人的朋友?呵,不過也對,難怪我妹妹說你是事逼,你當年就不是什麼好餅,小小年紀就會走後門上位了……”
說着她還頂着那張異常蒼白的臉看着她那妹妹繼續說着,“我記得那是五年前了吧,她跟我搶樓層,結果去了二十九樓沒幹兩天就灰溜溜的被開了,不是一般的可悲。”
“樊姐,我記得你走的比我慘吧。”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灰溜溜這個詞或許用在你身上更合適,聽說你當年是哭着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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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這事兒朝陽姐可是跟我說過,舊事我怕提啊!
樊麗看着我咬牙,“破爛事我不樂意跟你說,現在帶着那賤人滾!我不想看見你們!”
還挺有勁兒的啊。
我板着臉站在那裡,心靜了靜張嘴說着,“你跟溫奇在一起多久了?”
“關你屁事!”
樊麗支撐着身體瞪我,“我告訴你,是你的那肥豬朋友殺了我的孩子的,我本來是要跟溫奇結婚的!但是她把我孩子給弄沒了!她殺了我孩子!!”
說道最後,她情緒就開始激動,嘴一咧就哭了起來,“孩子啊,媽媽還沒抱抱你啊,你就這麼走了啊,孩子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身後的龐旁也跟着哭,“你原諒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爲什麼要原諒你!我不會原諒你的!我要讓你這一輩子都活不好,你就是殺人兇手!!!”
樊麗扯着嗓子喊,她妹妹嚇得夠嗆,用力的安撫她,“姐,姐,你別激動,你這身體不行啊。”
“讓她滾!!滾!我要告她!告她故意殺人!告她毀了我的幸福!!”
耳朵被吵得鬧騰,但我卻在看,直到看到一個黑影在樊麗的肚子附近漂浮,我這才朝前走了幾步,她妹妹很警惕的擋住我,“你要說什麼!我告訴你!你說什麼都沒用!我姐姐不會原諒她的!拿多少錢出來也彌補不了我姐姐的創傷!”
錢,誰提這茬兒了?
“我求你們原諒我吧,只要你們提條件,我什麼都能滿足……”
龐旁的哭聲讓我無奈,我擠出個笑臉伸手推了推樊麗的妹妹,“你讓讓,我們既然來了,就是好說好量來的,不是吵架的,吵架,解決不了問題。”
“我……”
她看着我的眼,底氣隨即有幾分不足的朝着一旁讓了幾步,:“行,我們倒要聽聽你們會說什麼!”
等她讓開了,我手才往包裡伸了伸,拿出個紅線系在手指上,不着痕跡的輕輕的朝着樊麗的被子上一放,“樊姐,你比我大幾歲,我今年都二十四了,你呢,快三十了吧。”
樊麗的臉一僵,“你什麼意思。”
我笑笑,“沒啥意思,聽說,你在溫奇那貿易公司做助理?”
她不吱聲,我就繼續開口,“樊姐啊,你這個人呢,哪哪都好,人努力又有上進心,這一心啊想給自己撲奔個好前程,可我就不懂了,你說你這好不容易承蒙老闆寵幸了,又有孩子了,那幹嘛不在家好好養胎,非得出來給自己找麻煩呢。”
懷着孕出來撕逼,弱智打法麼。
樊麗咬着小腮都開始抽搐,“她勾引我男人我能忍嗎。”
“呦,那溫奇的女人多了,你爲什麼偏找龐旁啊……”
我回頭瞄了龐旁一眼,隨即點頭,“也是,我家龐旁簡單,容易被你利用,對嗎,樊姐。”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我還是笑,“我也不懂啊,不懂這孩子怎麼一推,就沒了,不懂你這坐上還有力氣給溫奇去電話告狀,更不懂你怎麼不等救護車自己就扎醫院來了,啊,還有個重點,你怎麼這麼有力氣跟我喊啊,孩子沒了,你還化妝……”
“誰化妝了!”
我看着樊麗撇嘴,“樊姐,你這就不對了,你看你那粉打的,臉也太白了,你妹妹這手法啊,我見識過,特別次……”
“薛認!!”
樊麗紅着眼跟着我喊,“你別想讓你朋友撇清關係,你這副嘴臉我五年前就見識過了,你朋友是賤人你也一樣!我告訴你,你要是不信,可以找醫生,看檢查報告!別跟我說沒用的!我孩子沒了!是她害的!!”
我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點頭,“好,我去找醫生看報告,這事兒啊,咱們必須掰扯明白了,要是我朋友把你孩子弄沒的,那你打她的賬我不算,但要是你往她身上抹大鼻涕……”
“哈!我往她身上抹大鼻涕!你問她!是不是她推我的!!”
樊麗神經病一樣伸手指着已經恨不得給她下跪的龐旁,“我告訴你,五百萬,否則我不會放過她的!”
我微微握拳頭都沒回的出門,小六在我的身邊跟着我,“四姐,你真的要去找醫生啊。”
腳步頓了一下,我聽着龐旁又哭着在病房裡請求她的原諒,張了張嘴,“你在這看着,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話間,我看着安九順着走廊也過來了,小六隨即在我耳邊交代,“九姐我叫來了的,我怕一旦這人多什麼的你在吃虧,有九姐在咱也算是買份保險啊。”
我沒多說什麼,迎面走向安九讓她進病房看着龐旁別讓龐旁吃虧就行了。
安九沒什麼表情的點頭,下巴微微一側,“你身上有東西。”
我笑了笑,“沒事,你先去病房,看着點,我一會兒就回來。”
安九沒有多問,站在原地看着我腳步急匆的走遠,我直接下了一層,看了看手裡的紅線找了個廁所,門關嚴,反手就將紅線從中指上解開,與此同時,就看着一團黑色的小影子淡淡的在中漂浮而起。
這小東西是最弱的,壓根兒就不要我費什麼力,只需我一根道指,一條紅線,就給扯出來了。
從垃圾桶裡先找出一個礦泉水瓶,從包裡拿出那把水果刀割開留用帶底的四分之一。
拿下包包我蹲到地上,現在應該感謝我隨身帶煙的好習慣,點着三根兒後煙後直接斜倚靠在礦泉水瓶子的底座裡,然後繼續從包裡翻出一包小餅乾,撕開放到點菸的礦泉水底座旁邊。
眼睛盯着那黑影不動,直到它開始繞着煙盤旋,我嘴角這才笑了笑,“小朋友,阿姨送你去廟裡,那裡沒人別的大傢伙會欺負你,你在那也不用怕光,不用怕生氣,慢慢長大,找投胎的機會好不好。”
“咯咯咯~~~咯咯咯~~~”
空氣中傳出孩子的笑聲,我看着那黑影離我越來越近,心裡也是可憐,這樣流掉的孩子,投胎的機會太少了,在人世間待着還不敢跑遠,一般都會跟着媽媽一段時間。
但過些日子,等媽媽身體越來越好了,氣一壯,他們也不敢跟着了,一個人去外面,因爲太弱,被欺負是一方面,不小心就會化了。
微微的沉了沉氣:“小朋友,那要去廟裡的話,可不能撒謊的,阿姨問你,你在媽媽身邊跟着多久了,是今天才出來跟着她的嗎。”
“嗚嗚嗚~~嗚嗚嗚~~~”
空氣中又傳出來了哭聲,他太小了,還不會說話。
我嘆了口氣,“你給阿姨一點提示,要是今天的話,你就滅根香頭,要不是的話,就什麼都不用做。”
語落,我看着香菸燒的卻無異常,隨即有底,“那你跟你媽媽幾天了,一天嗎……”
香菸伴着哭聲還在燒着,我牽着嘴角,“兩天……”
“三天……”
……
“七天……”
‘啪嗒’,一根菸頭倒地,七天,那就是孩子都沒一星期了!?
我冷着臉吐出口氣,起身從垃圾桶裡又翻找出一個空的礦泉水瓶,打開,“進去吧,阿姨明天就送你進廟。”
黑影很聽話,打着轉就進去了,我隨即擰緊瓶蓋,用紅線在瓶口繫緊,踩滅菸頭,四處的看了看把這個瓶子暫時先藏到了廁所的一角,事兒哪說哪了,她媽造出的孽,跟孩子是無關的。
……
“溫奇,不是的,我真的就輕推了一下……”
剛走到病房門口,裡面就傳出了鬧騰的哭聲,“溫奇!我們的孩子啊!這個女人心腸太壞了啊!她把你兒子給殺了啊!”
“溫奇,我沒有……”
“你閉嘴!你知不知道這孩子對我的意義是什麼!!”
“溫奇,大胖兒是無辜的!”
還有小六的動靜兒,溫奇應聲的很快,“這沒你說話的份兒!她殺了我孩子,別以爲薛認來我就會怎麼樣!!”
我開門而入,屋子裡還真是都是人,有三個陌生的男人就站在一側,一看就是溫奇帶來的,夜場保鏢的架勢。
而安九則扶着龐旁站在一邊,小六擋在她們的身前,病牀那邊呢,溫奇正抱着哭的梨花帶雨的樊麗對着小六怒目而視,旁邊還站着插胸的樊麗妹妹。
兩夥人對峙意味明顯,火藥味兒很濃。
等我一進去,眼神就很統一的看向了我,“四姐……”
我擡手示意小六不用多說,眼睛則看着溫奇笑笑,“好久不見了,溫奇。”
溫奇看我的表情有些複雜,第一次,沒那麼油嘴滑舌了,“這事兒你別管,是我的家事。”
“家事?”
我擡腳,有男人要攔我,但是看了溫奇默認的姿態也就意思一下的擡手又放下了,我就這麼看着溫奇,慢悠悠的幾步走到他身前,下巴朝着龐旁的方向一側,“看龐旁你這樣,你心不心疼?”
“溫奇,我們的孩子啊……”
樊麗見狀就窩在他懷裡哭,溫奇冷着臉順着我的下巴看了一眼臉腫的沒法見人的龐旁,嘴張了張,“那他媽是她自找的,我……”
‘啪!’
我擡手就一個巴掌過去,溫奇表情一怔,:“你……”
手心有些疼,我冷眼看他:“我什麼我,這是我替龐旁還的。”
“薛認,你別仗着……”
‘啪!!’
反手又是一個,溫奇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薛認!你別太過分!你以爲你是誰啊!別他媽以爲陸二護着你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我笑了,“你還真說對了,我就仗着了,我就仗着有人護着我,你打我啊,你打我試試……”
氣死你。
“臭表子!你怎麼能隨便打人啊!!”
樊麗妹妹見狀就要跟我動手,一旁的安九幾步就衝到了我的身後,千鈞一髮之際,溫奇大喝了一聲,“行了!”
他大口的喘息似乎拼命的壓着怒氣,“薛認,行,你行,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不就是想替龐旁出氣嗎,那你現在出完了吧,你可以走了嗎,我他媽認栽了,我兒子讓她給我弄沒了回頭我還捱了兩巴掌!”
“你就得認栽。”
我咬着牙看他,“但不是龐旁給你的,是你懷裡這個……”
樊麗早就懵了,怔怔的看我,“你,你怎麼能隨便打人啊!溫奇,她打你啊,她朋友把我的孩子弄沒了她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地?!”
我喝了一聲,“究竟是咱倆誰理直氣壯啊。”
樊麗咬牙,擡手指向我的鼻子,“你滾!你朋友你……啊!!”
‘啪!~!’
“姐!!”
這巴掌讓我扇的,手太疼了,眼看着樊麗臉帶着頭髮都翻飛了,她妹妹瘋了一般就奔我來了,“賤女人!你敢打我姐!!”
手還沒等靠近,只聽‘砰’!的一聲,那女孩子就被安九一腳悶到胸口從病牀尾端給踹飛了!
小六被突然發射出來的女孩嚇了一跳,很敏捷的移動了一下腳下的位置,拒絕當人肉靠墊,所以那女孩身體脫線般硬生生的就撞到了牆,咳咳了兩聲,面容隨即扭曲的佝僂在地。
“薛認!”
溫奇怒了,“你要幹什麼!!”
我瞪着溫奇,手則一把扯住樊麗的肩膀上的病號服,“你問她啊!她要幹什麼!孩子一個星期前就沒了!她憑什麼把屎盆子往龐旁的頭上扣!憑什麼把龐旁打成那樣!你溫奇女人玩到最後要被女人玩了嗎!玩了你自己還玩了那個最用心對你好的傻蛋!!”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