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泥馬的!”
朱乾元的話徹底引來了馬東的憤怒。
……
屋子裡,頓時火藥味十足。
馬東的怒氣已經完全表現出來,他被朱乾元激怒後剛要挪動着自己巨胖的身體準備上前跟朱乾元發生打鬥,可在這個關鍵時刻,我還是趕緊催促着衆人把他給拉住。
“喲呵,看你這腦滿肥腸的,想不到還這麼衝動呢!”對於馬東的這種暴怒反應,朱乾元不但沒有害怕,反倒是冷笑了笑,奚落起來。
“你他媽·的再說一遍試試!”
“老子殺了你!”
被我們幾個人架住的馬東仍舊難以消除自己的怒氣,他不斷的臭罵着朱乾元,心裡更是恨不能立刻上前去狠狠的把他給打一頓。
“小東你別衝動!”
“都靜靜!”
…
在臥室裡亂成一團的時候,從剛纔到現在一直沒有說話的老太太終於是打破了這裡的喧囂與嘈雜。
她慢慢的從沙發上站起,顫顫巍巍的身子看上去似乎也是相當的惱火。
她住着那根精緻的紫檀木柺杖慢慢的走到了人羣面前,然後對馬東他們說:“你們都別衝動,衝動了容易傷着身子…”
她出乎人意料的說了這麼一番話。
稍後,她開始把目光轉移到了坐在對面的許佩蘭身上:“你聽着!錢我可以給你,因爲你還是我們秦家的人,又是我的兒媳和可欣的嫂子,你要多少我都給你!可是你想要公司的股份,門都沒有!”
老太太說話的底氣十足,絲毫沒有任何顧慮。
“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早死,然後再把公司給拿到手,你這個孩子很精明,心眼多我也知道。但是,我現在可以很嚴肅的告訴你,你不是想讓我早死嗎?我偏不死!我的病已經好了,就是這小李師傅給治好的!你們兩個別在這一唱一和的假惺惺的了,你們不就是利用一年前放下的那個玄武石像來想要害我嗎,這些小李師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了!”
“你——”
老太太義正言辭的樣子一下子就把許佩蘭給驚到。
許佩蘭已經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她從沙發上站起,自己可能根本沒有想到老太太的身體已經痊癒,也根本沒有想到老太太會說出這番話。
而同樣驚訝的還有旁邊的朱乾元。
從剛纔就一口否定是自己所爲的他直到現在聽到那玄武石像後臉上的表情纔開始轉變。
此時此刻。
看到他們兩個的這種反應,我是更加堅信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們兩個所爲。
“這是五百萬支票,這是離婚協議書,想要的話就拿着錢在上面簽了字以前的事我不會追究,我也不想追究!你要是不籤,那好,你就等着收律師信吧,我早就聯繫好了律師,只要我一個電話你信不信你以後連這五百萬都拿不到?”
老太太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已經將手中的白紙遞到了許佩蘭跟前。
許佩蘭愕然的愣了片刻,似乎圓圓沒有想到平日裡那麼好欺負的善良老太太此時竟然變得這麼強勢。
她有些膽怵,開始變得左顧右盼的畏首畏尾起來。
“趕緊簽了滾蛋!以後我也沒有你這個嫂子!”
秦可欣見許佩蘭愣在了那,於是立刻從老太太的手中接過那支票與離婚協議書然後扔到了許佩蘭的懷中。
沒有辦法,看到眼前這一幕的出現,或許許佩蘭自己都沒有想到。
尤其是老太太的病已經康復,這一點對早早計劃好了她來說簡直是個滅頂之災。、到現在,她沉默了,沉默的讓人心裡有點打鼓。但我從她那憂鬱而不甘心的眼神來看,她還沒有那麼好屈服。
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雙方基本上是沉默的。
大約過了十分鐘後,性氣沖沖的許佩蘭在這種局面下也只好拿着錢悻悻的頭也不回的與朱乾元一道離開了這。
……
看着他們離開,衆人心裡也都是長舒了口氣,感嘆終於把這件事給擺平了。
這樣也好,以後誰也不欠誰的,一刀兩斷了就沒有那麼多麻煩了。
只是,在許佩蘭跟朱乾元離開的時候,我特別注意了一下他們的眼神。他們兩個都很不甘心,許佩蘭是這樣,而與財產紛爭毫不相干的朱乾元同樣是這樣。
望着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我的心事久久難以平靜。
那兩個背影就好像是兩個充滿怨恨之氣的幽靈,讓人驚悸,也讓人膽怯。
馬東長舒了口氣,一頭坐在了沙發上抽起了悶煙。他在許佩蘭跟朱乾元離開的時候還特意的臭罵了一句,只可惜那兩人壓根就沒有把馬東放到心上。
但不管怎麼樣,既然這件事已經順利結束了,那對老太太和我們幾個外人來說也都算是好事。
老太太一聲長嘆,此時的臉色在接過那許佩蘭已經簽好的離婚協議書後也是如釋重負般回到了陽臺的椅子上躺下來。
她沒有說話,似乎陷入到了沉默中。眼神裡也充滿了一種我從未見到過的凝重,似乎是在對剛剛了結這件事而陷入到了一陣無限的感慨中。
到了晚上,老太太他們開開心心的一家人已經把我們幾個都留下準備好好的慶祝一番,就連何美靜的父母也都被叫了過來,說是慶祝這件事已經完美解決。
何父何母雖然被那風水鎮物給傷到,可隨着我把那鎮物除掉以及住了兩天院後身體也已經完全康復。
而至於我跟許小蘭還有猴子和程珊珊,我本來不打算留在這裡的,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們幾個外人再留在這也是多餘的。
可沒想到,不論是老太太還是秦可欣和馬東他們,都非得拉着我們幾個留下一起吃飯,說也算是感謝這段時間的幫忙了。
晚飯很豐盛,作爲答謝和慶祝晚宴,別墅裡珍藏的所有山珍海味都拿了出來,就連上萬塊錢的好酒老太太也是毫不吝嗇的拿出。
屋子裡燈火通明,笑聲不斷,看上去很美好也很溫馨。一方面也是替老太太的病痊癒感到高興,而另一方面,這爛攤子也終於離開了他們的視野,可以說是什麼都結束了。
只是,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甚至反而是有些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