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是第一次見到老太太和許佩蘭的時候,我還以爲她是個孝順女,能在自己丈夫死後撐起這個家來。
可沒想到,從許佩爭財產、涉嫌謀害自己的外甥女以及石勇的死和馬東舅媽舅舅的意外來看,這些都跟她以及那個朱乾元脫不了干係。
……
來到老太太家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足足一個鐘頭,我也沒想到老太太的那幢別墅居然會在這麼遠的地方。
老太太的別墅正好是在山頭上,周圍的樹木雖然已經在此時的寒冬季節變得凋零而一片荒涼,別墅孤零零的在這山頭上難免有些彆扭,可別墅被一片樹林包裹,再加上附近又沒有人煙,所以環境上就特別安逸。
車緩緩地爬上山坡,望着眼前天空中那一塊巨大的烏雲正好遮在別墅上空,這也讓我情不自禁的把別墅裡的悲慘與這自然環境聯繫到了一塊。
也許是我多疑的關係,所以纔會情不自禁的聯繫到這一塊。
別墅是那種歐式哥特建築,單單從外面看就已經感覺富麗堂皇時分的豪華,更別說裡面了。這兩百多平的別墅再加上前面的小院以及周圍的樹林和乾淨柔順的油漆路,扎眼一看,就跟富人家一樣。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當我隨着馬東來到裡面後,結果卻並沒有如期發現那個許佩蘭,相反馬東的父母卻陪着老太太在臥室中。
別墅裡果真如我想的一樣,富麗堂皇,黃色的牆面再加上大廳裡面的一個巨大的魚缸和一些觀賞性苗木的點綴,這簡直是我目前所見到最好的房子。但唯一不足的是這裡人氣極少,總有那麼幾分陰森。
臥室裡,老太太倒頭而睡,半昏半醒的樣子看上去虛弱無比,甚至就連那臉色都枯黃沒有生氣。說句不好聽的話,簡直跟一個行將就木的將死之人沒什麼區別。
房子裡窗簾半開半遮,不算明朗的陽光得以勉強照在這裡。巨大的落地窗可以去輕鬆看到陽臺上和外面的世界,而在陽臺上還放着一些衣物等破爛的物件,在這寒天中凍得硬邦邦的,顯得十分狼藉,也大煞了這高檔別墅的風景。
老太太看到我在這裡,當下也是十分驚訝。
她趕忙被馬東父母扶起倚在牀頭上,那詫異的眼神自始至終就沒有從我身上離開過。
“你…你不是那個…”
她用顫抖的手指着我,臉上掛滿了驚訝。
“是我,老太太,你還好嗎?”
看到眼前這孤苦伶仃的老人家,我有些悲痛的哽咽迴應道。
她雖然與我並沒有什麼交情,算起來也只是一面之緣而已,可如今從馬東和何美靜父母那聽說了這一系列的事情後,我還真有些於心不忍的想要哭出來。
老太太抽動着乾癟的雙脣微微一笑:“好…我挺好…小夥子,你怎麼找到這了?”
“這是小東嗎?”
老太天不等我回答,她就把雙目轉移到了站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馬東身上。
馬東很乖巧的做到了牀邊,看着自己姑姥姥的悽慘樣子,頭髮上還零落着一些狼藉碎屑,看上去似乎是被撕扯過一樣。
“是我姥姥,我姑媽她人呢?”馬東望了望四周,並沒有看到許佩蘭。
“走了…剛走!”
老太太沒有說話,反倒是站在一旁的馬東母親搶先一步悻悻說道。
“哎…別管她了,人都走了,還是不要回來的好…”
老太太沖大夥一笑,自己倒是顯得很淡然。
也難怪,她自己身體什麼情況恐怕沒人比她更瞭解的了,現如今在垂暮之年也煩不着跟那個許佩蘭生氣,反正到時候受氣的總是自己,不值得。
“小李師傅,你跟我老姑認識?”
看到我跟老太太之間的面如舊識的樣子,站在一旁的馬東父母自然是非常驚訝。
馬東母親一邊問着我一邊目光又在我跟老太太之間穿梭。而馬東父親也同樣表現的如此,只是在現在這個時候,他也無暇多想這些,反倒是走到了陽臺那,掏出煙來無奈喪氣的抽起了悶煙。
關於我跟老太太之間的經歷,我在之後也是簡明扼要的跟馬東父母做了個簡單介紹,也好讓他們明白其中原委。
而馬東母親在聽後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如此…我記得一個月前老姑曾經失蹤過,那時候我們全家人還四處找呢!後來嘛,我就聽馬東姑媽說過,說老姑被騙到了一個算命先生的算命館裡,想不到原來是你…”
也許是因爲我的話的關係,此時此刻馬東父母終於想明白了之前馬東姑媽曾經跟他們說過的一些事情。而他們瞪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實在想我與老太太之間還有這種經歷,另一方面也似乎在想許佩蘭口中的騙子到底是不是我。
我略有無奈的淡然一笑,其實我心裡明白她想要說什麼,不過我也權當沒聽到,並不在意。
此時老太太或許是因爲我的關係,氣色也逐漸好了許多,給人有了一種生機感。
她微微一笑,對我說道:“小師傅,你還記得上次我找你看的事兒嗎?”
“恩?”
我一愣,壓根沒想到她說的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太太從旁邊乳白色的精緻木紋牀頭櫃上拿起了那副金絲眼鏡,戴上眼鏡後,她繼續說道:“你忘了呀…咳咳…就是我之前不是找你算過我還能活多久嗎…”
“這…”
聽到老太太這麼一說,我這才明白原來她說的竟然是這件事…
沒錯,當時我在老家算命館的時候,這老太太的確是想找自己算過壽元,可當時礙於她兒媳許佩蘭的突然到來以及各方面的原因,所以我就沒給她算。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老太太居然一直沒忘,甚至見到我後還再次詢問起來。看來她真的對這件事挺在意的。
我皺了皺眉:“這個…老太太,這種東西還是不要算了,你現在最要緊的是把身體養好纔是。”
面對她,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總之自己的確不想給她算壽元,因爲我擔心她想不開。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老太太卻突然仰頭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