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其他人看到方洪變作了許旭峰的模樣,先是一驚,旋即就高興了起來,倒是趙成此刻卻有些坐蠟了,他當初可是跟許千戶之間矛盾不小,卻沒想到許千戶就是城隍大人啊,早知道如此,他就是借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對城隍大人無禮啊。
“大人……您這是……”衆人在高興過後,便注意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方洪竟然能隨意的變化,莫非這位是仙人?
“我剛剛可是跟你說了,這位是城隍大人……就說城隍大老爺……”趙成拉了一下趙平的衣裳,小聲的說道。
“真……真是神仙吶……”趙平有些瞠目結舌,他這輩子還未見過神仙呢,聽聞自己以前的上官竟然就說神仙,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各位,我知道你們的實力,一個打十個都不成問題。但關鍵是,我們的敵人可不止五萬個,而是整整一個大明朝。他們有充足的糧食,百萬的軍隊,無數座堅固的城池,若是硬耗下去,你們絕對不是對手。”方洪輕咳了一聲,大聲的開口說道。
他在所有人的腦海中都曾經種下了暗門,在潛移默化之中提升對他的忠心程度,可以這樣說,這些人已經是他的死士了,哪怕讓他們去死,這些人也會毫不猶豫。
“既然大人已經來了,一切自然是讓大人拿主意。”趙平一行禮,十分恭敬的說道。原本這支隊伍中,大大小小的頭腦有十幾個人,雖然表面上團結到一起,但背地裡卻較勁個不停,這也是很正常的,大家的職位能力都差不多,憑什麼我要聽你?如果方洪不出現的話,這五千人的勢力,很可能會在實力擴張之後便四分五裂。
“我們往北而去吧,穿過整個大明,進入韃靼的範圍。韃靼地廣人稀,完全可以佔據一個地方休養生息,壯大實力。”這個計劃是方洪早就計劃好的,韃靼已經相當於他的自留地了,只要進入了韃靼,便有跟大明抗衡的資本。
“行,我們都聽千戶大人的。”趙成等人自然沒有絲毫的不樂意,雖然他們不怕死,但也不至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出了關之後壓力確實要小很多,他們活命的機會纔會更大。
……
江西境內發生動亂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大明。但此刻卻是大明最爲混亂的時候,皇帝在祭天之時死去,內閣幾乎亂成了一鍋粥。楊廷和有心想要做些什麼,但五個新晉的閣老總是在方方面面對其橫加阻撓,動亂都發生好幾天了,卻依舊未能拿出一個章程來了。
其實最大的問題不是平亂,而是迎立新帝的問題。朱厚照沒有子嗣,按照規矩,應該從宗室之中選一個王爺來繼承大統。但就在選擇的人選手頭卻出了問題,楊廷和偏向於興王朱厚熜,而新任閣老陸完等人卻願意立趙王,因爲他們暗中和趙王的關係較近,立趙王上位,他們以後也能繼續呆在內閣之中,而不用擔心受到清算。
而就在衆人相互扯皮的時候,他們卻發現,那五千人的隊伍,已經開始往北方而來了,先過江淮,再入山東,看其行進路線,竟然是往京城而來的。
因爲叛軍一路過來之時,也不攻城略地,只顧着往北方行進,再加上大明內部意見無法統一,這就導致方洪等人勢如破竹,前進的速度極快。
在大部隊進入山東境內後,朝廷開始發慌了,這個時候就不要想着迎立新帝的事情了,還是先解決眼前這個大敵再說吧。若是不解決了叛軍,怕是連自己小命都保不住了。
在這個時候,用到那些勳貴武官的時候就到了,掌握了五軍都督府的定國公徐光祚臨危受命,迅速的調動附近的大軍準備迎敵。
北方之地的衛所士兵有數十萬,就算臨時調動,應該也能湊個十幾萬出來。朝廷上下的官員原本以爲可以繼續爭鬥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很棘手的問題。
那就是前些日子,京城附近衛所的士兵進京逼宮,大量的指揮使、同知、千戶等官員被那妖道給殺死,如今這些衛所中的士兵就如一團散沙,根本無法有效的組織。
而更遠一點地方的衛所兵更不靠譜了,以衛所士兵的組織能力,等他們趕來救援,那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在這個時候,徐光祚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調動三大營,另一個就是調動北邊的邊軍。三大營不能動,因爲三大營必須戍守京城,是京城的最後一道防線。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調動邊軍了。
邊軍的戰鬥力不弱,若是能調集過來,必然可以消滅敵人。但調動邊軍就會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邊境的防守必然會鬆懈,萬一異族趁着這個時候過來劫掠,但對於大明百姓來說,就是一個極大的傷痛。
面對這等爲難的決定,朝中的大臣一致選擇了調動邊軍。在所有人看來,胡人雖然吃相難看,但畢竟是外人,只要他們劫掠夠了,必然會離開。而內部發生的暴動不同,這是有可能會改朝換代的,這可關係着他們所有人的官帽子呢。
再說了,胡人入關也傷不了他們,當初瓦剌一直攻打到了京城的門口,還不是被攔在了外面?京城有無數的重炮以及最精銳的三大營,根本不怕胡人偷襲。
徐光祚得了朝廷的命令,便迅速的下令調動邊軍,將大同、宣府等地的邊軍盡皆調往了南方,只餘下少部分的軍隊駐紮。
邊軍一共調動了三萬餘人,各式火器三萬餘件,馬匹一萬,出了有三千馬匹是負責運輸輜重的,其餘的馬匹全部是屬於邊軍騎兵營的。
一共十支騎兵營,加起來五千人。在如今這個年代,騎兵就意味着噩夢,尤其是在北方大地之上,平坦的地面會爲騎兵的衝刺提供充分的地利條件,任何敵人都將在騎兵的衝擊之下灰飛煙滅。
有了這麼多精銳的士兵,朝廷也立時安穩了下來,城內的士大夫們繼續的站在朝堂之上運籌帷幄,原本緊張的氣氛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