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就在他以爲自己真的要沒命的時候,那條黑狗忽然慘叫了一聲,直接橫飛了出去,一頭撞在了邊上的一根柱子上頭,身體顫抖了幾下,然後口鼻之間溢出了鮮血,眼看着就不活了。
許旭峰愣神半晌,纔回過神來,伸手一摸自己的脖子,已經出血了。那條黑狗咬的極深,幸好只是咬了進去,還沒撕扯,不然他的喉管都能被扯斷了。到那個時候,那真的只能等死了。
“大……大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啊。”那本家看到自己養的黑狗衝上去的時候,就已經懵掉了。雖然最終這條狗沒有殺死許旭峰,但他已經能夠預見自己未來的悲慘生活了。
他一把跪在了地上,拼命的磕着頭,只希望許旭峰能不要殺了他。
“好啊,你這狗養的可真是好啊,連本官都差點沒讓它給殺了。”許旭峰的面上已經擰了起來,任誰在這等生死關頭走了一遭,都會這副表現的。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那本家依舊在磕着頭,因爲除了磕頭,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了。
“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就按照刺殺朝廷命官的罪名論處。”許旭峰根本就不搭理他,直接怒喝了一聲,對着他手下的親兵吩咐着說道。
朝廷的官員,那就是一個國家的統治階層。你敢刺殺朝廷命官,那就等同於造反,弄不好是要抄家滅族的大罪啊。
這人一聽,當即就昏迷了過去,襠部也是**一片,一股子騷臭的味道傳了出來。
許旭峰的親兵,也是差點沒被剛剛的變故給嚇死。如果許旭峰真的死在了這裡,那他們也得受到牽連,所以,他們此刻對於這人也沒有好臉色。幾個人將其直接夾了起來,往外面拖去。
“真是晦氣。”許旭峰伸手摸着傷口,也不知道這狗有沒有病,萬一自己因此得了恐水病,那就真的得回家等死了。
他的腦袋裡,猶自想着那黑狗那滴着涎液的嘴巴,心中忍不住的一陣惡寒,甩了甩腦袋,才把這可怕的事情給暫且的拋之腦後。
許旭峰出了祠堂之後,心中猶自有些不太放心,便尋摸着去找個郎中看一看。
而在許旭峰離開祠堂的時候,在方家的院子之中,方洪的面上,露出了一絲詫異。他剛剛用了一顆念頭,驅使着那條黑狗,本來準備直接殺死許旭峰的。
雖然許旭峰是三品的官員,但氣運根本沒法跟方洪抗衡,想要將其擊殺,那是十拿九穩的事情。誰料到,在許旭峰的懷中,藏着一卷聖旨。而且,這還不是普通的聖旨,裡面的內容是皇帝下詔讓許旭峰去參加金陵祭天受俘儀式的。所以,在這聖旨之中,不僅有皇帝的真龍之氣,還有大明的國運。
方洪附身在黑狗身體內的那顆念頭,直接被聖旨的力量給震碎,而那頭黑狗,也因此暴斃。當然,若是方洪真的還想動手的話,許旭峰依舊是必死無疑。但是,在最後的關頭,他卻並沒有選擇動手。
因爲,在他念頭被震碎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無比浩瀚的國運。而那道國運,竟然讓他久久無法入門的《龍虎金丹真解》有了些許的波動。
這門功法是需要依照氣運修行的,一般你的地位越高,氣運越隆重,修行起來就越是便利。方洪所擁有的是神道氣運,根本無法修行這門功法。
“這國運乃是凡間氣運的頂峰,聚合天下黎民的力量,用來推動《龍虎金丹真解》,應該是最便利不過了。”方洪看着天空,心中暗暗的說道。
國運蘊藏在大明的各個角落,平日的時候並不顯露。只有天下產生巨大波動的時候,纔會具化出來。以前劉六劉七起義,還有寧王造反之時,方洪都曾見過大明的國運。如今大明尚處於巔峰,至少百年之內,不會有滅國的危機。所以,哪怕天下再動亂,也不用擔心太多。
除了在大亂的時候國運會顯現,在大治之時,同樣也會出現。比如過些日子,皇帝要在金陵祭天受俘,必然會引起國運的波動。
“看來我也是得去一趟金陵了,只要能觀摩到大明國運,我必然可以藉助其中浩瀚龐大的力量,體悟到那龍虎交匯,混元一體的奧妙,一舉將《龍虎金丹真解》修行成功。”方洪緊了緊拳頭,打定了一個主意。
既然這樣,那他就不能殺死許旭峰了。上次他藉助許旭峰的身體,一舉破壞了寧王造反的謀劃,算是平定寧王之亂的大功臣之一。殺死了許旭峰,必然會引起國運的反彈,說不定會對自己有所妨礙。雖然方洪並不怕,但也不想平添那麼多變故。
神通不敵天數,這句話可不是說了玩了。大明國運,匯聚了百姓之力,一旦在冥冥中對其施加影響,只要他在大明境內,很可能會阻礙重重,他也會不自覺的犯下許多不必要的錯誤。
“不過,就算是不殺你,那你也不能任由你在這裡攪風攪雨,讓我不得安寧。”許旭峰這個人,如果不殺死的話,肯定會動用官面上的裡力量對自己施壓。畢竟,一個三品官員,當地的縣令還是得給面子的。
“大夫,我這身體沒事吧?”在長寧縣的一間醫館之中,許旭峰有些緊張的看着面前的郎中,他被那瘋狗給咬了一口,就怕得了那恐水病。傳聞得了恐水病,怕風怕水,畏光怕寒,最後就變得跟個瘋子似得,在一片絕望和痛苦之中死去。
“嗯?許大人您的脈搏健康有力,不似患了病的模樣,只是最近有些上火,我給開點方子調解一下就行。”那郎中撫着自己的鬍鬚,半晌之後,才緩慢的開口說道。
實際上,這恐水病在沒有發病的時候,根本無法察覺,這個郎中也不確定許旭峰是否得了這病,他說的這番話,只是爲了安定人心罷了。
“沒事麼?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許旭峰聽了這話,心裡也微微安定了下來,看來是自己多想了,這恐水病也只是傳聞,哪那麼容易就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