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在金陵城外,一支車隊晃晃悠悠的沿着官道往南而去。這支車隊上頭掛着的是禮部某個侍郎的旗號,一般而言,尋常的土匪和朝廷官員都不會爲難。
“小少爺,我們也該走了。”在這支車隊離開了之後,方洪幾人也來到城門之處。忠叔跟在他的後頭,看着方洪依舊望向車隊的方向,便小聲的開口說道。
“好啊,我們走吧。”方洪也笑了笑,上了邊上的一架馬車。他們一會兒要去江寧,然後從那裡乘船,再前往長寧。
“洪哥兒,留步。”他這剛剛上了車,一匹快馬便飛奔了過來。在馬背之上,坐着一個英武不凡的青年,遠遠的便大喊了一聲。
快馬來的速度極快,四周的行人紛紛的避退。一些脾氣火爆的正要發作,可一看馬身上那人的衣冠,立刻就閉上了嘴巴。
看此人的打扮,分明就是貴家公子,而且還是最頂尖的那一批,他們哪裡敢惹?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竟然知道我今天要離開。”方洪將馬車的簾子掀開,笑着說道。他並沒有提前通知徐奎璧自己要走,沒想到他會來送行。
“什麼消息靈通啊,我是今日恰巧去你家找你,卻聽到宅子裡的僕人說你走了,便趕緊快馬追來。你可真不夠意思啊,這事都不通知我。”徐奎璧下了馬,一拳擂在了方洪的胸口,有些不滿的說道。
他這一拳看似沒有用力,但一拳下去,方洪還是不由自主的齜牙咧嘴。“姥姥的,你這力氣也太大了,也不知道收着點。”
前幾天方洪激發了徐奎璧的全部生命潛力,讓他在這五年之內,不僅把體內的舊疾給壓了下去,還讓他各方面身體素質都無比強悍。
“對不住,對不住,我自從上次醒來之後,便覺得力氣越來越大,有些控制不住了。”一看方洪吃痛,徐奎璧面上有些訕訕。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現在不僅舊疾消失了,連身體也十分強壯,因爲控制不住力氣,國公府中有不少東西都被他給損毀了。
“好了好了,我們說些正事吧,今日我就要回去了,以後再想相見,怕是困難了。”方洪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開口說道。
“你這走的未免太急了,不如再留下一些日子吧。而且,根據探子來報,劉六最近將散亂的軍隊重新集結了起來,數量有三萬左右,你現在離開,怕是會有危險。”徐奎璧挽留着說道,如今天氣正是嚴寒的時候,再加之叛軍餘孽,還真不是適合出行的時候。
“沒事的,我們過了江寧就走水路,叛軍總不能在水上抓我們吧。”方洪卻沒有在意這個,那些叛軍都是北方人,不擅水性,他們走水路還是很安全的。
“那怕是要讓你失望了,現在長江已經被封鎖了,任何行船都不得通過。這是爲了防止北地的叛軍再來南方,使得對方坐大。”徐奎璧搖了搖頭,告訴了方洪一個消息。
“這樣子啊,要不我就不走了?”方洪也不想回長寧,他正尋思着在路上找個機會甩掉忠叔二人。若是能留在金陵,那也不用那麼多的麻煩事情了。
徐奎璧正要答應,但忠叔卻站了出來。“少爺,老爺交待了,你必須現在就走。水路不行,我們還有陸路。等走到贛江邊的時候,我們便可乘船了。”雖然長江被封鎖了,但贛江總能走吧,他們大不了多行一些陸路而已。
“這應該可以通融的吧。”徐奎璧看了看忠叔,又看了看方洪,有些爲難的說道。
“若是少爺想要留下,我現在就去找一下老爺,老爺還沒有走遠,應該很快就能有答覆。”忠叔聽徐奎璧這樣說,便直接開口說道。
“算了算了,我們還是現在走吧。”方洪覺得有些無趣,要是被他老爹知道,他肯定還是得回到長寧,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那……那我派一隊士兵保護你們吧。”徐奎璧看不能將方洪留下了,便只得改口說道。
“不用不用,士兵就不用了,你們還是把人力用在正途吧。再說了,憑我的武力,還需要人保護?”方洪趕緊搖了搖頭,他還打算在中途逃跑呢,若是派了士兵過來,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說的也有理,洪哥兒你的實力我還是知道的,倒是我多事了。”徐奎璧這纔想起,當初方洪可是生搏黑熊來的,根本就不需要保護。就算遭遇了叛軍,也能脫身。
二人在各自的說了一些話之後,忠叔便催促着趕路了。既然長江被封鎖了,那他們就不能在江寧上路了,必須得沿着官道往南走一段,若是不耽誤的,或許能在天黑前到達目的地。
方洪坐在馬車之上,伸手掀開了簾子,心裡頭約莫的估計着時間,現在是不能逃跑的。因爲現在他老爹也纔剛剛出發,若是自己跑了,忠叔他們再回去告狀,那他老爹的行程就得被打亂,那他逃跑也就沒有意義了。
“忠叔,我們一會兒去哪啊?”方洪衝着前頭架車的忠叔喊了一聲。
“我們先去溧水,在那休整一晚,沿着官道走的話,怕是能在天黑之前到達。”忠叔開口回答着說道,他算是老江湖了,對於這應天府的地形也算是熟悉。
先到溧水,再經過寧國府和池州府,就可以進入江西境內。到時候,他們再走贛江,便能直達長寧。
“哦,好的。”方洪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他的眼睛在四周胡亂的看着。如今四周的寒氣依舊極重,到處都能看到皚皚的白雪。
而此時,他的心頭,無來由的涌起了一陣不安的感覺。但他將念頭附着在附近的水汽之中,又沒有探查出任何的異樣,便只得作罷。
“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方洪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如今念頭強大,他所獲的任何感應都不會是空穴來風,怕是真有事情要發生了。可他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這讓他有些煩悶。方洪嘗試着去看氣運,但一片灰濛濛的,他什麼都看的不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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