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元緊緊的握了握拳頭,里長確實已經在盡力的維護他們家方洪了,哪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怪不到別人頭上。
他現在只恨不得狠狠的踹方洪一腳,這個兔崽子,以前不是很滑頭的麼,怎能今天老是說這等胡話?
“大元,我們走吧,事情說不定有轉機呢,我以前看方洪這孩子,挺機靈的。”一個族老拍了拍方大元的後背,然後寬聲說道。
“嗯,叔公。”方大元點了點頭,但是面上的陰霾還是沒有散去。他覺得,事情出現轉機的機會極小,如果實在不行,那就想辦法把方洪給送出去。畢竟,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總不能坐視着他被燒死。
宗祠離着方家的距離並不近,但方大元只覺得,今天怎麼只走了這麼一小會兒就到了,他多想這條路再長一點,讓他可以找到應對的法子。
“你們幾個,到家裡好好的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罪證。”在到了方家門口之後,方之同就對着幾個青壯說道。方之同這樣說,也是存了一點小心思,正常人如果拿容器潑糞之後,總不能直接將其放在家裡吧,他故意對這幾人這樣說,就是想要讓他們在方洪家裡搜查,這樣肯定搜不到什麼東西。
就算有人栽贓,也無法將沾染了滿是便溺的容器偷偷放在方洪家裡,這味道這麼大,肯定瞞不住人的。
不得不說,方之同能夠坐到里長的位置,這頭腦還是有的。而方大元也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里長對他確實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那幾個青壯一點頭,便要往方洪的家裡衝。而許旭峰心裡一急,到方洪家裡搜查有什麼用,那糞桶味道那麼大,誰會放在家裡啊。
他正要說話,而方洪又站出來了,“我說,你們是不是缺心眼?還是你們認爲我傻?要真是我做的,我會把作案工具放在家裡?”
“啪。”方之同狠狠的把自己的腦門子一拍,心裡直接罵了出來,孃的,就你好意思說人家缺心眼,你這分明是自己缺心眼吶。
而方大元更是差點沒有一口老血噴出去,我怎麼攤上了這麼個兒子,我們拼命的把你往前面拽,你怎麼偏要往死路上送呢?
“是極,是極,我覺得大家還是在屋子附近找吧。”許旭峰先是一呆,但隨即就是大喜,方洪,你還真是一個蠢貨。
而那幾個青壯也愣住了,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把目光看向里長。
“你們就在屋外找吧,不要進去了。”方之同也沒有辦法,在衆目睽睽之下,難道他還能頂住壓力,堅持讓人進屋麼?
他在說完之後,還憐憫的看了方大元一眼,可憐你方大元能力這麼出衆,怎麼攤上了這麼個兒子,這也是命啊。
方大元的身軀在微微的顫抖着,心中的火氣已經抑制不住了,如果不是顧及着臉面,他早就要去痛揍方洪一頓了。
“報告里長,這四周沒有找到作案工具。”過了一會兒,幾個青壯小步跑了過來,大聲的對着方之同說道。
“嗯,嗯?”方之同一開始以爲他說的是找到了作案工具,畢竟許旭峰前來舉報,那肯定早就找到了證據或者做好了僞證。但他隨即反應了過來,面上有些驚訝。
“我們找了一圈,確實沒有找到,這地上也沒有泥土翻動的痕跡,我敢保證,這附近沒有作案工具。”那青壯看方之同有些疑惑,又確認了一遍。
方大元也愣住了,心底什麼火氣都消了,反倒有些茫然,這突然就萬事大吉了,他反倒很不適應。
他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一眼方洪,發現自己這兒子的臉上一臉的平淡,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臭小子……”方大元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這兒子是真的早有準備,這纔有恃無恐。不僅如此,還挖了個坑給許家那小子跳。
“不可能,怎麼可能沒有糞桶,你們肯定是遺漏了。”許旭峰則像是被蜇了一下似得,一把跳了起來,他明明安排人去做這件事了呀,怎麼會沒有呢。
“哎?你怎麼知道我是用糞桶潑糞的?而不是其他的,諸如盆子或者大碗之類的?”方洪笑眯眯的,有些揶揄的問道。
“我……我先前不是說了麼?我昨晚起夜的時候,看到你了,當然也看到了你手裡的糞桶。”許旭峰有些慌亂,但他隨即語氣又硬了起來。
“哦?那你昨晚是在哪裡看到我的?”方洪把眉頭一挑,繼續的問道。
“我都說了,是在起夜的時候,那自然是在茅廁那裡了。”許旭峰的心裡微微有些慌亂,還在想着是不是那兩人沒有把事情辦好,一聽方洪的詢問,便隨口的說道。
“你們家茅廁在屋後,可小路在你家門前,在茅廁那裡,怕是看不到小路上面的情況吧。我覺得,你應該記錯了,有可能你是走到了屋子的前面纔看到我的。”方洪思索了一下,然後提醒着說道。
“啊……對對,我大晚上的,也比較模糊,記錯了一點也很正常。”一聽方洪這樣說,許旭峰心頭又是一驚,對啊,怎麼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家離小路之間的距離,至少有三百步,請問,你是如何在夜裡面,看到三百步之外的人?還能一眼就認出是我?”方洪忽然間笑了,笑的很開心。
“我……我的視力好,不行麼?”許旭峰一時有點語結,心裡面更加慌亂,但是還是在繼續的掙扎下去。
“好,既然你視力好,那就請里長寫一個字,放在三百步之外,讓你去看。如果你認出來了,那就承認你視力好,如果認不出來,呵呵,提供虛假的訊息,還誣告他人,可是要受三十杖責的喲。”方洪步步緊逼,根本就不給許旭峰絲毫機會。
而許旭峰則是徹底的方寸大亂,三百步開完認字?開什麼玩笑,你放在三十步之外,我都不一定能夠看清。
“不,不對啊,現在是在搜查你的證據,剛剛肯定是他們幾個沒有用心,或者根本和你就是一夥兒的。我就不信了,就找不到作案工具。”許旭峰忽然之間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大喊着說道。
感謝少你了同學和陳門小將同學的打賞……摸摸大,還有感謝悲殤、神話同學的拉票,好惶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