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機靈的少年頑童,在得了賞錢之後,便拿着銅鑼,走街串巷的喊了起來。同時,一些衙役也開始往各個村子而去。相比城內而言,各個村子之中能招收的青壯更多一點。
“每月五兩銀子,乖乖,縣裡的大老爺可真是大手筆。”一些閒散的懶漢一聽這價格,當即就心動了。基本上每個月有個一兩銀子,就能過上很體面的日子了,每個月五兩,便是各個店鋪的大掌櫃都沒這薪資。
因爲這價格開的太高了,不少人都過來報名了。尤其是城南碼頭上的苦力,他們都是青壯,但是一個月也只有那麼緊巴巴的百十來文,和這一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苦力們都來修堤壩了,那就沒人來碼頭運貨了呀,這可是苦了各大的商家,只得給他們提價,這才勉強留住了一些人。
而各個村莊裡面的青壯更是踊躍,一個月五兩銀子,光是糧食就能買十石,他們辛辛苦苦伺候家裡的田地,也差不多這個數。哪個更佔便宜,他們當然拎得清。再說了,這修堤壩總不能一個月就能完成了吧。
只是三天的功夫,前後便來了六百多人,徐江也沒有一股腦全要,把那些名聲不好的懶漢都給剔除了,最後收了五百六十幾個人。
“嘿呀嘿,用力的挖,把這裡的河道給拓寬了。”徐江最後選定了西柳河作爲陂塘,因爲西柳河是羅塘河最大的一條支流,覆蓋的村子也最多,只要橫向挖寬,再加深,就是是一個天然的蓄水陂塘。
此時,西柳河已經被從中間用泥沙袋給堵住了,下游的水已經被排開了,露出了黑乎乎的河底。不少人正在拿着鐵杴挖着淤泥,還有人負責用籮筐將其挑到遠處。
“少爺,您來這幹嘛呀?”阿貴跟在方洪的後面,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少爺也正是的,哪裡有熱鬧就往哪裡鑽。
“阿貴啊,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越來越像老媽子了?”方洪朝着阿貴笑了笑,而他手裡的黃皮子,也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阿貴臉色當即有些發綠,他這還不是被逼的麼?少爺這一天到晚都不讓人省心,專門喜歡往混亂的地方跑。現在這麼多的人在這挖河工,又髒又亂的,少爺來這幹嘛。
“什麼東西燒着了,你聞到煙味了沒?”二人沿着河邊走着,方洪忽然聳了聳鼻子,一股子嗆人的味道傳入了他的鼻中。
“這位少爺,那是在祭拜龍王爺。”聽了他的話,阿貴沒有回答,倒是底下的一個河工聽到了,扯開了一個笑容,大聲的嚷嚷道。
“祭拜龍王爺幹嘛?我們這有龍王廟?”方洪有些奇怪了,這裡又不靠海不靠江的,沒有祭拜龍王爺的習慣啊,你們拜神不是應該拜我麼?
“龍王廟倒是沒有,不過這修水壩嘛,總得仰仗着龍王爺,拜拜總沒事。”那河工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大家平時也是這樣,拜神也都是很隨意的,有什麼需要拜什麼神。
或者換一種說法,是他們有什麼需要,纔會衍生出什麼神來。就比如在科舉制度之前,哪來的什麼文曲星,還不是因爲需要才封神的。
“你們這樣亂拜神,小心城隍老爺不高興。”方洪蹲在河邊,看着遠處升起的嫋嫋煙氣,半開玩笑的說道。
“哈哈哈。”那河工笑了起來,朝方洪擺了擺手,便繼續的開始幹活。
方洪當然不會真的不高興,像他們這類神祇,並不需要信衆對他們整日恭敬的參拜,只要念頭中相信他們,敬畏他們,他們便可以憑此得到香火。
他看着河道之中忙碌不休的河工,看着越來越寬的河道,心頭一動,一絲玄妙的感覺,出現在他的意識之中。
他的腦海之中,沒來由的浮現出一道道席捲過來的波浪虛影。在這些波浪之中,有無數的魚蝦在遊曳。這種感覺很是奇妙,就像是他在水底睜開了眼睛一般,他看到陽光透過了水面,化作了一片片的光柱,照耀的人雙目發熱。
“這是……水的力量……”方洪的雙目之中,有無盡的光芒在閃耀着,他的拳頭微微一握,霎那之間,一道無形的力量,從遠處西柳河的河底升騰而起。
“咕嚕咕嚕。”西柳河被從中間攔斷,下游已經乾涸,河水都被堵在上游。此時,上游的水流,沒來由的翻滾了起來,就像是被煮開了一般。
“砰。”一道水流直接炸開,河水朝着四周濺去,把四周的人給嚇了一跳。那些挖河工的人個個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河水。
過了好一會兒,看到水裡沒有了動靜,大家才微微的放下了心來。“估計是一條大魚吧,好傢伙,這麼大動靜,怕是有一人大小了吧。”
一個河工吐了口吐沫,然後大聲笑着說道。他這句話一說,氣氛也輕鬆了下來。
“控水術!”而此時,方洪卻驚喜莫名,自己剛剛竟然掌握了水系神祇的力量,他感覺到,自己竟然和西柳河融爲了一體,成爲了西柳河的河神。
水系神祇和陸地神祇的側向各不相同,陸地神祇容易獲得香火,但戰鬥力偏弱。而水系神祇香火不多,卻個個神通廣大,破壞力驚人。尤其是當年的黃河水伯,更是生性暴虐,動輒把千里沃土變成水澤,不知道多少陸地神祇到天上去告狀,但因爲他的神通實在厲害,上頭也壓不下去。
方洪眼饞水神的力量好久了,如今自己也能掌握了,實在是值得高興。
這西柳河的河神,官職乃是九品,和土地神相當。但論起戰鬥力,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陸地神祇當中,唯一有實力跟水系神祇抗衡的,也只有山神了。但山神有一個缺點,那就是速度簡直就是坑爹,只能被動挨打。換句話說,就是水神打不過山神,但山神也打不着他們。
祝大家新年快樂,摸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