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給你說了那麼多,只是告訴你一件事,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但是……”一個但是,老道士停了下來。
聽着上半段話,卓焜還有些疑惑,心說不傷害自己幹什麼抓自己,但是一聽見老道話有轉折,頓時明白過來,隨即不屑的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你們這些道士就是喜歡玩這些,嘴上說着不傷害別人、一切以慈悲爲懷,但是手底下可沒少做壞事,這將我全身禁錮着,還說沒有惡意!”
“小道友,這事確實是貧道不對,但是貧道這也是事出有因、出於無奈啊。你說我堂堂一個開宗境的修士,又豈會來爲難你啊。”道士感覺自己有些冤屈,終於還是露出了苦相。
“開宗境?開宗境怎麼了,不就是比我高了這麼,這麼幾個境界嗎,再說了,害不害人還要分境界啊。”卓焜此時可謂是義憤填膺,這說氣話來也是咄咄逼人、寸步不讓。
老道聽了卓焜的話一時竟然呆住了,仔細的看了卓焜兩眼,隨即又一副瞭然的點了點頭,無奈的笑了笑。
卓焜見老道士看着自己笑的這麼詭異,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你笑什麼?”
“你的傳承你是不是隻有功法一類的東西,並沒有修煉上的常識啊?”老道問道。
一下子被老道看穿,卓焜難免有些拉不下臉,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是啊,怎麼了,我樂意,我就是不想知道!”
其實卓焜一直在爲這個事情所煩惱,因爲據卓焜所瞭解,修煉界同世俗界根本就是兩種處世法則。而一個連修煉上的一些常識都不知道的修士,不要說能不能在和別人的接觸上有所憑據,就是對自身的修煉,也是存在着巨大的阻力。
“那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你不知道修煉界的這些常識,當然也就不知道我爲什麼不會有害你之心了。”道士頓了頓,看卓焜在聽自己的話,便接着說道:
“在修煉界中,修士一旦步入了開宗境,不僅僅意味着有了開宗立派的實力,更重要的是世間諸事的因果!怎麼說呢,因果這個東西是很玄妙的一種東西,只要是修士步入開宗境,便會觸動自身的因果,你明白嗎?”
道士似乎也解釋不清楚,看見卓焜搖了搖頭,便說道:“我給你打個比方,比如你是一個十分普通的平民,在你做一些事情的時候,往往不會對世間產生什麼漣漪,你可以抽菸,你可以罵人,你甚至可以打架鬥毆……但是,除了你身邊小範圍的有幾個人受到影響,其他人都不受到你的影響,知道你的存在。你說我說的對嗎?”
卓焜想了想,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但是一旦你的身份改變了,你是****,你再去當衆抽菸,你再去當衆打架鬥毆,你說還可以嗎?這個時候,你對周圍的影響便會大大增加,甚至能弄的人盡皆知、滿城風雨……而對世界法則的運行,更是一種改變,這個開宗境就相當於是****。”道士看着卓焜說道。
“所以呢?”卓焜問道。
“所以像我這樣的修士是十分注意因果和情感的,因爲我修的並不是無情道,或者神靈道。”
“哦,我知道了,怪不得那個周家的姬古會一直問我服不服、願不願意跟他走呢。原來是這樣,他是想將身上的因果減少一些。”卓焜恍然大悟,一臉明白的表情。
道士笑了笑,說道:“你說的對也不對,更重要的是,在到達開宗境後,修士便會渡劫,因爲不論天賦如何,能達到開宗境的,便可以稱爲天驕了。而在渡劫時,修士自身的因果越多,出現難以意料的事情的機率便越大,特別是渡劫時的心魔劫。”
“渡劫?”卓焜疑惑的問道。
“哦對,你不知道還有雷劫一說,我給你簡單的說一下吧,雷劫就是修士突破到下一個大境界時所遇到的劫難,是上天對修士的考驗,或者說是刁難;當然,在開宗境以前,有的天賦低的修士,是一次雷劫都不會遇到的。”道士給卓焜解釋道。
“這樣啊,那我一次雷劫都沒有,是不是我天賦低啊?”卓焜突然想到了自身,急忙問道。
“哈哈,你要是天賦低,就沒人天賦高了,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現在是化肢境末期,用不了兩年,就要渡雷劫了。”道士一打眼便看出了卓焜的境界,即使卓焜已經隱藏了氣息,也敵不過境界相差太大。
“我要渡雷劫!那我以前的雷劫呢,不會攢到一起了吧。”卓焜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哈哈哈!你不知道在蛋中躺了多少年了,其實要說起來你在蛋中就已經是開靈境了,你一出生就是化肢境初期,哪裡來的雷劫,哈哈哈,小道友勿要再搞笑了。”道士直接被卓焜的話給驚到了,心想不管怎麼樣,還只是一個修煉界裡剛入門者啊。
聽了道士的話,卓焜不好意思的乾笑了兩聲,說道:“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
“嗯,既然你知道我不會輕易害你了,我們能不能談一談了。”道士最終還是回到了一開始的話題。
“道長請說。”卓焜收斂笑容,正色起來。其實卓焜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就是想要問問該怎麼渡過雷劫。
“貧道號遊雲,是一混、三朝、四佛、五道、八門、十界、十一山中的十一山,乃是海外仙山——蓬萊仙山。”道士開始介紹起自己。
“又是這個佛、道、門、界、山的,這個是不是很厲害啊。”卓焜再次聽到有關門派所屬的這句話,疑惑的問道。
“請小道友慢慢聽我道來,這些事我們一會再說。”老道見卓焜打斷自己的話,也不生氣,笑了笑繼續說道,“海外仙山本來和陸地沒有多少交集,但是我之所以來到陸地,並且找到小道友,是因爲要就一個人。”
救一個人?卓焜就更加疑惑了,你境界比我高那麼多,還要我救人?
說道這,似乎是觸動了道士的內心,道士的語調都低沉了下來,但還是繼續說道:“這個人是貧道的女兒……”
這時卓焜就更驚訝了,甚至驚訝的都張大了嘴,但還是忍住內心的疑問,靜靜的聽道士講下去。
道士陷入了回憶中,就這樣在不知道多少米的高空中,兩腳踩着浮塵,一手提着卓焜,閉上了眼睛:“我知道道友疑問什麼,其實我們海外的道士是可以尋找自己的修煉伴侶的,就像張無忌的父母……”
睜開眼來,老道見卓焜有點驚訝,道士繼續說道:“你猜的沒錯,歷史上確實有張無忌此人……也就是在三十年前,我遇到了我的伴侶,我們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相愛了,要知道,我們那個時候的境界已經很高了。”
“要知道,那麼高的境界要想有後代,是十分困難的,但是,十分幸運的是她懷孕了,並且生下了一個女孩,我們那時候十分的快樂,然而好景不長,她的母親在帶她前往南海的時候,誤入了一個上古殘境,當我趕到時,她的母親已經被斬滅了肉身和靈識,而她,也僅僅只剩下一口氣,和一個殘破的軀體了。”
“而她的生機還在慢慢消散,爲了救她,我將她封存進了蓬萊仙島島底,千年寒冰之中,隨即便前往世界各地尋找能夠救她的方法,但我發現,我尋找的這些東西,僅僅只能減緩她生機的流逝,並不能催發她的生機重新恢復。”
“我不能放棄,因爲我已經失去了我得妻子了,我無法再失去我的女兒了,所以我深入大陸,一直找了三十年,而在二十年前,找到了你的出生地……”
卓焜靜靜的聽着,他相信老道說的話是真的,因爲卓焜從老道士的眼裡,看到了愛和親情。而且,卓焜也打算求老道一件事,就是讓老道在修煉界中所有知道的事情,都給自己說一遍,卓焜是再也不想這樣自己摸索着修煉了。
“你是想用我的血幫你的女兒恢復生機?”話說到這個份上,卓焜已經明白了老道士的意思,直接開口問道。
“對對對,我在世界各地尋找了三十年,從來沒有找到過像你的鮮血這樣如此有生機的東西,所以……”老道一聽卓焜的問話,立馬回答道。
“嗯……好,但是我有幾個條件!”卓焜想了想,一口答應了老道。
“好好好,別說是幾個,就是幾百個,我也答應。”老道一聽卓焜答應了自己,頓時高興的手足無措,握着卓焜的一隻手,似乎都顫抖得握不住了。
也許此時無人能夠理解老道,甚至會問,堂堂一個開宗境的修煉者,竟然會因此產生如此大的情緒波動,豈不是白白修煉了嗎。但是,要知道,就算是再冷酷的人也會有柔軟的地方。
哪怕是境界再高、心性再堅韌,遇到自己的在意的事情,也會心神不穩。而老道在意的,就是他的獨女,甚至可以這樣說,救自己女兒的這件事,已經成爲了老道的心魔,影響了老道的修煉。
“道長莫急,請先聽我將條件說完再答應也不可。”卓焜說道。
“哦,是我太高興了,對對,小道友還是說說你的條件吧,只要我能辦到的,我遊雲一定答應。”道士看來是真的感覺到有希望了,拍着自己的胸脯,也不自稱貧道,對着卓焜就是一陣保證。
卓焜嘴角扯了一下,說道:“這第一個條件就是道長你能不能先給我解開七筋八脈的禁錮,我一直這個樣子,挺累的。”
卓焜歪了下嘴,側着眼,對着老道苦笑了一下。意思是我除了臉部表情能動之外,身子僵硬的像塊木頭。
“是我失禮了,是我失禮了,我這就解開禁錮,但是道友你可不要亂動啊,只能牢牢的騎在這二尺拂塵上。”老道邊說邊給卓焜解開了禁錮,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卓焜放在了拂塵上,就像騎馬一般。
卓焜感覺到自己對身體的感知已經恢復,就像是騎着一個飛天拂塵一般,兩手緊握拂塵,雙腳歡快的蕩了起來。
待坐定之後,卓焜回過身子,對着筆直的站在拂塵上的老道說道:“道長,你這拂塵可真是一個好東西,居然還能飛。”
“哈哈,到不是我的拂塵厲害,不過是境界高罷了,只要道友你能到達附物境,便能御氣於物,到時任何東西皆可乘之飛行。”老道倒也不驕傲自豪,捋了一把鬍子,繼續說道,“小道友趕緊說說下一個條件吧,老道實在是有些急切的想救活我的女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