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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林倒也不懼,這裡曾經是道城,是道門中的人建的王城,他做爲一個因緣際會而出現在這裡的後輩,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情緒。
面前的這個客棧攬客的老婆婆看上去很矮小,最多隻有隗林半身那麼高。
隗林打量着她,她笑着說道:“來婆婆這客棧裡休息一下吧,乾淨,安全,你自來到這座城裡還沒有怎麼休息過,婆婆給你打上一壺甜酒,吃些烤肉,心情就會好起來的。”
隗林回頭,街道已經不再籠罩着迷霧,他感覺到這座城有一絲的變化。
他點了點頭,走入了這一間客棧。
而在他步入客棧時,身後的婆婆,則朝着街上的那些站在門口的人,露出了一個笑容,笑容溫和之中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薩魯曼看着這一幕,他很清楚,那個老巫婆是盯上隗林了,如果隗林是剛來時的狀態,他相信沒有人敢貿然的打隗林的主意,因爲那個時候的隗林一身氣息雖然不強烈,但是那種神秘感,隱隱透出來鋒銳感,足以讓這座城中那些感知敏銳的存在小心謹慎。
如果隗林那個時候的任務突然的靠近,都足以讓他們驚起。
但是此時,薩魯曼看得出來,隗林身上的氣息弱了許多,而且肉眼也能夠看出來,面容已經老態了不少,不似之前那麼的有光澤了。
而在這條街上有一個規矩,就是外來者想要立足,必須得在這裡有一間店鋪,要不然的話,會受到這座城的無休止的襲擾和追殺。
只有在有了一間店鋪,就相當於是這裡居民,就能夠躲避這座城的排斥。
有了自己的屋子,也就得到這條街上的人認可。
而大當看到隗林剛剛被黑霧捲走,然而再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似乎虛弱了許多,所以一個個都有了想法。
只是現在被這個開客棧的老巫婆給捷足先登了。
而且,此時在他們的心中,只要是進入了這個巫婆的屋子裡,想要再出來就很難了。
這一條街上,都在關注着這一家客棧,想看看隗林是會被這客棧吞沒,還是逃出來。
有一個類人生物站在窗口,用他那滿是舔了舔嘴脣,像是被隗林饞出了口水,他在大家都關門之後,從窗戶躍出來,在落地的一瞬間,身體就消失在了這幽藍的光線裡。
他一步步的來到客棧邊上,透過有破碎的窗戶向裡面看去。他很清楚,這裡面的這位侏儒黑巫,非常的邪惡,自從她佔據這座客棧以來,進入她客棧裡的人從來沒有再出來過。
他透過窗戶看向屋子裡,見到那個新來的人正坐在一張桌子前,他揹着一個長條的匣子,他曾聽說過,這是諸天世界裡某個流派的魔器,只是他不知道究竟有多大用。
侏儒黑巫婆從裡面端了一盤肉出來,還有一壺酒,以及一副刀叉和碗碟。
隗林並沒有動刀叉,他的雙眼不是火睛金睛,看出不出碟中肉是什麼底細,但是他能夠感覺到這個上面有一種危險感,隱隱之間,有針刺感。
惡意瀰漫在這個屋子裡。
隗林看着幾盞昏黃的燈光下的侏儒婆婆,說道:“現在我已經進來了,你你有什麼手段使出來吧。”
“呵呵,呵呵,年輕人倒是心急,這些年,入我這客棧的,沒有一個出去過。”侏儒婆婆笑着說道,她這個時候是擡起頭的,隗林纔看清楚她的牙齒居然是漆黑的,說話之間,嘴巴里面竟是有黑氣冒出來。
“主要是我聽說,在這城裡,必須要有一個店鋪纔算是成爲這座城的居民,開一家客棧一直是我的一個小小夢想,所以,請讓給我吧!”隗林的聲音不緊不怕,窗臺外面偷聽的那類人,卻有一種心驚的感覺。
他剛纔可是也想要獵殺隗林的,也看出隗林似乎經歷了什麼,整體變的虛弱了。
而現在,這個人類居然這麼的強勢,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如此深不可測?
侏儒婆婆的臉上沒有了笑容,她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有些操之過急了,但已經到了這一步,又哪裡還有退路可言。
而且她也相信自己一定能贏,即使是拼着受傷也要將這個修道者吃下。
隗林的打扮,以及身上揹着的劍匣風格,這一條街上,那些有來歷有傳承的,都能夠想到典籍之中記錄的修道者。
修道者曾經是諸天世界裡極其強大的一股力量,但後來不知什麼原因突然就銷聲匿跡了一樣,人變的很少了。
現在碰上了一個,她相信這街上的人都會想抓住他,解構他,從他的身上扒出修道人的傳承。
“嘿嘿,婆婆我,倒要看看,修道人究竟有什麼本事。”
她才說話,竟是已經看隗林的背上劍匣裡一道光華閃逝而出。
一抹金銀交織的光芒,朝着侏儒婆婆的眉心斬下。
而侏儒婆婆整個在被劍光穿過的剎那,如鏡花水月般的碎散。
“嘿嘿嘿……”昏暗的客棧裡面響起了一聲聲詭異笑聲。
這笑聲讓人透出窗外,窗外的類人生物連忙捂着耳朵,他可是在這個笑聲吃過大虧。
這是個笑聲有一個名字:“婆婆的次聲嘲笑!”
這是一個改良的獨有黑魔法。
隗林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發漲,額頭青筋跳動。
但也僅限於此,他本身的魔抗本就高,而此時的劍光在虛裡閃爍斬動,隱隱之間,竟是將那聲音都斬的飄忽不定。
雖然腦袋發漲,但是卻在努力的捕捉那笑聲源頭。
身上的清光涌起,而劍光更是如閃耀的金銀電花,四處閃爍着。
在隗林的感知裡,這一股惡意無處不在,而這客棧之中無處不在的負面能量,掩蓋着那個侏儒婆婆的真身,讓他無法找到。
他知道,如果是自己的本尊在這裡,身上的元神法光裡的三昧真火涌出,鋪滿這個客棧,那個侏儒婆婆根本就無法遁行。
他閉上了眼睛,而他的元神清光上像是有一隻只的蒼蠅落在上面,並且越來越多,密密麻麻。
就連他手上的劍也有蒼蠅要落上去,只是才落上去便被劍光給衝散了。
但是那些蒼蠅仍然是前赴後繼,並且越來越多,終於,有黑色將劍包裹住了。
劍光不再銳利耀眼。
窗戶外面看着這一莫那個類人心中嘆息,因爲他知道這個新的人類死定了,被侏儒巫婆的黑魔法侵入心靈,誰也無法逃脫。
隗林的心靈世界的天空變成了黑色,烏雲密佈,而他手中的劍不知何時成了泥土塑成的,在風中快速的風化,散成塵土,同時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出現了黑斑。
天空之中的烏雲慢慢形成了一張巨大的臉,那張臉從天空壓了下來,灰暗,陰沉、巨大。
隗林這在一刻就像是一個渺小的螞蟻,他清楚的感覺到黑暗的侵蝕,而在他的心裡,也有一個侏儒黑巫師的形象在勾勒。
當她的樣子勾勒出來的那一剎那,侏儒黑巫婆婆心中涌生出一股強烈的恐怖。
然後,她的意識裡,看到一抹燦爛的劍光似從天外而來,斬破了天地,斬破了精神之海,斬破了身上天賦法術和負能量力場。
這一劍直奔她的精神根本而去,即使是精神核心分成了數份,卻每一份都看到、見到、感受到,這劍光像是因爲其看到感受到,便同時的存在,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裡,她的意識被斬滅。
而在窗戶外面的人只看到原本隗林手上暗淡的劍光,突然閃耀出光芒,幾乎同時,那幾盞油燈突然涌起火光,彷彿魔鬼一樣的朝着隗林撲去。
然而那些火光卻在閃耀而起的劍光裡暗淡下去,然後熄滅,唯見那劍光在黑暗裡耀眼,又歸束於劍匣中。
外面的窗臺下類人,轉身就走,他感受到了極大的驚怖,一股純粹的殺機像是刺入自己的靈魂。
而這整條街上都全都看到客棧的門縫屋檐裡有光華閃耀了一下,然後就是劍吟聲在虛空流轉,緊接着就看到客棧裡的燈都滅了。
大家都記得,自從侏儒黑巫婆婆來到這間客棧之後,裡面的燈就沒有滅過。
而現在燈滅了,同時大家也隱約聽到一聲驚恐的叫聲,那是臨死前的哀鳴。
一會兒之後,那客棧裡的燈再一次的亮了,然後門被打開,只是這一次出現在門口的人不是那個侏儒婆婆,而是之前大家覺得可能出不來的隗林。
“修道人,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樣神秘可怕!”
隗林並沒有出來,而是回到客棧之中,他找到了侏儒婆婆的屍體,她的身體被一劍斬成了兩半,身上護身的那超凡物品都已經破碎了,倒是留下了一個儲物袋裡,裡面裝着一些東西。
其中有一本巫師書,施法材料,還有一些日常用品,以及一些古里古怪的東西。
他也沒有多看,將東西一卷,朝着二樓而去,找了一間乾淨的屋子,解下劍匣放在臥室的桌子上,躺在牀上就開始睡覺。
他也確實困了,從那個天都山弟子的世界裡出來,到現在一直沒有休息過。
一般來說,他這種修爲的人是不需要睡覺的,但是他斬破虛空,剛纔又對抗了不知多少年前的天譴景象,元神都被煉過一回,肉身更是受損,所以,很快睡下了。
肉身、元神自我修復。
這條街上各種存在,都在想着侏儒巫婆婆死了,那麼這位修道人還留了幾分實力。
一個個心思活泛起來。
即使是薩魯曼,也想動手了。
他是知道隗林的可怕的,現在回想起那個劍光,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隱隱之間,他還覺得那個劍匣非常不簡單。
就在這時,終於有些按捺不住。
一道陰影進入了客棧之中,它小心謹慎的朝着二樓而去,那裡纔有生人氣息。
它必須要謹慎,因爲在這一條街上都稱得上是強者的侏儒黑巫師都死了。而且之前,還跟那個白袍大戰了一場,據說不分勝敗。
但是在那白袍佈下了迷鎖的書屋裡,還能夠不分勝敗,那就說明這個人比白袍巫師薩魯曼強。
所以他很小心,只是關於修道人的傳說,吸引着他,據說每一個修道人全身都是寶,就像是巨龍一樣。
同樣的稀少,同樣的內外都是寶。
陰影不斷的靠近,當他來到隗林睡覺的臥室之中,看到隗林躺在牀上,呼吸深沉,像是真的睡覺着了。
它心中激動,暗想:難道這個修道人受了重傷,剛剛已經是強弩之末,現在已經無力再維持了?
它心中激動之時,看到那桌上的劍匣。
劍匣上面有一層清光如焰一樣的涌動着。
它一步步的靠近,它想這恐怖是一件神器,一步步的走近。
突然,有一股強烈的殺機出現,它心中驚怖無比,眼中已經看到劍匣之中一道光華飛出。
劍吟流轉,在街道響徹,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