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魔都城內,沒有一棟建築物是完好的,不是倒塌了一半,就是斷了一角,或是玻璃門戶全部碎掉,滿地渣滓。
當日城破,到處都是戰場。
家裡,街上,商場內……
但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支離破碎,而是在人類或敗走,或戰死後,怪獸們到處亂竄,大肆破壞導致的。
有智慧,就有仇恨。
不同的種族,不同的立場,仇恨不可化解。
清晨,陽光普照,不變的恆星似乎真的可以恆古不變,沒有任何變化,光芒曬落在人身上,依舊暖洋洋的。
蘇曈坐在一片草地上,沐浴晨光,軀體熠熠生輝。
他修行的基礎之一便是悟光,但首先得凝聚光之種。
與光同在,直到宇宙的盡頭。
這幾乎是所有宇宙強者的野心。
可是,忍受無盡歲月,宇宙強者們越等待越覺得煎熬,越覺得宇宙的可怕。
等到宇宙毀滅之時,即便是大帝,還可以退存在嗎?
在原點中,在混沌中,重新開天闢地,開創另一個神話?
大帝們都不堪等待,想超脫。
有人的修行基礎是悟劍,或悟刀,或是悟五行元素——金、木、水、火、土。
劍或刀等武器,是實質的,卻又是虛無縹緲的。
它們的本體真實存在,能看得見,摸得着。
可它們的道,卻不可捉摸。
當然,時機一到,就算眼看不到手摸不着,心或神魂也能觸摸到。
一旦心或神魂觸摸到,便是真正走上宇宙之道。
宇宙之道,化身億萬,生命的構成,天體的運行……都是道的一種表現。
劍道或刀道,雖有實體,卻是稱爲虛之道,因爲它們延伸出來的道太過於飄渺。
五行之道,雖看似虛體,但又被稱爲實道,它們遍佈大多星體之上。譬如地球,便充滿五行元素。
光是物質強盛和活躍的表現,像恆星,就是很活躍的一種星體,光芒幾百數千甚至上萬光年。
不過,物極必衰。
當光灑遍整個宇宙,就是代表着宇宙強盛到極點,隨後,宇宙會迅速走下坡路,直至枯竭,重歸於混沌。
走光之道,等於走毀滅之道。
可細細說來,每一條道,其實都是毀滅之道。
劍可殺人,刀可殺人,五行也可殺人……
劍道,刀道,五行之道……所有的道,都可殺人。
只是側重不同而已。
實之道,偏向於殺戮。
虛之道,屬於中庸之道,可殺人,也可救人。
光之道,爲虛實之道,宇宙正統大道,前期偏向於守護、拯救,後期鋒芒過露,偏向於毀滅。
蘇曈喜歡陽光。
金光普照,能量無處不在,不用刻意而爲,光便自動從肌膚,從頭頂,緩慢浸透入蘇曈的身體,在他的血肉和骨骼中蟄伏下來,一點一滴積累。
勾動基因之門內的神秘力量,光甚至還能涌進去,與門內的神秘之光融合。
“蘇曈!”
就在蘇曈沐浴陽光,吸收光能,爲結出光的種子而努力之時,一個身穿神秘白袍,身後拖着長長鱗尾的老者出現。
蘇曈立時從修煉中清醒,看到老者,一臉興奮:“老頭,我感覺到了,光入體,全身皮膚暖暖的,有種要萌芽的感覺,尤其是基因之門內的光,很喜歡吞噬外界的陽光。”
老神棍翻了翻白眼:“人人曬陽光都有這種感覺好不好,你這是心理作用。有的男人生理其實沒問題,只是心理作用,導致生理脈絡淤積,出現不舉,或是舉而不堅,堅而不久的現象。話說從這方面也可以看出,普通人的精神力還是很強大的,自我催眠,干擾到肉體。嗯,你自我催眠,十幾年之後,或許也能讓肉體萌生光的種子,可這太久了,所以,我出來祝你一臂之力。”
蘇曈先是很納悶,接着又一臉欣喜,最後眼神滿是疑惑:“老頭,你的意識現在不是僅僅能投影到第一世界而已嗎,還能怎麼幫我?”
當初,老神棍重傷沉睡,剛要甦醒,就被人類無意中激活,引得第二世界誕生。
第二世界誕生,對他的束縛很大,他原本就只是想成爲地球一脈的一個試煉界之靈而已。
試煉界成功誕生,他就無法再幹擾原界,也就是原宇宙,甚至連意識都無法投影出來。
不過,人生的變數太多,宇宙的變數更是連強大如大帝那樣的人,也無法預料。
老神棍說,曾有大帝在地球附近衝擊宇宙束縛,讓地球外太空間動盪絮亂。
通天塔爲了保護地球,嚴重受損,直到最後都沒法守護地球。
誰也沒想到,通天塔之靈陰差陽錯,誕生了試煉界,還是那麼奇葩的一個試煉界。
萬幸的是,老神棍的試煉界,因人類的網絡而生,所以他能通過網絡,入侵光腦,繼續監控和守護。
但也僅僅如此,他的意識還是無法投影。
最終,老神棍絞盡腦汁,拉攏蘇曈,併爲他打通另外一個神界,將小獸獸拐了過來。
小獸獸是老神棍的福星,在第二世界的那幾個月,第二世界被它一獸攪得天翻地覆,怪獸界元氣大傷。
使得老神棍回收了部分能量,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小獸獸這個異類進入第二世界,就如電腦被病毒入侵,規則還沒完善的第二世界出現了類似系統崩潰的跡象。老神棍藉機重建世界秩序,纔有現在的意識解放,投影到第一世界。
“我是誰?曾橫掃宇宙……”老神棍遙想當年勇,滔滔不絕。
蘇曈受不了了,連忙打了個暫停的手勢:“打住打住,好漢不提當年勇,你現在有什麼辦法幫我?給我醍醐灌頂?瞬間結出光之種?”
老神棍吹鬍子瞪眼,老人家最愛叨叨,也最愛喜歡聽他們叨叨的人,反之,聽衆不耐煩,會讓他們很不高興。
“不尊重老人,沒有別的辦法了,你自己自我催眠吧,每日枯坐,運氣好的話,幾年之內能結出光之種。”老神靈哼哼道,像個老小孩。
蘇曈摸了摸後腦勺,老頭子的脾氣本來就很古怪,現在恢復了點實力,更難伺候,自己年輕氣盛,又有點缺少耐心。
“這個……老神棍,你看,每天曬太陽,曬幾年,不是成非洲黑人,就是得皮膚癌……”蘇曈討好地說道。
“你都是巨人了,百病不侵,還皮膚癌?”老神棍哼哼唧唧,擺了擺龍尾:“不過,態度不錯,可以直接給你光種,但要等幾天,我正在努力把一顆光種搶回來。”
“哈?老頭,誰把你的光種搶走了?”蘇曈吃了一驚:“塔克星人嗎?你幹不過他們了?”
老神棍眼睛一瞪:“胡說八道,我是誰?我縱橫宇宙……”
汗,蘇曈苦着臉,一大清早,大好時光,用來聽某人講那過去的事情,人生真是無趣。
不過,他也不能不聽啊。
“喂,小子,你聽我講話沒有?”正在蘇曈聽得想睡覺之時,老神棍的聲調忽地提高几十分貝,在蘇曈耳邊炸響。
“聽聽聽,我有在聽!”蘇曈虎軀一震,精神抖擻,偷偷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算你有心,光之種會給你。放心,這本來就是我的計劃,找個有潛力的人。你勉勉強強算一個,就是基因進化得太次,遠比不上叛軍第一人李樑。唉,真是瞎了我的帝眼,塔克星人真卑鄙,讓地球最有潛力的人,現在男不男,女不女的……”老神棍又開始口若懸河。
蘇曈捂着額頭,這個老神棍,怎麼越來越囉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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