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下意識的就出手了,發現之時已晚。
“你在做什麼,我連動都沒動呢。”真是太無語了,盧小鼎覺得這傢伙怎麼沒有看起來那麼冷靜,話都沒說完就動手。
還好,這槍尖沒有捅到她的心臟和鼎心,只是不偏不斜的,正好紮在了中間位置。
要是扎到自己的鼎心,那問題可就大了。
“魔不祥,必須死。”千歲也不能說自己是失誤了,只得冷聲講道。
盧小鼎不顧自己的傷勢,抓住槍桿挑眉笑道:“這麼說,你吃過魔的苦頭。能和我說說,你遇過的魔是什麼嗎?”
千歲的蛇瞳一縮,握住槍的雙手便發緊,再攻還是收槍退縮,讓他出現了絲猶豫。
與此同時,見到盧小鼎受傷而大驚的白角,突然衝了過來。
本來他的實力和千歲相差太大,別說是打傷對方,就算是打中也很困難。
但是此時,白角的拳頭黑氣大作,魔氣纏繞其上噼裡啪啦作響。拳頭揮動之時,黑氣被拖出長長的尾巴,狠狠得便打在了千歲的臉上。
千歲只是那絲的猶豫,便被白角給抓住了機會,直接就被重擊打飛出去。
只不過他就算是受了重擊,也還單手握在長槍之上,隨着身體的飛起抓住長槍便拔了出來。
盧小鼎悶哼了一聲,用手捂住了胸口上的傷口,血從指縫之中流了出來。
而白角並未停止,反而是攻勢不減,拼命向千歲打了上去。他低聲咆哮着,每一拳都發出爆破之聲,打得千歲措手不及只得往後退去。
千歲只是出了個閃失,白角對他的傷害也就是剛纔那一拳,後面的重拳都沒有對他造成更嚴重的傷害。
這時,他看到槍尖上沾了盧小鼎的血,隨着白角的攻擊,血滴被震起向他飛濺過來。
不好!
千歲那碧綠色的眼睛閃出一閃恐懼,威壓猛得便放出,一股氣浪把白角的拳頭擋住。
只見他手中的長槍一挑,便把白角給挑飛,也把槍上沾着的血甩飛,落在了黃土地上。
滑了一下,千歲便飛快的退出去幾十丈,一副離那些掉落的血滴越遠越好的架勢。
季夜目光掃過那幾滴血,若有所思的考慮了幾息,還是放棄了收聚血的想法,太危險。
白角從妖獸變成魔族,他雖然沒有親眼看到盧小鼎是如何做的,但是變成這般模樣他是瞧見了。尤其是京晶身上的毒,也是由她弄出來的。
瞧見連妖修都如此懼怕,不敢沾染上此血,那自己要是染上,可沒有第二個京晶給自己解毒了。
季夜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他不想看着竹溪閣和壽仙宮的修士,全部都變成魔屍,最後變成了白角的大補之物。
想到這,他便突然轉身飛入空中,衝往萬壽宮所在的方向。
最少,也得提醒他們離遠點,那些東西看起來傷害低,卻非常的麻煩。
盧小鼎正捂着胸口,就見他離而去,頓時心生一喜,這傢伙終於走了。那萬靈鹿他拿去也沒用,等離開這裡,自己也去把這消息放出去。不止善水,其它人也會去找他搶奪的。
這種被人追殺的好事,終於可以讓他也嚐嚐了。
剛這樣一想,就聽到季夜傳音道:“等我回來。”她頓時無語,這傢伙是想賴到什麼時候啊。
本來可以趁機走掉,但是盧小鼎卻暫時不能走,她還得等着顧清月的魔氣,只能先等着了。
看到千歲很怕自己的血,盧小鼎便壞壞的笑道,捂着胸口的手對便對着他一甩。手上的血被甩飛出去,有些落在了白角身上,其它的則直接飛向千歲。
“不好!”千歲飛快的往後退,被這些血染上可就麻煩了。
他越是這樣,盧小鼎越發的覺得,他應該知道點什麼事。這可是唯一遇到害怕自己血的人,連碰都不敢碰。好像知道吃了自己的血,就會變成白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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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她便開口講道:“大蛇,你好像很怕我啊。”
這時的千歲已經退出去很遠,白角又打不過他,便守在了他倆中間。只要他不靠近去攻擊盧小鼎,他便不會衝上去逼殺。
千歲心有餘悸的掃了一眼那些滲入泥中的鮮血,他可不想冒險。於是便稱呼一變,想要和盧小鼎好好談談。
“大人,我只是想請你回妖族,並沒有什麼惡意。畢竟,你之前還是妖族的妖后,現在就算是變成了這樣,也和妖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嗯,等我想去的時候,會順路去瞧瞧的。”這個也算是事情,盧小鼎點了點頭。
千歲要的可不是這個答案,但是瞧着現在的樣子,她是軟硬不吃了。天下鏡拿不回去,盧小鼎也帶不走,他都不知道要怎麼交差了。
就在這時,竹溪閣那邊傳來了嘯聲,他猛然記了起來,將軍也是來了。只要找他做主不就行了,這種事輪不到自己來辦。
他緊盯着盧小鼎趕快傳音給了將軍,把盧小鼎的事給說了。
將軍正和端木容他們打得不可開交,突然便聽到千歲的傳音,內容差點讓他愣怔得被端木容尋了機會。
他萬萬沒想到,出來辦個簡單無聊的任務,竟然能夠遇到盧小鼎。還有鏡框也被她所得,只要帶她回去便是一舉兩得。
得知盧小鼎被擊傷,將軍並沒有責怪千歲,這也是從另外一個側面得知,她現在的實力和當初不同了。
要是還像當年那樣,就算是他和帶着的衆妖修,恐怕也根本擋不住她。於是便讓千歲好好的盯好她,別讓人跑了,滅掉這兩個門派就帶她回去。
“將軍,還有那些邪修,聽說相當的麻煩。”千歲不忘提醒將軍這事,從人族的表現來看,他們也很顧忌那些腐屍。
顧清月帶着的人實力太低了,讓將軍根本就生不起戰意和警惕之心,只用一掌便可以輕鬆解決的人,何來麻煩。
“這裡不用你管,盯好灰的煉化之身便可,千萬不能讓她溜了。”將軍命令道,把她完好無損的帶回去才最重要。
千歲想的也是這個意思,便應道:“是!”
盧小鼎看他就是想盯着自己,卻又不敢靠近,便不在理會他,而是給自己治起身來。
丹藥服下,再在傷口上擦了起藥膏,才把傷口的血止住了。這種死不了人的小傷,她可用的丹藥很多。
“真是服了你們,都已經提醒過早點去做準備,卻完全不相信我。這也沒辦法,就讓你們吃吃苦頭吧,省得不把我的話當回事。”她看着如臨大敵,一直死死盯着自己的千歲,搖搖頭講道。
千歲不聽她的話,只守着將軍的命令,不能放走盧小鼎。只要等收拾完人族,將軍自然有辦法把她帶回去。
盧小鼎不說了,重新回到了託託背上,看着顧清月帶着魔屍往壽仙宮靠近。
她是從河對岸過來,最先到的必然是壽仙宮,看來那邊得先出問題了。
正這樣想時,那綠油油的蛇潮後面卻出現了騷亂,喚出蛇潮的千歲頓時便發現了異常。
他用意識掃過去,馬上便發現有一批蛇竟然在後面,反噬自己的同族發起了攻擊。
怎麼回事!
沒有受他控制的蛇,平日看到相互攻擊很正常,但這是組成了獸潮,在他的指揮下根本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千歲先看了一眼盧小鼎,分出一分意識來盯着她,然後便仔細查看着獸潮的動靜。
突然,他在獸潮後面那些後叛的蛇後,發現了幾名築基期的人族。他們雙眼通紅,行走起來的樣子很像河對面的那些邪修。
再看那些反判的蛇,只見它們混身上下迷漫着淡淡的黑氣,本來碧綠色的眼睛變成了紅色。看到蛇就攻擊,完全就已經是失控了。
想到剛纔盧小鼎和季夜的提醒,千歲轉過頭便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盧小鼎平靜的說:“我剛纔就說過了,這些邪修很危險,你自己不聽的。只要它們攻擊過的東西,就會變成他們的人,好像瘟疫般會到處傳開,最後你也會變成那樣子。”
她到是沒想到,顧清月還會用計,面上自己帶着手下正大光明的出來,背後卻悄悄擺了妖族一道。
不過相比修士來說,把獸潮拿到自己手中要更方便一些。獸潮中的妖獸比較蠢些,不像人族還整天把靈力包裹全身,異常的狡猾不好中招。
“這個顧清月,滿有點計謀的。”盧小鼎誇獎道,這樣的話魔氣就會更加的多,白角可以好好的吃到飽了。
就在說話的片刻之中,千歲便看到無數的妖獸在後面變異,轉而繼續攻擊其它的蛇。
它們被後面的蛇咬到,現在是滿身的傷痕,有些地方還露出了森森白骨,卻一點也不痛似的咬向其它蛇,要把自己染上的東西給傳出去。
千歲心中一凜,如果獸潮全變成了邪修的,那妖族這次就得輸個徹底了。
他相信將軍已經發現了這事,正想要傳音問一下接下來要怎麼辦時,就看到壽仙宮那邊傳來了異樣的吵嚷聲。
定睛一看,便見人族中有些修爲不高的修士,紅着雙眼攻向了自己的同門,人族也開始自相殘殺了。
而顧清月坐在獸身之上,輕輕的吹着笛子,白衣烏髮,依舊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