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書上指示的方向，飛了許久纔看到幽暗黑沉的大地——叫幽冥地。”
其他三人聽罷，都忍不住蹙緊眉頭。
幽冥地？！幽暗黑沉？怎麼聽起來那麼像是冥界的地方！
旻長老卻斷定點頭，繼續道：“剛踏進去，便立刻被一層又一層的陣法纏住，一環扣一環，層層環環連接，讓老朽應不暇接。當時，老朽不知是不是因爲幸運，竟一路衝到裡面！”
“只可惜，裡層的機關一道加一道，老朽根本不知如何破解，剛闖了幾道便受了傷，連忙逃了出來。”
任逍遙詫異瞪大眼睛，問：“就這樣？沒了？！”
旻長老抱着鬍鬚，回瞪他道：“不逃出來，肯定就沒了！不逃出來，魔界哪裡會有一個旻長老啊！”
任逍遙癟了癟嘴，俊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失望。
玉石則好奇問：“旻長老，你回來後，是不是也對陣法着迷起來，所以才跑去山上設迷陣？”
旻長老聽了，呵呵笑起來，答：“不錯，正是如此。老朽是一個天生不服輸的人，當時逃出來，便是想留着希望以後再去闖闖。只可惜老朽學藝不精，搬弄的陣法總是上不了場面。”
“陣法學不精，機關倒是學了不少。只是總覺得還不夠，便一拖再拖，拖着拖着，人也老了，鬍子也長了，當初的鬥志和勇氣也就沒了。”
玉石笑嘻嘻嘀咕：“幸虧我沒鬍子！”
旻長老一聽到她的話，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來。指着一旁的任逍遙道：“這傢伙什麼事都厲害，卻是一個陣法白癡！當年老魔君教了他許久，他連個基本方向也辨認不了。剛纔一聽到他要去禁地，老朽被嚇了個半死！”
任逍遙臉色一囧，扭過頭去，哼道：“你不肯讓本魔君去，想必還有其他理由吧！”
玉石也好奇看過去，認真等待老人家的解答。
旻長老臉色一沉，點了點頭，答：“其實，這事你們也知曉一些，也是跟天韌大魔頭有所牽連。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魔界出現了一個吸取陰氣和鬼魂來練魔功的大魔頭，他殘忍兇殘，殺害了許多人。魔界的聖君聯合六界的高人能士想要消滅他，卻一再失敗。聖君苦惱不已，在一位長老的提示下，去禁地尋找能消磨魔性的聚方盆。”
“長老提醒他，自己也萬萬要小心，切莫被聚方盆傷到。如果遇到反吸的劇烈情況，一定要跟先祖一樣，將聚方盆推倒。”
好半晌後，他卻沒再說下去。
任逍遙忍不住問：“後來呢？他重傷了？有沒有跟後人說什麼？留下什麼重要線索？”
旻長老幽幽嘆氣，答：“後來便沒有後來——因爲他一去不返，沒再回來。”
玉石一聽，忍不住想起太太師祖金帛上寫的內容，問：“不是說是重傷嗎？怎麼是沒回來？”
旻長老解釋道：“當年老朽對禁地實在感興趣，便找了許多古籍古文看，也多少了解一些內情。其實，聖君真的是一去不復返。而且，那位建議他去的長老也跟着自殺了。當時六界混亂不堪，各位長老怕魔界出現更大的恐慌，便謊稱他是受了重傷。”
任逍遙眉頭緊皺，問：“那一位長老怎麼自殺了？”
旻長老幽幽嘆氣，繼續道：“我們魔界的遠古傳說，你們應該也都知曉。先祖警告我們魔界的後人萬萬不得靠近接近聚方盆，不然將會給魔界帶來覆滅之災。那長老見聖君一去不復返，自責內疚，覺得是他出的主意，害死了聖君，也差點兒害了整個魔界。他想不開，最後自殺了。”
“自從那一件事後，魔界禁止任何人談起禁地，甚至立下嚴格的律法，限制所有人不許提到禁地的任何事情。久而久之，禁地便變得不爲人所知，慢慢消失在魔界的歷史中。不過，似乎是因爲傳統，也似乎是爲了給後人留一抹資料，魔功書館中關於禁地的書籍仍一直留着，從沒被銷燬。”
“老朽當年一看到，腦袋一熱，不敢告訴其他人，便偷偷跑去了。後來受傷回來，老朽也不敢對他人說起。直到老了，才偶然跟人說過。不過，他們都以爲老朽在吹牛！哈哈……”
衆人聽罷，緩緩點了點頭——原來事情的始末是這樣。
半晌後，玄無塵淡聲道：“照這樣分析，當年魔界遠古時代的祖先是在禁地裡面發現了聚方盆，後來他將聚方盆封存的洞穴也是在禁地裡面。”
任逍遙點了點頭，繼續分析：“由此可見，聚方盆的另一部分便在禁地裡面，極可能還在原來的洞穴中。”
旻長老附和點頭，道：“不錯——既然是洞穴，那極可能是在後方的高山中。那裡遼闊無比，高山也不少，我們要找到聚方盆也不容易啊！”
任逍遙罷手答：“不是，是聚方盆的另一部分，聚方盆的主體我們已找到了。當年先祖曾說他差點兒被聚方盆反吸，是他本能推倒聚方盆。很明顯，聚方盆少了一部分，威力也大大減少，先祖才能平安無虞離開。”
玄無塵淡然道：“禁地外層的陣法和機關，極可能也是你們先祖怕子孫後代進去，才一一設下的。”
旻長老點頭，道：“老朽記得某一些細節，回來研究許久。那些陣法確實都是年代久遠——好多都是失傳的，根本無跡可尋啊！”
任逍遙一聽，臉色又菜起來，嘀咕：“陣法什麼的，都是討人厭的無聊玩意！”
“哈哈……！”旻長老嘲笑起他來，長長的鬍子一抖一抖。
這時，玄無塵疑惑挑眉，低聲問身側的可人兒：“小石兒，你爲何不說話？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又噁心了？”
他見她臉色微白，神色也不對，連忙緊緊摟着她——大手卻被一把拉住！
玉石驚訝大聲道：“師父，不對啊！我們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地方——聚方盆究竟是怎麼從魔界禁地裡流出去的？！它又是怎麼去到莫問手中的？！”
啊！！
衆人一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