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乖乖將她塞進房間,匆匆走了回來,便看到牀邊坐着一個俊美無暇的白袍男子,如刀刻般的完美側臉,冷淡清俊。棉花糖他正爲牀上昏迷的人搭脈。
冥乖乖臉色一喜,叩拜施禮:“拜見玄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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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玄無塵點頭,優雅轉過身來。
接下來,冥乖乖激動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一說給玄無塵聽。
玄無塵冷淡着臉,靜靜聽着,除了聽到小徒弟,他的冷淡眼眸會浮現一抹暖色,其他時候都是絲毫不變的冰冷。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說:“這是你傳信向我要的靈藥。”
冥乖乖點頭答謝,接了過去。
接着,他俯身在任逍遙身上點了幾下,又甩出一道玄光,覆蓋在他的周身。
“他傷得極重,幸虧你們早點兒救他出來。若是被扣天結禁錮多些日子,他的內傷恐怕就永遠無法恢復了。”
冥乖乖眉頭蹙緊,說:“多虧了玄石閨蜜鍥而不捨,要不然,我們還沒法發現扣天結的細微縫隙。不然去偷銘心結,只會打草驚蛇,到時恐怕也救不了他。”
玄無塵嘴角溫柔輕扯,道:“小石兒聰明,雖然偶爾會調皮耍孩子脾氣,但心善心細。”說着,他的話語不自覺輕柔下來。
冥乖乖點頭,呼出一口氣,拱手恭敬問:“玄上仙,需要的東西你都備齊了嗎?您接下來有何安排?”
玄無塵淡聲答:“尚有兩樣東西沒集全。我接到你的傳信,便趕了過來,卻發現你們都在魔界裡頭。後來也知曉任逍遙他受了重傷,便沒離開。”
“你們做得很對,暫時不要干涉魔界的內務。待任逍遙恢復後,以他的實力,必定能將這些事情處理完好。外傷處理得不錯,只是內功,以你們的修爲,仍是無法勝任。我留了下來,便是想要看他傷得如何,需不需要我幫上。”
接着,他轉過身來,道:“乖乖,你幫我護法,待我幫他運功療傷後,我再離開。”
冥乖乖慌忙解釋北海墨請水上仙的安排,勸道:“上仙,你的功法高深,但你仍要保重好靈力,切莫消耗過多。”
玄無塵淡聲道:“不怕,我自會修復如初。任逍遙的內功我比較熟悉,待我疏通他的心脈和內脈後,水上仙再爲他療傷,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冥乖乖見他執意如此,也不敢多說,只是嘴角又吞吞吐吐起來。
玄無塵側頭,淡聲問:“還有何事?可是小石兒調皮爲難你了?”
以前每次她調皮搗蛋,人家找上門來訴苦時,總會這般表情。不過,他對小徒弟庇護寵愛得很,別人發現訴苦也沒用,反而還要被他的冷冰眼神瞪多幾眼,便都嚇得不敢再來。
冥乖乖開口,打斷了他的思憶重重。
“玄上仙,你還要瞞玄石到什麼時候?”
玄無塵微愣,僵着臉沒回答。
冥乖乖急急又道:“玄上仙,這是玄林峰一脈的共同責任。玄石閨蜜她已成長,功法飛昇如此迅速,她已然能獨撐一面。玄上仙,你不能……”
“莫要再說了。”玄無塵冷冷打斷他。
冥乖乖癟了癟嘴,安靜了下來,卻又好不甘心似的,又低低道:“玄石閨蜜她心裡也怪想你的……”
玄無塵的手一頓,冷着臉沒開口,轉而繼續爲牀上的人搭脈。
“上仙,你難道真的要……”冥乖乖不死心又問。
玄無塵冷聲打斷他,道:“不錯!我已做了決定。小石兒……就拜託你們照顧了。”話語到了最後,他的聲音硬邦邦,僵硬無比。
冥乖乖深深嘆氣,臉色微白,點了點頭,緩緩道:“這個上仙不必擔心,只是……這事遲早瞞不過玄石閨蜜。”
玄無塵將頭扭過去,留下一個冷冰冰的背影,道:“能瞞多久就瞞多久,瞞一時是一時。”
房裡安靜下來,氣氛也凝結了。
忽然,房門“砰!”地一聲,被人一把踢開!
玄無塵和冥乖乖微愣,一致轉過頭玉石冷着臉,雙手抱胸,瞪大眼睛,小嘴不滿撅起。
玄無塵愣住了。
剛纔他被冥乖乖問得有些心神不寧,竟沒發現她竟躲在門外!她聽了多少了?她聽到什麼了……
玄無塵對上她那哀怨生氣的大眼睛,心裡一滯。
“小石兒……你……”
本想開口,不知爲何,他竟一時說不出話來。在她那閃爍大黑眸的注視下,他臉色微變,別開眼去,眼裡有一絲明顯的慌亂。
冥乖乖見此,眼神慌忙躲閃一下,道:“哦……本王剛纔吩咐侍女去煮藥了,也不知道煮好了嗎?本王下去看看。”
說完,他一溜煙跑出門去,十分好心將門拉上,關得緊緊的,密密實實。
房裡的兩人仍維持一模一樣的動作和表情,沒人動彈。房間裡靜悄悄,安靜得讓人有些窒息。
好半晌,玄無塵不自在輕咳一下,清潤的嗓音道:“小石兒,你……怎麼來了?”
玉石一聽到他的話,心裡怒火更是蹭蹭往上冒。
他這是什麼意思?打算糊塗遮掩過去?可她已經聽到了!她豈會繼續讓他迷迷糊糊混過去?!
“玄上仙,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啊?其實,你是要說我不該來,對吧?”玉石瞪着眼,氣鼓鼓問。
玄無塵臉色一沉,擺出師父的威嚴架勢,道:“不許對爲師無禮,不許調皮!”
他仍記得她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糯糯可愛好聽,“師父,你還有奶嗎?”小徒弟第一回會說話,喊的就是他。
從小到大,何曾聽她喊過其他?“玄上仙”是人家的尊敬喊法,他雖然聽得很習慣。但從她的小嘴中蹦出來,他直覺耳朵有些難受,心頭也悶悶的。
一句話怎麼聽怎麼難受!
玉石見他擺起師父的威嚴來,心裡更是來氣!嘟起粉嫩嫩的小嘴,精緻的小臉一鼓一鼓,瞪着他吼叫:“玄上仙!玄上仙!玄上仙……”
聽着那連綿不斷,帶着怒氣,又帶着撒嬌的賭氣喊話,玄無塵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優雅站起身來,雪白衣襬輕輕搖曳,帶出美好的幅度。
“小石兒……”
他輕輕呼喚,對她伸出雙臂,動作自然嫺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