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乖乖一臉好奇,恭敬問:“上仙,據說無人能順利接過墜光石,六界對墜光石也瞭解甚少。上仙你道法高深,不知你可有信心接住此次的墜光石?”
玄無塵冷淡看向他,搖頭,答:“沒有。”
“啊?!”冥乖乖和大三同時驚訝出聲。
天啊!竟連玄無塵上仙也沒信心!那得有多難啊……
後知後覺發現跟對方異口同聲,一人一鬼同時瞪了一下對方,額頭同時浮現黑線三大條,轉而同時扭開頭去。
玄無塵沒搭理他們的鬧彆扭,看向懷裡的小徒弟,發現她低頭沉思着,小臉緊繃,沒有說話。
“小石兒,你怎麼了?”
玉石搖頭,不答反問,道:“師父,你和大大師祖還知道墜光石的其他信息嗎?都說給我聽聽,好麼?”
玄無塵看向另一側筋斗雲上打坐的無量仙人,淡聲解說起來:“你師祖曾見過一次,卻也只是匆匆一眼。爲師並沒有見過,只是聽他講過。據說,墜光石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極速飛過天外天,直接墜下人間。下墜期間,閃動星星般的紅色亮光,瞬間消失,化爲塵埃。”
玉石眨巴眼睛,不住點頭,低喃:“終於肯定了……是隕石……是……”
無量仙人睜開眼睛,看了過來,笑道:“乖徒孫,那是世間沒有的靈石,不是隕石。”
玉石調皮一笑,閃爍大眼眸閃動自信的光芒,問:“大大師祖,你能確定墜光石的方向了嗎?”
無量仙人慈愛點頭,說:“晚間我再觀察一番,應該就能確定了。”
頓了頓,他看向冥乖乖和大三,叮囑道:“衆人知曉墜光石要來,但極少仙尊能算出其具體的出現位置。你們不要傳出去,知道嗎?”
冥乖乖點頭。
大三也點了點頭。
玉石嘻嘻笑了,湊到玄無塵的耳旁,嘀咕嘀咕好一會兒。
玄無塵一邊聽着,好看的眉頭微蹙,皺起,有些意外擡頭,低喃:“你……確定……?”
玉石重重點頭,又湊上去嘀咕起來,靜靜等待他的回答。
玄無塵的臉色漸漸平和下來,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黑眸,他緩緩點頭,堅定開口:“好。”
夜色下來,蒼北森林幽黑深沉,偶爾傳來一陣陣動物的吼聲,四周一片靜謐。
玄無塵迎上觀望星空的無量仙人,兩人仔細商量了許久。
次日一早,衆人仍沒離開原地。冥乖乖飄走了,說是要去蒼北森林裡頭走走看。大三騎着掃帚,跟在他後頭,也飛走了。
無量仙人則閉眼打坐,靜心冥想。
玄無塵端坐在筋斗雲上,見大腿上的小徒弟睡得正香,不忍吵醒她,繼續閉眼調息。
這時,天空中滑出幾道亮光,一片巨大的綠色蓮葉飛了下來——
玄無塵睜開好看的眼睛,淡淡瞄了一眼,大手一揮,一個隱身陣法出現了,將他們三人一一隱藏住。
無量仙人一隻眼皮挑起,瞥了一下天空,轉而閉上。
蓮葉飛速而行,眨眼功夫便飛遠了。
無量仙人嘴角輕扯,低喃:“……該死的太從……你不聽我的話,遲早被那個臭小子害死……死傢伙!還不如讓我將你踩扁踏扁……”
玄無塵哼了一聲,低語:“莫要吵醒小石兒。”
無量仙人癟了癟嘴,繼續閉眼打坐。
玄無塵則冷眼瞧了一下蓮葉飛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一會兒後,天空又滑過好些白光,從他們的頭上飛過。隱形結界裡頭,打坐的打坐,睡大覺的睡大覺,絲毫沒理睬。
一個時辰後,冥乖乖急速飄來,左看右看,臉上滿是疑惑。
“呀——上仙和閨蜜他們去哪兒了?”
玄光滑動,陣法瞬間解除了。玄無塵淡淡低頭,挑眉問:“冥公子,何事慌張?”
冥乖乖慌忙點頭,拱手道:“上仙,不好了!大三被一些模樣奇怪的人傷了!”
無量仙人立刻睜開眼睛,問:“如何了?大三人在哪兒?”
冥乖乖袖口一甩,一把掃帚掉了出來,一個小人兒也跟着摔了出來。
只見大三嘴脣青紫,眼睛緊閉,臉色灰青,昏迷不醒。
無量仙人手一招,大三的小身體往上飛,直接停在小筋斗雲上。
冥乖乖也是一臉擔憂,開口解釋:“我們知曉森林裡頭毒物橫行,不敢輕易下去,兩人都是飛在半空。後來大三誤入了一個迷陣裡頭,喊話說無法在裡頭運功。接着,竟有好幾個模樣奇怪渾身黑,髒兮兮的人,往迷陣裡頭扔東西。我剛要制止,他們便溜走了,遁進森林裡。我解開陣法後,便見大三中了劇毒。我喂他吃下兩顆解毒丹藥,可……竟沒效!”
玄無塵微微點頭,說:“按你的說法,那些人應該是住在森林裡頭的蠻人。”
冥乖乖挑眉,疑惑問:“就是生活在森林南邊的蠻人嗎?我見他們赤身**,身上畫着亂七八糟的奇怪圖案,一個個高瘦瞪眼。”
玄無塵點頭,答:“正是。”
冥乖乖暗自驚訝。以前他便聽說過這些奇怪的蠻人。
據說,他們是人界中,最不像人的人。蠻人數量不多,大多數羣體生活,居住在蒼北森林的南邊。他們茹毛飲血,擅長蠱毒,每天都跟蒼北森林的劇毒動物爲伴,尤其仇視任何踏足蒼北森林的人,一看見便殺無赦。
冥乖乖見無量仙人給大三驅毒,自言自語道:“以大三的道行,絕對有能力捏死他們……爲何會有迷陣?還無法正常運功?怎麼會這麼奇怪?”
玄無塵端坐筋斗雲上,淡聲爲他解釋:“這便是蠻人雖沒修行,但卻能有辦法抵禦修道人士的原因。傳說,每一個蠻人在成年後,族長便會教會他如何設迷陣,困殺動物和外來人,包括有修爲的修士。”
“哦……原來如此!”玉石眨巴朦朧的大眼睛,低聲附和。想不到原來蒼北森林竟如此危險!
玄無塵摸了摸懷裡的小腦袋,說:“所以爲師教過你,來蒼北森林一定要御劍而行,不可深入下方。”
玉石乖巧點頭,瞄了一下仍昏迷不醒的大三,嘀咕:“那……當年我跑這裡……還能安全回去……算是撿回小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