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殿內找來找去,竟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新娘子。
緊張心焦了,剛想飛出去——
一道熟悉的傳音傳來:“風哥哥,我在大殿上方。”
百里傲風鬆了一口氣,連忙閃身飛出大殿。
遠遠的,便瞧見一個嬌美人兒,身着單薄的粉色中衣,坐在大殿橫欄上。
百里傲風極速靠近,一開口便是:“你怎麼穿得這麼少!夜大風涼,千萬不能生病着涼了。”
顧不得其他,他立刻動手脫下自己的厚重新郎服,蓋在她的肩膀上。
玄可兒皺眉輕笑,道:“原來你的新郎服也好重——又大又重,比我的還重好多!我就是嫌太重,剛纔你走的時候,便悄悄脫下。可是,其他人好像都說不好……”
說到這裡,她俏臉一沉,癟了癟嘴,沒再開口。
百里傲風跟她相處過,熟悉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一看到她如此模樣,立刻猜到她有心事。
大手摟住她的肩膀,柔聲問:“小可兒,怎麼了?告訴風哥哥。”
這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她卻半途溜走躲在這裡,肯定是有原因。
玄可兒擡起臉,大眼睛往他看了過來,眸光委屈而深情款款。
百里傲風心裡一軟,心疼問:“怎麼了?是不是累了?受委屈了?快告訴我。”
玄可兒低下頭,似乎在認真思考什麼,突然一把撲進他懷裡,摟着他的脖子,嗚嗚哭起來。
百里傲風嚇壞了!
小可兒是一個開朗又活潑的女孩子,跟小時候愛計較愛哭鼻子決然不同,現在的她堅強又樂觀。
“怎麼了?不哭不哭。”他心疼抱着她,大手輕拍她的背,不住哄着。
玄可兒哭了一會兒後,抽泣低喃:“風哥哥,這段時間沒跟你在一起……我每天都好想你……好想好想……”
百里傲風一愣,開心笑了,柔聲:“我也好想好想你,天天想,****念,感覺這半個月久得跟幾十年似的。”
玄可兒唧吧幾下,繼續道:“可是,我這段時間也很煩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煩惱什麼?你告訴我。風哥哥幫你解決。”
“我起初也沒覺得什麼……可是後來,爹爹和孃親告訴我,我嫁給你以後,可能要面對很多事情。他們說,你不是一個普通人,你是一國之君,嫁給你做皇后,享受很多美好物資和權力的同時,相應也會有很多的責任。”
“爹爹說,當了皇后,做事想事情,可能就不能跟以前一樣,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要多顧及一些,多思量一些。”
“孃親說,當了皇后,可能每天都會很忙,要幫忙料理後宮的事情,要相夫教子,對外要做好一國之母的形象。”
“他們說要提前告訴我一下,說幾個姐姐也都一樣,她們嫁給地位尊貴不凡的人,相應也有很多責任,讓我要做好心理準備。可是——我什麼都不懂,讓我怎麼做啊!”
玄可兒煩惱搖了搖頭,嗓音帶着哽咽,低喃:“自從我有記憶起,我就只知道修行練功。我只懂得御劍飛行,畫符練劍,哪裡懂什麼料理後宮,做什麼楷模形象——我的心好慌啊!”
“我問了孃親,孃親她說她沒做過,也不懂。不過,毛毛蟲阿姨以前做過,聽說很辛苦很難受很壓抑……我一聽就想哭。”
“爹爹說了,如果真的喜歡你,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就要爲了你,好好學,好好努力。我是很喜歡你,可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學,該怎麼做。”
“同時我也好怕,好怕我以後做不好,跟毛毛蟲阿姨一樣,過得很辛苦很難受。我真的好怕……嗚嗚……可是我又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我好矛盾!”
百里傲風聽她仔細說完,長長舒了一口氣,輕柔笑了。
“小傻瓜,還我以爲是什麼大事,擔心死我了。原來竟是因爲這個!”
玄可兒眼淚汪汪看着他,反問:“這還不是大事嗎?這可是我的終身大事!”
百里傲風寵溺揉了揉她的發頂,答:“說起來是大事,但做起來卻是小事一樁。本來我想過了婚禮以後再跟你解釋這些,可萬萬沒想到你自己一個人竟偷偷糾結這些,早知道就該早些跟你說的。”
他往四周望了一下,柔聲:“這裡風大,我想帶你回殿內,再跟你仔細說說。”
“嗯。”
玄可兒乖巧依偎在他身旁,兩人一同飛了回去。
百里傲風指着外頭解釋:“我不怎麼喜歡人近身服侍,大多數時候讓內侍們守在外頭,需要什麼再喊人進來。”
“我的身邊還有不少暗衛,他們大多數懂功法,雖然不高,但在凡間保護我們綽綽有餘。”
“我之前已經交代過他們,如果你需要出外,八成的暗衛會跟隨你出去,暗中保護你。”
玄可兒開心問:“我可以自由出去嗎?真的?”
百里傲風寵溺點頭,答:“自然可以。小可兒,你是嫁給我做妻子,皇后只是你的身份,需要你付出一定的精力去應付的責任,但我絕不會把它當成一個架子,將你限制住。”
“皇后需要幫你料理後宮,對嗎?”
“不對,我的後宮只有你一個皇后,只有你一人。你只要開心過好每一天,後宮就算料理好。我做蒼北的皇帝多年,統一蒼國也很多年了,每一年我都會培養新人,輔助我打理宮裡宮外的事情。
百里傲風輕拍她的手背,解釋:“早在你剛出生的時候,我便找尋能力不錯的侍女進行培養,她們不僅會對你傾命相護,還會幫你料理後宮的事務。”
“明天一早,她們就都會過來,跟隨在你的身邊。後宮的事情,主要是安排內侍們打掃,每月固定發放財物,人手調配。你只需吩咐一聲,她們便都能快速完成。”
“另外,逢年過節的時候,有專門的人員調配好一切,你只需點頭答應便可。除了這些,其他都沒有了。我的後宮空置多年,麻煩和雜事幾乎沒有。”
玄可兒點了點頭,皺眉又問:“那對外呢?皇后該怎麼做?我孃親說的什麼形象?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