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無塵微笑點頭,問:“老四,你爲何在此?”
少年答:“爹爹,我好奇它爲何能噴出決然相反的火焰和寒冰來。不過,它不肯答。”
玄無塵白袍輕拂,高貴優雅的身子微側,看向結界裡不停往角落躲藏的傢伙,淡聲解釋:“在蠻荒大陸,靈獸有許多種,它們的級別和靈性也都大不相同。級別高的,方可叫爲神獸。”
頓了頓,他瞥了另一側火麒麟一眼,解釋:“不過,後來倖存的神獸不多,六界的人也大多無法識別靈獸的級別,看到稀少靈力高的,便都胡亂喊神獸。”
額!
火麒麟額頭黑線三大條。怎麼它突然覺得,玄上仙暗自指的是自己?
它的級別低嗎?低嗎?
這只是它內心的嘀咕,哪裡敢真的問出聲!
但它仍忍不住氣憤難平,暗自哼哼着。
玄無塵冷淡睨它,似乎一下子看穿它的心裡,反問:“麒麟是靈獸中偏低等的,你覺得能叫神獸?”
呃……
火麒麟不敢哼哼了,將火紅的大腦袋往下埋。
少年一聽好奇極了,忍不住問:“爹爹,聽說它是靈性至高的一種,跟那個擎天獸差不多。”
玄無塵點頭答:“不錯,靈性偏高的神獸,大多數都會以‘擎’字命名。當年蠻荒大陸上,擎雲獸並不多,留下來的也只有這一隻了。”
少年兩眼發光,問:“爹爹,聽說蠻荒中仍有很多巨獸和靈獸,是嗎?”
玄無塵語氣微淡,答:“是,但不多了。靈性高的,當年死了不少。剩下的大多數靈力一般,有很多也都成了瘋獸,無法控制馴服。”
少年想了想,終於問:“爹爹,這擎雲獸能噴出那麼強烈的火焰和寒冰,這個……我能學到嗎?”
玄無塵眉頭微蹙,緩緩搖了搖頭,答:“這是它肚子的天生異能,學不到的。你孃親教你的那些,等你將來功法高深了,也能甩出強烈的火焰寒冰來,不用心急。”
“哦。”少年忍不住有些失望,癟了癟嘴。
玄無塵伸手拍了他一下肩膀,微笑道:“學不到,但你如果能馴服它,它能聽你的話,利用它爲你噴灑,也是你的本事。”
少年聽完雙眼閃閃發亮,興奮問:“爹爹,是不是傳說中的馴獸咒語?”
玄無塵點頭解釋:“不錯,當年在蠻荒大陸,大多數人都懂功法,都能修仙馴獸。但大多數都是通過功法來威嚇鎮壓,讓靈獸害怕膽怯,從而得到馴服的結果。”
“如果遇到自己喜歡的,會將自己的功法烙印,將靈獸定爲自己的坐騎。你說的馴獸咒語,只有一部分人懂。”
少年往結界裡頭的擎雲獸看了看,道:“爹爹,它早已是別人的坐騎了。另外,我也有火麒麟了。我還能通過馴服它,讓它聽我的話嗎?”
玄無塵聞言輕笑,點了點頭,解釋:“可以,不過它仍會效忠它的原主人。如果你下達的命令跟它的原主人不同,自然不會聽你的。”
“爹爹,你快教我馴獸咒語,好不好?”
“好……不過,得等你孃親醒來。”
少年一愣,問:“爲什麼?孃親她才懂嗎?”
玄無塵答:“咒語存放在她那裡,爲父記得一些,並不齊全,等孃親醒來,再一併教你。”
少年難掩激動和興奮,道:“那我去喊醒孃親!”
“等等!”玄無塵拉住他的肩膀,道:“她……她累壞了,讓她再多睡一會兒。”
至於累壞的原因,那個“罪魁禍首”是絕對不敢講的。
他眼角尷尬一抽,迅速恢復如常,又教起兒子來。
“有些高深咒語的使用,也需要高深的功法維持,老四現在只有結丹水平,便先練着試着,不要強行控制,勉強會反而傷了自己,懂嗎?”
“懂,謝謝爹爹提醒。”
少年看了看擎雲獸,問:“那我能拿它試試嗎?”
馴獸御獸,那就得有獸。火麒麟是自己的坐騎,自然聽話不用馴。眼下唯一的獸,也只有這擎雲獸了。
玄無塵聞言微愣,淡聲答:“可以。它的主人……失蹤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你要練就拿它練吧。”
喝!
擎雲獸雖然埋着頭躲藏着,但他們父子兩人的談話,它都一字不漏聽着。
忽然聽到主人失蹤,它一個激靈跳了起來,慌忙扭過頭,懇求看向玄無塵。
“陛下……陛下!我的主人怎麼了?她怎麼失蹤了?”
玄無塵轉過頭,冷冷瞪它,哼問:“怎麼?你總算記起朕了?”
它是柔月聖女的坐騎,當時也常常出入蠻荒的皇宮。
當日在妖神殿,他一眼就認出它來,可這傢伙卻現在纔來喊陛下,是不是反應太遲鈍了些?
擎雲獸連忙恭敬低頭,洪亮渾濁的嗓音,磕磕巴巴答:“陛下……之前認不出……也不知道陛下仍活着……那天陛下……真的太不像陛下……昨天才認出來的,請陛下恕罪。”
玄無塵寬大雪白的衣袖一甩,撇開臉去。
擎雲獸心裡惦記主人,低低央求:“陛下,我之前一直在四海養傷。後來發現主人飛出海底,許久沒回去。我出來找,可奇怪的是,竟無法感應到她在哪裡。”
“我只能順着模糊的氣息,辛苦找了過來。不過,主人根本不在這裡頭。陛下剛纔說……主人失蹤了?請問是怎麼了?請陛下告訴我吧!”
玄無塵俊臉冷淡,似乎嘆了一口氣,答:“她被一個居心叵測的人帶走了,爲了怕她的行蹤被發現,她的神智也被控制住了,你自然無法感應得到。”
啊?!
擎雲獸目瞪口呆,急急問:“陛下!陛下!那主人她現在在哪兒?我要去救她!”
玄無塵冷聲答:“那裡神秘莫測,根本無從探知。朕前幾天特意去尋她,找不到。你若去了,估計只有被喂蠱毒的份兒。”
擎雲獸一聽,眉頭緊皺,無措懊惱趴了下去。
玄無塵冷聲繼續:“朕去蒼北森林找人的時候,也讓人幫忙去四海尋你。不料你卻已經離開四海,來朕的家門口肆虐妄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