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沒有想過事情進展得會如此順利, 此刻我和我的師傅坐在馬車裡面,龍墨和吳隱白一個騎着馬一個趕着馬車。
哦,不, 不對, 是我有點糊塗了。其實是我的師傅此刻一動不動躺在馬車裡面, 我在趕着馬車, 龍墨和吳隱白一左一右騎着馬保護着我們。
我早就說過我的目的, 就是要去把我的師傅給救出來,而且我也早就說過我已經做好了一切一切的準備。比如說我已經磨好了我的刀,哦不, 我的爪子,哦不其實是我的暗器。
啊啊啊啊, 越來越亂, 我突然扔下手裡的馬鞭, 掀開簾子就往馬車裡面鑽了進去。不對不對一定是哪裡出現了問題,我竟然毫髮無傷得把我的師傅給救了出來, 就算現在的確是伸手不見五指,可是我也要進去證實一下我救的人的確是我的師傅。
而不是一塊木頭,或者是一個木偶之類的。
吳隱白在我的身後大叫:“小白,你怎麼把馬鞭給丟下了,你不是應該要好好趕馬車的嗎?你這是到底要做什麼啊。”
然後馬車亂晃了好幾十下, 終於穩定了下來, 吳隱白從馬背上跳了過來趕馬車。
我把手裡的火摺子點起火, 仔仔細細得看着我師傅的臉。
不錯, 臉是臉, 鼻子也是鼻子,可是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的說。如果是也真的是很精緻啊, 比我做的□□不知道好了好幾倍。
我用顫抖的右手去摸我師傅的臉,不對,怎麼這麼冰冷捏?!一定是人皮,我使勁扯啊扯,從各個角度開始扯。硬是把我的師傅給扯醒了,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說:“小白,你把我給弄疼了。”
這種軟綿綿的語氣,真的是我的師傅啊。我一激動,手裡的火摺子就掉到了我師傅的頭上,燒起來了。手忙腳亂得開始滅火加上我師傅可憐兮兮得叫好疼啊之類的話,等到吳隱白終於覺得不對勁爬進來的時候,我和我師傅都已經是滿頭黑乎乎,空氣中瀰漫着頭髮被燒掉的味道。
吳隱白用火摺子把一個燈籠點亮,掛在馬車上,看着我以及可能是因爲身體的傷口被我給弄開而疼得暈過去的我的師傅,瞪着眼睛問我:“小白,你這是要做烤乳豬嗎?”
嘿嘿,這個比喻我很喜歡,不知道爲什麼。我傻笑着指着我的師傅說:“隱白,這真的是我的師傅呢。不是□□,頭髮也是真的。”
吳隱白估計被我的白癡樣子給氣得要吐血了:“當然是真的啊,是我們一起千辛萬苦從宗人府給救出來的人,你說是不是真的?你竟然會爲了驗證人家是不是真的,竟然還想要燒掉人家的臉?”
我沒有聽見,真的什麼都沒有聽見,只是呆呆得看着微弱的燈光下我的師傅的臉傻笑。
吳隱白估計是受不了我這種白癡的樣子,說了一句受不了就出去了,事實上,因爲匆忙想要進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顧不上趕馬車,龍墨不得不接手,所以現在我們有兩個人在趕馬車。
果然,不愧是我喜歡的人啊。帥啊,真是帥啊。不僅帥,而且還真美啊。
我看得心花怒放,頭腦都有點暈暈的。
關於我們是如何救出我的美人師傅,其實是這樣的。我們進了京城,又是三天三夜沒有睡覺,龍墨和吳隱白都覺得累了想要休息,可惜我偏偏就好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亢奮得不行。帶着我那些想要把全城的人都藥到的藥粉就要連夜行動,然後龍墨實在是不願意被我這種白癡的行爲給嚇倒又睡不着覺,告訴我其實只要把宗人府所有的人都給藥到就可以了。
我發誓,當時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電光火石來形容。我充分利用了水力和風力等自然界的力量,不僅以光速度把所有的井水都下了藥,還幾乎把所有人喝的茶壺中都抹上了藥,最後還趁着風速,找了一個順風的高牆,大把大把得把手裡的藥粉都給撒了出去。
終於,宗人府大到人類,小刀螞蟻還有池塘裡面的微生物都被我給迷倒了,我直接衝進關押犯人的宗人府的地牢,連面罩都沒有帶上一個,大開殺戒,哦不對,拼命從已經昏倒侍衛的身上找到了鑰匙,終於從一百零八個牢房當中把我的師傅給找到了。
這一切,都是在吳隱白和龍墨發現我不見然後找過來的時間差中完成的。效率之高,簡直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當然,據說是什麼京城的人在那之前,參加了什麼皇上的婚禮慶典之類的活動,都很辛苦所以晚上累得起不來什麼的。
但是,這些對我來說一點都沒有關係,我需要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救出我的師傅,現在這個任務完成了,我簡直就高興得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做纔好。
想要站在馬車的頂部大喊大叫,可是又怕吵醒了我的師傅。只得捂住嘴巴,一個人在那裡笑得詭異又很憋屈。
看看啊,雖然我的確是又笨又懶又不會思考,可是我竟然憑着我一個人的力量,沒有死一個人就把我的師傅給就出來了。
哦也,哦也,哦也,小白啊,你果然是很強的說捏。不知道爲什麼,我就好像是剛剛被訓練知道可以跑過去叼回主人扔回來東西的小狗狗一樣,帶着無比迫切的心情等着我師傅醒過來,然後好誇獎我一下。
說上一句,小白你終於長大了。嘿嘿,真的是越想越美啊。
突然不知道爲什麼,馬車一下子給來了個急剎車,我和我師傅都沒有來得及準備,兩個人都滾到了裡面,腦袋重重得撞到了木板上,發出了好大的噗通的響聲。
小心得把我的師傅給放好,我掀開簾子就想要衝着龍墨和吳隱白大吼一聲,你們兩個傢伙到底會不會趕車啊,要是把我師傅給摔壞了我可饒不了你們兩個。
一掀開簾子,我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整個人就有點僵硬住了。
不知道從哪裡來了那麼多的人,把我們給團團圍住,每個人都穿着黑色的盔甲手裡拿着火把,熊熊的火焰晃得我的眼睛都花了。
龍墨和吳隱白站在馬車的兩邊,安靜得就好像是兩隻小兔子,讓我有種想要先衝下去把這兩個人給拉到一邊打一頓的衝動。
“他們是什麼人?你們兩個人怎麼了?”
沒有人回答,這簡直太奇怪了,大概有好幾百人圍着我們,包括那些馬兒,可是周圍安靜得我竟然可以聽得見我自己的心跳聲。
難道所有人都被什麼奇怪的光線給定住了?所以無法動彈了,我試着搖了搖龍墨和吳隱白,不對還是有體溫和熱氣的啊。
正在哪裡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前方有一股莫名的壓力衝過來,那是一種讓人後背的脊樑骨都有點發冷的感覺。
我擡起頭,看見一個身穿黑色盔甲,披着血紅色披肩的男子騎在馬上緩緩得從人羣中走出來,我看見所有人的都帶着恭順的態度微微低下頭。
說實話,我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好不容易就要和我的師傅可以一起離開了,現在這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男子的盔甲蓋住了他的臉,我看不見他的臉和表情,可是就算他看上去再有氣勢,也不能阻擋住我前進的步伐。
我毫不猶豫,大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攔住我們?”
龍墨有點震驚得擡起頭看着我,好像要說什麼,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看了那個男人一眼,又低下了頭。
吳隱白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擡頭看過我,啊啊啊啊,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我想要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先好好得看看我的師傅的傷勢然後再和他好好那個親熱一下,上次他和我在樹林裡面做了那個事情之後然後就走了,我還沒有找他好好算一下這筆賬。
這麼甜蜜的道路,怎麼能夠還沒有走到頭,就要在這個不知名的地方停止了?
那個男子突然笑着說:“人們都說紅衣妖女天不怕地不怕,原來是真的。”
我怒了,什麼都知道了,竟然還跑過來惹我。
啊啊啊啊,早知道我就應該把整個京城的人夠給藥到的,看看現在是怎樣的一個後果?竟然會有部隊的人出來阻止我們,都是龍墨和吳隱白這兩個傢伙給弄砸了。
“既然都知道了,還跑過來問我幹嘛?”
我說話的語氣一點都不客氣,甚至還有點刻薄,可是沒有辦法,我現在的情緒非常不好,非常不好。
那個男人突然鼓起掌來:“不錯,不錯,小白你果然是長大了。而且,飛揚到底是怎麼教育你的,你怎麼變得這麼粗魯了?”
還沒有等到他把最後一句話說完,我毫不猶豫得就把手裡的銀針給射了出去,目標直指他的雙眼。
那銀針是抹上了劇毒的,見血封喉,連我自己都沒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