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和金鷹兩人,被極品先天靈寶碰撞溢出的狂暴威能所迫,從高空狼狽地跌落。
但兩人的心情,卻從恐慌的谷底,瞬間攀升到了興奮的高山之巔。
黑蛟眨眼間就被人殺死,妖師鯤鵬聞聲遁逃,這黑蛟一族,還有數百萬億方圓的地界,卻是香噴噴地落入了兩人之手了。
兩人的心情,片刻間從得意到驚慌,再到死裡逃生的愜意,真是大起大落。
青牛和金鷹定住身形,又飛上了高空,遠遠感受到兩道恐怖的氣息,向着鯤鵬逃走的方向追去。
金鷹長長舒了口氣,低聲道:“青牛道兄,這兩人是誰?居然能嚇得妖師鯤鵬轉身就逃?”
青牛神情有些感嘆,輕聲道:“應該是西王母和鎮元子。”
金鷹一驚,這兩人可了不得,都是開天以來,聞名久矣的大神通者。
西王母更是曾經執掌蓬萊紫府,被道祖封爲女仙之首,難怪鯤鵬聽到聲音,一點遲疑都沒有,拔腿就逃。
鯤鵬雖厲害,但對上兩個同級的大神通者,除了逃,也沒別的辦法了。
兩人心裡暗暗慶幸,鯤鵬給兩人的壓迫感太強烈了,再遲一些,兩人都會被逼得出手,否則扛不住鯤鵬的境界威壓,一旦境界規則被破,要想重新彌補,花費的時間就長了去,極爲影響修煉進度。
兩人想起瞬間被殺的黑蛟,眼睛看向北方,這黑蛟體長數萬丈,一身血肉,靈氣含量極其充沛,卻是不可浪費,再加上黑蛟準備跑路,身上必定帶着黑蛟一族的洞藏,豐厚程度不言而喻。
億萬裡外,黑蛟巨大的真身顯露,正在從高空落下,兩人大喜,正要過去收取,就見一個道人突然出現在黑蛟真是旁邊,一揚手,就把黑蛟收了去。
金鷹大怒,一步跨了過去,喝道:“閣下何人?爲何搶奪我們的戰利品?”
來人不過是大羅金仙初期,但瀰漫出來的厚重力量之感,遠超尋常大羅,身上透露出的高貴氣息,讓金鷹隱隱有種壓迫感,正要出口的惡言,硬生生吞了回去,卻是以平等的身份和來人說話。
墨趙看了一眼隨後一起過來的青牛,對兩個遠超自己境界的大羅毫不在意,笑道:“道友這話說得有些強詞奪理了,這黑蛟,是你們殺的?”
金鷹聞言,神色一滯,和青牛對視一眼,氣勢洶洶的理直氣壯消失得無影無蹤。
青牛遲疑道:“不知道友仙鄉何處?與西王母是……”
墨趙擺擺手道:“兩位性命被救,就各出百萬條成年黑蛟真是作爲謝禮,從此因果了結,卻是無需多問。”
青牛和金鷹面面相視,按理來說,西王母救了兩人性命,兩人奉上兩百萬條黑蛟真身做謝禮,了結因果,實在是有些便宜了。
只是,如果是西王母給個示意,兩人肯定毫不猶豫供奉上去,甚至,西王母不出聲,兩人也會積極送上,能與西王母這樣的大神通者搭上關係,不要說兩百萬條黑蛟,即使兩億條,兩人也會弄來。
可是,你一個小小的大羅初期,也不知道認不認識西王母,就大大咧咧伸手要謝禮,怎麼看,都像是藉機訛兩人。
青牛和金鷹有些爲難了,不答應吧,萬一這道人真與西王母有關,自己不就得罪了西王母嗎?
沒看到西王母把鯤鵬追得像條狗一樣逃竄嗎?得罪西王母,哪裡有自己安生的日子過?
答應吧!卻又怕被欺騙。
青牛暗暗掐指,推算眼前之人的跟腳,卻發現一片混亂,什麼也算不到。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即使被騙,也不敢冒險,給吧!
青牛掏出個珠子,伸手一彈,丟給了墨趙,笑道:“這裡面的都供奉給金母,道友眼生了些,可是一直在西崑崙修煉,過些日子,等此處事了,我和金鷹道友,當去西崑崙,向金母拜謝。”隱隱表明,如果敢借西王母的名義訛詐,就要承擔西王母的怒火。
墨趙接過珠子,神識一掃,裡面有三百多萬條黑蛟真身,不以爲意地笑笑,點點頭道:“甚好,這黑蛟領地甚是富饒,金母給你們解決了最大的障礙,卻是應該有所得。”
頓了頓,道:“至於我,倒不在西崑崙修煉,我在東海,你們的話,我自會傳給金母。”說完,向兩人點點頭,一步跨出,消失在北邊天際。
青牛和金鷹一驚,東海!瞬間就想到了蓬萊紫府舊部,恍然大悟,自以爲知道了墨趙的來歷。
六股淡淡的大羅氣息,在高空稍加閃爍,慢慢消失在北方的天際。
青牛和金鷹冷汗直冒,好險呀!
剛纔只要稍微小氣一點,或者語氣無禮一些,也許就是被七個大羅金仙圍攻的下場。
今天的運氣,真是好呀!
看來,做人一定要大方!
大方纔有好運氣!
墨趙匯合了大榕青巖等人,一起回到釣魚島,玉秦等十幾個大羅金仙,都在島上等候召喚,隨時準備出動,見衆人回來,迎了過來。
墨趙擡眼望着天際,略有憂慮道:“大爺不知怎樣了?”
大榕哈哈一笑,道:“大爺策劃數百年,本以爲鯤鵬會小心翼翼,不到屬下解決不了的時候,絕不會出來,哪知道,這對付第一個大羅後期,他就急衝衝跑了出來,哪有大神通者的風範。”
青巖笑道:“他們妖族威風太久,早已忘掉了小心謹慎的處事風格,我們爲他準備了二十多個大羅金仙,就怕他把身邊的屬下帶出來,哪裡知道,居然一個不帶,一頭就撞進了大爺的口袋。”
“天意如此!豈能逃脫。”
墨趙取出兩個儲物珠,遞給玉秦,說道:“就怕他急了自爆,一不小心,不免受傷。”
幾人都點點頭,要想對付一個大神通者,實在是太難了,要想不受損傷,又是難上加難。
但這種級別的爭鬥,他們實力不夠,卻是幫不上手。
明月看他們一個個提心吊膽的模樣,不屑道:“你們都瞎擔心,要說單打獨鬥,大爺怕過誰,何況,這次還是三個打他一個,不把他打得東西不分,都對不起大爺這麼小心謀劃!”
“要不打個賭,大爺肯定毫髮未傷回來。”
“傷了一個小指頭,我賠給你們每人五顆銀杏果。”
“大爺無傷,你們也賠我五顆,如何?”
大榕和青巖相視看了看,仰頭看着天空,打了個哈哈,說道:“今天這天氣真好呀,不如到海邊垂釣,說不定,能釣起條蛟龍。”
青巖大笑道:“如此甚好,我也許久沒在海邊休憩了,正要試試手氣,走,走。”兩人腳下雲氣升起,把臂而去,衆人也都笑着散了去。
玉秦給了明月一個爆慄,訓斥道:“整天想着打賭,等大爺回來,非得讓大爺教訓你不可。”
明月捂着額頭,氣憤道:“我就說了一聲,又沒有真的賭,再說,我們兩廂情願,願賭服輸,如何不能賭?”
玉秦哼了一聲,懶得跟這小子鬥嘴,把兩個儲物珠丟給他,瞪眼道:“快去把東西收拾好,少說幾句。”
明月接過儲物珠,神識一掃,憤怒的神情消失的無影無蹤,臉上現出忍耐不住的笑意,樂呵呵地整理戰利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