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在哪裡?快告訴我!!!”
就在楊玄因爲那張絕世容顏而失神之際,一道急切而又驚喜萬分的悅耳女聲響起。
“什麼?”
楊玄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的肩膀正被一雙纖纖玉手緊緊的抓住。
“他在哪裡?”
白衣女子……不,應該是葉若仙,此刻雙手正緊緊的抓着楊玄的肩膀,絕美的面容上難掩激動神色,如秋水般的美眸,卻是露出的多種不同的神情,有激動,有期待,還有一絲緊張。
既然楊玄能活下來,那她的哥哥也能活下來!
至於幼年時在五色祭壇看到的那具屍骸……一定是她當時看錯了!
那時的她年又不懂事,心裡又想着哥哥,急切之下認錯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想到哥哥還活着,她就再也坐不住了。這些年她四處屠戮各處天驕,吞噬他人的本源,還不是爲了能早日變強大,向羽化神朝復仇。
執念所化的仇恨,帶來的那源源不絕的動力,絕非常人所能想象。
如今自己的哥哥很可能還活着,怎能不讓她激動?
至於那一絲緊張……她怕哥哥知道她如今的所作所爲,會因此而生氣。
她已經不是那個純真無邪的小囡囡,而是在東荒兇名赫赫的女魔頭。
葉若仙的這番變化,把楊玄弄的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了。看着那雙美眸中所流露出的期待和激動,倒也明白她爲何會說出那番話了。
“她怕是以爲葉峰還活着。”
楊玄在心中苦笑着,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現實實在是太殘酷了,縱使自己說出來,她一時半會也接受不了。
“愣着幹什麼,快說呀!”
葉若仙見楊玄低着頭沉默不語,黛眉上染上一抹輕愁,催促道。
“唉”良久後,楊玄重重的嘆了口氣,最終有些不忍的說道,“節哀吧。”
“你什麼意思?”
就這麼三個字,卻讓正幻想着和哥哥重逢的葉若仙臉色微變,驀然抓緊了楊玄的肩膀,有些惴惴不安的問道。
“你哥哥他,已經……”
一想到原著中,她會在崑崙山看到當年發生的那一幕,楊玄還是決定將實情告知於她。
反正她早晚都會知道的,說與不說一個樣。
“已經怎麼了?”
葉若仙此刻雖然還強作鎮定,但是眼中的無措與驚慌已經給了楊玄準確的答案。
楊玄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開口,“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
葉若仙聞言,腦袋中一片空白,只覺得天旋地轉,身子猛地一軟,差點就要癱倒。
“囡囡”楊玄連忙扶住葉若仙的身子,關切的說道,“節哀順變吧。”
葉若仙卻是壓根就不領情,毫不停歇地搖晃着腦袋,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騙我,哥哥不會死的。”
“囡囡,”楊玄也知道,她此刻還無法接受哥哥已死的現實,但還是狠下心來,繼續說道,“我沒有騙你,羽化神朝當初把我和葉峰帶走,根本就不是要讓我二人踏上修行之路,而是拿去血祭崑崙山仙池中的成仙鼎。”
“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
對於楊玄的解釋,葉若仙根本就聽不進去,依舊是喃喃自語着。
“唉,”楊玄哀嘆了一聲,咬咬牙,接着說道,“那天,我和葉峰一塊被帶去血祭成仙鼎,我親眼目睹了葉峰吸乾了一身精血後倒在我面前。”
“你再敢給我胡說八道!”
葉若仙突然揪住了楊玄的衣領,眼中兇光大盛,近乎癲狂的大吼着。
“你能活下來,我哥哥也能!!!”
這就是她的邏輯,可惜她不知道的是……不是所有人都有楊玄的那般造化。
那張無可挑剔的絕世容顏,在這個時候突然靠近了過來,楊玄甚至覺得二人的鼻尖差點碰在了一起。
不過楊玄此刻卻沒有心情去享受這張臉蛋,因爲他知道葉若仙看向他的目光,眼中的殺意是真真切切,絕對假不了的。
那位純真善良的小女孩早已經不在了,有的只是一位爲了力量可以不擇手段,殺人不眨眼的絕世狠人!
現在的葉若仙就如同是一個幾百年沒有動靜的火山口,哪怕是一丁點微弱的火花,整座火山就會前所未有地爆發起來!
楊玄是知道繼續說下去,對他沒有任何好處,搞不好下一刻,兩位故人就會在這片天地間大打出手了。
沒有說什麼,楊玄只是靜靜的看着胸中怒火難平的葉若仙,片刻後他閉上眼,一道神念從他的眉心處迸射而出,沒入了葉若仙的眉心,匯入了她的識海中……
“神血、妖血、佛血都已澆在它的身上,馬上就要輪到我了,死不要緊,可誰能幫我照顧妹妹,她還太小,我放心不下。”
“我要死了,誰……能幫我照顧妹妹?”
“我只是放心不下妹妹……”
用盡最後的力氣,葉峰用自己的指甲刻下的潦草粗糙,還帶着一絲血跡的文字後,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手裡緊緊握着那葉若仙熟悉的青銅面具,彌留之際,還依舊掛念着自己的妹妹。
這是楊玄將自己所親眼目睹的往事,用神念傳入了葉若仙的識海中。
“不!”
識海中呈現的畫面,讓葉若仙頓時肝腸寸斷,心情不能自已,淚水猶如決堤了一般不可抑制的流淌。
“唉”
看着失聲痛哭的葉若仙,楊玄默默的搖了搖頭。
有誰能想到,面前這位猶如受到了天大委屈,失聲痛哭的女子,那一副嬌弱委屈的模樣,竟然會是兇名響徹東荒,能讓無數天驕畏懼的女魔頭。
更是那位萬年後君臨天下,萬靈俱寂的狠人大帝!
“她只是那個想找到哥哥的小女孩”
楊玄看到這裡,心裡不由得一沉。作爲狠人大帝的老鄉,他自然明白這丫頭心中的執念是什麼。
“囡囡,別……”
楊玄話語未完,一把青銅長劍的劍鋒已經架在脖子上,與脖子之間只隔着一根髮絲的距離。
“爲什麼我哥哥不在了,你卻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