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就會有行動,需要就是時機了。
“虢公,若我們聯手打敗豐戎,將來崛山以南數百里地方將爲虢國所有,您可就是虢國曆史上大有作爲的國君了。”見虢公季不說話,嬴康在一邊繼續說道。
“如此好事,你爲何不找散國呢?必定你們還佔據着人家的土地,散國的地盤大了,對於你們秦人來說也應該是好事。”當國君多少年了,虢公什麼事情沒見過,於是便說道。
“散國不同於虢國,散國乃是關中最西端的小國,面積不大,兵力不足,莫要說是主動出擊戎狄,就算是戎狄真的打過來,他們也未必敢對抗人家。要不然怎會邀請秦人來幫助他們守護北方邊境。”嬴康坦然說道,“反觀虢國就不一樣了,不管是人口還是面積都是散國無法相比的。”
虢公季知道嬴康說的也是實情,在關中西部這些國家中,散國到底是什麼樣的實力,他當然清楚了,“豐戎兵強馬壯,連王室都未必是對手,單憑我們兩家聯手就能夠打敗敵人?”嬴康知道當虢公季開始問這話的時候,就註定他從內心深處已經有了跟豐戎開戰的思想準備。
“虢公,豐戎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樣強大,想當初豐戎上萬兵馬對付我犬丘三千秦兵,都未能取勝,若此時秦人跟虢國一起聯手,何愁豐戎不敗?”
“豐戎有上萬的騎兵,你我兵力加在一起能有多少?”虢公季緊追着問道。
“我們在千邑的兵馬有一千多人,虢國的兵馬至少有五千人了吧。加起來應該不下六千兵馬。用這些兵馬來對付豐戎足以。”嬴康肯定的說道。
秦人在關中只有一千兵馬?
虢公季一聽當下就懵了,“你說你們在關中的兵馬只有一千人?”
嬴康點點頭。
“哎---,你們就這點兵馬能做什麼?”虢公一聽,當下就有些泄氣了。在他看來秦人敢在關中北部駐守,至少還不得有三兩千兵馬,誰成想人家僅僅只有一千兵馬。
“虢公,當初犬丘秦軍不足三千,就能夠抗住豐戎的進攻,現在我們兩家合起來有六千兵馬,還有地利優勢以及城池的保護,若齊心抗敵,何愁豐戎不滅,敵人不退。”
“君父,莫要聽他的鼓動,當年王室爲了趕走戎狄,曾經發兵三萬都沒有剿滅敵人,僅僅是把戎狄趕到了隴山以北。後來散國、程國、矢國、弓魚國等等也曾經聯合起來發兵跟戎狄戰鬥,最終也是以失敗告終。今天就單單憑着我們這點兵馬來對付豐戎的上萬兵馬,無疑是以卵擊石。到時候我們戰敗,秦人還可以退回犬丘繼續他們的放牧生活,而豐戎將會把我們虢國作爲打擊的對象,到那時國家危矣。”見父親有所心動,虢石父在一邊急切的說道。
“咦---”虢公倒吸一口氣,不再言語。
他知道虢石父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幾百年來豐戎跟中原國家之間的戰鬥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多數情況下都是戎狄取勝。
現在突然之間讓虢國跟一個從西垂過來的秦人聯手來對付實力強大的豐戎,不能說是一場冒險,而且是很大的冒險。
於是虢公問道:“嬴康公子,你說的確實有些道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取勝了,你我都好說,你們保住了在關中的城池和地方,我虢國或許能夠獲得土地和人口;可如果失敗了,我們該怎麼辦?”
“虢公多慮了,若你我聯合只能取勝不會失敗的。”嬴康堅定的說道。
“你這麼肯定?”
“我有這個信心。”嬴康堅定的說道:“秦人久居西陲,長期跟戎狄打交道,對他們的情況多少有些瞭解,其實戎狄並沒有大家心目中那樣可怕。他們慣用的伎倆就是短刀快馬突然襲擊,在中原國家措手不及的情況下發動襲擊取勝。但若是我們能夠固守城池,跟他們打持久戰,就一定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
“你只說取勝的事情,但你有沒有想過失敗的情況,這要是萬一失敗了該怎麼辦?”虢石父緊追着問道。
這個?嬴康確實沒有想過萬一失敗的事情。在虢石父的追問下嬴康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知道了吧,那我來告訴你,萬一你我聯手失敗了,你們秦人就可以退回犬丘,繼續你們的放牧生活,什麼也不會受到影響;而我們虢國就將會成爲今後豐戎打擊的對象,不但渭北的土地不保,而且連渭水南岸的土地都將會遭受到豐戎的猛烈進攻,國家危矣,社稷危矣!”
聽完虢石父的話,剛纔還有些興奮的虢公當下就拿捏不定了,“嬴康公子,還是小心爲上,如此大的事情我們還是穩妥一些的好。”
眼看就要成功的談判就要毀於一旦,嬴康當下就着急了,“虢公儘管放心,你我聯手若是失敗了,嬴康願意帶領自己手下的所有秦軍將士歸順虢國,幫助你們對抗豐戎。”
啊?
趙伯圉聽罷吃驚的看着嬴康,這人急了什麼樣的話都敢說呢?
虢公當然也聽到嬴康的話,於是追問道:“你說一旦失敗了,你願意帶領所有的秦軍歸順我們虢國,此話當真?”
“此話當真,絕無戲言。”嬴康堅定的說道。
“好---,若真是這樣,我願祝你一臂之力。”虢公堅定的說道。
“嬴康感謝虢公和虢國對秦人的幫助,在此謝過。”說罷嬴康拱手深深的拜謝道。
“君父,如此大的冒險,還是小心爲上。”眼看着父親答應嬴康的要求,虢石父趕緊阻止道。
“小心?哼---,若是一味地小心下去,虢國就別想發展了。要知道所有的成就都是建立在巨大的冒險之上,歷代虢公若只是一味的膽小怕事,也不會有虢國的今天。”虢公不滿的對虢石父說道,“你應該好好向嬴康公子學學,學學他身上的血氣。”
“我?”虢石父不滿的嘟囔了一句,“讓我跟野蠻的秦人學習,我纔不幹呢?”
“嗯---”虢公不滿的看了一眼他,虢石父低下頭,不再說話。
虢公見狀對內侍道:“你這就去設宴,寡人今晚要招待嬴康公子一行。”
“諾---”內侍答應道。
“君父,兒臣晚上還有些事情,就不去赴宴了。”虢石父見父親竟然要設宴招待嬴康等人,當即說道。
“好,你去吧!”虢公也不想讓他待在身邊,於是便趁機把虢石父支走了。
虢石父走後,虢公對嬴康道:“嬴康公子莫要見笑,我這個兒子就是這樣。”
“太子也是爲國着想,嬴康能夠理解他的苦心。”
苦心?虢石父或許真的是爲了虢國費心思吧!虢公苦笑道,“就算是吧!”隨後虢公說道:“嬴康公子,現在天色已晚,不如今夜就住在宮裡,我也好招待與你,順便說說話。”
“嬴康感謝虢公的一片苦心,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嬴康答道。
“好---,那就隨我一起用膳。”嬴康隨着虢公一起向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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