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事情已經按你的吩咐,都準備好了。”
飛堯低頭抱拳稟報。
夏懷明點點頭:“不要露出一絲馬腳,文中還在花府沒有離開。”
“是,屬下知道。”
夏懷明擺擺手,飛堯退下去。
好戲就要開始了,夏懷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第一天,林曉並未作出什麼舉動,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她總是要把花府所有下人都摸一遍,才能知道下面第一步該如何走。
蘭花一整天,都在哼歌,看樣子她心情很好。
林曉一邊看管家送來的下人花名冊,一邊瞟了蘭花幾眼,這小妮子是真心爲她高興,她低下頭,看到玉蟬的名字,拿起毛筆在上面畫了一個圈。
殺雞駭猴,這個成語她還是知道。
花府下人站成兩排。
聽說少奶奶要給他們訓話,有人鄙夷,有人害怕,更多的人是瞧熱鬧。
少奶奶進府前的身份,可並不比她們高貴到哪裡去,就算二少爺把花府交給她來打理,她會打理嗎?
林曉故意晚出現,看到大家站的都有些不耐煩了,臉上露出淡淡笑意。
不是說古人最迂腐,最忠誠嗎,這才讓他們站一會,都覺得不耐煩,那以後會有真心爲她做事的人嗎?
她掃了玉蟬一眼,後者正捏着手帕跟旁邊丫鬟旁若無人說話。
正中林曉下懷,她伸手一指:“你們兩個出來。”
大家目光齊齊落到玉蟬跟小翠身上,少奶奶爲什麼找她們?
玉蟬對小翠使了個眼色,相繼走出人羣。
“少奶奶有何吩咐?”
玉蟬心裡竊喜,難道是蘭花跟林曉說了?果然沒有白揍她一頓。
“玉蟬,你是夫人身邊最信賴的丫鬟,夫人這麼多年也該把你薰陶成一個知分寸,明事理的丫鬟,可我看到的卻不是這麼回事阿。”
玉蟬一驚,少奶奶這話,怎麼不跟自己預想的一樣,她不是叫自己做她貼身丫鬟的,倒是想挑自己的刺,難道蘭花沒跟她說?
玉蟬這一點倒是猜對了,蘭花真的沒跟林曉說,她爲什麼挨玉蟬的揍,她不想給林曉添麻煩。
“玉蟬不明白少奶奶的意思......”玉蟬遲疑着問,不明白林曉想做什麼。
林曉想殺雞給猴看。
“這麼多人,都辛苦站在這裡等我,我呢,只因爲看了一天的花名冊,想着以後要怎麼帶着大家過上好日子,不讓大家吃苦受罪,纔會再來的時候腿抽筋,蘭花給我揉好久纔可以走路,可到這裡一看,你倒好,你作爲夫人生前最喜歡的丫鬟,不幫我安撫這些人,居然還帶頭講話,無視府規,玉蟬,你是不是沒有把我這個少奶奶放在眼裡?”
林曉聲音輕柔,並不嚴厲,可不知怎麼的,卻讓玉蟬心裡起了一絲害怕之意。
少奶奶這幾句話,既捧了她,也責了她,這番寓意深刻的話,怎麼聽都不像是一個賭鬼女兒說出來的話。
何況,二少爺把花府交給她了。
玉蟬跟花夫人這麼多年,什麼沒學會,察言觀色倒是最拿手,她在心裡稍做衡量,就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做,她撲通一聲跪倒在林曉面前。
“少奶奶,奴婢知道錯了。”
林曉手心汗津津,其實她捏了一把汗,玉蟬要是不買她的賬,煽動大家起鬨,對她是大大不利,這會見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林曉一直提着的心這才放到實處。
玉蟬這一跪,不止跪的是她自己哦。
果然,見玉蟬跪下來,其他人鴉雀無聲,大氣都不敢喘。
林曉盯着玉蟬,就算她跪下來,她今天也沒打算饒了她。
不是不想饒,是不能饒。
“既然知道錯了,就要接受責罰。”林曉語氣淡淡:“蘭花。”
“奴婢在。”蘭花正不明所以,聽到林曉叫她,趕緊上前。
“算了,你前幾天剛受傷,胳膊腿一定還疼,讓花鳴來吧。”林曉突然又想起什麼,示意蘭花退下去,轉而叫花鳴。
“少奶奶。”花鳴心裡隱約明白,上前行禮。
“玉蟬說知道錯了,就輕罰,掌嘴十下,花鳴,你來掌嘴,可不許打的太輕,那是要重打的。”
林曉的話讓大家倒吸一口涼氣,掌嘴十下還是輕罰,那重罰是什麼?讓花鳴來打,打的輕還要重打?花鳴肯定不會不聽話,他是二少爺的人,可是被留在花府,二少爺讓少奶奶來掌管花府事務,花鳴他若是不聽少奶奶的話,就等於反對二少爺讓少奶奶當家做主,所以......
大家齊齊望着花鳴。
花鳴心裡苦笑,卻低下頭行禮:“小的明白。”
根本不要猶豫,他只能上前打玉蟬,好在他喜歡的人是蘭花,對驕橫無禮的玉蟬素來沒好感,下的去手。
十掌下去,玉蟬臉已經腫的像是豬頭,可見花鳴手下沒有留情。
“帶她下去養傷。”林曉衝着嚇得索索發抖的小翠說。
小翠帶着玉蟬下去了,剩下的人低眉垂眼,沒一個敢說話。
“都散了,等府規出來,我再召集大家。”林曉目的達到,心滿意足,淡淡說完,轉身離開。
蘭花眨巴眼睛半天,看到玉蟬變豬頭的臉,才明白少奶奶這是爲她出了氣,趕緊追着林曉去。
傍晚時分,林曉聽到外面有人說話,擡起頭,蘭花帶着花鳴進來。
“少奶奶,有人送信來,說看到二少爺喝醉醺醺東倒西歪去了後山祖墳,小的怕.......”
看到花鳴臉上的焦急,林曉明白他在擔心花文逸,放下手裡的書,站起來:“二少爺去了後山,那你趕緊去看看。”
“是,少奶奶。”
花鳴剛走一會,管家就來稟報,說文逸閣旁邊的人看到二少爺摔倒在文逸閣門口。
林曉覺得奇怪,想了一下說:“我去文逸閣看看,蘭花,你等花鳴回來,讓他到文逸閣來。”
林曉走到文逸閣的時候,天已經矇矇黑了。
她推門,院門開了,走進院裡,不見花文逸身影。
“二少爺,二少爺。”林曉一邊叫一邊朝屋裡走去。
屋裡沒有掌燈,月亮還沒升起,有點黑,林曉剛適應屋裡的光線,胳膊突然被人用力捏住。
“你來做什麼?”花文逸咬牙低語,一股酒氣撲鼻。
林曉心裡一寬:“管家說你喝多了,我來看看。”話音剛落,就見花文逸反手抱住她,一口咬在她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