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什麼對什麼,沒有婚姻法限制,古代可真夠亂。
難怪白日花夫人這般緊張,對花文逸那樣說話,若不是自己在場,她怕是要問花文逸難道一點都不擔心文中前來是爲了爭奪花府家業?
可是這花夫人不也不是花文逸的娘,花文逸跟那文中少爺誰得了花府,對她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啊,她是花老爺的妻妾,也是他們的長輩,只要她不多管閒事,不想掌權,他們定不會虧了她。
看她白日模樣,她是偏袒花文逸,站在花文逸這邊,難道真的像是老年人說的那樣,生沒有養的恩情大,她把花文逸從小養大,早就把他當做親生兒子來對待了?
蘭花喃喃說了一會話,已經發出輕微的鼾聲,她們這些做丫鬟的每日要早起晚睡,要做活,也挺辛苦。
林曉沒有再叫醒她,只是自己在心裡盤旋這些事,想着想着,不知不覺也睡着了。
翌日,她醒來的時候,蘭花早已經不在牀上了。
林曉扭頭望着雕花的窗戶,纔想起來自己昨夜不是在三窪地,是住在花府,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她得趕緊起來。
記得小說上說,做媳婦的每天清晨都要早早的去給婆婆請安,她才住進來第一天,可不要讓花夫人再挑刺了。
雖然她對自己已經相當不滿,一棒子打死,可是林曉也不想雪上加霜,讓自己更難過。
她穿好衣服下牀,剛要去推門,一陣腳步聲傳來,接着門吱呀一聲開了。
“少奶奶,你醒了。”是蘭花,手裡端着一盆清水。
“蘭花,現在什麼時辰,我是不是起晚了?要不要趕緊去給夫人請安?”林曉急忙開口問道。
蘭花放下手裡的臉盆,看着林曉,她心裡覺得少奶奶有些可憐,卻不得不實話實說:“少奶奶,你起的不晚,只是夫人那邊說了,不用你每日起來過去請安,一日三餐讓蘭花端來吃,沒事的話讓少奶奶少在府中走動。”
林曉愣了,隨後釋然,花夫人屈服花文逸跟文中少爺,讓自己住進來,可是並不代表她心裡認自己,在她心裡,自己是喪門星,她還在警惕自己,這樣也好,自己樂的清閒。
“少奶奶別難過,二少爺讓花鳴前去文逸閣取書,送來給少奶奶解悶,二少爺還說了,大少爺剛走,少奶奶肯定也悲傷難過的不想出門。”
蘭花沒看懂林曉臉上表情,以爲她難過到變傻,趕緊安慰她。
花文逸不是處處針對自己嗎?爲何又處處爲自己着想?是想在文中少爺到來之後,讓自己跟他站在一條戰線?雖然花文瑞死了,可自己在其他人眼中,還是可以代表大少爺。
對,一定是這個原因。
林曉想明白之後,對蘭花笑笑:“我沒傷心難過,我本就是個笨人,不懂得該如何跟大家相處,夫人這樣吩咐,對我來說,反而是省事了。”
她開始洗漱,用竹鹽清潔嘴巴之後,看着蘭花:“蘭花,你替我謝謝二少爺,二少爺對我這樣照顧,我無以回報,若是有需要我說話的地方,我自然是站在他這邊。”
蘭花眨巴眼睛,雖然不完全明白少奶奶話裡的意思,可大概她還是能聽出來,少奶奶是站在二少爺這邊,便歡喜答應下來。
蘭花去廚房端飯的時候,先是走花文逸住的院落繞一圈,把林曉的話學給花文逸聽。
花文逸聽完,一言不發,揮揮手讓蘭花先離開。
他走到窗邊,望着外面的池塘,假山,冷笑幾聲,林曉聰明的讓他有些心驚,她只不過昨日聽到花夫人慾言又止的那幾句話,就斷定文中回來定是要跟他相爭,她許諾會站在他這一邊。
她又怎麼能明白他的心意,花府,並不是他的家,他根本不屑於爭,而文中回來,也絕對不是爲了爭花府的家產,他們從小雖然沒見過幾次面,卻也是相當談的來,經常飛鴿傳書,而他爲了自己的身世,更是麻煩過文中,只是後來文中跟另一個他走近,參與朝政之事,跟他就漸漸疏遠了。
沒想到文中居然要回來看望大嫂,他打着姑母的旗號,別人便不會多想,可是花文逸卻不這樣想,他斷定文中不會只爲大嫂這件事回來。
一隻信鴿圍着窗外轉了幾圈,落在花文逸掌心。
花文逸看完信鴿身上的書信,眼眸加深,他居然也跟着文中一起來了,難道說,自己查到的那些事情是真的?
還是說,他要來安和,只是巧合,是純粹來玩?
花文逸相信,老一輩的事情他不見得比自己清楚多少,可是單憑他們的長相,卻不能不讓人猜測生疑。
他張開手掌,信鴿嗖的一下飛出窗外,撲閃翅膀,很快就消失在空中。
暗中調查自己的身世,花夫人跟大哥並不知曉,他不怕花夫人知道,卻怕大哥知道會傷心,大哥是這個世上最真心實意疼愛他的人,大哥一直以爲他相信他的說辭,相信他就是花老爺老來得子的兒子,纔會跟大哥相差那麼多歲,若是知道他其實並不相信,還在調查自己身世,大哥一定很難過,覺得他想離開他。
現在好了,大哥去了,被那兩個女人害死了,他傷心,他難過,可也有隱隱的解脫,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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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林曉這個女子,識字,多見識,居然看事情看得這麼準,在讓他好奇之餘,不由更加警惕起來。
若她不是懷有目的進入花府,那麼他日後會保她一條命,可她若是敢欺騙他,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少爺,書取來了。”花鳴並不知道花文逸取書是給林曉看,還以爲他在府中無聊,想看書。
“全部送去少奶奶那裡。”花文逸沒有回頭,淡淡開口。
花鳴愕然,卻應聲:“是。”
“等一下,花鳴,你去找人私下打聽下,少奶奶身上可以有什麼胎記之類,記得不可讓他人知道。”假如她是假的,就不能做的天衣無縫,一點馬腳也不露。
“是,少爺。”花鳴根本不敢多問,行禮,趕緊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