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剛纔王落跳下懸崖的那一瞬間。
幾乎同一時間,泰安宗的玄天神鏡映射出了這一幕。
這就意味着,王落打破了泰安宗有史以來,破這一關最快,以及破這一關最優的方法。
在芙蓉門一處密室內,烏煙瘴氣,幾個老頭還有幾個小年輕圍在一圈,正喝着小酒。地上橫七豎八的全是酒瓶,隔着不遠的石桌之上還擺着一副殘局。
劉青山指着其中一小年輕的臉:“趕緊去給你師父叫來,搶徒弟,可別告訴我沒提點你,你們煊赫門除了你有點出息,最近這幾年就沒出個誰了。”
芙蓉門門主指着的這年輕人,正是煊赫門旗下排名第四的張波風,當初王落等人在隆中閣,就碰到過經他親手試煉的丹藥。
張波風生的精緻,倒也不是秀氣,五官好看的很,師父經常打趣着,要不是你小子平時精明的很,早給你這臉毀了,一天到晚的煊赫門竟是些女弟子來串門。
張波風聽着劉青山的話,連連點頭:“好的,師叔,我這就去找我師父。”
連連一屁股站起來,朝着外面奔跑而去,臨走之前,還不忘胡亂塞了杯酒在嘴中。
等着張波風前腳剛走,劉青山一腳就踹在了迷迷糊糊睡夢中的大弟子嚴華身上:“睡睡睡,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睡,到時候芙蓉門要是傳到你手中,遲早給你毀了。還不趕緊起來,去搶師弟!”
嚴華迷瞪的站起來,一臉茫然:“師、、、師父、、、咋了!”
劉青山氣不打一處來,又望了望鏡像之中,那打破紀錄之人已經過了這第二關,朝着最後開始衝刺了。
強行忍住一口怒氣,示意大弟子附耳過來。
這嚴華湊着劉青山:“師父,你眼睛咋啦?怎麼一直閉眼,是不是裡面進東西了?要不要徒兒給你瞅瞅。”
劉青山只差沒一命嗚呼直接西去,氣的跳起來咚咚咚就敲着嚴華的腦袋,隨即揪着嚴華的耳朵:“嚴華,這芙蓉門遲早給你整成憨憨門,你,現在,立刻,馬上,去找你左師叔,趕緊去問問這個人的情況,別讓別的山門給搶走了,你小師弟能不能進咱們芙蓉門,就完全看你了!”
劉青山最後一句話,幾乎是怒吼而出。
嚴華盯着玄天神鏡,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一拍屁股立刻就走了。
惹得身後還在喝酒的幾個老夥計啼笑皆非。
會須峰峰主溫不愁與劉青山以向要好,瞅着嚴華走後,捧腹大笑,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才撫着山羊鬚道:“青山啊青山,你還真是老奸巨猾,大傢伙誰不知道你心裡藏的什麼花花腸子,不就是現在趕緊去問他左談中,這名弟子有沒有什麼映象,好調查清楚人家的底子,也好稍後對症下藥是吧。”
“溫師兄,您這、、、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劉青山,拐着彎的罵我了!”
“師兄,咱兩這關係,說笑了。去年師兄可是活生生的從我手中搶去一名弟子,今年是不是還想?”劉青山神色嚴肅。
“哼、、、劉青山,徒弟一事,向來都是你情我願,人家願意,就是人家的事情。我們作爲長輩,我們有什麼權利去幹涉他人的選擇!簡直是狗屁不通的道理。今天這事,沒完!”溫不愁說話,一掌拍下,桌椅皆是破碎。
罵罵咧咧的摔手而去,當溫不愁一出密室門的時候,那兩條腿跑的比誰都快!
要是劉青山看見這一幕,估計能笑好幾天。
“不就是找個藉口出去,不就還是想跟我爭?說的那麼大義凜然,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劉青山咬牙切齒的說道。
泰安宗,不對,甚至說在燕雲王朝便是這樣。
雖說起初的試煉大會,泰安宗上上下下也就出了一個黃鶴門的左談中主持大局。
可是暗地裡各大峰,各門各山,誰不在關注此事。
從第一關,這一千多名試煉弟子跨進一葉障天的時候起,泰安宗上上下下便是全員關注了起來。
甚至有人還開設了賭局,除了試煉手冊之外,還有一本花名冊,便是這一屆試煉弟子的名字。
雖說很簡單,只有姓名籍貫!
但是根據這些消息,很快便是有了一份背後的資料。
賭注之中,有押誰能獲得這一年第一的!
有押第一關能過多少人的,賠率低一些的都是按照幾層來算。還有一些賠率高的,則是精確到數字。
更多人押的便是泰安宗哪一山門,會第一個收到弟子!
而賭注押的最多的便是這頭名,將會投拜哪一門!
按照目前的比例,獲得機會最大的山門便是鎮斜峰!畢竟爲第一主峰,泰安宗的發源峰。
不過排名第二的便有些意思了,芙蓉門、會須峰、天一峰並列在第二。
因爲芙蓉門的劉青山會耍賴啊,能拉的下面子啊;這會須峰的峰主溫不愁可謂算計了得;最後一個天一峰則是實實在在的實力了,近兩年天一峰的弟子在各大比試之中,中了不少頭籌,名聲在外。
獨獨最大的冷門便是蓮花山,因爲啥嘞?世人皆知,雖說外界不太瞭解爲什麼蓮花山,會成爲繼三山之後的第四山。
但是蓮花山這麼多年以來,到現在便只有個位數的弟子,而且山主納蘭明日,也是泰安宗上層之中,實力最爲差的那一人。
要誰,誰都不會去選那蓮花山。
這泰安宗除開秦觀那一年有觸發玄天神鏡外,已經連續兩屆無人打破了。
所以這一次,只要王落能夠順利的進入泰安宗,不論名詞,已然會成爲各大山門爭先搶奪的對象。
因爲在泰安宗,只有弟子強,才能顯出山門的高大上。
強者,永遠傲視羣雄。
強者,永遠有資格擁有更多的資源。
在白野等人跟着王落跳下懸崖,走出迷陣之後,一路便是坦坦蕩蕩了。
路上白野一直不解,等到一葉障天之中的第三日亮起之後,白野終於忍不住了:“王落,你爲什麼知道那個地方是出口?”
王落回頭望着白野,沉默一會兒說道:“感覺!”
白野哦了一聲,也不在多問。
王落不是不想說,是因爲對於王落來說,打心裡覺得祝夜郎和趙錢樹纔是自己人。對也半路出現的白野,來歷不明,王落不會將自己擁有這片小天地說出去。畢竟這世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王落本就不是一個自來熟之人,也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就吐露心扉之人。
來到這世界,面對這般險惡,王落更要一步步的小心走下去。
之所以能夠找到出口,是因爲本就處於一個靜止的空間。
但是出口是不會變得,既然是試煉,那麼一定會存在出口。
那麼當王落封鎖整片小天地的時候,將原本靜止的空間,再此變緩慢下來,那麼氣流就會相對的動起來,那麼氣流最終緩緩流向的地方,只要有一絲波動,那麼就是出口。
王落正是因爲針對這一點,在加上應用自己的小天地的契機,才找到了出口。
時間,只是相對的靜止。
空間,也只是相對的獨立。
在第三日夕陽西下之際,祝夜郎在最前面探路,終於在前方回頭,搖晃着手臂:“你們快看,最上面,已經能看到山峰了。”
王落等人應聲而望過,果不其然,在走上一段路程,便是能到達這座山的最頂端了。
也就是所謂的終點。
只不過奇怪的地方,在於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其餘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