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落這段時間可沒少聽聞府內討論着這些事。甚至有些丫鬟下人,暗自在下面都在商量着什麼時候去趙府存錢,又有人說去尋找那針兒刀兒。
閒暇之時,王落聽見總會感嘆幾聲:這天底下難不成真會掉餡餅?
萬物復甦的季節,武陵城遍地柳樹發了芽。柳絮紛飛,街上人來人往。王家後院不遠處有一處小溪,王天白閒來沒事,總是喜歡讓下人搬着凳子,擺上一些瓜果,去那邊釣魚。
“爹,你這沒上餌。”邊上陪着的王北辰輕聲提醒道。
王天白笑了笑,抖動一番魚竿,溪面泛起漣漪:“爹知道!”
“那還不上餌?”
“你說是你傻還是爹傻?古人有云,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你是那魚還是那鉤?”
王天白的一句話讓王北辰摸不着頭腦。
“關雎來了多久了?”
“回稟爹,半年有餘。”此時的王北辰似乎有些不敢喘氣。
“知道人家爲什麼來嗎?”
“聽爹說起過幾次。”王北辰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看現在的情形,咱們王家和關家是不可能在親上加親了呀。”王天白說完,猛然一拉魚竿,一尾鯉魚上鉤。
“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縱使你心機在深,天機也不可全部掌握。”王天白感嘆道,隨即一絲不苟的上了餌。
“爹說的是!”
“呵呵……關雎這段時間可能就會離開,不知是關家來接還是我們這安排人送了。還有你弟弟王落……”王天白說道這裡停頓了一會兒。
臉上終於浮現一絲笑容:“終歸是你弟弟,人啊,要念情,我可不能老是睜隻眼閉隻眼呀。”
王天白說完也不等王北辰在接話下去,擺了擺手示意王北辰下去。
王北辰悄悄退下,走了一會兒,回頭看向那溪邊釣魚的父親。脖子微微傾斜,靠着這楠木椅像是睡着了,柳絮紛飛,竟不落一點在王天白身上。
王北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剛纔爹有那麼一瞬間,似乎動了殺氣。
越想越後怕,隨即加快腳步快速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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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祝府貼出公告已過半旬時日,這一日祝夜郎獨自一人奔向王家。
見着王落的時候,正看見王落一手拎着王北辰,像拎雞兒一般。見着祝夜郎進來:“有消息了?”
祝夜郎連連點頭,掩飾不住的喜悅,一把過去拉住王落就往書房而去。
王落隨手便丟了王北辰,丟在痛苦哀嚎的王北辰一人在原地:“王落,你個挨千刀的,我是你親哥嗚嗚嗚……”
王落心情大好,也不管後面哀嚎的王北辰。摟着祝夜郎就往前走着。
祝夜郎有些拘束,這個動作有些、、、
“別像個娘們似的,扭扭捏捏。”王落說完一把拍了拍祝夜郎的屁股。
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書房內,王落吩咐下人上了茶。
王落將其中一杯茶遞過去:“府裡剛送來的凌咦山春茶,嚐嚐。”
祝夜郎哪有心思喝茶,礙於面子還是胡亂喝了一口,燙的嘴角起了一個泡,王落瞧着肚子都快笑疼了。
“行了,有事你就趕緊說。”
“針……刀,爺爺有救了。”
王落慢吞吞的吹了一口茶,小品一口:“不着急不着急,你慢慢說,仔細說清楚。”
祝夜郎尷尬一笑,摸了摸後腦袋,哪有外面傳的公子哥模樣:“打聽到消息了,我師父黃柳斜,他有一位故人曾遠遊至東北邊。那裡有一個宗門,名曰泰安宗,他們的鎮宗之寶便是那天下最鋒利的刀。”
“人間傳聞,天綴北斗七星,地有泰安六慾。這把名爲六慾的刀,便是這時間最鋒利之刀。”祝夜郎說完興奮的向前走了一步,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連又後退一步。
王落沉思冥想片刻:“泰安宗願意借給咱們?”
說道這裡祝夜郎又恢復了平靜,搖了搖頭:“泰安宗位於賀蘭山脈,東起燕雲王朝,綿延不絕不知何處。常年濃霧環繞,有言曾山中採藥現仙人,作揖擡頭不見。在和央國,我尚且還能託關係過去講講,可是人家那是燕雲王朝,畢竟不是我們這方天下。”
王落跟着點了點頭,也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而且泰安宗作爲燕雲第一宗,其名天下皆知。要想借到那六慾,定是比登天還難。”祝夜郎說完,面露一絲疲憊。
王落站起身,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東西不試試,你怎麼會知道了。”
“很想救你爺爺?”
“當然,於公於私。一個是和央國貢獻卓卓者,再者是我親爺爺。”祝夜郎盯着王落的眼睛,眼神明亮。
“那咱們就走上這一遭!”
走上這一遭。
“砰……”祝夜郎起身,桌椅皆是後仰倒下。
“不論成敗,祝夜郎在此謝過落兄。恩情如山,我祝夜郎定當來日報答。山之巔,海之谷,都不足以名我此時心志。”祝夜郎深深一躬。
王落眯着眼睛,笑了起來,順手扶起祝夜郎:“你先回家好好準備,我也得琢磨琢磨計劃,肯定得奔着事情成了去。”
祝夜郎再次謝過,也不在囉嗦,轉身便離開了王家大院。
祝夜郎走後,王落一個人在院內走了很久,這番泰安宗之行,必定兇險難測,其間肯定會遇上不確定,但是王落異常堅定的認爲,這一趟,必須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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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府宗祠內,趙錢樹端正的跪在蒲團上,面朝趙家列祖列宗。
身後站着的趙番薯拿着一根細柳條:“知道爲什麼給你叫到這裡來嗎?”
趙錢樹搖了搖頭:“爹,您又是哪根神經不對?這支付寶的事情我不是打理的好好的嗎?近段時間我們賺的可不少了,您不獎賞我,起碼也不至於罰我吧?”
趙番薯一柳條打下去,異常嚴肅:“我說你聽,別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