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依依惜別】

這時服務員過來了, 送來了菜單,我們三個各自點了兩樣自己喜歡的菜,隨後又點了飲料。

“這裡的環境真好!坐在這樣的地方聊天吃飯還真是享受啊!”點完菜後我一邊打量着佈置得很乾淨很優雅的餐廳一邊由衷地說道。

“當然了, 五星級的飯店環境能差得了嘛!”土匪回答。

“我也覺得這裡的環境很好!如果有條件, 我倒是想常常帶你小姨來這樣的地方吃飯!你小姨的氣質很高貴很優雅, 這樣的環境最配她!”杏花春雨笑着插話。

“這樣的環境也很配蔣曉奇!”土匪接着杏花春雨的話一本正經地說道。

“配我?怎麼會配我呢?我既不高貴也不優雅, 還很笨!”我忍不住咕噥道。

“笨也分優雅的笨和粗俗的笨, 你是那種雅的笨!”土匪這樣總結道。

“呵呵呵!”聽了土匪的話杏花春雨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你以爲只有你喜歡的女生纔是優雅的嗎?我喜歡的女生也一樣是優雅的!只不過我們評判優雅的標準不一樣罷了!”土匪梗着脖子說道。

“那麼你用來評判一個女生是否優雅的標準是什麼呢?”杏花春雨用饒有興致的目光望着土匪問。

“是真誠可愛!就像蔣曉奇這樣!你的標準又是什麼?”土匪回答並反問。

“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性格沉靜但不內向,就像奇奇她小姨那樣。我不喜歡整天咋咋呼呼的女生!”

“這一點我跟你一樣, 我也不喜歡那種整天咋咋呼呼的女生。蔣曉奇從來不咋咋呼呼的,她雖然有時候笨笨的, 但是笨得很可愛!”土匪繼續一本正經地說, 那種語氣根本不像是在跟他過去的老師在說話, 而是像跟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朋友在說話,總之, 他是用那種平起平坐的態度在跟杏花春雨交談。

“看來咱倆都喜歡一種類型的女生!只是咱倆表達喜歡的方式和態度好像很不同呢!”杏花春雨接着土匪的話說道。

“怎麼不同?”土匪忍不住追問。

“我研究生畢業後準備繼續攻讀博士學位,奇奇的小姨如今已經是高級記者了,據說很快就要升任主任記者了。我得爭取成爲一個優秀的學者或是教授,不然我會覺得我配不上她!還有,我要努力奮鬥, 爭取以後能讓奇奇的小姨跟着我過上好的生活!我不想讓她跟着我受苦!總之, 我要爲我喜歡的女生而努力地提升我自己!你好像不是這樣!”杏花春雨這樣說道。

“我怎麼不是這樣了?我也想讓我喜歡的女生將來過上好的生活, 我也想成爲她提升我自己!”土匪很鏗鏘地回答。

“你要怎樣讓她過上好的生活呢?你又怎麼爲她提升你自己呢?你連學校都不去了, 如今又離家出走了, 你將來憑什麼讓她過上好的生活呢?憑你有一個富翁爸爸嗎?”杏花春雨很不客氣地說。

“幹嘛要憑我爸爸?我要憑我自己!”

“你自己?你能幹什麼呢?如果初中沒畢業就輟學的話,你恐怕連養活自己都困難吧?”

“有很多根本沒上過學的人後來也很有出息, 他們中有很多人都當上了大老闆,還有人成了作家!”土匪立刻反駁道。

“確實有這樣的人,不過你知道嗎?他們這些人如果當年有條件接受好的教育,他們一定會取得更大的成功!小老闆會成爲大老闆,大老闆會成爲國際大公司的CEO,小作家會成爲大作家,大作家會成爲諾貝爾文學獎的獲得者……總之,他們的人生會達到更高的高度,現在他們之所以沒能達到更高的高度是因爲他們沒有得到接受更好的教育的機會!你當然可以寄希望於不用受教育也能成功,不過我覺得這種希望很渺茫。就算你真能成功,你的成功也一定是被有限的教育打了折扣的!你本來可以帶着你喜歡的女生一起爬上珠穆朗瑪峰,然後跟她一起坐在山頂看風景。結果你只帶着她爬上了大望山,而且你還很滿足,因爲有很多人連大望山也沒爬上去!”

“如果繼續接受教育就必須要跟自己喜歡的女生分開呢?都已經跟自己喜歡的女生分開了,爬上再高的山峰又有什麼意思!我可不想一個人或者是跟一個我根本不喜歡的女生坐在山頂看風景!”土匪鼓着嘴巴說道。

“我不會像你這樣想,如果跟自己喜歡的女生分開是爲了提升自己的能力,是爲未來充電,是爲有一天能夠帶着自己喜歡的女生爬上最高的山峰,那麼我願意忍受跟她暫時離別的痛苦。我覺得一個真正的男子漢爲了自己喜歡的女生忍受一些痛苦根本就算不得什麼,而且我認爲只有能夠擔當痛苦的人才能稱得上是男子漢!何況如果你們彼此真正喜歡的話,就沒有什麼能把你們分開!時間、空間、或者人都不能把你們分開!以前我在上課的時候曾經給你們講過咫尺天涯的意思!如果你們是心貼心的,就算分別了也照樣可以心貼心。如果你們本來就很生分,那麼就算天天在一起也照樣會生分!我覺得你們可能一直沒弄明白兩個概念!”杏花春雨接着土匪的話說。

“什麼概念?”沒等土匪再開口,一直在旁邊默默地聽着他們說話的我忍不住搶先問道。

“就是分別跟分手的概念!你們可能不明白分別不等於分手!振軒去美國讀書而奇奇留在國內,你們仍然可以保持聯繫,將來你們長大了畢業了工作了,只要你們願意,隨時都可以重聚!比如說將來奇奇自己肯努力,也拿到了美國大學的OFFER,到時候也可以去美國陪着振軒一起讀大學。或者等振軒在美國讀完了MBA或者其他什麼學位,風風光光地回來,到時候奇奇說不定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生,在著名的大公司裡工作,無論是在經濟上還是在生活上你們都已經獨立了,那時誰還能阻止你們在一起呢?那時再相聚就是長遠的相聚,只要你們自己不想分開,就沒人能夠再讓你們分開!所以,你們在爲不得不分別而大鬧情緒之前應該弄明白一點:今天暫時的分離是爲了明天更長久的相聚!”杏花春雨這樣回答道。

聽完杏花春雨的這番話,土匪終於不再提出質疑了,他用兩隻手不停地擺弄着他的筷子,鼓着嘴巴默不作聲。他似乎還不能很痛快地接受分別,不過杏花春雨的話顯然對他當下的態度和立場產生了相當重大的影響。看得出來,土匪還在矛盾中掙扎,可我已經看到了最後的結果。事實上,在剛剛聽完杏花春雨那番話後我已經做好準備要心甘情願接受分別了,因爲杏花春雨說的那些話每一句都很有道理,總之我是心無口服了。

這時服務員來上菜了。

“我去下洗手間,再打幾個電話,恐怕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你們倆個先慢慢吃,不用等我。”杏花春雨卻在這個時候起身離開了。

“我覺得杏花春雨的話很有道理,你覺得呢?”眼看着杏花春雨出了餐廳的門後我忍不住對土匪這樣說道。

“是很有道理,而且他不是隻在嘴上那麼說說,他確實是那麼做的!記得那次他在山上爲了救你自己讓毒蛇咬傷了,看得出來他的確是能夠擔當痛苦的那種男子漢!其實,我也很想成爲和杏花春雨一樣的人!”土匪回答。

“那我們就照他說的做好不好?我們就高高興興地接受分別,反正分別是暫時的。就像杏花春雨說的,分別又不等於分手!想想也是,你去的是美國,又不是外星,現在的通訊手段這麼厲害,什麼視頻聊天,什麼電子郵件的,不是很方便?只要我們一直保持聯繫,只要我們都一直像杏花春雨那樣努力地提升自己給自己充電,還怕有一天不會再相聚嗎?”我忽然信心滿滿地說道,而且就在我這樣說的時候我的心情竟然豁然開朗起來,這些日子以來積壓在心中的鬱悶忽然間竟一掃而空了。

“照他說的做也不是不行,只是我還是有一點擔心!”土匪用遲疑的語氣說道。

“擔心什麼呢?”

“擔心我不在盆景和偵探他們會趁虛而入!萬一他們把你搶走了怎麼辦?”

“你不相信他們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我這裡,”我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裡,對了,心臟是在左邊還是右邊?”

“左邊吧?”土匪一邊不很肯定地回答一邊也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摸了一會兒後終於肯定地說道:“沒錯,是在左邊!”

“那就是這裡!”我又重新朝着自己左邊的胸口拍了拍,“這裡裝的都是你,只有你,什麼盆景兒偵探之類的連一根頭髮也找不見!所以你放心,就算你不在,盆景和偵探也沒辦法趁虛而入,因爲根本沒有什麼虛。還有,我怎麼可能讓他們把我搶走呢?我會爲了你拼命保護好我自己,等咱們再見面的時候,我一根汗毛都不會少,你放心,我和我的汗毛都會給你好好地留着的,對了,還有我的腦門兒,也會給你留着的!”我用我有生以來最爲認真嚴肅語氣對土匪說道。

“真的?蔣曉奇?你說的都是真的?”土匪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興奮得臉都漲紅了!

“當然是真的!”我立刻很肯定地回答。

“那好,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我去了美國以後,一定會努力好好學習的!我將來一定要有出息,我得配得上你才行!還有,我只有有了出息,纔會有能力去爭取跟你相聚的自由!蔣曉奇!你也要努力啊!如果你能考上美國的大學,我們不就可以早點相聚了嗎!另外,我和我的汗毛還有我的腦門兒也都會好好地給你留着的!”土匪這樣說道,我看得出來,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情緒相當的激動,因爲他的手都是抖的。

“那我們拉鉤蓋章,然後再乾一杯,就算約定了!”

“好!”土匪一邊答應一邊伸出手,我也立刻伸出手跟土匪拉了勾蓋了章,然後我們端起服務員剛纔送來的飲料用力碰了一下杯。

杏花春雨回來時,我和土匪正在一邊吃東西一邊開心地說笑,這些天來所有的不愉快和悲傷之情都煙消雲散了。

“你們倆看上去心情不錯嘛!這麼快就雨過天晴了?”見到我和土匪開心的樣子,杏花春雨忍不住笑着問。

“心情當然不錯了!因爲我們已經想通了!”我回答。

“真的想通了?如果還沒想通的話可以繼續想,你們不需要勉強自己去接受我的觀點!你們完全可以有你們自己的想法!”杏花春雨很通情達理地說道,一邊說一邊在對面的位置上重新坐了下來。

“我們沒有勉強自己去接受你觀點,我們覺得你剛纔說的那些話很有道理!爲了將來能夠長久的相聚我們決定愉快地接受暫時的分別!”土匪用很輕鬆很愉悅的語氣回答,臉上的表情也是輕鬆和愉悅的。

“那麼你還要不要繼續離家出走了呢?”杏花春雨追問道。

“不要了,”土匪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腦殼兒。“呆會兒吃完飯我就回家,明天就去上學!”

“我知道做出這樣的決定對你們來說是很不容易的,你們倆真是好樣的!我真爲你們感到驕傲!來,我敬你們倆一杯,” 杏花春雨一邊說一邊抓過旁邊的飲料杯衝我和土匪舉了起來。“祝我們的翩翩美少年和纖纖美少女能夠快樂成長,能夠擁有幸福光明的未來!另外,離中考已經沒多少日子了,希望你們從今天起開始加油衝刺,爭取中考都能取得好成績!”

“加油!”我和土匪立刻舉起自己的飲料杯狠狠地撞向杏花春雨的杯子,只聽砰地一聲響,飲料飛濺,笑聲四溢!

不過是跟杏花春雨吃了一頓飯聊了聊天而已,我和土匪的心情竟然都大好了,更神奇的是我一夜之間竟然又找回了努力學習的動力。因爲我有了一個新的目標:我要爭取考上美國的大學,我將來要去美國跟土匪一起讀書。然而要想達到這個目標我顯然先要考取一所好的高中才行!所以這次中考我一定要取得好成績!就在前幾天,我連高中都還不想讀呢,然而轉瞬之間中考竟成了我志在必勝的一次考試!接下來的日子我像瘋了一樣將自己埋進了書本里,前一陣子我因爲情緒消沉而受到了影響的成績很快又重新扶搖直上了。

大約一個半月後,我們終於迎來了中考。大約二十天後,中考成績放榜了!我、盆景、悶葫蘆還有棉花糖都考取了全市最好的一所高中(是省重點),土匪的成績也不賴,夠市重點高中的分數線了,不過他反正要去美國了,考上哪一所高中都不重要了。至於偵探只考取了一所普通高中,而蠶豆卻連最差的高中也沒能考取。蠶豆他爸說不想讓蠶豆復讀了,想讓他上技校學點能養活自己的技能,比如廚師之類的,不過具體學什麼還沒想好。自打蠶豆落榜之後我和棉花糖就很少再跟他見面了,這倒不是因爲我們不理他,而是他一直躲着不肯見我們。

我小姨和杏花春雨結婚的前一天,我們特意去他家請他參加婚禮,這次他倒是沒躲着我們,不過他卻明確表示他不想參加。我和棉花糖試圖說服他,說土匪也會來參加婚禮,而且參加完婚禮土匪就要去美國了,這也許是我們最後的相聚了,所以希望他能去。然而,無論我和棉花糖怎樣苦口婆心,蠶豆還是堅持說不去。我和棉花糖無奈,他不去我們總不能綁了他去,於是只好由着他了。就在我們要離開他家的時候,我對他還沒有最後死心,所以就又忍不住對他說,不去參加婚禮就不去吧,不過第二天土匪就要去美國了,我和棉花糖都要去機場去送他,問蠶豆要不要一起去,想不到蠶豆想都沒想就連連搖頭說不去,直到這一刻我纔對蠶豆徹底絕望了。走出蠶豆家大門的時候,我知道,我們跟蠶豆以後真的再也不是朋友了!今生的友誼都結束在這一天,結束在我們身後的大門裡了。

小姨和杏花春雨的婚禮很簡單,是小姨堅持要一個簡單的婚禮,她說婚後的生活是否幸福跟婚禮奢華與否一點關係都沒有,她還說婚禮不過是一種形式,只要兩個人在心裡看重這場婚禮就夠了,用不着浪費太多的錢。我覺得小姨的話很有道理,雖然她跟杏花春雨的婚禮既簡單又樸素,但是他們的臉上卻一直綻放着本世紀最幸福的笑容(呵呵,關於本世紀最幸福的笑容是我的說法,不過棉花糖和土匪都對我的這個說法都表示了絕對的贊同)。

舉辦完婚禮的第二天,小姨和杏花春雨就要雙雙飛回北京。這天早上我、老媽還有棉花糖跟小姨和杏花春雨一起去機場了,當然我們去機場不是去送小姨和杏花春雨的,而是去送土匪的。老媽並不是我要請她去的,事實上我勸她不要去機場,我的理由的是她跟土匪又不熟。結果老媽卻說正因爲不熟才更要去送送,說不定將來有一天土匪真成了她的姑爺了!聽了老媽這話,我忍不住呸了一聲,說:你們大人最無聊了。不過說完這話之後我沒再反對老媽跟我們一起去機場。

由於土匪的飛機要比小姨和杏花春雨的飛機早一個小時起飛,所以我們很早就出發了。到了機場後我們找到國際出發的候機廳,剛一進門就看見土匪在最顯眼的地方站着,而他老爸和他後媽則站在他身後。

我走到土匪身邊把我這些天精心準備的一個禮物送給了土匪,禮物是一張我親手畫的畫。土匪當場就要打開看,我沒讓,我說請他上了飛機後再打開看。他問我是不是也畫了一張照鏡子的畫給他,我只是咯咯咯笑,沒說話。他見我沒否認,有點失望,我猜他一定不想要一張照鏡子的畫。不過我還是什麼也沒說,我知道,當他上了飛機打開那張畫的時候他一定不會失望,因爲我那張畫上畫的是一個倚着白馬站着的酷酷的王子,那個王子的一隻手是插在褲袋裡的。而在他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水晶棺,裡面躺着一個正在睜一眼閉一眼偷窺着他的公主。我猜他看到這張畫時一定會笑的!

棉花糖也送了一件禮物給土匪,是一個非常精緻的相冊,裡面鑲滿了我們上次一起照的照片。

我和棉花糖剛剛送完禮物,土匪他後媽便在一邊催他去辦登機手續了。就在這個時候土匪忍不住用很小的聲音問了我一句:“蔣曉奇,現在不是在舞臺上,我不是白馬王子了,可是我想像白馬王子親白雪公主那樣親你一下,可以嗎?”問完這句話后土匪表現出很忐忑的樣子。

“不可以!”我立刻答道,答完之後我看見土匪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去,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我來送行,要親也是我親你!”我一邊說一邊走上前在衆目睽睽之下一把抱住土匪並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不管是在舞臺上還是在舞臺下你都是我的王子,永遠都是!”親完了土匪之後我對着土匪的耳朵用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不管是在舞臺上還是在舞臺下,你都是我的公主,永遠都是!”聽了我的話,土匪立刻做出了十分熱烈的響應。也許因爲太激動了,所以說話的聲音有點大。我相信除了我別人也都聽到了,因爲我看見老媽、小姨、杏花春雨、棉花糖、土匪他爸甚至包括土匪他後媽都在不懷好意地笑。

“你一定等我回來,要不將來你來美國找我也行!你一定不能跟盆景或其他任何男生好!你能答應我嗎?”土匪卻不管別人笑不笑的,自顧接着剛纔的話說下去。

“嗯!我答應你!”我也顧不得別人笑不笑的了,立刻很痛快同時也很堅定地做了答覆。

“好了,振軒,該走了!”土匪的爸爸也開始催促了,而土匪的那個花枝招展的後媽已經轉身在前面先走了。

“再見了,蔣曉奇!”土匪說道,說完很不情願轉身跟着他爸爸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回頭看我,他最後一次回頭看我時我發現他哭了。他大概是不想讓我看見他哭了,所以那一次回頭後便沒再回頭。

望着土匪離開的背影,我的眼窩也熱熱的直想流眼淚,不過我終於沒讓眼淚流出來。我想何必流淚呢?我只要一直把他放在心裡就好!我只要記住這個少年,我只要記住這個就要離開我到遙遠的美國去留學的少年是我最最喜歡的男生就好。我不知道我們將來還有沒有重逢的一天,但是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爭取和他重逢。我會努力學習,好好成長,就像杏花春雨說的那樣,如果我真的那麼喜歡他,那我就要讓自己成長爲一個優秀的女生,這樣不論是將來我去美國找他也好,他回來找我也好,還是將來的某一天我們會在某個城市的某個街角不期而遇,無論是哪一種情況,總之當我們再見面的時候我能夠以自己引以爲傲的樣子出現在他面前,我希望那時的我是美麗的,純潔的,優秀的,當然也要是高尚的。雖然我並不知道我們再見面的那一天會不會到來何時才能到來,但是我仍然會以認真成長的心虔誠地期待着那一天!

土匪的背影終於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裡了,我不禁對着那已經消失了的背影輕聲說道:“再見了!我的少年王子!”而就在我這樣說的時候,我知道我長大了!我不再是個無知的小女生了!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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